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鉴录

凤鉴录 六八、九界的线索（二）
米德加德、华纳海姆、阿斯加德这三大区域果然如最初料想的那般，什么都没有残留下来，哪怕张子潇还专门费了一些时间去探索三大区域，意图找出一点点遗迹或者是什么能够反映出那场大战的东西。
可是她却一无所获，没有任何大战的痕迹，也没有任何天人的遗迹，不，并不是真正的一无所获，子潇依然琢磨出了一件令她有些心悸的想法……
那边是除了一开始在穆斯贝尔海姆地下的岩浆河流外，她从未见过任何天人或者其他种族的遗体，所见之处都和穆斯贝尔海姆表面荒芜一模一样，既没有天人遗迹，也没有任何尸体。
若不是她知道这里是九界，知道这里一定爆发过天人大战，那么她可能只会以为这里是一片荒芜的空间而已，可是现在一切都变得诡异了起来，没有任何遗迹本身就已经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了，再加上没有任何尸体这件事……
那么到底是符文创主清扫了整个九界，还是尼格霍德狂性大发？亦或两者皆有？那么这些被处理掉的遗迹和尸体会不会……
雾之国和死之国，子潇不由得将心思放在这两个国度之上，虽然她现在很难判断剩下的这两界是否也和其他界域一样被彻底毁灭，但是倘若真的如之前得知的消息来看，说不定这两界多半的是九界中的垃圾场，如果说这两个界域没有被毁的话，那么搞不好九界残存的东西可以在哪里发现也不一定。
当然，子潇也只是这么一想而已，赌尼格霍德起于雾之国和死之国，对两个界域还应该留存了一点念想，没有完全毁掉，不过在揭开这两界的神秘面纱之前，子潇并不敢保证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
不过这两个区域早晚也要去，九界到底是不是真的都毁灭殆尽，很快就可以一目了然了。
子潇将传送信标设置好，催动灵气返回了穆斯贝尔海姆的驻地，耳边立刻响起了若干声音，“恭迎掌门回归。”
抬眸一看，竟然是华阳和窦宪平带着几个弟子行礼，子潇莞尔道“窦师兄，华阳长老一起来了啊，我就知道窦师兄肯定坐不住的。”
窦老头哈哈大笑，抚掌道“掌门师妹你不地道，有这种事情居然不先通知老汉这个师兄，你不知道老汉我在兽原简直要闲出毛病了吗？”
子潇笑着摇了摇头，回道“窦师兄，铸器也是一种修行啊，咱们宗门现在最缺的就是铸器的人才了啊，怎么能说闲出毛病来呢？别时时刻刻惦记着打架，再说，我也并不确定此行到底会不会有敌人，也只不过是道听途说了死之国和雾之国的名字，一时兴起才邀华阳长老前来打探。”
窦老头虽然被子潇说了两句，但却毫不在意，只是点头道“理是这么个理，不过前两天这里不是往咱们那送了十多个矮个老头么？嘴里说的都是些听不懂的话，但是那铸器，炼造的水平可比我们高了不知道多少倍了，老汉我这才出来散散心吗。”
子潇闻言心下一喜，原来真的还有矮人族存活着！她不禁问道“原来如此，看来那些精灵族确实没有估计错误，那些矮人族到底还有多少人活了下来？你们知道吗？”
窦老头老脸一红道“这个，其实我们也是刚到不久，详细的事情大概还是要问老张才行，我们现在驻地里到处都是些尖耳朵，说的话老汉还都听不懂，所以真的不太清楚这些事情。”
华阳这时才说道“还不是窦道友你走得太急？明明垣天圣说过要tong yi jiào咱们天人语的，你非要催着我出发，来了之后才发现沟通不方便，后悔了吧？”
“华老道，别老拆老汉的台啊。”窦宪平气哼哼的回了一句。
子潇不由得再次摇了摇头，说道“行啦，我传授你们也一样的，不过窦师兄你下次可别这么毛毛躁躁了。”
说罢她凝出两个神识穹昊递给二人，并嘱咐道“你们还是先在这里待一会，我去外面看看情况，对了，老张他们都不在吗？”
华阳拱手道“回禀掌门，那个外国老头带着树老和精灵族们一直在唤醒那个什么世界树，老张则忙着在各地谱绘地图呢，营地里现在就我们两个主事的，还语言不通，因此我们两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华阳长老有心了。”子潇点点头，“你们先好好掌握一下天人语，我出去看看。”
两人急忙应承，开始吸收穹昊中的知识，子潇则离开传送间去看那些矮人族，毕竟他们对于宗门的作用很大，应该好好接触一番，确定一下他们的态度。
