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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鉴实录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主簿王修
笔鉴实录
作者:主簿王修

在北伐前夕的奉天,笔迹心理专家王修因一次离奇的情报交易卷入派系混战,从小警察一路逆袭上位,也慢慢发现了身世的秘密。





笔鉴实录 第一章 引子
1925年奉天的冬天来得很急躁,西北风像刀子,趁着暖阳刚交班就摸了上来,抽打得枯枝败叶扑簌作响,让仅存的一丝生机垂死地挣扎。在这个适合办丧事的冬夜里,人们早早地烘暖了炕头,钻进被窝睡去。
奉天大房镇城外一片收割后的苞米地,伴随着一阵剧烈的抖动,冲出了两个抱着包袱的黑衣人,他们飞快地跳上了路基,沿着大路奔跑。
紧接着,两个警察也冲出了苞米地,举着枪紧紧跟随,高喊着“消停的,再窜就放枪了!”
“砰!”一声枪响,一个黑衣人捂着腿倒下了,举枪的警察一愣“哎呀我去,我特么是鸣枪示警呀。”另一个黑衣人赶忙扶起大腿飙血的同伙,踉跄地奔跑。
兔子变成了乌龟,俩警察三步并两步追上,踹翻了俩人,他们喘着粗气、用晃动的枪口指着黑衣人说“打开,打开...”
俩黑衣人只好打开了包袱,全是金银。
警察们愣了“果然是富人区,就是有钱,不白我哥俩追一宿”。
黑衣人指了指包袱“老总,孝敬您的,您多拿点,好让小的判刑定赃的时候少认点…”
黑夜冷冷地注视着四个人的猫腻,像一位严肃的判官。忽然,西北侧天空像水波一样涌动,当然,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巨大的暗涌旋涡。
俩警察默默对视一眼,弯下腰,有些犹豫地抓起了一把金条。
“老总,您要是都拿走,我们也就不是贼了,对吧?”受伤的黑衣人继续提示到:“给咱留个手术钱就行”。
忽然,波纹的中心飞出一个大火球,如果从侧面看,它绝对是以令这个时代的人惊讶的速度划过天际,几乎是闪出视野后,轰隆声才隐隐传来。
1925年,东北老百姓见过的飞行最快的物体是东北军的辽f双翼战斗机,那也不过是天幕上一个个懒洋洋移动的小点儿。这样速度奇快的物体让人怀疑,它是来自太空的陨石,或者是成佛的孙悟空不小心喝多了,造访东北。
大火球的中心不是球,而是个“士”字型的飞行器,它颤抖着、颠簸着,狼狈地沿着几近直线的抛物线,向公路上的人砸来。
正面看来,火球是由亮点变为亮斑、再到小太阳的过程,直面火球的黑衣人发现小亮点变成了大亮斑的时候,他们惊叫“火麒麟,火麒麟!”
“老总,回头看!火麒麟!”黑衣人喊得撕心裂肺。
两个警察根本不信“别几把装,骗鬼呢?”说着,把一块狗头金揣进怀里。
来不及解释了,俩黑衣人不顾警察的枪口和汩汩冒血的大腿,撒丫子开跑。警察们意识到,小贼们似乎发现他们的背后有老虎,待他们转脑袋查探的时候,光斑已经变成了巨大的火团,轰然砸在了地面,一个更大火团腾空而起,巨大的冲击波将两个警察掀翻,大爆炸吞没了一切。
神秘来客以两条生命的代价结束了这次奇幻且狼狈的飞行。
在飞行器坠落后的一个小时后,坠落点传来了密集的枪声和爆炸声,枪声如爆豆般响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凌晨才停歇。
天亮后,有村民撞着胆子去坠落现场查看,可除了炸坑和遍地被烧得焦黑的树木,就是满地的弹壳和血迹,以及两具烧黑的警察尸体。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第二天,看完火麒麟降临人世传闻的报纸,警察局长【陆家一】拿起了俩警察追击歹徒被炸弹杀害的报告,骂道:“飞贼越来越猖狂了”。
火麒麟不关他的事儿,但自己的两个巡警被害,着实令人气恼不已。是的,在这个时候,多数人认为火麒麟和巡警被杀是两件事。
勘验部门指出,飞贼可能携带炸弹,为抗拒抓捕向我英勇警察们投射,导致两名警员殉难。疑问在于,炸弹的爆炸当量相当巨大,甚至一捆军用手雷都做不到,除非是炸城墙专用的炸药。也不知小飞贼们从哪搞来的。
作为一局之长,陆家一想的是如何平复事端,他挂通了奉天警务厅的电话。
这一年,东北已被列强环伺、军阀混战撕扯,时刻笼罩在战云之下的宁静小镇,注定因为“火麒麟”的到来,变得不再安宁。




笔鉴实录 第二章 王修滚出去
也是在这个清晨,大房镇警察局侦缉队。
一个箱子翻滚出了办公室,接着是一把椅子,一盏台灯,一堆衣服,最后是一个人。
这个踉跄着被推出门的人身材消瘦,背微陀,标准号码的警服披在他身上显然不合身。他叫【王修】,是侦缉队的探员。
侦缉队二分队代理队长【秦五】横在门口训斥着“你犯错害得大家受连累,以后我们这小庙就不养您这大佛了。”
“真撵啊?再考虑考虑?”王修还不甘心。
“考虑个毛毛!”
