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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天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夏忆

    待那车走,胖子好奇的问道:“查爷,你说那货如果在梦里头跟那老头搭了话会怎样”

    查文斌没有正面回答胖子这个问题,而是淡淡说了一句:“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也许我又多事了。”

    后来这个司机真的死了,一个星期后在一个弯道上死于酒驾。

    他下班后开着私家车去朋友那吃饭,结果经不住劝喝了点酒,半夜回来时撞到了护栏,当场就没了命。有人在现场看见了一个被撞烂了的纸人。后来经过查证,这个纸人是从一辆运送殡葬用品的运输车上掉下来的,有人说那个司机可能是喝了酒以为那个是个真人,所以急打了方向盘,而在那个纸人边上,还散落着两枚铜钱

    这个世上有很多事情是解释不清楚的,用查文斌的话说,这也许就是命,冥冥之中注定的结局,想避也是避不开的。

    这羊肠小道绵延着通往前方一处山沟,两旁散落着的都是刚撒下的黄纸,现在它们都成了路标,只要顺着这些纸钱应该就能走到古荡村。果然,在走了约莫二里地后出现了风起云口中的隧道。

    说是隧道那不如说是一个防空洞,在上世纪的70年代初期,因为国际局势的紧张,全国上下开展了一场轰轰烈烈的人防工事的修建活动,当时的口号是:深挖洞,广积粮。这样的防空洞在山区一些村庄周边并不罕见,不过古荡村人却把这条原本通向外界的小隧道进行了扩建,继而成为了现在的防空洞。

    大概是因为早上刚刚出殡的关系,防空洞的外面那道铁门是打开的,所以他们轻而易举的就钻了进去,洞内沿途都还有点亮着的蜡烛,顺着忽闪着的黄色烛火一眼便能瞧见那一头,一股寒意顿时迎面袭来,胖子刚要往里钻却听查文斌道了一句:“黄泉路”




第12章 黄泉
    胖子刚跨出去的那只脚立马收了回来,查文斌却自顾自的先走了进去,大约不过进去五米的位置,他又停了下来。胖子看着抬着头,就打开手电往上一照,只见在离头顶约莫五十公分的位置,有一处海碗大小的圆洞,洞口处还不断有水珠在往下滴,而用手电径直往洞内照射却发现这个洞垂直向上却又见不到底。

    查文斌对胖子道:“你到前面去看看,数一数这样的洞一共有几个。”

    这条隧道并不长,一共也就三四十米,胖子抬着头一路数了过去,等到他快到出口时又折返回来道:“一共有五个,不过有些好像已经堵住了。”

    查文斌点头道:“这就对了,这个洞是有名堂的,叫作九重天。老祖宗们认为人死后是会去到阴曹地府的,而打泉井至深时水呈黄色,而人死后埋于地下,所以就把通往阴间的路叫作黄泉。而在过去的风水中通老百姓能够办到的,而五个九泉就代表着五道轮回,分别是神道、人道、畜生道,饿鬼道和地狱道,而又把能打穿九个出水层的地方叫作九泉。以那个时候的生产力,想打如此深的洞,绝非是普通百姓能够办到的。

    当死者被抬入这条黄泉路时,如果哪一个洞附近的蜡烛熄灭了,它就会被认为是进入了那一道。其实这不过是一种统治者的小把戏,蜡烛的熄灭其实全由人为来掌控,只不过他用这个办法来告诫世人要弃恶从善。”

    “还真的是这样”胖子一眼搂过去果真发现洞里只有四根点亮的蜡烛,他们在倒数第二个洞的位置墙角边发现了一枚熄灭的蜡烛,而在那枚蜡烛的地面上还有一小滩被水浸湿的痕迹。

    “起码这也说明了一点,”风起云道:“这个村子的确有些不一样,我现在已经越来越对它感兴趣了。”

    四十年前,赵兴国也是被老王头领着从这个出口走出去,只不过彼时的他还要弯着腰。那个时候这个小隧道更像是个山洞,当他穿过那段黝黑再次看到光明时,他真的以为自己是来到了桃花源。古藤白墙黑瓦,小桥流水人家,所有江南小村的一切元素都能在这里得到满足,古荡村,它的历史就像这条隧道,充满了太多不为人知。