她一出现，就立刻引起了驻地一些精灵们的注意，那些精灵都急急忙忙向子潇行礼，子潇苦笑一声，这些精灵族除了胆小之外，就是点头哈腰这一点最让子潇不满意了，不过也并未说什么，毕竟这数万年的规矩，不是那么好打破的。
子潇随口问了一下矮人族，那些精灵便立刻说矮人族们已经和龙炎龟一族去岩浆河流了，准备在岩浆河流附近修建一个大熔炉和矮人居住区，因为他们不太愿意居住在地表之上，说是住不惯精灵族和人族的房屋。
这时她才看到驻地周围已经出现了一些树屋，没想到自己离开的这几天，精灵族已经直接在驻地弄出了些民族建筑物，但是那些树木一看就是从兽原移植过来的，想不到精灵族的动作如此之快。
“有点意思……”子潇挽了一下鬓发，当初兽原其实也给灵兽们设计很多独特的居住区，现在看来，以后居住区中还会增添不少特色，这倒是个不错的景象，说明大家在求同存异的基础上合作的挺好。
但是矮人族似乎就有点排外了，居然还要专门居住在地下，不过似乎和龙炎龟一族相处的还不错……
子潇一边想，一边施展空间传送之术，前往岩浆河流中的枯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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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鉴录 六九、矮人族族长
枯岛上居然已经兴建起了一间简陋的铸造坊和三间简易仓库，龙炎龟族长正趴在铸造间外面大啖肉快，看见张子潇突然出现，吓得它急忙将口里的吃食咽了进去，还因为吃的太快还呛的咳嗽了好一阵。
张子潇并没有怪罪它，而是指了指哪个铸造坊问道“里面的是矮人族什么人？”
龙炎龟连忙回道“是他们的族长！叫做贝尔夫！”
“带我进去看看吧。”子潇轻轻点了点头，而龙炎龟急忙用头顶开铸造间的门。
“是掌门圣主来了！贝尔夫！你不是一直想见掌门圣主吗？快来拜见！”龙炎龟族长兴奋的向一个身材差了张子潇两头的粗壮矮人吼着，这名满脸疤痕和乱蓬蓬胡子的矮人此时正专心致志的在一个铁砧上敲打着一块金属，叮叮当当的声音不决于耳，也难怪龙炎龟族长要吼着说话了。
可贝尔夫只是看了一眼子潇就转过头继续干起了手上的活，那龙炎龟族长恼怒道“贝尔夫！停一会手能让你的手断了还是怎么的？连话也不跟掌门圣主说一句？”
子潇却连忙制止道“不要打扰他了，炼造物品最忌的就是分心，我刚才出现已经险些让他出了一些瑕疵，想必这位族长一定对自己的每个造物都非常看重才会这样吧。”
龙炎龟族长讪讪一笑，又道“那掌门圣主你要不要先见见别的矮人族？他们都在岩浆河流的边缘上开挖隧道呢，应该都不忙。”
子潇摇头道“不用了，你也去忙吧，我正好也向见识一下矮人族的炼器手法。”
龙炎龟族长无奈的转身离去，心中却有些羡慕贝尔夫，显然这位掌门圣主很看重矮人族的锻造天赋，和它们这些只会挖矿的比起来果然更受欢迎一点。
虽然有些嫉妒，但它心中还是希望贝尔夫好好表现，虽然两者相处仅仅几天，但是已经发现了两族其实在配合上有着得天独厚的好处。
原来龙炎龟一族不但能够采掘矿石，更是在腹内凝练了一种独特的血脉火焰，用来熔炼灵物会让灵物更加精纯，虽然比不得某些异火，可比起天地人三火来也不遑多让，而且它们的血脉火焰还能和三昧火融合，提高火焰的熔炼纯度。
这其实是以前火巨人的一种保密法门，矮人族可没有这么幸运可以利用龙炎龟帮助他们冶炼锻造，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矮人和巨人的铸造出的物品不相上下，矮人出自于手艺，而巨人则靠着是金属的纯度了。
现在龙炎龟和矮人可谓是强强联合，只要矮人族的地位提升，那么龙炎龟一族的地位自然也会提升，所以龙炎龟族可不想贝尔夫这块臭石头得罪子潇，才意图让贝尔夫停下手里的活好好拜见子潇。
不过贝尔夫这个矮人要比龙炎龟族长想的还不知变通，还好子潇并非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何况她自己也在五行试炼中打造过法宝，明白在铸器时最大的忌讳就是分心，一分心就会导致所炼之物出现瑕疵，最终将一件好东西变成了平庸之物。
而且一个人认真的时候，最容易看出他的性格，显然这个形象并不怎么好的矮人属于那种非常固执，且性格坚毅的类型，和那些软骨头精灵有着极大的差距。
