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同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隐为者
一声令下,纷纷出动。
众人为啥这么积极,原因很简单。
一是楚牧峰没顾本昌那个盛气凌人的架势,说话也是客客气气,还主动请客喝酒,众人自然也犯不着去摆什么老资格。
二是看到王格志这个老实人都知道靠向楚牧峰,而且还沾了光,他们心里自然也有了计较。
反正都是跟着后面办事,谁不想跟个有奔头的上司呢
胭脂胡同。
当楚牧峰带队过来时,发现案发现场的宅子门口围着很多百姓在看热闹。
他们对屋里面指指点点,脸上浮现着惊讶、惋惜、忐忑等等不同神色。
看到这个情景,楚牧峰脸色当场沉了下来。
还懂不懂办案规矩了
怎么让这么多人围在这里要是破坏了现场算谁的责任
更离谱的是,率先赶过来的警员竟然连最起码的警戒线都没有拉起来。
简直就是胡闹。
“王格志,立刻驱散人群。”
“裴东厂,拉起警戒线,保护好现场。”
“其余人跟我进去。”
“是!”
随着楚牧峰的吩咐,身后一帮警员都各司其职动了起来。
对他们来说,这些都是办案的基本程序,以前只是懒得去做罢了,现在有楚牧峰盯着,谁敢当面耍滑头。
走进小院,楚牧峰就看到了那几个报案人。
“老宋,去,先跟他们录个口供!”
跟队里岁数最大,已经一头花白头发的警员宋大宝交代之后,楚牧峰就带上手套,侦查起来现场。
凭着多年的办案经验,他深信不管什么案子,现场肯定都会留有蛛丝马迹,只要细致观察,总能找到线索。
这是个封闭的二合院。
院墙四周都插着玻璃,没有被破坏的迹象,这说明凶手肯定是从大门进出,而不是翻墙作案。
倘若翻墙的话,肯定多多少少会留下一些痕迹,楚牧峰看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
跟着走进里屋,他一眼就看到那个周围堆满虫笼的尸体。
据了解,死者叫秦叔里,是北平城内一家研究所的研究员。
其向来比较孤僻,喜欢独来独往,所以平时也没有街坊领居过来串门。
此刻,这位与世无争的学者,就倒在血泊之中。
至于那些笼子里的蝈蝈,似乎也受到了血腥气的刺激,要么震动着翅膀不断尖叫,要么不停撞击笼子,一刻不得安宁。
屋里面回荡着阵阵蝈蝈叫声,让人感觉有点心烦意燥。
“有没有人动过现场”楚牧峰扫视着四周问道。
“没有没有!”
现场的巡警赶紧跟上前说道:“从院里的人报警后,我们就火速赶到现场,第一时间就将那些看热闹的老百姓赶出去了,除了他们四个,其他没人进去过。”
“嗯。”
楚牧峰点点头,开始仔细查看起来。
第一观察对象自然就是死者秦叔里。
蹲下身子,望着眼前这张死不瞑目的脸庞,他若有所思地将蝈蝈笼捡到旁边。
伸手轻轻按了按死者下颌,已经开始形成尸僵。
再看了看手背,上面已经浮现出大小不等的,浅紫色斑块。
楚牧峰用大拇指按了按,尸斑消失了,可松开手,又出现了。
抬手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中午12点一刻,那死者的死亡时间差不多是在上午十点左右。
没有搏斗痕迹,脖子上没有勒痕,身上没有其他出血口。
初步看来,致命伤应该是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后脑左侧遭到了重击。
心里已经有了数的楚牧峰站起身来,淡淡说道:“让法医进来验尸吧。”
对于那个嗜酒如命的法医,说实话,他可是没抱多大指望。
看完尸体,厨房门又打量起整个房间,靠墙的两排书架上堆着满满书籍,墙角处还有不少竹子编织的虫笼和不少玻璃瓶。
老式的长条桌上放着笔墨,还有一叠信纸,不过少了个东西啊!
