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堂归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只今
“这是个什么东西!”端王世子怪叫道:“什么乱七八糟的!”
“猜不出来就认输。”燕庆堂变声期的嗓子听上去有些刺耳:“愿赌服输。”
大鹏队猜了半天也猜不出来,可见这个谜题确实很难。
“到底是什么东西呀”卫宜宓实在有些好奇,忍不住询问好脾气的韦兰珠。
“应该是骰子。”韦兰珠不好意思不说,她刚听见七妹告诉六妹妹了。
卫长安正坐在他们前头,很容易就偷听到了,于是朝对面眨眨眼,悄悄地做了个动作。
景进恍然大悟,低声道:“是骰子!”
射覆这游戏,最关键的是先猜中对方的谜底。
如果知道了对方说的是什么,再依样画葫芦的覆上就行了。
于是景进就站起来说:
“六面玲珑,
廿一总数,
甫露面喝彩连连,
站定身有喜有悲。”
“哎呀,竟然叫他们猜出来了!”凤鸣队的人不禁有些沮丧。
卫长安不敢露出自己真实的情绪,卫宜宁则还是那副泰山崩于前而岿然不动的神情。
“哎呀!这一局算是平手,”端王世子伸了个懒腰说:“看来我们两队在文戏上还算是旗鼓相当呢!”
接下来是大鹏队在武戏中选一样,他们选了赛马。
羡秋山这里有天然的马场,端王世子手下的人先过去清了场。
第一轮凤鸣队燕云堂对阵大鹏队关佐。
上场前,一个马夫模样的人走到燕云堂跟前拍着他的马说:“好神骏的坐骑。”
“离我的马远些!”燕云堂呵斥道:“小心它踢你。”
第一百四十三章 救场
“那怎么行!不能临时加人。”跑完一圈的关佐冷着脸说。
他这个人天生冷面,就是跟他爹娘说话也是这副德行。
“怎么不行!”韦兰珊抗声道:“你们那边全是身强力壮的大男人,我们这边多是女流之辈,摆明了你们恃强凌弱!”
“没错!与其这样,还不如我们就此打道回府,”韦兰珥也说道:“省得看那些难看嘴脸。”
“钟野要加入也不是不行,”端王世子不想把这件事情搅黄了,就开口道:“但这一局不行,得到下一局才算数。”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凤鸣队也不好太强硬,只好勉强答应了。
“第一轮你们输了,”封玉超说道:“第二轮谁上场”
“这可怎么办”凤鸣队的人都有些傻眼。
“钟公爷不能上场,燕八公子胳膊受了伤,咱们女孩子都不会骑马,只剩下燕家十二公子和卫家大少爷了。”韦兰玫顿时觉得前途渺茫。
“我来吧!”卫宜宁把韦应爵交给韦兰珮。
“宜宁,你可别逞能。”韦兰珊不放心道:“大不了认输。”
“二姐姐放心,我会骑马。”卫宜宁浅笑安然,就像在说她会做羊汤一样。
“你骑我的马。”钟野把自己的五花马牵到卫宜宁跟前,抚摸着马的鬃毛,在马耳朵旁边不知说了句什么。
那马探过头来嗅了嗅卫宜宁的头发,因为它格外高大,卫宜宁站在那里才到它的腹部。
“现在它认得你了,可以放心的骑。”钟野道。
“不行啊宜宁,”韦兰珥吓得腿都发软了:“这么高大的马,万一从上面掉下来会栽断脖子的!”
“不会的,”钟漫郎笑道:“五小姐才不会掉下来。”
“多谢公爷!”卫宜宁含笑道谢,钟漫郎太高大了,她仰起头也看不清他的脸,因为他背对着太阳,刺眼的光芒给他度上了一层光晕,只看见他雪白整齐的牙齿露出了八颗。
第二轮,卫宜宁对阵景遇。
卫宜宁刚刚上马,一个瘦高个的人就从后面挨了过来。
燕云堂想起自己比赛之前,这人曾经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马,然后那马儿就发疯了。
于是赶紧提醒卫宜宁:“小心!”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那匹五花马轻轻抬起了后腿,兔起鹘落般地一弹,正踢在那人脸上,顿时鼻血长流,昏死在地上。
而骑在她背上的卫宜宁,只感觉到了小小的颠簸。
“世子,叫你的人躲远些,否则马儿踢死了人,我可不给偿命。”钟漫郎痞兮兮地一笑。
卫宜宁骑在马背上,感觉这马儿要是跑起来自己一定会像腾云驾雾一样。
“让你逞能!”卫宜宓站在人群里恶毒的盯着卫宜宁:“最好从马背上掉下来摔死!”