    而四十年后,查文斌再次沿着师傅马肃风的脚步踏上这片土地,当他再次看见这个村落时,满眼只有数不尽的苍凉。长满野草的庄稼地,破败的房屋,零星的几个烟囱在告诉他们这里还有点生气。

    走过一道小桥,前方田边有个人正弯着腰在地里忙活,大概是听到了远处的动静,他有些警觉的起身看着这些陌生的访客。

    “大爷,问您好啊”胖子满脸堆笑的过去给那老人发烟,老头面无表情的盯着他,既不伸手也不吭声,胖子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道:“我们是来旅游的,听人说这里挺好玩的,所以过来看看。”

    “没什么可看的,回去吧。”那老头说罢就抡起锄头朝着胖子的脚边狠狠砸了下去,胖子顿时往起一跳,正想叫骂却听查文斌道:“老人家,跟您打听个人,赵兴国您认识嘛”

    老头听到这话身子一僵,手里刚举到半空的锄头缓缓落了下来,他抬头看着查文斌,上下打量了一番后问道:“是妮子叫你们来的吧,也罢,该来的终于是要来的。”

    妮子妮子是谁胖子迅速整理着脑海中的信息,不过现在他可管不了那么多,只能硬着头皮轻轻“嗯”了一声。沉默了片刻后,这老头缓缓走向田边拿起自己的东西,“跟我走吧”

    这是一座四开间的合院,房屋有很多地方已经开始破损,院内拴着一条浑身掉毛的土狗冲着几人咧嘴,但被那老人轻哼了一声后又乖乖趴了回去。几人被引到内堂,那里摆着一张八仙桌,一只瓷都掉的差不多的茶缸里头是已经颜色发红的茶水。

    “坐吧,”老头一边招呼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斗,顺着桌角轻轻磕了两下后又装了一袋烟砸吧了两口这才又开口说道:“妮子她还好吧”

    看着老人那副模样,胖子忽然有些不忍心在继续骗下去,一时间他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大概是瞧出了他的心思,查文斌稳了稳后道:“老人家,我们不认识妮子,只是想到这儿来打听一个叫赵兴国的人。”

    听到这话,老人的眼神迅速黯淡了下去,他猛地抽了一口烟,接着开始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几乎把腰都要弯到地下去了。风起云见状,连忙走到老人身后替他拍打着背部,过了好一会儿,那老人这才摆摆手道:“哎,老了,老了。”

    查文斌伸出一只手道:“不介意的话我帮您把把脉”

    老人迟疑了片刻后晃晃把手臂摊在了桌上,查文斌三根手指轻轻搭在上面闭着眼睛细细感受着那微弱的脉搏,“老人家今年高寿”“咳咳,八十有五了。”

    查文斌拿出一个小药瓶,从里面倒出几粒小药丸递了过去道:“把它吃了,能舒服一点。”

    老人接过丹药丝毫没有迟疑,一把就给塞进了嘴里,查文斌又道:“你不怕这药有问题”“我这把老骨头活一天是一天,还有什么了怕的呢,当年啊,也曾有个道士给我算过命,说我院子里那棵梨树什么时候结果,什么时候就是我的死期。说来也怪,那棵树种下去整整四十年了,从来就只开花不结果,今年不止怎得,挂满了果子。我想等它熟了,摘一个尝一尝,然后也就心满意足了。”

    查文斌道:“敢问老人家,那个道士可是姓马”

    老人的脸上终于是露出了一抹微笑,“年轻人,我第一眼看见你腰上挂着的那个印就知道了,他是你什么人”说罢,他起身挪开了那个破旧的搪瓷缸,换了一壶新煮的茶道:“尝尝吧,我自己摘的。”说罢起身就要倒茶,查文斌起身连忙道:“老人家,我自己来,他是我师傅,不过他人家已经仙逝很久了。”

    老人点了点头又喝了口茶道:“当年赵兴国刚来插队的时候就是住在我家,你师傅救过他一命,如果没有后来那些事,妮子也许就不会走了”

    风起云赶忙问道:“那您是”

    “我姓王,他们都叫我老王头”

    这话匣子一打开,老王头就开始回忆了起了当年,1972年的6月,镇上让他去领一个新来的知青



第13章 往事
    老王头年轻的时候当过兵,参加过朝鲜战争,是古荡村为数不多出去见过世面的男人。退伍后,老王头放弃了城里分配的工作重新回到了古荡,并被选为村长,彼时的古荡村还在遵守着祖传的旧制,村里当时有二百来户人家,一千多人口,大多都是王姓。

