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同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隐为者
“老四,快,赶紧和我走!”
“老二,你着急慌忙的,出什么事了”楚牧峰不禁有些诧异。
“赶紧去救命。”
“救命谁出事了”
“温雅的老师,陈先生!”
“什么”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一家人,客气什么(感谢老书友盟主蓝冰支持)
当楚牧峰和靳西来赶来后,温雅给双方简单介绍了下。
知晓对方是警备厅的人后,陈白鹿心里也有些嘀咕,这干侦缉的跟看病大夫是风马牛不相及啊,他能行吗
不过他还是紧紧抓住楚牧峰的手,充满急切和渴望地说道:“楚队长,您可一定要帮帮忙,要是能看好我夫人,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陈先生,您在我眼里可是一个德高望重的饱学之士,但您居然会相信这种毫无道理的坊间传闻,让我也是无法置信。”
“当然,我也清楚您的想法,能够理解您的感受。可有些事,还是需要讲究科学依据,不是人云亦云,胡乱忙成。”楚牧峰不置可否地说道。
他是有点责怪的意思。
陈白鹿是谁他可是《楚报》聘请的专刊作家,只冲这点,楚牧峰就会对他另眼相看。
更别说这里面还有靳西来和温雅的关系在,楚牧峰能将他当成是寻常人等去看待吗
在楚牧峰看来,陈白鹿应该是个颇有风骨,稳打稳扎的学术之人。
可谁成想居然还会听信这种无稽偏方之说。
“我……我知道。”陈白鹿满脸羞红地低下头。
“老四!”
靳西来站在旁边,怕场面有些难堪,不由得拉了拉他胳膊,低声说道。
楚牧峰其实也没有继续揪着不放的意思,毕竟从年龄说自己只是个晚辈,没必要表现得太过火,该表达的态度表达了就成。
“至于能不能看好尊夫人,我现在不能打这个包票,得先看过具体情况后才能有所定论。”楚牧峰跟着说道。
“那就有劳了!”
哐啷!
手术室的门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主治医师,他目光扫过众人,然后冲着陈白鹿微微摇了摇头。
“陈先生,您夫人已经醒了,但您最好有个心理准备,我们这边的医疗水平有限,根本没有办法治好这种痨病。”
“刘医生,真的没办法了吗”陈白鹿心顿时揪了起来。
“唉,陈先生,咱们也算朋友了,我能骗你吗再说她的病情您也是心里有数,您还是早点做准备吧!好了,我那边还有个手术,先忙去了。”
说完刘医生就直接匆匆离开。
“这下怎么办”
陈白鹿的身体一阵摇晃,眼瞅着就要摔倒在地。
“老师!”
赵杰急忙搀扶住他坐下来,这时候王曼渔也从手术室里面推出来,看到她出来,刚才还是有些衰弱的陈白鹿,赶紧振作精神走上前去。
“曼渔,曼渔!”
“白……”
身体十分虚弱的王曼渔,张嘴只能是吐出来这么个字眼后,就再也没有力气说话,脑袋一歪就直接昏睡过去。
饱受病痛折磨的她现在太疲倦了,太困了。
“老四!你看……”见此情形的靳西来不由得跟着说道。
“别急,先回病房再说。”
病房中。
王曼渔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陈白鹿神情憔悴的坐在旁边。
他虽然说知道楚牧峰是中医,可心里却是真的因为刘医生的话而彻底失望。
在他看来自己之前不是说没有找过中医看的,那又如何那些中医束手无策,甚至就连西医也是没辙,难道眼前这个年轻人就能治好吗
何况刚才刘医生的话已经很清楚,王曼渔被宣判死刑了。
真是让人伤心绝望的话语。
赵杰和温雅默默站着,也没谁敢劝说,他们都清楚,这时候任何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根本无法安慰自己的老师。
唯有靳西来脸上有几分信心。
楚牧峰自顾自地坐在床边把脉,差不多十来分钟后,他直接站起身来。
“老四,怎么样”靳西来立即问道。
“情况比较严重,不过还有希望。”楚牧峰还算保守地说道。
听到这话的陈白鹿忍不住双手紧紧抓住楚牧峰的胳膊,难以置信的看着对方说道:“您说什么您说能治好她的痨病吗”
楚牧峰点了点道:“嗯,我说有希望治好她的病,她的病虽然比较麻烦,但也不是无解。”
“可是……可是他们……”陈白鹿有些结结巴巴。
楚牧峰直接打断他的话语道:“其他医生看不好,不代表所有人都看不好。陈先生,要是您愿意相信我的话,可以按照我的方法来治疗。”
“相信相信,我当然相信!”