然而事实却让卫宜宓失望了,卫宜宁不但没从马上摔下来,反而轻轻松松的赢了景遇。
“最后一轮定胜负!”端王世子吼道:“你们队谁出来应战”
“我来!”燕庆堂说着就要往前冲。
“使不得!”韦兰珮挡住了他:“八公子已经伤了,你还年幼,这赛马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燕庆堂本来是不服气的,可一触到韦兰珮那沉鱼落雁的面容,又生生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我来!”人群中有人大喊。
“这是邵大还是邵二”韦兰珊有些分不清邵楠和邵桐。
邵桐正在家里苦读,听说了端王世子等人正在羡秋山和韦家燕家的人对阵,立刻抛了书本,拉着邵楠和邵杨一溜烟儿似的跑过来救场。
“谁来都没用!”端王世子不耐烦的说道:“要参赛到下一局去,可是说好了,你们三个人中只能有一个人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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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较射
第三局的较射,以猜拳来决定哪一队先开始。
根据邵彤和钟曼郎设计的对策,这一点至关重要。
邵桐找了卫宜宁。
卫宜宁略略思索了一下说道:“让韦家的五姐姐来吧!她肯定能赢。”
韦兰琪听了倒也不推辞,走到前面去,对方负责猜拳的是关佑。
“开始!”邵楠发号施令。
“关二少,你是朱砂掌吗”韦兰琪猫儿眼微眯,眉心稍稍攒起,一脸的娇憨好奇。
关佑的心像是被猫儿的柔爪软软的撩拨着,忘记了是在比试,下意识的把手掌伸了回来。
“你输了哟!”韦兰琪伸着两只手指笑得一脸灿烂。
关佑尚且不明所以,低头一看自己的手势是布,韦兰琪的是剪刀。
“你——”关佑到了此时才发觉自己上当了。
“愿赌服输!”韦兰琪扔下一句话就跑回本队了。
关佐走过来,照着关佑的后脑打了一巴掌说道:“现在知道了吧,最毒不过妇人心。”
较射第一轮,钟漫郎对阵端王世子。
“快看钟漫郎的弓箭!”人群中有人爆喝道:“也太大了吧!”
“少见多怪!那是大黄弩,”有人立刻耻笑他没见过世面:“这东西通常都是两军对阵的时候使用,一般要三个人合力才能拉得开。”
“钟漫郎是一般人吗”又一个人插话进来:“你没看到他先前单手就制服了一匹疯马。”
“可惜英雄无用武之地呀!”一个穿着长衫,瘦的好像一根竹竿似的人慨叹道。
“你少在那儿酸了,”有人不同意:“他不过是力气大而已,此外还有什么本事充其量是个武夫,你看京城中冠盖如云,他可是混的最差的一个!”
“说的没错,钟漫郎的确混的落魄,”一个白白净净,翻着一双死鱼眼的人说道:“就剩两个缺心眼的仆人跟着他了。”
他旁边那个一脸憨傻的小伙子,只知道嘿嘿傻笑。
先前嘲笑钟漫郎的那个人立刻把他引为知己,忍不住问道:“这位兄弟,敢问贵姓不知在哪里高就啊”
“不敢不敢,我们两个就是钟漫郎那两个缺心眼儿的仆人。”死鱼眼笑着说。
那人顿时尴尬的满脸通红,转身离开了。
原来这两个人不是别人,就是钟漫郎身边的葫芦和冬瓜。
钟漫郎手里擎着大黄弩,搭上长箭,轻轻曳满弓弦。
看都没看箭靶,嗖的一箭快如流星,正中第一个箭靶的红心。
但那箭去势疾劲,竟然将整个箭靶都带倒了,噗地一声躺进了水里。
“这叫怎么回事儿!”端王世子大惊:“箭把落进水里了,接下来的人怎么射”
钟漫郎根本不理他,一鼓作气射完了剩下的九箭,每一箭都正中靶心,也毫无例外的把箭靶都带进了水里。
“我这可不算犯规,”钟漫郎两手一摊:“谁叫我力气大呢!”
