宛宛如青山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阿尔铭
结果是越扑腾越急。
那黑影速度很快,不过扑腾三五下的功夫就到了跟前。
叶清宛心里慌极了,猛兽可不会跟你讲道理,一口咬掉胳膊腿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黑影缓了缓速度,在离她一丈来远的时候,叶清宛认出那是个人来,稍稍定了定心神。
再细瞅,那个的面容在昏暗的江水里看不清楚,只觉得有几分眼熟。
不过她可管不了那么多了,一心只想往上扑腾吸口氧气。
那人却是一个扑腾游至她身边,将她的胳膊一把抓住!
叶清宛定睛一瞅,此人浓眉大眼,五官深邃。嘿,这不是时越么那可就放心了。
她冲着时越指了指天,示意自己得吸氧了,不然要死了。
时越却是笑眯眯的望着她,就是不松手。
叶清宛疑惑。
时越一脸无害的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一瞬间n个男女主水下接吻的镜头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顿时吃了一惊!二话不说,死命扑腾!
慌乱中大概是踹了时越一脚,借着这个助力一个猛子就冲出了水面!
“哈呼……哈呼……哈呼”
第二九章:师徒一心,同去同归
几人于叶府门前道别。
小黑向来喜欢安远兮,一个劲的往他身边凑,似乎是不满他为什么不骑它而是找了一匹红枣马,呼哧呼哧的拿脑袋抵着红枣马意图挑衅。
连带着背上叶清宛也凑到安远兮跟前。
她忍不住嚷嚷:“哎哎,干嘛呢,谁才是你主子啊。”
安远兮伸出手去扶着她,帮她稳住身形。
叶清宛感受着从他手掌传递来的温度,不炽热,却也不容忽视。
她定了定神,将那份因离别而生的不舍压下去,浅笑嫣然,开口与叶府众人一一道别,嘱托叶容青照顾好家里,嘱咐叶容华好好护着妹妹,听着小叶夫人与兰姨对她的嘱咐。
叽叽咕咕了好一阵子,叶清宛冲叶询一笑,朗声道:“爹,女儿游山玩水去也!”说完便与安远兮、陈义扬鞭而去。
待行至于城外,陈义自觉策马行到一旁,给二人留些道别时间。
小黑欢快的低头啃着地皮,似对即将而来的离别一无所觉,叶清宛心里忍不住吐槽,这呆子,该你亲昵的时候你不亲昵。
安远兮从怀里掏出两个润白小瓷瓶递过来。
她愣了愣,瓷瓶里都是些常用急用药,往日里是不需要自个备着的,都在安远兮那里,如今二人要分离,自是要各管各的。
叶清宛接过,瓷瓶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握在手里,温润似玉。
“等你与师爷爷会合后,记得给我写信。你嗓子不好,路上还是莫要耽误了,急行为好。也莫要多管闲事,莫要与人起争执。”
她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后越发觉得这安远兮离了她不行,好脾气好心肠万一遇到歹人,他又口不能言连为自己争辩都做不到。
安远兮被她担忧的目光搞的浑身不自在,想告诉她,自己带她上君山之前也是四方游历行医的,她说的那些事自己应付的来。
最终也不过摸摸她的脑袋,示意无妨。
叶清宛心里不舍,一直不愿告别,东扯一句西扯一句,安远兮知道不能再耽搁下去,冲她挥挥手,策马离去。
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说好了四个月,多一天都不行!我等你!”