楚牧峰眯了眯眼,跟着拿起桌上那个日记本似的小册子翻看起来。
与此同时,院子里面。
压抑的氛围让秦叔里的几个朋友都感到颇为紧张,看着身边的警员大呼小叫,浑身都不自在。
这种被当做犯人的感觉真是让人难受。
一想到这帮黑心的家伙,经常喜欢屈打成招,他们就更忐忑了。
“口供都录好了,为什么还不让我们走,你们这是侵犯人权!”
“是啊,我们可是报案的,又不是杀人凶手,为什么还要扣押我们”
“叔里死了我们心里也很难受,但我现在感觉很不舒服,要回去好好休息下,警官,让我走,行吗”
……
听到外面的吵吵嚷嚷,楚牧峰不由得皱起眉头,随手将那本笔记收起来后走了出来。
目光扫了扫几人,他语气冷然地说道:“吵什么吵,你们的好友被人杀了,只是让你们协助调查,就满腹牢骚,还有点情谊吗”
“这位官爷,话不能这样说吧,我们和秦叔里也不算很熟,只是被他请来吃个便饭而已。就他这样的,抠门的很,我也是想着好好宰他一顿才来的,谁想会碰到这种闹心事。”满头大汗的李天华硬着脖子说道。
“对啊,官爷,您就行行好让我们走吧,我们真的和这事没关系啊。”
“说的就是,我
第十章 一个大破绽!
哼,别以为林若明不在,你简德就能这样肆无忌惮耍官威。
有曹云山这个师兄当靠山,楚牧峰知道有时候该高调就得高调,这样也省的被那些小人算计,所以面对简德的下套,他表现的不卑不亢。
“抱歉,简科长,我们刑侦一队是直接对林科长负责,所以这个期限你最好是让林科长来给我们定比较合适。”
“当然,如果是曹处长说的话,那更好了。”楚牧峰指了指上面道。
这番话让简德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这小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能言善辩,一点没了以前唯唯诺诺的样子,而且还知道扛着曹处长的大旗。
“你别忘了,现在林科长不在,是我负责主持一科,所以我的话,就是林科长的话。”
愣了愣,简德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况且我这可是为你好,你这刚刚当了副队长,要是一起普通凶杀案都破不了,恐怕遭人非议吧!”
呵呵,遭人非议,是你的非议吧!
楚牧峰坦然说道:“简科长,我肯定会全力以赴去办案,但这个期限我也不能保证。”
看着楚牧峰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简德眼里闪过一丝阴沉,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说道:“那,楚牧峰,我现在实话告诉你,我已经跟上面汇报,三天之内将这个案子查个水落石出,要是到期完成不了,上面责怪下来,可别怪我!”
怪不得让我来接这个案子,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
不过这个案子我已经有了眉目,所以你想搞事情,肯定是没有任何可乘之机了。
“简科长,那要是我能在三天之内破案,上面是不是也得给弟兄们点奖励呢”楚牧峰面色平静地说道。
简德想都没想,脱口就喊出道:“行,这个没问题。”
“好,那就先谢谢简科长了,我去办事了。”
楚牧峰微微翘起唇角,扭头走出办公室,而外面那些原本竖起耳朵的警员们,看到人出来后,全都又开始忙碌起来。
“哼,小子,大言不惭,要是三天破不了,我看你怎么交代!”办公室内,简德眯着眼,神色阴霾。
鲁莽吗
楚牧峰这样做其实一点都不鲁莽,前世的仕途经验告诉他:处处选择忍让,那路肯定是走不长。
依着曹云山的做事风格,以着林若明的处事手段,要是说自己被简德这样下套却还无动于衷,或者是逢迎讨好的话,他们绝对会嗤之以鼻。
没谁会去扶持一个软弱无能,立场不坚的人。
所以哪怕是为了继续得到曹云山和林若明的力挺,楚牧峰也得摆明态度,和简德撕破脸