    其实老王头不是出生在古荡村的,他的父亲在动荡的民国初年因为出去贩药材被抓了壮丁,后来又从队上逃了出来差点饿死在路边幸得一寡妇相救,二人便结为了夫妇,又过了两年生了老王头。

    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老王头的爹硬是用一辆板车拖着妻儿从冰天雪地的北方找回了老家。因为父母的婚姻没有得到村里族长的许可,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回到古荡村的他们并不受人待见,而他的父母也在他十岁那年相继病逝,而老王头没了爹娘就又被过继到了当时的族长家中。

    那位老族长膝下无子,只有一个比老王头大三岁的女儿,又过了几年,老王头就成了这族长家的上门女婿。无奈婚后,两人性格不合,时常争吵,49年夏天,老王头一气之下就乘着夜色翻出了大山参加了革命,后来又去了朝鲜,受了伤后就复了原。殊不知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妻子早已魂归黄土,倒是给他留下了个三岁的女儿,乳名就唤作妮子。

    在老族长的提议下,老王头就成了后来的村长,不过他一直没有再婚。72年夏,镇上给古荡村派了一个知青,虽然村里百般抵制但终究拗不过当时的政策,老王头就翻山越岭把人给领了回来,这人便是赵兴国。

    赵兴国来自上海,是个受过先进高等教育的年轻人,儒雅却又不失活泼,在那场大病之后很快就和村里的年轻一辈打成了一片。他带来的不仅是外面世界的精彩描述,更多的则是对这个村子古老传统思想的冲击,在这些年轻人中又以老王头的女儿妮子和他走得最近。

    这种冲击对于古老而封闭的古荡村老一辈人而言是不能被接受的,于是新老之间的冲突越演越烈,而矛盾的爆发点便是集中在了野牛湾,那个一直被视为禁区的神秘湖泊。

    求雨,一种古老的习俗,在全世界文明史中都有记载,但又以东方的最具神秘色彩。

    那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干旱,为了生存,古荡村人已经找遍了周边的水源。在那一年的秋天老族长决定带领村里的男性进行一场求雨活动,所有已成年的男丁都被要求参加,他们换上统一的黑色袍子,把脸遮的只剩一双眼睛。

    傍晚时分,村口堆满了整筐的各式糕点,成群的鸡鸭牛羊等牲口被五花大绑,人们打着火把浩浩荡荡在此集结。赵兴国作为一个外来者自然是没有资格参加这样的活动的,但是作为年轻人,好奇心战胜了一切,他软磨硬泡的说服了妮子给他弄了一身行头也混进了队伍里。

    所有人都被要求保持沉默,月圆时分,在族长的带领下村民们开始浩浩荡荡的走上野牛湾。在湖边,他们被要求跪在地上对着满月叩拜,族长张开双臂缓缓走进湖中一直道水淹没他的胸口。

    赵兴国看见那个老人在月光下挥刀割开了自己的手掌,鲜血滴入湖中的那一刻后,原本死气沉沉的水面立刻开始变得活了起来。湖面上的水浪一波接着一波涌起,一直到那浪花把族长拍打倒下,然后又被那水浪冲回岸边才算是第一个仪式完毕。

    再接着,族长会对着湖面念很长一串咒语,这种语言生涩且拗口,村内无人能够听懂,采用口口相传的模式,只有历代族长才有资格学习。等到咒语念完,各式祭品就会被倾倒入湖中,接着,水面之上便出现了一阵翻滚,各种抢食激起的水花被激烈的拍打着,牲口们挣扎不了几下就会消失在湖面,只在空气中留下淡淡的血腥味儿。

    第二日,大雨如期而至,赵兴国对这种神秘的仪式嗤之以鼻,这在他所学的现代知识体系中是违背科学的。他认为雨水的到来不过是正常的自然现象,一切都是巧合,他要向村民们证明,他们的牛羊和粮食不过是浪费给了湖中某种大型的鱼类,而这种鱼类则被他们当作了神灵。

    所以,在那以后,赵兴国就想方设法的去野牛湾观察和记录。

    说到这里,查文斌插嘴道:“老先生,您看这个东西您见过嘛”说着,他便让风起云拿出了那本日记和信件,老王头只瞄了一眼后便脸色一变道:“你们是从哪里得来的”

