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2年我在大明当海盗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路过的老百姓
一见陈闲负伤,魏东河一蹦三尺高,比他自己受了伤还激动,手里拿着短刀已是冲上去找那个佛郎机人拼命,八匹马都拉不住,不知道的还以为鬼子枪决了他七舅姥爷,不过他只顾着埋头横冲,倒是把陈闲丢在了原地。
陈闲想骂他一句:“兔崽子。”可剧烈的疼痛让他连话都说不出。
“少东家,忍一忍,有点疼。”陈闲想回一句,你忍忍试试,可伤口像是被洒了一片盐,让他整个人都扭曲了起来,回头一看,谢敬正全神贯注地给他上着药。
“谢敬,我平时是不是对你不起,你要这么搞我!”
谢敬面无表情地看着陈闲:“我祖上说,陈统领刮骨疗伤,就连眉头都不带皱上一下。”
陈闲算是发现了,无论什么事儿,谢敬总能引经据典,搬出老祖宗的事迹来。祖宗,祖宗,祖宗了不起啊!
他叹了口气,决定以后还是不和这货一般计较。
他看了一眼局势,不知何时,大福船已经起了火,几个水兵手中的火器散落一地,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有佛郎机的,也有明人的。
谢敬把靠近这处角落的佛郎机人统统杀了,此处火光冲天,已是没有人管得上他们了。
“我们
第六章 黑旗
一望无际的海面上,一支武装商船正优哉游哉地在海上行进。
重获自由的陈闲,双手垫着脑袋,躺在甲板上,久违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有些痒痒的。
他抬起头看着魏东河蠕动着身体费力地爬上了桅杆,随后从怀里取出一面绣着赤红色“义”字的黑旗,直愣愣地挂了上去,这才喜滋滋地落到了甲板上。
陈闲看着黑旗发愣,这面黑旗一直是魏东河的宝贝,说是传家宝都不过分。虽然他自己还绣了许多面黑旗,但都不如这一面来得宝贝。
这是那年纵横马六甲,令人闻风丧胆,令孩童止啼的陈祖义所率领的海盗团的旗帜,他被称作“义”字黑旗,任何港口,所有沿海诸国见旗如见陈祖义本人。
陈祖义在那些跟随过他的海盗里,被称作为“海盗之神”都不为过,就连陈闲的两位兄长,也是因为仰慕陈祖义的过往,毅然决然地出海效仿。
陈闲是现代人,对于他而言,什么海贼王,还是什么onepiece,都不过是别人的事儿,什么祖上的荣光也好,什么多少人的理想也罢,俱是如此。
自己这算不算得上被逼上梁山,落草为寇如果他有那么一个机会可以选,他宁可做一个坐拥百万家产,家里妻妾成群,祖上有十几块丹书铁券,免死金牌的普通人。
每日里带着三五成群的狗奴才,遛鸟斗狗,调戏调戏良家妇女,白日欺行霸市,夜里寻花问柳。
哎,真是平凡的日子。可惜,这样的日子离他陈闲是越发遥远了。
他坐起身来,虽说他陈闲只要有半只脚踏上大明的领土,他就是个千古罪人。既然如此,他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干脆,我陈闲就来试试做这四海的帝王吧。
他们已经出海了半日了,早已远离了大福船所在的海域,佛郎机人人数不多,多半都被谢敬偷袭而亡,而且明军水师更是擅长短兵相接,虽火光冲天,实际上却没有看上去那般凶险。
他们在佛郎机人的船舱里发现了一张铺开的地图,上面详尽的记载了他们所在的位置,还有这伙佛郎机人的目标。
和陈闲所知的不差,这是一伙伪装成来华通商商贩的正规佛郎机军人,就像是历史上所出演的一般,如果他们没有误打误撞撞上押解陈闲一行人的大福船,那么他们将成为一柄插向两广地区的尖刀。