“那我去哪儿啊?”王修有些犯愁。
“摆摊儿算命胡同里下棋,哪样不都行?”秦五白了他一眼“我好言劝你,眼里要有长官,嘴里要有把门儿。”
“我没错,是你们查错了。”王修说话的语气坚定自信,没有任何发怒的意思,然后蹲下来规制散落一地的笔迹纸。
“放屁!”秦五大声责怪到“那老头是自杀的,这事儿局长都签字结案了。可你偏要说全村公认的孝子杀了老爹,害得全村人到局里闹,吓得咱局长都不敢上班了。”
“孝子和杀人两码事儿”王修说“杀人和闹腾更是两码事儿。怕闹就不要办案了?”
“你冤不冤枉和赶不赶你,也是两码事儿”秦五耍起横来。
“那,你再给我拉条桌子出来。”王修请求着。
秦五让人扔出一张桌子来,数落着“你要是不想走,可以在走廊办公,这里空气好。”
在走廊两端围观的警察中,有一张俏丽的面庞,新来的女秘书【柳黛珊】(秘书科档案、机要员,由行政处林志斐主任分管)踮着脚,好奇地看着这一幕。
她问身边的女警“姐姐,这人是谁啊?”
“她是侦缉队的,非说一个案子错办了,引得老百姓闹警察局,局长大怒,秦五急着和他撇清关系呢。”
“不至于搞错一个案子就扫地出门吧?”柳黛珊有些同情这个被辇到走廊办公的同事,这是她踏入警局以来,第一个认真关注的异性。
“换是别人不至于,可要是他嘛——”女警话里有话。
“啥意思?”
“下一步要警佐调整,奉天发布的推荐名单里,侦缉队二分队长的位置只有秦五、王修有资格竞争,王修就是秦五最大的威胁。”
“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也不全是这个原因。”女警四下看看没外人,憋着笑说“端午节的时候,秦五让王修代表队里给长官们送点礼,结果王修眼瞎,被米行老板忽悠买了一堆陈大米,把好几个长官吃吐了,秦五恨死他了。”
“看着不蠢啊?”柳黛珊仔细观看王修的眉眼,由内到外的清秀俊美,他身上没有侦缉队那股子匪徒之气,更谈不上憨傻了。
女警拽拽柳黛珊的衣袖“得了,都是男人们的勾当,咱走吧,别蹚浑水。”
一天下来,柳黛珊上上下下送文件,每次往返都会经过这位在走廊办公的落魄书生的身边。让柳黛珊惊讶的是,这小子心态奇好,一整天都在心无旁骛地看书,抄写、模仿笔迹,毫不在意过路的同事投来的复杂的眼神。
“你在看什么?”柳黛珊终于安奈不住好奇,停下脚步凑上去问。
“笔迹心理。”王修没抬头。
“能看到什么?”
“一个人真实的内心。”王修继续说。
“你能教教我么?”
“不能”王修拒绝得干脆利索,甚至没有抬头看这位美人一眼。
柳黛珊尴尬地转过身,抱紧了文件正要离开,忽然觉得气不过,扭过头说“哼,我看你也没什么本事,要不怎们能办错案子!”
“对呀,我没本事,所以请让我安静一点吧。”王修不想和女人纠缠,继续看字迹。
柳黛珊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下一句,正想甩两句酸话顶王修两句,走廊的尽头传来有节奏的皮鞋声,【刘大光】(副局长,侦缉队的直接长官)带着【郑玉成】(侦缉队底层警察,王修的老搭档)大步走来,见着王修的惨相,刘大光冷哼一句“小样,让你嘚瑟。”
说完向侦缉队办公室吼了一声“秦五,出来!”