陈白鹿为了夫人的病,连兽血馒头的事情都能尝试,又怎么会对楚牧峰的话提出质疑呢
他比谁都想要相信。
“这样吧,就算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你们办理出院手续吧。我现在和西来去抓药,然后就去你们家煎药。”
“那一切就有劳您了!”陈白鹿满脸乞求。
“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力而为。”楚牧峰的话语说出来就给人一种强烈的信任感。
医院外面。
温雅出来送两人时,忍不住冲楚牧峰问道:“牧峰,你真能治好我师母的病吗你刚才不会是故意那样说的吧”
“当然不是!”
楚牧峰坦然自信地说道:“你师母的病叫做痨病,这种病的病根在肺,只要追本溯源治好病根儿,那么这个病自然而然就会治好。”
“我敢这样说,并不是说没有能治好你师母病的中医甚至西医,只是他们没有办法过来而已,你师母也没机会碰到罢了。”
“但幸运的是,我正好知道怎么治好这种病,只是这个办法有些困难和繁琐,没有办法普及罢了。好了,不说这么多闲话,你赶紧帮着他们办理出院
第一百一十四章 斗蛐蛐的门道
陈白鹿的意外插曲,就被楚牧峰这样轻松解决了。
其实凭楚牧峰的医术,陈白鹿要是早点请他出手的话,会省掉后来的很多麻烦事。
但他不是不知道吗,况且楚牧峰觉得对方既然吃药能好,那何必自己多此一举,因此阴差阳错的就变成这样。
幸好最终能够化悲为喜,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一天之后,沈公子如约而至,带着楚牧峰去斗蛐蛐。
“我说为什么是今儿个去看,难道其他时间不成吗”坐在车内,楚牧峰随意问道。
“当然不成!”
沈浪一听这话就知道楚牧峰是个门外汉,反正现在还有点时间,就不由耐心的解释道。
“我跟你说,这斗蛐蛐吧是分着三六九等的。你以为是什么时候想要有局就能有吗告诉你,门也没有!这要不是有人设局,根本别想斗。”
“最下等的斗蛐蛐不过就是几个小孩或者说几个无聊懒汉,随便找个地儿,瓷茶缸,泥瓦盆都能玩得不亦乐乎。”
“他们的蛐蛐也不是什么上等货色,基本上都是自己逮的,不讲究,没名堂,不单单会缺须短尾、少腿断牙,连生命棺材板、老米嘴也都有。”
“可真正玩斗蛐蛐的都是上等人玩的。”说到这儿,沈浪是一脸的得意之色。
“上等人玩的斗蛐蛐那就是一种赌博,设局的人吧每年都会开盆,这之前会先发一批大红请帖,邀请咱们四九城中那些玩蛐蛐的名家。”
“我给你说,专门吃这碗饭的主儿那才真算得上是玩主,蛐蛐局都设在他们家的空房子里面,还有司秤、纪帐、监局等分工。”
“司秤那是做什么的”楚牧峰好奇的问道。
“嗨,司秤就是秤蛐蛐重量的啊!我给你说,这蛐蛐吧,体重不相等的话都是不能斗的。”
“谁要是说斗蛐蛐的话,都得先将自己的蛐蛐拿出来给司秤的人称量过秤,然后司秤人报出分量后,记账人再分别写在纸条上,下边盖上本人的图章,压在蛐蛐罐下边,算是定了大小。”
“然后斗家们就可以观看其余人的蛐蛐分量,选择和自家斤两相似的开斗。至于说到赌注多少,会有监局人出面负责处理这事。等到这些准备工作都结束了,才正式开始斗蛐蛐,论胜负。”
“这么一说,你明白了吧”
沈浪的这番讲解算是让楚牧峰知晓了其中门道,在这之前他压根就不知道还有这样的说法,这帮斗蛐蛐的,算正是玩成精了。
“呵呵,你们还真是挺讲究啊。”
“那是当然!这蛐蛐的品种不一样,你怎么能随便斗不可能说你拿着一只蜈蚣守门的将星头去跟草丛里的猫儿花脸斗那不是明摆着欺负吗”
“你别看蛐蛐虽然小,但里面的门道可不少,吃的喝的,住的玩的,都讲究着呢。”沈浪说起这个是口若悬河,十分起劲,似乎还颇有成就感。
“这真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啊。”楚牧峰颇为感叹道。