这让子潇高看了这位矮人族长几分，如果矮人族的品性都和这位族长类似，那么至少以后在铸造这一方面便不用太过担心了。
子潇更观察到贝尔夫在她的眼皮底下不停着敲打的东西其实是一块金属胚胎，显然这次铸器才刚开始不久，金属还未开始铸形，不过从他不断的捶打可以看出，他似乎是在制造某种器具，或者武具的握柄。
从长度上来看，这绝对不是刀剑类的武器，也绝对不是长棍类的，子潇倒是大约猜出来一点，恐怕不是斧头，就是镐头类的握柄。
贝尔夫专心致志的将短柄捶打出一个样子，随后将它扔到了一旁的熔岩盆中，那个短柄迅速在高温下软化，而贝尔夫立刻用一个夹钳钳出了短柄，将它放入到一个刚刚整理出来的模具之中。
子潇在那个模具上看到了许多独特的符文，大部分都是增强使用者力量和锋锐度的辅助符文，子潇便立刻明白这绝对是一件符文武器，她虽然有些奇怪为什么一开始不用模具加工出短柄，非要捶打出来，不过只是将疑问按在心底，不去打扰贝尔夫的动作。
贝尔夫将模具合上之后，用力摁了一下，随后开始颂唱起一段符文口诀，子潇倒是听得很明白，符文虽然和天人语不是通用语，在其他几道界使用率也不高，但在九界这里一定有很高的地位。
这段符文口诀其实一种强化咒语，类似子潇打造虎炼精金印时颂唱的星文一般，子潇能感觉出两者之前有一定的联系，符文多半也是脱胎于星文的一种下级文字，说不定创造者就是符文创主，这她不禁开始思考符文诞生的意义。
符文学习起来比星文简单的多，但威力也弱了不少，子潇有点不能理解符文创主为何非要多此一举，但随即意识到这也许是一种知识垄断，就像古代只有某些祭祀类的人物才能学习文字一样，控制了某些文字，就能扼制下面的人学习到更高级的东西。
符文创主多半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但或许他的举动也受到了星主的赞成，否则不会让符文在天创星域中流行起来，更是有不少天人都是符文使用者。
思考归思考，但子潇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贝尔夫的动作，贝尔夫此时已经颂唱完符文口诀，那个模具中也开始闪现出阵阵红光，贝尔夫急忙将模具放进一个寒水池，让里面的短柄开始冷却。
寒水池在模具的红光中阵阵闪烁，贝尔夫此时才抹了一把汗，转过身来对子潇鞠躬并用天人语说道“瓦尔洛夫部族族长，贝尔夫见过新的九界之王，兽原圣主，玄凤天机宗的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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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鉴录 七十、矮人族族长（二）
张子潇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一大堆头衔的时候，不禁莞尔道“你是在做武器吗？斧子？不用太拘谨，我们严格来说应该是盟友，而不是上下级。”
贝尔夫对子潇点头道“确实在做斧柄，不过也只是日常的练习而已，我每天都会重复一下这个过程，希望能从其中掌握到一点新的经验。”
子潇确实没有想到这个矮人居然每天都会重复这种活动，这么说他恐怕已经有了无数次磨练自己的经验了，简直就是把铸造当做了自己的生命一般啊。
“真是了不起。”子潇由衷的赞叹了一句，这种耐心绝对不是常人能有的。
贝尔夫却对子潇的赞美不以为然，摇头道“不，这没什么了不起的，只是身为一命铁匠，每天不敲打几下锤子，就浑身觉得不舒服而已。就好比吃饭喝水是身体的需求一般，您会把吃饭喝水当做一种功绩吗？”
“你这个观点……很有趣。”子潇被矮人的话触动，看得出这个矮人的心态非常了不起。
贝尔夫却异常固执的再次反驳道“在我看来没什么有趣不有趣的，吃饭喝水也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更何况打铁既累又脏，很够理解铸造这个词到底有多苦的人并不多。”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子潇，品评道“只有像您这样的人才会觉得有趣和了不起，而像我们，只是把打铁当成生活的一部分而已，就像……”
“吃饭喝水一样。”子潇抢先把后面的话说了，这个矮人族长的观点虽然有道理，不过动不动就离不开吃饭喝水也真是够了。