陈闲不知道少了这支队伍是否会对屯门海战造成影响,但至少他们是再也见不到两广的太阳了。
这艘武装商船并不一般,在陈闲的印象里,欧洲的战舰如果是武装商船改建,一般都是在甲板上加装前装炮,八门到二十门不等。但这些武装商船的炮门都是建在侧面的,是属于特别改造的类型。
这种行为很难不引人遐想,也许,此事就与后续的澳门事件有关。
“少东家,您老人家之后有什么打算小的愿意为了少东家的事业,赴汤蹈火,肝脑涂地……”
陈闲作势要踢,魏东河立马跑到了老远,有些委屈巴巴地看着陈闲,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谁教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直娘贼的,本少爷可不是这样的人。”
“这不都是少爷你教俺的吗……”
陈闲翻了翻白眼,得,权当自己白问。
“我们晌午过了,巡查过哪些地方了”
“前后船舱,还有驾驶室,这条船不大啊,少东家。”
这条武装商船共有三层夹板,左右侧面各有八门火炮,合计十六门,根据魏东河的测算,排水量大概在百吨左右。
陈闲领着魏东河已经巡视过不少地方,言谈间,两个人顺着船舱走到了驾驶室内,佛郎机的商船名义上被称作商船,但从内到外都加装了钢板,这只船就是他大海盗陈闲的发家资本了,可惜了另外两条船,不过既然带不走,那也不能留给佛郎机人。
虽然经过改装,但这艘船仍旧保有商船的功能,陈闲知道,这种船一般分为两层,上层为前后船舱,并且连接甲板,而下方为底舱,一般都是做货舱之用,这些往来的商船,从欧洲带来大量的珐琅,亦或是钻石,甚至是欧洲的香料,以此来换取在当时极为贵重的瓷器和丝绸。
南来北往不分寒暑,有一些商船甚至还运输冰块这种的稀罕物。
这只船另外开辟了一部分夹层,用来作为炮火运作的空间。
陈闲不知道这批船到底是运输什么的,甚至因为这艘船上的士兵数量比较多,因而挤压了底舱的空间,里头并没有多少宝货,但到底还是要下去看看的。
现在是嘉靖元年,彼时佛郎机人已经占领了满刺加,战局瞬息万变,已经不是那个陈祖义雄踞一方的时代了。陈闲也知道,大航海时代已经来临,既然朝廷闭关锁国,那么他陈闲自然也可以在海上缔造出一个只属于自己的王朝来。
驾驶室里谢敬正四平八稳地驾驶着船只,此时的海上,清风徐来,根据他们的观测都认为一时之间并不会变天,于是张开了风帆,随着洋流和风浪,任凭船只漂流。
陈闲倒是觉得,要是船底舱里都是宝货,他是不是可以偷渡佛郎机干脆做个地主老财,虽说欧洲的饮食实在不怎么样。
“少东家,少东家,你倒是回个话,今个儿你怎么看上去和往日在两广时候,完全不一样呐。”魏东河小声嘟囔。
“混账东西,本少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需要你多嘴多舌谢敬,把他手指剁了,再多嘴多舌,多比划一下,再剁一根,啰嗦一次剁一根,剁完手指还有脚趾,明白了吗”
魏东河都没来得及喊饶命,只看到谢敬正冷冷地看着他,他谢敬在两广之时,那也是十里八乡的快刀手,杀猪一刀毙命,猪连哼哼都赶不上一嘴。
少东家……这是少东家啊!只有少东家才会这么荒唐,以前少东家想吃鸡,就让谢敬把一条街的鸡都杀了个精光,只为取一盘儿鸡的心尖肉吃个爽快。
若没有这么荒唐,还不是少爷本人了呐!魏东河只觉得心窝子里暖暖的,
可少东家他要剁我的手指。魏东河看着步步紧逼的谢敬,练练后退,一边说道:“谢敬!你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要叫了!”