秦五赶紧迎出来,见是刘大光来了,忙殷勤劝让着“刘座来了,里面请、里面请。”
“不用请了,告诉你一声,老头儿的案子破了。”
“好,啊?破…了?不是自杀么?”秦五一头雾水地看向王修,王修则头也没抬,似乎这件事与自己无关。
郑玉成解释说:“老头儿的儿子逼迫老头儿写下遗嘱,然后把老头儿吊死在房梁上,伪装自杀。这小子拿了老头的钱去逛窑子,被窑姐勒索了两倍的钱,他喝了酒、脑子混,一生气就把杀老子的事儿抖出来吓唬窑姐,结果被举报了。巡逻队刚把那小子押回来,屁股还没坐稳当就撂了。”
“不是孝子么?”秦五叨咕着。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杀死老头之前,这小子已经饿了老人几天了,威胁老人签遗嘱。”郑玉成叹到“禽兽不如!”
刘大光忽然提高了音量问“谁把王修撵出来的?”
“是…民意…”秦五回答地很没底气。
“你不要了,行,副局长办公室还有个位置,让王修坐吧!”刘大光掏出一支烟,郑玉成赶忙掏火柴,划着了凑上去。
秦五一听话头不对,赶紧跑到王修面前说“修啊,兄弟们眼拙,我就说么,你这神算怎么可能失手呢!是兄弟不对,来赶紧进屋,走廊太冷了。”
“不冷”王修摆摆手“在这儿干活脑袋清亮”。
“王修,给你脸了是吧?”副局长刘大光敲了敲桌面“差不多就行了啊。”
“不敢当,刘座,过几天秦五再找个由子把我赶出来咋整?”
“不会,不会”秦五忙笑着赔不是“都是大老爷们,别记仇。”
刘大光挥挥手,把抽了半截的烟扔进王修的水杯“行,尊重你意愿,啊,你也别闲着,打今儿开始,这层楼开水都由你送。”刘大光说完抽身要走。
“别呀,刘座!我就是发泄发泄。”王修见刘大光来真的才立刻现出原形,局里能治理王修的只有刘大光。
“怂玩意儿!”刘大光哼了一声“不经请示就满世界嚷嚷自己的推论,你当你是神啊?我看秦五做的对,你在走廊再冷静两天吧,好好清清脑子!”
刘大光说完拂袖而去。
柳黛珊目睹了事情反转的全过程,这弱不禁风的王修不仅能够识别字迹的同一性,甚至能够看出写字人的微妙心态,不可谓不神奇。她款款走上前来,再次鼓起勇气跟王修套近乎。
“王修,你告诉我,你怎么看出老头是被他儿子杀的?”
王修终于抬头看了一眼柳黛珊,忽然惊叫到“我去,长得真俊呀”。
这句没羞没臊又直白的表扬让柳黛珊困窘不已,她红着脸娇斥到“流氓!要不是看你可怜,我才不会搭理你呢。”
“好吧,看你长得好看的份儿上,我告诉你”。
“好呀!”柳黛珊见王修要拆谜底,兴奋得很。
“一块钱。”王修摊出手。
“你财迷呀你,咱是同事。”
“我一向明码标价”王修说“一般人都要一块五的。”
“贪死你算了。”柳黛珊掏裤兜,扔出一块大洋,大洋带着柳黛珊的轻蔑,翻转着向王修身后飞去,可王修的速度奇快,伸开双手一个拜佛的动作,把大洋稳稳地拍在了手心里。
“谢咯!”王修清清嗓子“老头亲自写的遗书不假,但遗书字迹笔力不均,思维断续,尤其在财产分割的一些关键字上,出现了不该有的顿挫,顿挫明显且拐折力度大,证明他的心态不是犹豫,而是愤恨。此外,老人年纪大而且饥饿不堪,早已心力不足,通篇写字虚飘,但是写他儿子名字的时候,则笔力透纸。这种恨意已经非常明显了。为什么大家看不出来呢?”
