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堂归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只今
端敏郡主知道庆华公主自幼就胆小谨慎,最不爱给人添麻烦,所以常常委屈自己,因此常替她出头。
“多谢了,”庆华公主感激又客气的说“姐姐总是这么照顾我。”
“我不是个细心的人,对你的照顾也不周到。”端敏郡主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只是你别同我见外就是了。”
三个人从庆华公主那里出来,一路上还不断地感叹庆华公主可怜,虽然生在了帝王家,却并不快乐。
后宫中从来都是这样,只有母妃得宠皇子和公主才会受宠。
庆华公主在端敏郡主等人走后也顿觉精神不济,忙叫人过来安顿自己躺下。
只留了两个大宫女在身边伺候,其余的人都叫他们出去了。
那个新来的小宫女趁人不注意悄悄地走了出来,七拐八绕之后找到了丁内监的徒弟刁虫儿。
刁虫儿见了她问道“怎么样了?”
小宫女忙说“公公叫我做的我都照做了。”
刁虫儿了很是满意,捏了捏小宫女的下巴说道“既然这样,过两天你便故意犯点儿错,让那里把你赶出来就是了,之后我自会安排你的去处,保证不会亏待你。”
小宫女听了很高兴,向刁虫儿道谢后才又回去了。
其实刁虫儿要她做的究竟是什么事,她也不是很清楚,只不过就照他的吩咐做就是了。
没过两天,就传出了庆华公主得天花的消息,宫里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因为天花这种病是传染的,除非已经得过的人不会再得,没得过的人都有危险。
可是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庆华公主的宫里并没有人得天花,包括那个新来的小宫女。
为了减少人被感染,皇后下令将庆华公主的住处封锁起来,不准那里的人出入。
外面的人定时送水送饭,但双方不得接触。
而原本一向身体健壮多年没生过病的卫宜宁突然发起烧来,身上开始出现红色的斑点。
请了太医来看,立刻就断定是天花。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和卫宜宁同住的端敏郡主和韦兰琪自幼都已经得过天花了,不用担心再被传染。
于是宫里的人开始纷纷传言,这天花是卫宜宁带进宫中的,只因她体质好,所以后发病。
但因为去探望了体弱的庆华公主,而让庆华公主染上了天花,并先于她发了病。
“这是谁在背地里乱嚼的舌根子!”端敏郡主听了很是生气“万一庆华有个好歹,难不成要把帐算在宜宁头上吗?”
“宜宁家里也没有得天花的人,怎么偏偏她就得了呢?”韦兰琪也觉得费解“我觉得这说法不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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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4章 命不该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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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毓苑被封,孙茗茗又气又怕。
她并没有得过天花,也有可能被传染,所以很恐慌。
又何况被关在这里什么人也见不了,简直郁闷的要死。
过年的时候,她在家里特意准备了许多好看的衣裳首饰,准备进宫来的时候见一见三皇子。谁想还没等见呢就先被禁足了,真是越想越生气,就把缘由都归到了庆华公主身上。
因此忍不住在房里低声咒骂庆华公主“一天病歪歪的好像个活死人,好事半点儿也落不到她的头上,白白投胎当了一回公主,却活的这样窝囊!要死便痛快些死好了。今日伤寒,明日天花,把人都折腾个遍!真是个灾星!”
按理说孙茗茗是庆华公主的伴读,自有盼着庆华公主好没有盼着她坏的道理。
但因为庆华公主生性胆小懦弱,在邀宠拔尖上一点儿也帮不了利欲熏心的孙茗茗。
因此在她眼中早就失去了利用的价值,再加上她如今和陈福勾结,在后宫中有了一定的根基。
就算是庆华公主死了,她也一样不会被赶出宫去,因为玉华公主的两个伴读如今都已不在了。一个徐知惜死了,另一个盛慕冰早就自请出宫了。
所以孙小姐大可以顶替她们的位置。
并且徐贵妃也不会反对,因为孙茗茗也曾经极力的讨好过她。
就算没有这些,孙茗茗还有一张王牌,那就是曾丽妃如今她和曾丽妃的关系匪浅,让她替自己说句话还是很容易的。
虽然说后宫里的事是皇后在掌管,但若是皇上开了口,皇后又哪有不答应的呢?
