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宛如青山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阿尔铭
叶清宛心想,这个可巧,几个月
第十九章:重回叶府
夕阳渐落,华灯初上。
叶府里人影憧憧,一家老小齐聚一堂。虽说是家宴,但是花谨言在叶府居住多年,早已如同一家人一般,而安远兮不但是叶询的好友,又是叶清宛的师父,自然是同桌而食,只剩一个时越,没的道理把人家一人落下,便一同坐在一桌吃了。
叶询如今不过三十**岁,按现代的年龄来说,正是一个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
叶清宛见着她老爹,既有文人的儒雅,又有当官上位者的魄力。想起曾经在叶府的那三四年。虽说古代的家庭多是母慈父严,但是大概因着叶清宛生母的离世,叶询对她这个小棉袄格外的宽容。
那三四年间,除了那件事情着实过火,惹的叶询把她关了禁闭之外,还真从未有过严词厉色的时候。叶清宛心头不由得涌出一阵感动,对叶询更是亲近了几分。
倒是叶容青,说起年龄来不过十七八岁,容貌与叶询十分相似,全然脱去了稚气。也不知离家的这五年他是如何生长的,竟然越发的老气沉沉。
见他拉着花瑾言问东问西喋喋不休,似比对自己还要热情,不由得调侃道:“大哥,我才是你亲妹妹好不好”
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叶询见着叶清宛出落的落落大方,也是很欣慰。他与叶夫人是少有的情投意合自由恋爱,若不是叶夫人红颜薄命,他们本该扶持一生,白头偕老。
而这叶清宛音容样貌间也隐约有叶夫人的影子,性子又乖巧懂事聪明伶俐,四个子女中算的上是最最得他欢心的。可偏偏不巧,就因为这样那样的事已经离了五年,而后,还不知能在家待几天。
古时文人素来委婉,加上叶询得维持当家人的样子,于是纵使心中百般滋味,面上却分毫不显。
这一大桌子的人,男的沉稳,女的娴静。一顿饭吃起来全靠两个小的和叶清宛在那里说学逗唱,活跃气氛。
叶清宛无奈,只得把那个抄了一百遍入门誓词的事情,又翻来覆去的说了一遍,再将一些与老神医斗嘴、钓鱼种药之类的趣事,挑挑拣拣,说出来博大家一乐。
“师爷爷那个八卦摆阵的本事,不得不佩服,但是他算卦的本领,我可不怎么认同。”
叶询道:“宛宛,莫要胡言,欧阳老先生的名声谁人不知此话日后不许再提。”说完还不由得用眼光去示意安远兮,似乎是询问关于红颜祸水的预言,其实他心里也隐隐担忧。
“妹妹,今日望之兄听闻你回来了,怕是挨不了两日小冉便会送邀贴过来,这几日你在家好生休息休息吧。”叶容青放下酒杯,岔开话题道。
说起了林小冉与林望之,他们是林将军的一双儿女。这林将军第一次相见,便是那八年前他回京复命之时,路过鄞州拜访叶询,顺便送来了花瑾言,而后不过半年时间,便被放任到鄞州,做一个守城将军。
因着之前叶府中一直没有主母,便没有内眷带她出门应酬。所以一直没有机会见识见识这鄞州的达官贵眷。
直到后来小叶夫人嫁入府中才有所好转,而之后的几年里,林小冉便成了她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知道了大哥。”
叶清瑶似乎格外的喜欢叶清宛,坐在叶清宛身边也不老实,直嚷嚷着“姐姐,姐姐。”
叶清宛想着,叶清瑶小小年纪有此性格,倒是一点也不像兰姨。由此看来,小叶夫人这个当家主母,真真是温厚敦良,对待这庶女也是有好好教养的。
酒席过后,叶清宛踮着脚尖,踏着月色,去安远兮的房间看望他。安远兮也不知在酒席上喝了多少,竟是有几分醉意,就着茶水在桌面上写道:今日甚是开怀,终于教你,平安的,送回叶府了。
那边陈义单膝
第十八章:重回叶府
那边花瑾言等人也由冬儿领去了客房。
因着早些年花瑾言一直借居叶府,故而叶府有个他单独的院落。
时越在花瑾言的书房中四处乱逛,“如此说来,花公子与叶妹妹是青梅竹马喽。”
花瑾言想起八年前第一次与叶清宛相见,彼时他刚被陆将军送到叶府,正与同岁的叶容青交谈,那个肉嘟嘟的小丫头便毫无预兆的撞进了他的视野,她仰着头痴痴的望着安远兮,惊讶于他的样貌,真真是又呆又傻。
待他与叶容青走近,听清二人对话。这小丫头一会儿神仙,一会儿美人的。调戏男子的人,他是第一次见,调戏男子的小人儿,更是闻所未闻。
“正是。”
“我倒是有几分羡慕了,有叶妹妹这样有趣的人陪着,想必很有意思。”
花瑾言略一皱眉,有一种人,他喜欢的东西就必定要得到,哪怕是用抢的。开口道“我劝你不要有什么奇怪的心思。”
“哈哈哈哈”时越大笑起来,“花公子多虑了,我隔壁邻居家的阿花,还等着我回去娶她呢。”
这边有仆人上前:“言少爷,时公子,热水已经备好了,二位风尘仆仆定是累了,还请先沐浴更衣,再做休息。”
叶清宛早前在鄞州做了简易浴室,这几年经过能工巧匠的改进越发的完善。她躺在小型浴缸里,看着一旁一只做工精美的掐金丝珐琅开屏孔雀,细细的水流正一股股的从孔雀的尾羽中流出。
“唉,这古人还是抛不下这泡澡的执念,多费水呀。”不过倒是真舒服呀。
与叶夫人谈完便被安排来泡澡,说是洗去一路风尘与疲惫。
小丫鬟抱着衣服跟着后面跌跌撞撞,她一开门,没想到看见了好几年都未见的美景。现在想起来还美滋滋的。
安远兮湿漉漉的鬓发贴在脸上,颈项间还有未擦拭净的水珠缓慢流动,双手死死的抓着胡乱套在身上的衣袍,如墨的眼睛迷茫的看着推门而入的叶清宛。
“嘭!!!”叶清宛慌忙关了门!
