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鉴录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拾贰风华
薛盈是学生会干部,对那新闻社长有一定的了解,此人虽有文采,但甚是爱财,贪心较重,会炮制新闻吸睛,贩卖八卦消息,校园湖事件他们就吸了不少流量来。
但是据子潇说,这些人跟踪她们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是校报和新闻社的公众号里却并未提及,显然对她们四人的调查不是为杜撰花边新闻。薛盈心中一凛,莫非新闻社和子潇说的那个组织有勾结只是这毕竟是学校,那伙人打的究竟是什么主意
葛铁藤与女友看到朱珏茗和周宁雅来到了操场,按计划,和她们打了个照面,目光一扫,已经将她们身后的人收入眼底。只是看到薛盈居然也在附近,不由得有些尴尬。
张师姐并没有对他介绍薛盈,他也只当是这位部长是偶然出现,心中暗道此女不好对付,自己还是避开为好,莫要栽在这丫头手里,拉着文丽轩径直往校园湖走过去。
薛盈已经知道子潇的安排,自然对他的举动视而不见,到是觉得葛铁藤居然算是有点眼力,不似传闻中的那么鲁莽和粗野,便也有意无意的渐渐拉开距离,看看他到底要怎么做。
朱珏茗和周宁雅故意站在操场边聊了几句,朱珏茗还特意提高声音,说要带宁雅去湖边看夕阳,转身往湖边而去,盯梢的几人也不紧不慢地随了上来。
走了不远,葛铁藤忽然转过身来,几步跃过朱,周二人,对那几个盯梢人吼道:“我特么看了一路了,你们几个人一路跟着我,闹甚了”
朱珏茗二人只当没听见,翩然而过。而那三人则一怔,对视一眼,其中两人知道葛铁藤的厉害,连忙赔笑道:“葛大哥,我们就是路过的,顺路,顺路!”
另一人也笑道:“我们是要去图书馆,从这边走比较近。”
只有那个新生不言语,眼睛一直瞟着朱、周二人的背影,见她们越走越远,脸上不禁露出焦急的神色。
葛铁藤见到这人的神情,顿时心中有底,哼了一声,说道:“去图书馆是走这条路吗”
那两人嘿嘿一笑,并不答言。还是文丽轩在旁笑道:“你压根没去过图书馆吧这条路虽然不是最近,但是风景好,走着走着就到了,也不算远。”
葛铁藤“哦”了一声,这才挠了挠头,揽住文丽轩的肩膀,又对那三人道:“去吧去吧,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那三人应了几声,就急忙走开。只听文丽轩说:“铁哥,你也快点好好学习吧,别到了明年真的难毕业……你英语四级还没过吧……”
葛铁藤低声说:“你给留点面子成不成到时候你跟我回老家开武馆,要啥英语四级就算来个外国人,那还不有你么”一席
卅五、动荡的一晚
薛盈带了这三人进了学生会办公室,又给主席和副主席分别打了电话,说了今晚的事情。主席忙着复习,只觉得这事是葛铁藤在找茬,就推给副主席处理。副主席铁丁振接到薛盈的电话,乐的一翻身就从床上蹦了下来,急着换了身衣服,喷了香水,直觉得自己容光焕发,这才喊来马谦祖和肖秉义,让他们跟着自己去办公室,还要将那几个人抓起来。
马谦祖见铁丁振狂喜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说:“呃,大汗,您是不是忘了,您是新闻社名誉社长来的”
肖秉义也附和道:“是啊,大汗,这要是出了事,咱们是不是也难脱罪责”
铁丁振一怔,这才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怒道:“还不都是你们这两个没用的东西非要让我接下这个头衔说新闻社在选举的时候能替我出力,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这是要害死老子啊”说着分别各赏了两人一巴掌。
肖秉义和马谦祖捂着脸对望了一眼,齐声说:“大汗,我看咱们意思意思就行了,关键时刻,恐怕还得保住他们啊!”