所以孙茗茗很是有恃无恐。
至于卫宜宁的死活,她根本就不在意。
当然,如果非要做个选择,她希望卫宜宁最好也死了,毕竟她不怎么喜欢卫宜宁。
孙茗茗骂的累了,就躺在床上生闷气。
再说卫宜宁,虽然也得了天花,但症状并没有像庆华公主那样危急。
主要是她身体底子好能扛病。
韦兰琪担心宫女们服侍的不周到,亲自照顾卫宜宁的起居。
几天下来她就瘦了一圈,眼窝也青了。
卫宜宁就劝她去歇一歇,说道“我已经不打紧了,别等我养好了再把你累病了,那就犯不上了。”
韦兰琪实在有些撑不住,就说“那我先去躺一躺,一会儿再过来看着你吃药。”
端敏郡主想接替韦兰琪照顾卫宜宁一会儿,卫宜宁吓得忙说“郡主,你哪里是能照顾人的,快别添乱了,省的我看着着急。”
端敏郡主也很无奈,摊手道“没办法,我就是这样,虽然想要照顾你,可也知道自己不会照顾人。还是别在你跟前晃了,免得你着急添病。”
韦兰琪原本想着略歇一歇就过来照顾卫宜宁的,可她实在是累得狠了,躺下之后就睡了过去,一到天黑还没有醒来。
到了掌灯时候,卫宜宁该吃药了。宫女把药煎好了,给她端进来就放在床边。
卫宜宁想等腰稍凉一些的时候再吃,就叫那宫女先下去了。
又过了大约一刻钟左右,那宫女只听到里头有碎瓷声,于是急忙开门进来,只见药碗打碎在了地上,药汁洒了一地,而卫宜宁则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这宫女吓得半死,战战兢兢的跪在卫宜宁床前,小声的祷告道“卫姑娘,你可千万不要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的,你到了阴曹地府可千万不要和阎王爷告我的状。”
这时又有几个宫女走了进来,她们本来是交替着吃饭的,见此情形都吓了一跳,赶忙去给端敏郡主和韦兰琪报信。
这两个人听了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三步并两步地跑到卫宜宁这边来。
见卫宜宁一动不动地趴在床上,俨然已经一命呜呼了,便扑到卫宜宁身上痛哭流涕起来。
一旁的几个宫女也陪着哭。
“宜宁,你这是怎么了?之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我睡了一觉就变成这个样子了?”韦兰琪说什么也不愿意相信。
端敏郡主也哭着念叨“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我在身边照顾你,说不定你就没事了。”
忽然,卫宜宁的手动了一下,猛地抓住了那个给她端药的宫女的手腕。
“啊——”那宫女以为诈尸了,吓得脸色惨白放声大叫。
端敏郡主和韦兰琪也吓得够呛,但随即反应过来卫宜宁并没有死,急忙扶起她,问道“宜宁你这是怎么了?都什么时候了还闹着玩呢?”
她们以为卫宜宁是在恶作剧。
“我没事,”卫宜宁的气息有些不稳,但就是不松手“这个宫女在我的药里下了毒,赶紧把她看起来严加审问。”
“我没有,我没有,求求你们,饶了我吧!”那个宫女语无伦次的求饶“我不是存心要害卫姑娘的。”
其实当时这宫女把药端来之后,卫宜宁因为身上难受的厉害,所以就等了一会儿,让那个宫女先下去了。
她不愿意麻烦人,等药凉了就强忍着不适撑起身来去服药。
哪知刚要去端药碗,忽然从房梁上掉下来一物,不偏不倚正落在药碗里,把那碗撞到地上打了个稀碎。
卫宜宁只觉得一阵眩晕,只好伏在枕上一动不动。
她一连几天高烧不退,稍微一动便是一身虚汗,再加上又吃了一惊,当时头晕的就更厉害了,只能趴在那里缓一缓。
外头的宫女听到里头有声音,急忙进来,见到眼前的情形,吓得的抖衣而战。看到卫宜宁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以为她已经毒发死了。
她做贼心虚,在卫宜宁旁边嘀嘀咕咕的那些话都被卫宜宁听了个一清二楚,于是知道她在自己的药里下了毒。
只不过卫宜宁实在命大,那碗药还没来得及喝就被打翻了。
后来才发现从房梁上掉下来的东西是一只手板大的古钱,还是建房的时候悬在房梁上用来辟邪的,但因为年深日久,绳子朽烂了,它便掉了下来。