这样做好处很明显,会让大伙儿都知道他的站位,就是紧紧跟随曹云山,支持林若明,至于你简德,咱们公事公办好了。
相信林若明知道这事后肯定也会满意的。
当然,这一切都有着前提,就是能迅速破了这起凶杀案。
要是不能破掉这起凶杀案,等于坐实了自己是走了狗屎运,其实并没多大能耐的流言。
想到这里,楚牧峰喝了口水,挥手叫上裴东厂,换了身便服匆匆出发了。
眼下升为副队长,自然也是要培养自己的班底。
裴东厂长得瘦瘦精精,样貌清秀,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头脑也是很活泛。
和坐了多年冷板凳的老实人王格志不同,裴东厂也是刚刚来刑侦队不久,身体里涌动着的是一股澎湃热血,满心想要惩恶扬善的年轻人。
按年龄算,他比楚牧峰还要小一岁。
毕竟都是年轻人有共同话题,所以两人以前关系就处得挺不错。
没有什么背景的他,现在更是唯楚牧峰马首是瞻。
“队长,简德真不是个东西,摆明就是想要给您下套,这样没头没脑的凶杀案,怎么可能三天就破得了。”出了警察厅,裴东厂愤愤不平地说道。
“不用管他,咱们做好分内差事就成了。走吧,咱们去一趟城南。”
“是!”
……
城南十八拐胡同。
当楚牧峰坐着黄包车过来后,王格志立即从墙角处走了出来,扫了眼裴东厂,跟着汇报道。
“队长,我一直在这边盯着,这个景田瑞回家后还没有出去过。”
“嗯,不错,盯着就好,不必打草惊蛇。”
楚牧峰左右看了看,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茶楼:“走,咱们去那边设立监控点,我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是!”
茶楼雅室。
当望远镜架设好后,王格志就继续监视起来。
旁边的裴东厂则带着几分疑惑地问道,“队长,您难道怀疑这家伙和秦叔里的凶杀案有关吗”
“嗯。”楚牧峰站在窗前,点了点头。
“有这个可能吗他们好像师出同门,据说关系还不错。”裴东厂想到自己看到的口供,就有些不太相信。
“没什么不可能的,一切皆有可能!办案子,就要大胆假设,细心求证,烦人又不会把凶手二字写在脸上!”楚牧峰听到这话后,淡淡说道。
“是是,队长说得是!”裴东厂连忙受教般点头。
“队长,有情况,他出去了!”
就在这时,王格志突然扭头说道。
楚牧峰举起望远镜看过去,发现仍然是穿着一身西服的景田瑞,神情匆匆地离开了家门。
“队长,要继续跟着吗”王格志扭头问道。
“嗯,去吧。”楚牧峰摆摆手。
“是!”
放下望远镜,王格志带上帽子,赶紧快步跑下楼。
“队长,那我们呢”裴东厂恭声问道。
看着楼下那个小院,楚牧峰搓了搓下巴,拍板道:“我进去一趟,你在外面盯着就成了。”
“队长,要不还是我进去吧”
面对裴东厂的主动请缨,楚牧峰淡淡说道:“这里面的情况你不清楚,还是我去吧。我有种直觉,线索也许就在这个屋子里。”
“那好,我在外面守着。”裴东厂也不再坚持。
两人下楼后就来到小院后墙,楚牧峰左右扫了扫,发现没什么异常之后,然后在裴东厂的配合下,借力使力,纵身上了围墙,轻
第十一章 他是神算吗?
是景田瑞又回来了。
想到队长人还在里面,负责放风的裴东厂立即追了上去:“景先生,等等!”
脚步一顿,站在门口的景田瑞扭头看着裴东厂,神色略带几分疑惑道:“你是”
虽然上午见过,但此刻裴东厂穿着一身便服,景田瑞没能一下子认出来。
“我是警察厅刑侦处的,关于秦叔里被杀的案子,还有点事想找你了解下。”裴东厂直接说道。
“还有什么事找我该说的上午我都说过了啊!”景田瑞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之色,带着几分戒备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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