谢敬却充耳不闻,反倒是一旁的陈闲忽然叫住了他。
少爷这是回心转意了魏东河心头又是一阵暖意,到底还是少爷心疼我,没白替少爷偷鸡摸狗背黑锅呐。
第七章 前有狼,后有虎,穿越日子真的苦
陈闲心中咯噔了一声,他忙推搡了两下身旁还流着口涎,发着愣的魏东河,低声骂了一句:“狗东西!快去把桅杆上的黑旗取下来!”
他一边抹着汗,希望这帮子海盗都是睁眼瞎,都说海上争锋,这些海盗可真就是明面上冤家,在这种万里都碰不上一艘同行的大海上,两伙海盗要是撞了面,可不会满脸热忱地互相喊话:“你好,你今日吃了吗”
没当场开炮已经算给足了颜面。
听魏东河说,当年陈家的无敌海盗团可是敲闷棍搞偷袭的老祖宗,当年陈祖义从一块小舢板发展成名震南洋的大海盗,可没少搞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
当然了,南洋海盗虚心学习,这打一炮再说的风气就这么流传下来了。
陈闲当时听完,嘴角就抽动了两下,一下子没说出话来。
他思绪万千之时,仰着脖子望向对面的船舷,只见那儿站了数十个长相奇特的汉子,他们都晒得皮肤黝黑,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有人理了个光头,其余的披头散发。
他们或是举着长刀,或是擎着金瓜锤,还有的人拄着根火枪当拐棍,面色不善地看着他们这条商船上的一切。
陈闲觉得自己就像是把自个儿主动褪了毛,还娇滴滴地送上豺狼虎豹之门的小香猪,嗯,嘴上还得含上一枚苹果。
好在他们所在的位置靠近船舱入口,被船壁遮挡住了大半。这些贼寇才不曾直接扑上来,把这里的人剥皮拆骨,大卸八块。
可,这算什么事儿啊
陈闲苦笑,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是死在自己同行手里,他不由得一扶额。
都说大水冲了龙王庙,他岂止是冲了龙王庙,恐怕还得去给阎王爷捶腿敲背,按时点卯。
身旁的谢敬虽是一言不发,但握着菜刀的手,却是青筋暴突,连带着另一只勒着外国友人脖子的手也捏得越发紧了。
陈闲看着传教士脸色一点点地发紫,面带怜悯地低声说:“阿敬,再这般掐着,这鬼子恐怕得咽气了。”
谢敬“哦”了一声,一撒手紧接着一撤身。
那个传教士本悬浮在半空之中,还未来得及反应,此刻已是重重撞在了船甲板上,立马便是撞了个吐血三升。
陈闲倒是听他在那儿念叨:“你们这些……野蛮的魔鬼……”陈闲翻了翻白眼,你们这帮子佛郎机人在世界范围内烧杀抢掠,光陈闲知道的腌臜事儿两只手都数不过来,还有脸说别人魔鬼
他听着来气,上去又给这糟老头子补了一脚。
那传教士一阵吃痛,只是没了气力,低声“哼哼”了两声。
“阿敬,把这身狗皮子脱了,我有个主意。”
他们穿得还是从大明福船上偷来的兵服,上头沾了不少泥灰,丑陋不堪,若是说海盗相见还有一线生机,官兵碰上海匪怕不是真只能剩下你死我亡了。
他继续说:“咱们现在只能拼一枪了,”陈闲搓了搓手,他心里也没什么底,毕竟不是谁都同他一样好讲道理。
“阿敬,如今佛郎机人在沿海,与倭寇、海盗并列,几家在此抢夺地盘,闹得不可开交。”他的嘴角动了动。
“我们可以在此之中做些文章。”
……
而此时海盗船上,一群奇形怪状的人正站在甲板上举目眺望。
“他娘的,奇了怪了,这艘船怎么不跑,也不迎战,上头的人都死绝了还是点子这么背,遇上幽灵船了”站在一侧的一个八字胡矮小汉子直犯嘀咕。
这话仿佛是说出了同伴们的心声,众人点头。