“哎呦……小姐小姐,玲儿还没进去呢。”
“你且在外面等我会儿。”她这一关门不是‘非礼勿视’,而是把自己关在门内独享美景。
想来应是伺候安远兮的仆人偷闲去了,而他又口不能言,听人声将近只能如此慌乱。
“噗……好了好了,是我。”她忍住笑,走到一旁背对着安远兮坐下,“快擦拭干净换身衣衫吧。”
安远兮无奈的笑了笑,刚才慌乱,的确是一身湿,沁染的衣袍黏在身上难受的紧。便褪下衣袍,用手巾擦拭起来。
许是古人一直长衫在身不见阳光的原因,安远兮的皮肤格外的白,体型虽不壮硕却也是常年上山采药东奔西走锻炼的结实。
叶清宛透过面前一人来高的铜镜细细打量着,宽肩窄腰,好身板。
安远兮一个转身,后背上浅浅的纵横错乱的鞭痕便映入她的眼帘。
这鞭痕正是那日跟宋书远提起的旧伤,当日虽说未留下疤痕,可这印记却还是留下了,只能说慢慢等,等个日月轮转,角质层剥落一层又一层之时,大概就完全消失了吧。
她知道,这鞭痕跟安远兮带她离家出走有些许关系,但她老爹有再大的势力,也不能派个人到君山在人家的地盘上把人给打了,是至今未想明白。
最终,安远兮趴在床上对她说是滑落山涯的擦伤,她也装傻,仗着自己才八岁的优势,一边照顾人一边把这美人从肩到腰的部位摸了一遍又一遍。
那边安远兮换好干净衣裳,走近两步正准备拍拍叶清宛,却猛然发现她面前竟是个一人高的铜镜!!
那他刚刚换衣服的场景岂不是……岂不是……一边羞怒一边庆幸自己刚才没换亵裤,想不到这小丫头如今竟如此大胆。
 
第十七章:重回叶府
事情便如此过去了,也不知那女子最后上男子的船没有。有人来讨要曲谱,叶清宛哪里搞懂这些,都推脱给安远兮了。
“叶妹妹,你昨晚推脱,就不怕有朝一日被识破”
“一来,夜晚灯光暗,江上又隔的远,别人定是看不真切我们的面容,不会认出。二来,这天大地大,哪里还会第二次见。”
经过连日的舟车劳顿,几人终于到了鄞州城。看着大气壮阔的城门,整齐平坦的青石板路,以及络绎不绝的商人。叶清宛不由得感慨万千,鄞州真是怪有钱的。
叶清宛牵着小马儿正哒哒哒的走的正欢,眼瞅着就要到叶府了,真真是“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啊。
一旁的小巷里窜出几个孩童,推推搡搡似在打架。
“你下次还向不向先生告状了啊”
“就是他!害我们被先生责罚!”
“你们欺人太甚!等我姐姐回来,她一定会要你们好看!”被欺负的孩子看上去不过七八岁,不知是羞是恼涨红了脸,眶中蕴着泪水却还一脸倔强。
“你哥哥叶容青我都不怕!还会怕你姐姐!”
叶清宛一听,那还得了,叶容青的弟弟不就是她的弟弟赶紧上马行到一群小人中间,居高临下的拿着马鞭指着一众小孩,“都是谁家的孩子!有本事报上名来!”