安远兮迎着秋风,望着苍茫大地,不由得扬了嘴角。
待安远兮的身形目不能及时,陈义才策马上前,“小姐,该走了。”
叶清宛压了心思,“行,去哪里”
“公子如今在金义山庄,自是去金义山庄会合。”
叶清宛一听,金义山庄耳熟的很,不正是在潍城时,听客栈里的人讨论的么
当时是说武林隐隐有以穆府为首之意,又说穆府哪里能同金义山庄相比,如此说来这金义山庄岂不是如同“武林盟主”一般
她心下好奇,“瑾言要与金义山庄结盟”
陈义眼观鼻,鼻观心,开口道:“属下不知。”
“……行吧。”不说就不说吧。
陈义是打小跟在花瑾言身边的,多年前三人一同在宋书远那读书时,陈义就扮做书童陪伴,算算也是风风雨雨十来年呢。
此时他说“不知”,叶清宛是万万不信的。
秋高气爽,两人打马而行,倒也不辛苦。行了一日后上了船,就更加舒适了。
叶清宛晚上就老老实实的在舱里呼呼大睡,微微摇晃的船舱对她来说,颇有安眠之效。白天就在甲板上活动活动身体,晒晒太阳。
客船挺大,容了二三十旅人,且个个看起来都身家不错。
她向陈义问道:“坐船很贵么”
陈义摇头,“相对于马车来说,普通人家还是会选择坐船,一来稳当,不像马车颠簸,二来容量大,一家三四口挤一个舱内也可,故而价格也比马车便宜的多。”
第二八章:师徒一心,同去同归
叶清宛在安远兮那里闹腾一番尽兴而归,想着时候也不早了,回屋洗洗睡了,却在经过小祠堂的时候停了下来。
小祠堂不是正经祠堂,只是个院落供奉了几位至亲的牌位罢了。叶询也是皇上下放到鄞州的,正经祠堂还在老家由七大姑八大姨看守呢。
此时祠堂里灯火通明,只叶询一人在内。
她稍微琢磨了一下,反应过来,叶清宛生母是难产而死,也就是说今日不但是她的生辰,还是生母的祭日,叶询此刻出现在此也不足为奇。
热闹的生辰宴与冷寂是祠堂形成鲜明的对比,仿佛被世事所遗,叶询孤零零的站在牌位前,烛光下显得身形单薄,满目苍凉。
说起来也有点讽刺,今日恰好是九月初九,只不过这个朝代还没有重阳节罢了。
叶清宛提了裙子走进去,在叶询身边跪下,朝牌位磕了个头,“娘,孩儿已经长大成人,哥哥也是一表人才,爹也身体安康,叶府上上下下都很和睦,你在天有灵也可以放心了。”
其实她不信鬼神之说,对生母也没多大感情,只是一点小感激,感激她赋予了叶清宛这个肉身,都说“儿的生日,娘的难日”,叶夫人这个“难”不但是生子之痛,更是生生丢了性命。
她现在进来这一阵絮絮叨叨,大概是受到氛围的影响吧。
叶询瞅瞅叶清宛,因为叶夫人的离世,他对这个女儿不但赋予了父爱,还曾试图赋予她母爱,宠爱程度自是别人不可比拟的。可偏偏这个掌上明珠不能放身边养大,一想到她离开的那五年,就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身为人父却不能佑她。
叶清宛小时,他便知道她古灵精怪,一直怕自己过度呵护把她养的刁蛮任性,又怕自己不够呵护让她受了委屈。
既想把她教养的体贴识大体,又想让她无忧无虑不谙世事。既想让她学富五车名动天下,又想隐藏起来好好呵护。众多矛盾的想法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让叶询深感苦恼。
好在安远兮这个人值得信任,不但把她教的知书达理,更是落落大方有其母的风范。
叶询这才刚刚略感欣慰,又想到她不日便又要离家,一时间百味掺杂,花瑾言那小子实在是……唉。
“宛宛,你可怪为父”
叶清宛感觉无语,这两日怎么人人都感觉自己对不起她。“女儿不知爹爹所言何事”
叶询盯着叶夫人的牌位,似陷入沉思,良久开口道:“为父虽只是个小小的从四品官员,但倘若你对那花瑾言没有情谊,为你选一门好亲事还是可以的。”
她思量了这句话,大概是说她不想理花瑾言就可以不理心下对“五年之约”好奇,开口问道:“爹,那五年之约到底是让你做什么”
叶询闻言心下一震,没料到他们已将此时告知叶清宛,不免责怪他们让叶清宛接触这隐晦之事。
“大人们的事,你就不要问了。”
她也知叶询的顽固,便不再追问,“爹,我已同瑾言说过,此事事了,便不再以我做挟。五年前的事,是女儿不对,连累了叶府。倘若女儿没有胡闹,没有离家出走,便不会有后续之事。”
叶询没料到,一时愣住。
她又道:“我受娘所生,受爹所养,一身骨血皆是叶府之恩。爹,你还有哥哥,还有容华,清瑶,不止女儿一个子女。万不可为了我而置他们不顾,否则女儿真是万死难逃其咎。”
一时无声,叶询一时被她的这番陈词惊到。她可是一直怀着愧疚之心自己终究还是没有呵护好她,还是让她忧了。
又想到她此番话全然是为家族考虑,便心疼不已,终究还是没有教养成一个天真烂漫不谙世事的活泼少女。
“为父已晓。”