“那是必须的。你不知道吗在这四九城中有四大鸣虫儿,指的就是蛐蛐儿、蝈蝈儿、油葫芦和金钟儿,而这四种中,尤其是以蛐蛐儿最多。”
“还有你不是国学学的好吗我考考你,有人就曾经说过蛐蛐儿有五德,知道是哪五德吗”沈浪摆出一副学者模样问道。
“五德”
楚牧峰眼神玩味的扫视过去,懒洋洋的说道:“《诗经?七月》曾经这样说,‘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蛐蛐入我床下’,这话什么意思,你应该知道吧至于你说的五德,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大书法家黄庭坚总结的。”
“他说这蛐蛐儿,‘鸣不失时,信也;遇敌必斗,勇也;伤重不降,忠也;败则不鸣,知耻也;寒则归宁,识时务也。’”
楚牧峰竖起五个手指道:“蛐蛐的五德就是这个,对吧”
“得,斗蛐蛐我是行家,谈国学,你是大才!”
听到楚牧峰张口就来,沈浪是满脸无语,想在学问上考住老四,还真不容易。
楚牧峰淡然一笑,这的确是两码事。
对于黄庭坚的说法,楚牧峰也是很认可的。
这蛐蛐要的就是那股狠劲儿,相斗的时候,狭路相逢勇者胜,哪怕是输了,都不会有任何退缩。
北平城一家叫做通幽的园子。
这里就是沈浪要斗蛐蛐的地方。
通幽园的背后是谁,没有谁清楚,但却都知道这个人非常有本事和能耐,因为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谁敢在通幽园里闹事。
那些曾经闹过事的,一个个都被收拾的灰头土脸。
这里经常性的会举办文雅之事。
像是琴棋书画,像是斗蛐蛐玩蝈蝈,只要是能吸引那些纨绔子弟,文人富商的事儿,通幽园都会去做,而且每次都会办得非常精彩。
“哥几个,我实话跟你们说,我今儿个带的可是花重金买来的梅花翅,到时候押我准赢。”
“得了吧,哥哥我带的可是异虫‘重牙’,押我的还差不多!”
“你们听说没有,这次可是会十局一起开,热闹着呢!”
“今天这个场子够大,不知道会见到几只名虫呢!”
……
当楚牧峰他们进来的时候,通幽园这里已经有不少人了。
他们穿着打扮各不相同,但显然是非富即贵,操着天南海北的口音,围绕的中心话题都是斗蛐蛐。
“你的蛐蛐在哪儿”楚牧峰好像没有见到沈浪随身带着,不由好奇的问道。
“在那边!跟我来,让你见识下!”
沈浪说着就拉起楚牧峰走到一个柜台前,在里面摆放着一只金丝楠木做成的小木罐子,里面就是一只墨牙黄。
“那,瞧见没有自从我得到这只蛐蛐就好生伺候着,住的是金丝楠木,吃的是羊肝和蚂蚁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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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起失踪案
“你的这只蛐蛐就算上等吗”有人不服气地喝道。
“当然!”
马武满脸自负地说道:“这蛐蛐好坏,你得学习七看,你们瞧我的这只伏地蛐蛐儿,是不是脑袋够肥,腿够长,背够宽阔,这样的就是上等货色。”
“我说马武,你就少在这里吹牛皮了,还什么七看,你知道啥叫七看吗你的这只伏地蛐蛐儿是怎么来的,非得让我说出来才行吗”
“咱爷们不说是给你留点面子,你就少在这里吹牛了,你不就是走了狗屎运赚了钱吗有点钱就不是你了是吧”
就在这时,那个输掉比赛的男人,忍不住指着马武的鼻子怒喝起来,眼里带着满满的不甘。
“我说刘顺儿,你这是愿赌不服输是吧你马爷有钱怎么着,碍你什么事了,你管得着吗”马武的眼皮使劲跳动了两下,毫不客气反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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