靠在办公室门框边的郑玉成说:“谁都喜欢自杀的案子、杀人以后自杀和自首的案子,不用费力气嘛。”
“有了这种懒心的驱动,大家就更乐意听信自杀的说法,所以眼睛就自然会被蒙蔽。”柳黛珊顺着郑玉成的意思继续说下去。
王修站起身,抻了一个懒腰“都说他儿子是个孝子,可为啥会引起老父亲的憎恨呢?我收集了一些他儿子的笔迹,虽然都不大认字儿,但从会写的字迹上也看出了端倪,比如,起笔第一画漂浮,收尾笔画虚夸,笔画之间细密不透风,是外宽内忌、善于伪装之人。加上老人手腕和身体上的奇怪淤青,于是我断定,他儿子杀害了老子。”
“就这么简单?”
“简单么?那你给我复述一遍。”王修对柳黛珊的质疑嗤之以鼻。
“你这种推论是写不到卷宗里的!”柳黛珊也不含糊:“把一块钱还我!”




笔鉴实录 第三章 王修你再滚出去
秦五坐在办公桌上,抱着电话机大声说着话“姐夫啊,放心吧,有你在,长官们还不都得成人之美嘛!”他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姐夫是汤玉麟(奉系军阀之一,张作霖的盟友)的副官长。
挂了电话,秦五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埋怨着:“事儿多呀,待会儿还得跟林财主吃饭,推了几次,推不掉。”
警员们纷纷恭维着,让秦五办事儿要紧,单位的事儿别操心。秦五拎起皮带,大摇大摆出去了。
秦五一走,郑玉成端着茶杯走到正在看笔迹的王修身边,低声问:“上层的关系走了没有?”
“走谁的关系?”王修抬头问。
“人家秦五有姐夫撑腰,你再不抱棵大树,过几天可就被他碾压了。”郑玉成说:“局里缺能干事儿的,你是人才,可别错过机会。”
“我没钱啊,你知道的,房子都是局里给租的。”王修说“我不争了,你来吧。”说完低头看笔迹。
“拉倒吧,我这两把刷子,争也是给人家当分母。你有显赫的战功,这次又破了个子杀父的大案子,应该顺水推舟,利用好机会嘛。”郑玉成从裤兜里掏出一张一百元的银票,塞给王修“兄弟,去,闯闯陆局长办公室。”
“别人也这么干?”王修问。
“别人干能让咱看见?”郑玉成笑了,王修这小子业务一流、嘴皮子尤其溜到,但在这方面却像个刚进门儿的小媳妇,扭扭捏捏。
“我还不起啊,哥哥,我一个月才八块。”
“以后慢慢还,咱俩别那么外道。”郑玉成低声告诉王修“后勤的老贾,据说塞的是足金的黄鱼儿。”
王修想了想说“那我试试吧。”
王修蹑手蹑脚走上局长的楼层,俄罗斯式的立体窗,老松木的地板,就连墙体也用木料包裹成墙围线,装修一等一的高档,处处透着威严肃穆。这里是局长陆家一、副局长刘大光、行政主任林志斐等长官们的办公区,一般警察没有公务很少上来。
王修来到局长办公室门前,清清嗓子,整理一下衣领,准备停当后轻声敲门。
屋里没动静。
趴在门上听,没有人说话。
王修想了想,掏出已经折成四方块儿的银票,在票后写“请局座务必帮忙。王修。”
写完后,他把银票从门缝塞了进去。忽然,一种做贼的刺痛感席卷全身,像无数蚂蚁在全身乱爬,他不想在这儿做任何停留了,慌忙转身跑下了楼,直到了楼梯转角才停下来,打开窗户,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他掏出烟,想点一支抽。
与烟盒一起抓出来的,还有另一张折成方块的纸,王修记得,这是自己典当皮鞋的当票,当来的2块钱买了几本奥地利心理学的译文书籍。皮鞋他是不准备赎回了,但是典当票没扔。
王修打开了当票,上面清晰写着“银票直兑银洋100元。”
我去!这是郑玉成刚才给的银票,自己塞的是…当票!
还特么落了款!
王修疯狂地跑上楼,趴在局长办公室门前,厚重的榆木门与地板之间只有微弱的缝隙,还好,隐隐看到了当票的一角。
王修掏出挖耳勺,一点点抠着当票,这无疑是一件艰苦细致的工作,当票每前进一点儿,王修悬着的心就下落一点儿。
即将大功告成!