“根据规则,比试没有结束前谁也不可以靠近箭靶。”邵楠一本正经的说道:“世子,请吧!”
“真有你们的!”端王世子七窍生烟,他的射技还算过得去,和钟漫郎对阵本来是想套用田忌赛马的法子。
可谁想到这野蛮人不按套路出牌,才第一轮,居然把箭靶子给射没了。
水面上只剩下钟野射出去的羽箭的箭尾。
端王世子只好胡乱的射了一气,也不知道中了多少。
“每个人的箭上都有标志,不会弄错的。”邵楠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姑且三轮过后统一查看。”
第二轮,邵桐对阵关佑。
关佑因为刚刚被韦兰琪摆了一道,心里很不痛快。
他箭法不错,但也是头回遇上这样的情况。
所以尽管他已经打起十二分精神,却不敢保证每一箭都射中了。
邵桐每一箭都射得很慎重,也很稳。
 
第一百四十五章 训烈马
“这样吧!这时候也不早了,咱们一局定胜负怎么样”端王世子看了看快攀上中天的日头说:“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凤鸣队自然答应。
“去把那匹新到的西域天马牵过来!”端王世子吩咐道。
转过脸来向众人说道:“上个月我得了一匹好马,真正的西域汗血宝马,只可惜这马的脾气太大,已经连着伤了**个马夫了。我特意寻了翔驎苑的驯马师傅,都叫它从背上摔下来了。”
端王世子的话还没等说完,仆人就已经把那匹马牵到了。
众人见了都忍不住喝彩,这马通体纯黑,没有一根杂毛,竹批双耳、兔头龙颈,四个蹄子大如碗盏,头蹄丈二,高有八尺。
这样一匹天马少说也得值几万两银子。
关键是很多时候你揣着钱也没处买去。
“你们队里出来一个人把这马给我驯服了,我就算认输,”端王世子难得一本正经:“可有一说,万不能伤了它,它若是破了一块皮就算你们输!”
凤鸣队的人一开始听了还很高兴,他们这队有钟漫郎在,训马应该不成问题。
可是端王世子划下来的道儿也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别说是驯服这样一匹神俊的马,就是普通的马,也少不得要动打的。
当年唐太宗曾经得到过一匹烈马,名唤狮子骢,他问后宫的诸位嫔妃,如何能够驯服它。
当时尚是才人身份的武则天是如此回答的:妾能驭之,然需三物,一铁鞭,二铁锤,三匕首。
铁鞭击之不服,则以铁锤锤其首;又不服,则以匕首断其喉。
而现在端王世子要求凤鸣队驯服他的这匹烈马,却又不许伤害它一丁点儿,这简直比登天还要难。
“当然,你们大可以弃权,这样的话就算你们输了,”端王世子斜坐在那里,一脸的玩世不恭:“然后大家就可以亲亲热热的坐在一起开怀畅饮了。”
听了他的话,韦家的几位小姐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燕婷贞吓得直往后躲。
燕云堂的胳膊更疼了。
卫宜宓的脸色也没好到哪儿去。
只有卫长安觉得这是个挺好的结局。
“我姑且一试,”钟漫郎慨然应战:“哪有不战而退的道理。”
虽然钟漫郎决心一试,但大家对他都不抱什么希望。
毕竟,端王世子给出的条件太苛刻了。
“这个世子看上去吊儿郎当的,其实一肚子坏水,”韦兰珥跟卫宜宁咬耳朵:“他知道咱们队里有钟公爷,他们占不到便宜,所以干脆就不消耗他们队的力气,又抛出一个大难题来给我们,他还在那里一味的摆高姿态,真是太可恶了。”
“若是这一局咱们输了,我们干脆就耍赖回家,”韦兰琪道:“咱们一群女流之辈,耍耍赖也没什么,反正我不要跟他们同席,一想就恶心死了。”
“宜宁,你怎么看”韦兰珠问卫宜宁。
“胜负未分,言之过早。”卫宜宁依旧如斯沉稳,看不出她有丝毫的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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