原来肖秉义和马谦祖和新闻社社长沙元苍早有勾连,私下吃过他不少好处,某次沙元苍找到这两人,只说十分崇拜铁副主席的风采,想要与其交往,并且拍着胸脯保证,将来副主席竞选主席的时候,新闻社必定效犬马之劳。
事实上沙元苍只是想拿铁丁振当个免死金牌,反正这家伙又不缺钱,只捞点名声,于是社长亲自操刀,写了几篇文章,将铁丁振好好地吹捧了一番,打造一顶“新闻社名誉社长”的金帽子,铁丁振也就半推半就地认了。
可是在今天这个事情上,铁丁振却表现得很正义,只听他骂道:“意思个屁!盈盈难得找我办一件事情,这么好的机会我能放过都特么给我动起来,老子今天要好好在盈盈面前表现表现,下次我才有借口请她和我一起吃饭,不然怎么增进感情”
肖、马二人一听就泄了气,若说是其他人事情,说不定还就能把顶针给糊弄过去,可这里面有薛盈,那就彻底没招了,如果说铁丁振还有什么比当学生会主席更重要,那就是讨好薛盈。
在铁丁振的催促下,这俩人拖拖拉拉地联络了其他学生会成员,马谦祖偷摸地给沙元苍发了个消息,提醒他做好准备,还叮嘱他不要将其他人卖了。待顶针他们来到学生会办公室的时候,薛盈已经接到了葛铁藤送来的证据手机,里面除了今晚拍的朱珏茗和周宁雅的照片,居然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
铁丁振进门的时候,正见到薛盈脸色铁青,他忙跑上来问道:“盈盈,什么事把你气成这样”旁边马谦祖已经指着那三个新闻社的人骂道:“你看看你们,怎么惹薛部长生这么大的气还不快给薛部长道个歉”肖秉义连忙伸手,要拿起桌上的手机,想伺机删除证据。
薛盈冷冷地说:“不必了。我已经通知了保安部,这事必须严查。”
肖秉义笑道:“哎呀,什么大事呢,肯定是这几个人见小学妹长的漂亮,偷偷地拍几张照片回去看看,这也不犯法呀。”
马谦祖也附和道:“他们是新闻社的,到处拍拍照片也是很正常的嘛,没准是艺术照呢实在不行,让他们删了,再赔礼道歉,就算了嘛。”
薛盈闻言,怒不可遏,吼道:“闭嘴!你们自己看看,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偷拍女孩子裙底,也叫艺术吗”说着一拍桌子,屋里人都吓了一跳。
马谦祖和肖秉义闻言,顿时脸色惨白。他们也只是知道沙元苍在搞些“来钱的买卖”,至于实际内容并不知晓,现在居然涉及偷拍事件,顿时觉得大事不好。唯有铁丁振还毫无觉察,只一个劲地劝道:“盈盈你消消气,生气对皮肤不好。”
“你闭嘴。”薛盈没好气地吼了他一句,又转头对那三个新闻社社员说:“现在事情已经超过你们的控制了,难道你们就愿意这样为他人背黑锅还有,就算是你们愿意,我也不能让罪魁祸首躲了过去。”
谁知那三人不知道是吓得不敢说,还是铁了心,居然一言不发。
另外一边,文化部副部长高晗已经跟着辅导员来到了新闻社,首先隔离了沙元苍和其他社员,又调出了电脑里的文件,却没发现违规的东西,只有许多十分精美的写真照,模特都是本校的学生,个个笑容甜美,衣着光鲜,也有一些比较性感的,但是沙元苍只说这是艺术照,是一种记录模特的美丽时光的照片,自己这种行为只是贩卖才华,总不会犯法吧
见沙元苍振振有词,高晗无奈,只得叫了薛盈过来,问及偷拍的事,只听沙元苍道:“何健是新生,年纪小不懂事,可能是一时糊涂。老许他们都是高年级了,怎么也不会犯这样的事。依我看,偷拍这个事,恐怕就是别人栽赃陷害,再有,被拍的人也没看见脸,说不定是他们在哪里下载的呢。”
薛盈早就知道这个人狡猾机警,而且胆大沉着,俗话讲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于是低声与高晗交代了几句,自己又去另外一间屋子里,分头观察新闻社的社员。
新闻社的社员们对于这么晚了还被叫出来,关在办公室里的事都有些微词,然而他们很快找到了乐趣,互相吹牛捧场,聊天吹水,只不过苦于没有手机,不能联网打个游戏。辅导员在这些人的手机里并没有找到十分有利的证据,虽然有几部手机零散地发现了朱珏茗、张子潇等人的照片,但是这些人只异口同声的说,是因为仰慕几位校花的美貌,所以忍不住拍了下来。