众人瞅到她身后的几个大人,也怕惹事一窝蜂散了,只剩那个孩子僵直的站着。
叶清宛估摸着,按年龄算怕正是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叶荣华。
“哥哥哥哥哥哥!”脆生生的童声由远及近,便见一四五岁小女童噔噔噔跑了过来,拉着叶荣华的衣袖摇晃“哥哥怎么还不回家”
叶荣华对叶清宛施了一礼,“刚才多谢姑娘解围,家妹来寻,先行告辞了。”
叶清宛不由好笑,小小个人规矩倒是一套一套的,简直跟叶容青小时候一个模样。
说罢,拉手女童的手,“瑶瑶,走吧,我们回家。”
几人遥遥的跟在二孩童后面,看着一大一小甚是憨态可掬。
“不对呀,我当年去学堂可都是有书童跟着的,这荣华怎就一个人”叶清宛奇道。
众人也是摇头。
待到几人行至叶府大门前,护卫倒是认出了陈义,欢笑着迎上前来“陈兄弟,几年不见,可是花公子过来了”
“不错,不过我家公子可不是正主,你看这位。”
护卫顺他指引看向叶清宛,见她不过十三四岁,看神态笑脸盈盈不娇不怯,看举止是落落大方,看面容虽不明艳动人却也眉目如画,一时间纳闷到底是府里哪位的故友“这位”
“哈哈,连你家大小姐都不识得了,该打该打。”
那护卫这才恍然确实有几分大小姐孩童时的影子,“小的有眼无珠,竟未识得小姐,小的这就去禀报。”说着窜进了院内。
“好啦好啦,我们也进去吧。”叶清宛招手唤着几人,毕竟是自个的家,不能怠慢了客人。
“叶妹妹,想不到你家还蛮气派的嘛,看你平时的打扮,我还当是农家女呢。”时越一脸好奇,四处张望。
“叶大人位居从四品,府邸自然寒酸不得。”
叶清宛一惊,自个老爹官还挺大啊。
有个妇人打扮的年轻女子迎了出来,“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夫人姨娘都在花厅等着呢!”
“冬儿”看面容确是叶清宛曾经的婢女冬儿。
“小姐,小姐你还记得冬儿。”
叶清宛想着,看衣着不像是嫁了普通仆役,怕不是给她爹做了小妾“我这就去见母亲,冬儿你安排下客房。”
花厅内主位端坐着一位貌美妇人,身着碧玉石青色繁花团绣云纹对襟长衫,下着同色宽摆褶裙,头上配饰倒是少,不过三两,正是继室小叶夫人。侧方坐着位年纪稍长些许,身着花青色荷花秀长衫,下配白底锦鲤纹马面裙的妾氏温兰。
“母亲,兰姨!”
“好孩子,
第十六章:初出山门
时越倒是好意思,听闻几人要前往鄞州,便想要结伴而行,说反正自己也是出门历练,到哪里都一样。
“叶妹妹,你这匹马看起来不错啊。”几人打马走在道上。
“大概或许应该就是不错吧。”叶清宛也摸不准,总之就知道是匹好马罢了。见他目光中闪过一丝计量,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时越开口道:“叶妹妹,我花一百两百买你这匹小马怎么样”
小黑打了个响鼻,呼哧呼哧的跑快了两步,似不愿与他同行。
叶清宛心想,我这匹小马了,应该不止一百两吧。“还是算了吧,我这匹马儿乃友人所赠,实在不好相卖,而且马也是通人性的,我看小黑是极不愿意跟你走的。”
“那可不一定,我还没说买它做什么呢,”时越说完促马走近了两步,弯腰对小黑说:“哎,小黑,我告诉你,我家有个马场,你去了就让你跟所有的母马交配,做一匹种马。怎么样那可是马中之王,坐拥所有貌美的马哦。”
叶清宛一听“种马”二字,不禁汗颜。“我觉得小黑是通人性的,它刚才那个响鼻大概就是‘嗤之以鼻’的意思。”
时越又聊了几句见说不动叶清宛,转身策马找到安远兮去了。他年龄与安远兮相仿,大概因着安远兮是个哑巴又是医者的缘故,对他表现的格外敬重。“远兮老兄,你就帮我劝劝你这顽固的小徒弟吧。这马我再送她个十匹八匹,我看这小黑马着实不错,不做种马实为可惜呀。”
安远兮嘴角微翘,眉眼含笑,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
时越悄声向叶清宛道:“你这师父长的……啧啧啧,这得迷倒多少女病人。”
叶清宛闻之,比夸了自己还开心,“哪里哪里,时公子你也是丰神俊朗,一表人才啊。”
时越摸了摸下巴,喜形于色的,“嗯,虽然不甚理解你具体意思,不过那是啊,我隔壁家的阿花,大伯母家的表侄女,大嫂家的表妹,都等着我回去娶她们呢。”
人间六月,绿意盎然。出了潍城不过几日,众人便弃马登船。一路上有了时越做伴,倒是比之前更欢快了些。
入夜,叶清宛在安远兮房内看着医书。摇摇晃晃的船舱,颇有催眠之用。
待她感觉一阵摇晃,悠悠转醒,望着眼前人,趴在桌子上,痴痴的笑了。“远兮哥哥,你知道吗我刚才做梦,梦到了五年前,我们一起坐船的场景。那时我病了。吃了药后被你抱到甲板上,一不留神睡着了。待我醒后,入眼便是漫天繁星,心境前所未有的安宁与辽阔,我觉得那便是自由。然后我忽觉身下温热,才察觉到竟是睡在你怀里。你也睡着了,待你睁眼之时,只觉得目有星河,似与那星空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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