外头那个宫女不知道细情,还以为卫宜宁服了药之后毒发,才把药碗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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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5章 大事化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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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毒的宫女被抓了个现行,端敏郡主大怒,坐在那里手中握着马鞭,喝问她是受了谁的指使。
“你知道我脾气不好,若是再推三阻四的不肯说,今天非把你的皮抽烂了不可。”
那宫女见隐瞒不过去了,只得哭着说道“奴婢该死,请郡主息怒,这事儿是刁虫儿撺掇奴婢做的。”
“刁虫儿是哪一个?”端敏郡主一时对不上号。
“就是添禧宫丁总管的徒弟,”宫女咽了口唾沫说“他当时跟我说那并不是毒药,只是两味草药而已。”
卫宜宁一听就知道是丁内监他们想要自己的命,看来无论是徐家人还是徐贵妃,都已经把徐知惜的死彻彻底底算在自己头上了。
“放屁!”端敏郡主一生气就要骂粗话“那药是能乱添的吗?你少避重就轻了,快点儿把事情给我说清楚。”
“郡主,奴婢真的没有撒谎,当时刁公公说这两味草药不会要了卫姑娘的命,只是让她好的慢一些,多受些折磨而已。”宫女解释道“所以奴婢就……”
“那刁虫儿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敢以身犯险?”韦兰琪冷声质问“他们说那药不会要了宜宁的命,你心里也未必相信,不过是贪图他们给你的好处,自欺欺人罢了。”
一席话把那宫女说的低垂了头,闷声不语,显然是说中了心事。
“唰”,端敏郡主一鞭子抽过去,那宫女惨叫了一声。
“问你话怎么不快说?!”端敏郡主的脾气很急躁“我都说了我没有什么耐性。”
“刁公公答应我说只要我帮他办成了这件事,就安排我出宫去。”宫女哭着说。
她今年已经二十三了,宫里每隔三年都要放出去一批宫女,她不想再等三年,否则年纪就太大了,出去也找不到好人家。
何况她进宫之前在乡下有个青梅竹马的相好的,说要等她到二十三岁。
她在缀錦坞并不受宠,因此也不留恋宫里,只想早点儿出去。
刁虫儿知道她的心事,许了她许多好处,不但答应今年就把她弄出宫去还许了她五百两银子的好处。
有了这些钱她就能跟青梅竹马的相好过上滋润的小日子了。
“他交给你的药还有吗?”卫宜宁问她。
那宫女忙不迭的点头说道“还有一些的,就在我的床底下。”
菱儿急忙去拿了过来,的确是两味草药,只不过卫宜宁等人不认得。
“这个放好了,到时交给太医认一认就知道是什么了。”韦兰琪道。
“这件事非同小可,得交由皇后处置。”端敏郡主想了想说“等过两天宜宁好了,咱们出入自由了,我必把这件事详细禀报给皇后,定让她给宜宁主持个公道。”
又下令把这闯祸的宫女看管起来,不许她自尽。
“依我看宜宁得天花只怕也不是偶然,”叫下人都退下去之后,韦兰琪说道“徐贵妃他们这招可够阴的,先是嫁祸,然后又下毒,是想让宜宁死了还担着罪名。”
“他们也太欺人太甚了,那徐知惜是害人不成才自尽的,”端敏郡主愤愤不平的说道“结果却恨上了宜宁,在宫外派杀手刺杀,进了宫又用这阴损的手段,真是想要赶尽杀绝呵!”
“好在宜宁命大,否则还不知道要怎样呢。”韦兰琪很担忧“那丁内监就像一条毒蛇一样,咱们和他斗可得要万分小心才行。”
卫宜宁的神色依旧很平静,因为就算没有这件事,她和丁内监他们也是生死对头。
韦兰琪又重新给卫宜宁煎了药,服侍她喝下,自己也不回房间去了,就在熏笼旁边的躺椅上坐着。
又过了几日,卫宜宁彻底痊愈了,身上连个疤痕也没落下,依旧是白腻莹润的好皮相。
韦兰琪颇有些嫉妒的说道“原以为你这么大的人得天花总也要落下几点麻子的,我四五岁上得的天花,脖子后还落了一点麻子呢,你可倒好,一个也没有。”
卫宜宁一笑,问道“不知庆华公主怎样了?”
“她没有你好的快,”端敏郡主叹息一声说“看来人到什麽时候都得有个好身体。”
卫宜宁生病时所穿的衣服,用的行李统统都烧毁了,宫女又用艾草熬了洗澡水,让她身沐浴了,换上新的衣裳。
皇后也是得过天花的,因此卫宜宁好了之后她们便去拜见皇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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