这些人口径如此一致,薛盈只觉得其中定有内幕,只恨撬不开这些人的嘴,觉得有点难办。她干脆坐下来,笑眯眯地听着他们聊天的内容。几个男生见她留下不走,相互之间传递了几个眼神,早已经被薛盈看见。她不去理他们,只发现其中一个身姿丰腴的女社员神色恍惚,脸色也不好,一个人默默地坐在墙角不说话。薛盈认出这个女孩和张子潇她们住在同一栋宿舍楼,恐怕子潇她们的行迹就是由这个女孩泄露的。
薛盈心下有了主意,就带这个女社员走出去,到一个偏僻的教室来,请了她坐下,聊了几句新闻社的见识,待这个女生已经不再紧张的时候,才道:“鞠阳,你是文学系的,毕业以后想做什么工作”
鞠阳忙笑道:“其实我也没什么大志愿,就是想当个图书管理员。”
薛盈也笑道:“这个工作很好,很适合你。只是你既然有这样的志向,为什么不加入文学社,而是要给新闻社当狗仔队呢跟踪别的女孩子是不是很好玩2117那几个女孩子的行踪,和你有关吧”
鞠阳闻言,脸色惨白,讷讷不语。薛盈也收了笑容,厉声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你不会不知道,不然就不会是现在的样子。一旦被学校知道,所有人都要被记大过。你已经是大学
卅六、魔鬼的交易
南苑北路的一家棋牌室里,马六正和刘麻子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对坐着,这两人人同在一条街道出生,都曾经“二进宫”,甚至还蹲过同一个号子,但是他们关系并不很好,虽然还没到见面就开打的程度,但也是尽量井水不犯河水,免得摩擦起火。
导致现在这个局面的原因很简单,这二人看的场子太近,只隔了两个街区,平日手下那些小混子们没少起冲突,今天是南大屯的钱老爷发话,让他们在他的棋牌室里聚一聚,有要事商量。
南大屯这片地方住的,大多是城中村拆迁户,户户都腰缠万贯,马六和刘麻子就是瞅准了这边的“商机”,不约而同都来搞营生。
要说这人有钱了,如果没什么目标和志向,实在太容易堕落下去,好多老实的农户,遇见拆迁,得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巨款,顿时抖擞起来了,买房,买车,剩下的钱没地方花,就容易被某些蝇营狗苟的人盯上,每天被哄着吃饭喝酒吹牛b,被逗着唱歌跳舞开洋荤,钱就像流水一样没了。
南大屯的钱老爷,是正儿八经的地头蛇,马六和刘麻子还得经常给他老人家上供,这人在南大屯有好几家黑棋牌室,ktv,迪厅和酒吧,马六和刘麻子两个外来户当初能在这扎根,也是这钱老爷给找的场子。
其实这老钱也是怕自己动静太大,正好这两人过来求庇护,便干脆拿这两个家伙做挡箭牌,若是有了事,就把这俩人推出去。不过在道上混的,谁也别把别人当傻子,这两混子早前可不是白吃过牢饭,别看现在对老钱也客客气气的,可心里还是留了一道,每次上供的时候都做了记录,甚至还专门录了音。这三人也就蛤蟆对蛇---看谁毒了。
今天是老钱的场子,早早就清了客人,三波小弟各找些座椅板凳坐下,望天花板等人,马六和刘麻子在里屋围了张麻将桌抽闷烟,谁也不说话,只在心里埋怨老钱怎么还不来,这不耽误事儿么
等了约莫一个小时,才听见外屋的小弟们齐刷刷的喊了声:“钱爷好!”马、刘对看一眼,也就堆起笑容,双双起身,等钱爷进门。
才刚站好,钱老爷才腆着肚子踱进来,身后跟着个没见过的男人,一身黑色的西服,长得倒是挺精神,只是脸上满是职业性的笑容,见谁都点头哈腰,让人看着不舒服。钱老爷对他却是十分殷勤,先不理马六,刘麻子的招呼,而是先把麻将桌边的椅子拉开,乐呵呵地说:“来坐,坐坐,自己家的场子,保证安全无事。”
这才又一指马六和刘麻子说介绍:“这是六子和麻子,都是自家兄弟。”
这男人闻言,立刻鞠了一躬,伸手和马刘二人好好握了一番,笑道:“哎呀,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六哥,麻子哥,鄙人姓王,大家就喊我小王就行。”
马六和刘麻子见钱老爷对这小王的殷勤劲,不敢怠慢,赔笑道:“王哥,您就别谦虚了,钱爷介绍来的人,都是兄弟,坐坐。”
钱爷早已坐下了,对守门小弟一招手,几个人忙上来布置,转瞬间麻将已经铺好,桌边又摆上白酒,啤酒,花生米,各色卤菜。四人坐定,搓了几把,话虽不多,气氛还算融洽,正值又一轮摆牌,只听钱爷缓缓说道:“六子,麻子,近几日生意咋样啊”
马六和刘麻子互看一眼,脸上都僵了片刻,心中暗道,钱爷莫非又要给这南大屯塞人抢场子了这个混蛋,吃了老子多少孝敬,还要塞人抢生意!