反倒是站在正当中的一个粗壮汉子啐了一口,大喝:“葛老六,放你奶奶的屁,这光天化日之下,一艘破商船能掀起什么风浪,现在早就吓得手足俱软了!也不想想,之
第八章 海盗秘闻
海盗船不比福船,一连摇晃,让陈闲直犯恶心。
他瞥了一眼,左近是躺在地上气息奄奄的传教士,右近则是半倚靠在底舱边上正闭目养神的谢敬,还有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般撅着屁股嘤嘤嘤的魏东河,不由得掩面叹了口气。
当魏东河挥舞着手中的黑旗,兴高采烈地朝着两人奔来的时候,陈闲巴不得一脚把他踹下海去喂了鲨鱼。
可实在来不及,而且更为让陈闲绝望的是他胸前那一抹极为扎眼的“卒”字,朱红如血,明亮的吓人。
陈闲当时就看到了一只插了翅的烤鸭,扑腾了两下翅膀,就那么消失在了天边。
船舱闷热。
“少东家……少东家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他许是也有些自暴自弃,挨着墙壁直哼哼。
陈闲懒得理会他,只是想着如今,倒是不会再有一条如同佛郎机人这般蠢的大鱼再来解救他们于水火之中了。
陈闲深知嘉靖一朝,海禁已是越发严苛。
原本的那些海商铤而走险,摇身一变成为了集走私与劫掠一体的海盗,还与自琉球群岛远渡而来的落魄浪人勾结,也就是后世常称为的倭寇。只不过,这些名义上的倭寇团体之内九成九还都是明人,也不知是讽刺,还是何如。
而其余的海盗又以西方列国的先锋队最为强大,毕竟这世界上的海盗佛郎机人独占八斗,并不是一句笑话。
明初还有陈祖义纵横海上,到了如今,就连本土做刀片买卖的匪类都被压缩到了一定的区域之内。陈闲不由得叹气,这生活不易,海盗家也没余粮呐。
陈闲长了一张娃娃脸,不仅看上去人畜无害,甚至有些讨喜,这里甚至还不如福船上来得严格。常来送饭的海员是个不到十岁的娃娃,一来二去,已是被陈闲套了话。
从这位自称是“小余哥”的兄弟口中得知,这艘船叫做赤马,执掌这艘赤马号的乃是赫赫有名的白银海贼团,反正陈闲孤陋寡闻,着实没有听过,为此还被那个半大的小子狠狠鄙视了一番。
白银海贼团共有水手七十七名,旗下除赤马之外,还有两支大船,盘踞于东沙群岛,乃是如今海盗界里数一数二的存在。
陈闲咧了咧嘴,得还不到百人就叫数一数二,人说黄鼠狼下耗子,你这是下蚂蚁吧,他高祖手下万人呼啸委实有些看不起这小池塘小庙。
如今这一行人正在赶回东沙群岛的路上,他们刚结束一系列货物的押运,急需要回到基地做些补给。
这陈闲倒是知道,在这个时代海盗的工作颇为多样,这些海盗多数与沿海的富户暗通款曲,其实像样的劫掠行当做得委实不多,谁让当地的平头百姓自己都在喝西北风,哪有什么油水,而那些富商则和他们沾亲带故,一尊尊都是财神爷,要是袭扰了他们,这帮子海盗可就得回去吃糠咽菜了。
而护卫货物出口国外反倒是一桩一本万利的买卖了,不过他们的敌人除了大明水师,还有同样虎视眈眈的佛郎机人,以及倭寇,过得也是刀口舔血的日子。
白银海贼团的首脑,是个船二代,简而言之,这位大哥继承的是自家老爹的家业,姓吕名平波,自号“平波将军”,每日里都是咋咋呼呼的,就连自家的船员都有些嫌他吵嚷,偏生他还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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