到底是准备安慰叶询的,叶清宛僵硬的岔开话题道:“娘是个怎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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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章:师徒一心,同去同归
本来已预定初五离家,却没成想赶上叶清宛的生辰。
叶询这次说什么也不同意,非要得给她过了生辰才放她走。
花瑾言那边事情又催的急,无法,只得自己先走一步,留下陈义,好生辰过后护着她去会合。
临行之时花瑾言骑在马上,皱着眉头一遍一遍的打量着叶清宛。
她身着素色广袖衣裙,配着水润的玉石头钗首饰,趁的整个人犹如不骄不躁不辩不争的清世寒梅。
这样的人,他就是看再多眼也看不够。
叶清宛含笑,以为他是担忧她跑了,道:“你放心,说到做到,生辰后我便去找你。”
花瑾言点点头,不再言语,一转身一扬鞭。烈马嘶鸣,扬尘而去。
少年骑在马上,迎着猎猎西风,很快便将儿女情长抛之脑后。他的父亲母亲兄长,以及众多亲眷,他们都将自己的身家性命托付给他。
他还记得兄长临死前紧紧抓着他的肩膀,对他说:“言儿……你一定……一定要……”
兄长一边说一边吐着血,从口,从鼻,从眼从耳。每说一个字便是一股一股的鲜血,浸染了大片大片的衣裳。
那时他还太小,只吓得哇哇大哭,兄长的手将他的肩膀抓的生疼,兄长的鲜血喷洒他一身。
可是他却听懂了兄长的话,兄长的双眼死死的盯着他,目光里仿佛包含了熊熊烈火,直接射到他心底,深深的烙在了那里。
所以这个重担他必须担起来,别无他法。
大约摸是想弥补她那五年的生辰,小叶夫人说要大办特办,热热闹闹的请遍鄞州城的达官贵胄。
叶清宛一琢磨,现在办的这么风光把大家目光都吸引过来,过两日自己一走,那岂不是也满城都知道了作为一个大家闺秀没有养在深闺,怎么说都不是特别好听。
小叶夫人一想也是,只得强忍着那份热烈,说让她去请些好友来府上玩,关了院门自己热闹好了。
对于叶清宛来说,能请的好友也只有林家兄妹,不免少了些。怕小叶夫人看着失落,又写了帖子邀了楚中天、楚玉、陈家小姐。
她其实对生辰也没有特别看中,往年在君山也不过是和安远兮吃碗长寿面罢了。不过也不好拂了长辈们的心意,准备过个正儿八经的生辰。
林家兄妹早早的便到了,林望之送上贺礼说一句:“长寿安康。”
叶清宛稍稍有点无语,这一句“长寿安康”怎么感觉自己过八十岁生辰似的。
林小冉打趣道:“宛宛你瞧瞧,我哥哥一见你就傻乎乎的。”
这两兄妹,将门子女,从小到大都打打闹闹的,自然不像一般人家弟恭兄谦,众人也是见怪不怪了。
她笑嘻嘻的接过,单就说五六年前林望之将小黑马赠与她,拿人家的手短怎么着也不能让人难堪。
好在有哥哥叶容青帮她招待林望之,自己陪好林小冉就行。
那边楚中天与楚玉结伴而来,楚中天毕竟是官宦子弟,熊孩子的年纪过去了之后,后期教育跟上了,好吃好喝养着也是生的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而楚玉身量就要小些,妥妥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还是羞涩略微胆怯的那种。
陈家小姐却是托病没来,送上了两份贺礼,说是代她姐姐柔妃一份。
席前叶询带着小叶夫人过来,说了两句客套话就走了,把主场留给他们这帮小年轻。
叶清宛看着相伴而坐楚中天与楚玉两人,不由的露出姨母笑。
林小冉见她如此,心下好奇,开口询问。
可她怎敢直说虽说战国便有龙阳君,但多不还是男女结合阴阳调和断背山下依旧为多数人不耻。
她拿不准林小冉的心态,而且楚玉两人也不过是她的猜测罢了,说出来毁人名节就不好了。
只好胡编乱扯:“我是见两位楚公子交好心下欢喜,想当年楚玉可是常被欺负的哭鼻子呢。”
林小冉性子洒脱,又与楚中天他们交好,说话不像叶清宛那么顾忌,语出惊人道:“人嘛,总是会变的。要不是看在楚中天这几年的老老实实又相貌堂堂,陈家也不会愿意议亲。”
话音刚落那边筷子噼里啪啦掉落一地。
“你说什么”楚中天显然不知情,一脸震惊。
林小冉自知说错了话,毕竟只是女眷宴席上听到几位夫人谈话,八字还没一撇呢,不过双方家境相当,不出意外也就这样了。
此刻又不好隐瞒,开口道:“不过是夫人们宴席上说的几句玩笑罢了,当不得真。我也就随口一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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