虽然心中暗骂,但还不敢法索,刘麻子赔笑说:“托您老的福分,还凑合,凑合。不知道您老今日是不是要给这王兄弟划地我们兄弟俩个保准好好照顾他!”
老钱听完嘴一咧,手下不停,扔出张一万,笑道:“这你们就纯属想多了,老哥哥我今天和王经理来,是给你们两个带好信了。”
马六是老钱下家,一听人家不是来抢钱,反而是来送好信的,顿时喜笑颜开,恭维道:“呦,钱爷抬手出万,果然帮衬着我们几个小弟。”随手扔个西风。
王经理随了张发财,嘿嘿一笑,说:“六哥,麻子哥,钱爷侠义心肠,发财也忘不了你们兄弟啊。”
刘麻子把发财一碰,丢出个白板,满脸堆笑道:“王经理,承您好意了啊,不知道钱爷和王兄弟你们今天带的啥好信啊”
钱爷看了王经理,随手推了张牌,这王经理向外看了看,低声道:“两位哥哥,不知道你们场子里走马儿和溜冰的多不多”
马六和刘麻子心中都是一凉,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不安,老钱今天是找了个狠客啊。
马六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王哥,您就别打哈哈了,钱爷估计早跟您打过招呼了,有什么货您就说吧,不过丑话说到前面啊,我们现在这道上分成可不多,这都是担着脑袋做生意呢,大家都帮衬的互相赚点。”
刘麻子打了个哈哈,笑道:“是啊,钱爷,王哥,我们俩这场子也不大,胆子又小,您要是尊真神,我们小庙还真怕请不动,您多担待。”
钱爷端起一杯白酒,啜了一口,笑道:“你们两个软蛋,小王还没开口呢,你们就缩了,爷我今儿给你们一句话,以后你们那些花花道不用卖了。”
那二人又是一惊,毒品生意一直是他们的主要财源,钱爷这意思难道是要把他们俩给弄了不能够吧,说白了,他俩的生意还不是给他自己捞钱,怎么来个姓王的就不让干了
马六连手里的牌也顾不上看了,陪着小心说道:“爷,您千万给兄弟们个准信,只要别绝了弟兄们的根儿,我们俩个保证水火不避,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钱爷冷笑一声:“德性,我刚就说了,今儿是带你们好信儿的,赶紧打牌。让小王给你们说道说道。”
刘麻子连声道:“是是,那王兄弟你也别兜着,别吓唬我们哥俩个啊,您快给准信,以后您是要专断货源还是咋地”
王经理扔出一张牌来,笑道:“刘大哥,您这话可说的太重了,不过钱爷说的是真话,绝对是好事。”说着从西服内兜里摸出个小塑封袋,里面装了十来颗药丸,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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卅七、蠢动的阴谋
近来,南大屯几个有名的酒吧,迪厅,会所,舞厅陆续推出了新玩具“神妙丸”,当时就嗨爆了几个场子,马六的艳阳豪情差点被玩翻,刘麻子的狂热舞姿会所里面也是嗨了一整晚,更不要提钱爷手里的几家。
不出半个月,整个南大屯就越发乌烟瘴气起来,来玩的那些人里不仅仅有本地的,外地的也不少,还有些老外的身影,那些**满是暗娼流莺,钱爷花了大笔的钱又包了几家场子,还开了各种小厅。甚至连那些发廊,日租房都被他收了不少,收留了不少做皮肉生意的不说,还大量的给嫖客们服用毒品当壮阳药使。
南大屯原来的警务室,民兵团,不是被他收买,就是都换成了钱爷的人。现在钱爷搞上了新玩具,都混的饮料里灌给他们,将人控制的死死的。这里的居民大都敢怒不敢言,拆迁之后大家都还有些钱,一些老实本分的人一见现在这种情况都陆续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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