“没错。”贝尔法抬手抓了抓乱蓬蓬的胡子，这一次他终于停下了这个话题。
子潇和贝尔夫这么一交流，反而觉得心绪放松了许多，这些天她都没怎么好好和人说过话，不是在思考九界的事情，就是再心底想着茗儿现在如何了，像这样和人插诨打科的聊天似乎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过了。
她不由得展颜笑道“但铸造还是和吃饭喝水有一点区别的，毕竟吃饭喝水不会增强你做饭的水平，但是铸造的次数越多，就会对铸造这一道理解的越深，你说对吗？”
“大概吧。”贝尔夫看了看手上的老茧，叹气道“其实这玩意也是看天赋和机遇的，可天赋和机遇对我们矮人一族来说等同于无。”
子潇从他落寞的口气中听出了一点不甘，大约是这个矮人认识到自己的天赋有限，为此而感到郁闷，便劝解道“我们有一句成语叫做勤能补拙，铸造光有天赋和机遇，却不好好打下基础，也未必比得上一位敲打无数次的老铁匠，至少我对你的手艺很放心，从你之前的动作和态度来看，铸造这条大道上，能够和你媲美的人应该不多。”
贝尔夫憨厚得笑了一笑，点头道“勤能补拙，我记住了，不过您的话我不太同意，其实我们一族在铸造上确实不差，不过和您这些天人后裔比起来还是有一些差距，我的祖辈曾经为神族和巨人服务过，见识过他们在武器上加诸的各种法术，我们铸造出来的武器在他们的手中可以变得更强，更完美。”
“加上我们的天赋根本做不到神族和巨人们做的那种事情，这让我们一族一直被压着抬不起头来，我们能做的只是给人打造出一把品质完美的武器，可是要想让这把武器发挥出最好的能力，却不是只靠符文就行，还需要各种元素的灌注，而我们，却只能灌注一种土之力。”
他再次重重的叹了口气，摇头道“我和您说这些干嘛呢？不过您确实和他们说的不一样，从我所见，所闻来看也确实如此，在我的记忆中，从来没有哪个神族会和一块被称为臭石头的矮人谈这么久，甚至还会开玩笑。”
显然这个话题转到了一个不太好的回忆之上，子潇无奈地耸了下肩，沉吟了一下回道“不管你们以前过的是怎样的生活，但是从现在开始，你们肯定不会再重复过去的种种了，我们将是互利互惠的关系。”
贝尔夫沉默了好一阵才张口“不，并不会，假如我们都是矿脉，那么我们这一条矿脉只会出产一种最坚硬的石头矿，而你们那条矿脉却会诞生无数的宝石，其中有一些还可能像您这样价值无法衡量，或许在一段时间里我们会很像您说的那样互利互惠下去，但是时间长了，两者价值的不同还会将我们的关系疏远开。”
子潇闻言心中觉得有些苦涩，没想到这个矮人想的比自己还要更长远一点，确实，从某个角度来看各个种族其实现在相处的很好，但未必以后还能保持下去，像精灵族那样奴颜屈膝的话，说不定更容易被人接受，而像矮人族这样直来直去的性格，搞不好很容易得罪人。
而最关键的就在于这个老矮人的形容上，矮人族只能出现土脉的修行者，这就等于限制了他们的道路，长此以往他们只会打铁，挖矿的印象就会深深刻在人们的心中，让这个形象固化下来，看来这个矮人从古老的经历中获得了足够多的见识，知道自己族人的未来会如何。
“那你为什么还要带着族人和我们接触呢？”子潇迟疑地问出了心中的困惑，在她看来，这个族长既然能够预见到以后的情形，应该对人类保有很大的戒心才对，可是他依然带着族人加入了自己的驻地。
贝尔夫搔着头解释道“因为我总得给大家一个机会，一个希望，天天啃石头吃土的日子一点都不美好，哪怕我们以后落到和以前做神族奴仆的地步，我也不会后悔这个决定，因为在我这些天的交流下，知道即使在差，也差不到哪里去，至少我们不用再为食物发愁，这对于目前来说，就足够了，而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想也可以。”
“我可不觉得你会以后再想那些事情。”子潇挑了挑眉，这个矮人族长的眼光算得上很老道了，而且非常善于把握机会，绝对不会像他说的那么简单。
贝尔法咧嘴一笑道“族长总得为族人们想的多一点，不过您放心，我们矮人一族绝对不会背叛你们的。”
“这一点，我倒是不怎么怀疑，至少你还是族长的时候，我绝对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子潇说着也笑了。