“喂,你干什么呢?”一个沉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王修一咕噜爬起身,身后不知何时站满了人。
局长【陆家一】身边是一位面色红润、目光如炬的老人,身着清布长衫,手中一把镶玉包金的文明棍,格外地显示身份。老人的身边是副局长刘大光、行政主任【林志斐】,秘书【古槐安】。刚才自己太专注了,否则不可能听不到一群人走路的动静。
“我…”王修踟躇着说“给陆局长放一份文件,找不到古槐安秘书,所以。”
“你给我放文件?我咋不信呢”陆家一明显不信,文件都是由秘书科统一收转。
“其实,嗯,我也不信。”王修拍打着身上的土。
陆家一掏出钥匙扔给秘书古槐安,古槐安打开办公室门,小纸方赫然在地。没等古槐安行动,老人弯腰把纸方捡了起来。
“请局座务必帮忙。王修。”老人念叨着,嘴角微微一翘。
“陶公,正如我刚才向您和奉天民意代表们汇报的一样,在这次警佐级长官调整中,我陆家一的态度是鲜明的,反对和抵制一切贪腐贿赂行为。我带头,长官们一级级带头,啊,必须压住不正之风。”陆家一声明“最近,这种宵小之徒就像苍蝇一样乱飞!”
陆家一口中的陶公,是大房镇首富、奉天民意代表首领【陶然】,拥有着庞大的家族产业和曾资助孙中山创办同盟会的光荣历史,上了年纪后退隐到大房镇,乃是奉天一等一的重要人物。
陶然没有拆开纸方,把它轻轻拍在陆家一的手里“大房镇警察的清廉,关系到全镇百姓的福祉,陆局长可要坚守底线,不可逾越。”
“别说您看到了,就是您没看到,我也一样退还,一样坚决处理他!”陆家一说起话来语气坚决。
行政主任林志斐补充到“我看,就直接辞退了吧。也好明正典刑。”
陆家一点点头“不能姑息。”
刘大光忙阻拦说“这事儿也得查清楚再说吧。”
“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陆家一立即打断刘大光的话“你就是护犊子,你们侦缉队都乱成啥样了?”说着没好气儿地打开了纸方,扔给刘大光“证据在这儿,你自己看。”
刘大光方把目光投向了皱皱巴巴的纸张,念道:“今典当警用旧皮鞋一双,银洋2元,一月内赎回有效。”
全场沉默。
“王修,我问你,给局长送当票什么意思,让他老人家掏钱给你赎鞋?”刘大光呵斥道。
“局长他…”王修慢吞吞地说“他…”
“你磨叽什么?”刘大光催促着。
“局长在大会上说,内个,外地警察不容易,生活困难的话可以直接找他。我…前几天交完取暖费就断粮了,这月工资又没发,冬天到了,没个暖和鞋穿,就写了请局长…帮忙…赎。”王修认真地编故事。
陶然轻轻一笑“你这个局长倒是人情味儿足。”
陆家一尴尬地陪着笑“警察嘛,和府衙机关不一样,不建立兄弟感情,工作不好开展。”
林志斐问王修:“你小子缺钱?”
“缺。”
“你去赚外快吧。”
“咱有啥外快可赚啊。”王修一脸委屈。
“去北哨卡,检查害死咱们俩弟兄的飞贼,一天补助一毛五。”林志斐轻蔑地一笑,他觉得与王修多说话都是耻辱。
“在下告辞了。”陶然没有兴趣听林志斐部署勤务,他转身离去。
陆家一赶忙追出来送“陶公,大房镇不还缺个民意代表么…这个…”
“陆局长的请求,在下想着就是了,时机成熟必然出手。”陶然没有给陆家一明确的结论。二人已经走到车边,陆家一亲手给陶然打开车门,陶然上车后挥挥手,拉上了布帘,小汽车一溜烟走了。
待陆家一上了楼,众人还在,王修耷拉着脑袋,像个开锅烂的茄子。
“局长我错了,我不敢了。”王修道歉。
“林主任的安排我完全赞成。你查着飞贼再回来,一天查不着,你就天天赚外快。”陆家一压住了怒气,这个狗东西破坏了自己向陶然争取民意代表推荐的最好机会。
“贼也不一定从那儿走啊!”王修还不知进退,刘大光拽拽王修的衣襟儿,示意他闭嘴。
“那你问老天吧,别问我。”陆家一淡淡地说。
“局长!其实我也准备了一张…”王修说着掏裤兜,竟然想把银票当众拿出来。办案聪明伶俐的他在人情世故上十分拙劣。
“滚!”陆家一终于怒了“还有当裤子的票是吧?”




笔鉴实录 第四章 这要是万一
距大房镇警局十公里,镇北公路分叉口,戳着几个背着长枪的警察,他们身后是粗杨木搭建的路障,仅留下容一个行人出入的窄口,把对面密集的人流挤压成漏斗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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