    查文斌道:“我也想知道它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这也是我们此行前来叨扰您老人家的原因。”

    老王头看着那本日记,有些狐疑的问道:“你们真的没见过妮子”当再次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叹了口气道:“也怪我大意,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我们这个村除了盐之外都能做到自给自足,当时的物资紧张,都是国家分配,所以每隔一段时间村里就要派人出去买盐,妮子得老族长宠她,总是能跟着一块儿溜出去,这些信就是赵兴国让她带出去寄的,要是没有这些信恐怕也就没有后来的事情了。”

    查文斌问道:“您认识楼言嘛”

    “哎”老王头叹了口气道:“就是这个楼言,曾经在我家住过一天,第二天一早两人就偷偷跑去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后来妮子在野牛湾的岸边发现了两人的衣服,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妮子已经怀孕了。”

    “怀孕了”风起云道:“是赵兴国的”

    老王头点头道:“当年我的父母是怎样过来的,村里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事情,按照族归,她会被禁入猪笼丢进野牛湾。于是我就逼着她把孩子打掉,她不肯,最后,她拿走了赵兴国的所有东西跑了出去,至今再也没有回来过。”老王头说到这里已经是泪流满面了,他哽咽道:“现在想想,她自幼没有娘亲,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教育好她,也没有保护好她,我愧对她,我欠她的太多了”



第14章 毒
    站在老王头家的院子朝东边就能看见那座高高耸立的大坝,在蔓藤和苔藓的掩护下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是一座山岗,但上层一水平的梯形横切面还在告诉世人,在很久以前,这里曾经有过一座规模宏大的人工建筑。

    “那儿就是野牛湾吧,老人家,我想上去看看。听说这里有个规矩,是不让人轻易前往,所以您能不能帮忙引进一下族长。”

    看着远方,老王头低声道:“族长早就没有什么族长了,你们自己看看这村子,在你们来之前还有八户人家,今早又算绝了一家,没了,什么都没了。”

    胖子大喜道:“那就是可以去了”

    老王头背着手道:“天黑之前下山就行,劝,我也是劝不住的。”

    村子的后方有一条小山路,顺着这条山路七拐八弯的便到了野牛湾的坝上,当越过那最高的坡顶,一汪平静的湖水瞬间呈现在众人面前,而这里给人的第一感觉便是“静”,和通常山谷间碧绿的湖泊不同,这里的湖水呈一种黝黑色,让人丝毫没有想去接近它的**,反倒是多了一份恐惧。

    湖泊狭长而弯曲,因其形状像牛角而得名,四周全是参天的密林,一水的松树,靠岸的位置则生长着大片的通心草。稍稍站立片刻,胖子便打了一个寒颤,他嘶了一声,然后摸了摸手臂道:“这山里怎么这么冷啊。”

    “不是冷,是阴气”查文斌道:“这里太安静了,安静的有些可怕。”

    风起云也道:“自打上山后我就没有听见一声鸟叫,你们看这湖边可又有谁发现了一条游鱼这太不正常了。”

    “这里让我想起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地方。”“哪里”“封渊。”

    查文斌道:“山海经中说盘古开天辟地后,以身体化作天地,体内清气上升化作三清,代表善;而浊气下沉化为妖邪,代表恶,而恶之集中之地又被称为冥河血海,又叫作封渊。”

    “就在这儿”胖子道:“那盘古他老人家也忒没有眼力劲了吧。”

    查文斌又道:“封渊只是一种风水形式的称呼,但要满足两个条件,一是极阴之地,二是水呈赤色。”

    胖子道:“那这儿也不是赤色啊,黑色才对。”

    “不对”风起云反应了过来,她对查文斌道:“我想起来了,赵兴国的日记里说他在古荡村打井寻水,往下二十米发现水是红色的,因此让他坚信了自己的判断。这里有两个很重要的信息。一,水是红色,二,他坚信的判断到底是什么”

    胖子道:“真相肯定在被拿掉的那些书信中,既然老王头说这些书信是他女儿带出去的,那这就好办了。害素素的人指定和那个叫妮子的女人逃不掉干系,我这就安排人去查,只要她还活在这片土地上,我相信我都能把她给找出来。”

    “今晚我要住在这里,”查文斌道:“兵分两路,石头去负责找线索,让叶秋恐回一趟杭州,我担心会有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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