而在此时，贝尔夫身后的寒池终于不再发光，显然符文握柄已经成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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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鉴录 七一、矮人族族长（三）
贝尔夫只是苦涩的笑了一声，对张子潇摇头道“这件事情就说到这里吧，有的事说出来也没有什么用，不如还是换个话题吧，听说您对九界的历史很感兴趣？”
无须明言，子潇也知道贝尔夫很清楚矮人的传统不过也是符文创主的一种控制手段而已，显然符文创主想让这些矮人生生世世都当铁匠和矿工了，不过贝尔夫看来对此没有任何应对方法。
确实，传统这东西一旦形成，想要打破就没那么容易了，何况矮人族这个传统可以给后代带来实打实的好处，就更难让族人放弃这一传统了。
见贝尔夫换了话题，子潇也没有强逼他继续说下去，倒不是不关心矮人族的未来，而是对兽原充满信心，这些困守了数万年的族群，在新文化的冲击之下，早晚会产生改变，只要铸造的手法和经验超过前代，那么这些前代的经验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最多可以追思一下祖先的荣耀。
贝尔夫可能只是见到现在宗门非常需要铸造人才，便以为兽原上的铸器水平没有什么可取之处，但事实上，任何东西只要落到垣和科学院的手里，很快就会有一个新的方向，老张就有一个野心，早晚将炼丹变成流水作业，从而让世人都可以享受到清修的好处。
而铸造业自然也会发生改变，就好比古代那些手工作坊，到了现代全部变成了工厂批量生产，虽然还有一些铁匠们传承了古老的技术，但是熔炼的手法和工艺也早已换成了现代科技，比如各种造型机、真空浇铸、复合工艺等等，会让成品远远超过古代的同名产物，别的不说，哪怕是现代的一把流水线出产的菜刀，拿到古代也是一把上档次的武器。
原因无他，现代科技下可以最大限度的将金属的潜力发挥出来，还省去了很多繁琐的步骤，以前宗门是没有什么炼器的人才，但是现在有了这些矮人之后，保不准何时老张就会再弄来一些高工研究怎么把炼器步骤变得更加快捷、更加
实用。
就连垣这位眼光非常高的天人都会科学院的各种研究充满了兴趣，就足见现在科技有很多可取之处，绝非一出现什么上古传承就要舍弃现在这些便利的科学方式，就连天鼓州现在不大力推行起电力系统了么？随后可能会利用五行循环系统发展出新的灵能能源，这将是人类的再一次技术飞跃。
所以子潇根本不担心矮人族的传统会成为阻碍，她很随意的对贝尔夫微笑道“其实你应该多去兽原走走，以后我可能会成立一个铸造部，你应该会是这个铸造部第一任部长，说不定这个身份会让你的这次传承铸造有新的认识也不一定。”
贝尔夫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回道“好的，我会按照您的意思，多去兽原看看，事实上我早就有迁移一部分族人去兽原居住的想法，正好希望能够得到您的首肯。”
子潇爽快的答应了他这个请求，便建议道“这个没有问题，不过你们不要总想着住在地下了，我觉得我们兽原的居住环境应该很不错。”
贝尔夫似乎对这个话题非常感兴趣，连连赞同道“是的，我也觉得是个非常不错的地方，尤其是那些什么电力系统，让人非常着迷，还有那些再建造的房子，里面各种布线，管道，都很有趣，显然这些建筑是经过精心设计的，甚至比那些神族的建筑更注意细节，不光光是讲究美观和宏大。”
子潇莞尔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不少了，你们既然是天生土脉，大概对这些土石工程的兴趣不比铸造差吧，有兴趣的话就让你们的族人和我们的工程师学一学，说不定以后你们还能在承建一些建筑呢，别的不说，九界说不定很快就会用到建筑人才啦。”
“那可太好了！”贝尔夫兴奋地搓了一下手掌，“我能不能在承担这个什么铸造部部长之外，再学习一点关于建筑的东西？”
“我从来也没有说过不行吧？事实上，我们是很欢迎复合型人才的，就是多才多艺的意思。对了，如果你和你的族人还有什么其他想学的，尽管去学，我通通批准了。”子潇见他有这个兴趣便鼓励矮人一族多接触一些东西，这样的话，他们的族人将来就不用一直绑定在铸造方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