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2年我在大明当海盗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路过的老百姓
陈闲吸了吸鼻涕,他近来晕船得很,这船一颠簸,立时胃里就翻江倒海,好在吃得少,也吐不出来什么。
至于这海上还有什么名角儿,那小子便一道说了,这如今一统沿海的大海盗,乃是黑锋海盗团,当真是所向披靡无人可挡,前两年还与大明水师一道大破佛郎机人的连环阵,一把
第九章 我,就是弥赛亚
陈闲觉得呢,自己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那么一个博闻强识,说不上过目不忘,但看上两眼,到底能记个七八成。
不管是晦涩难懂的《道藏》,机锋百变的《五灯会元》还是妙趣横生的《玉蒲团》、《灯草和尚》都在此列。
至于葡萄牙语版本的《圣经》呢,倒是个巧合了。
陈闲读大学那会儿,总是有一伙人开了面包车过来拉人,美其名曰:请客吃饭,实际上嘛,就是宣扬基督教,往校园里面抽壮丁,拉人入伙。
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陈闲觉得这位上帝老爷子,和菠萝头的佛祖,以及崇尚撒手不管自在逍遥的李老道都没差多少,当然了,他们说的话,他陈闲一概不信。
不过呢,陈闲是个穷人,穷的冬日都得穿秋衣,一条长裤穿得都要漏了腚也不舍得换那种穷。
于是乎,便成了其座上宾,毕竟人家一周两趟包接送不说,还管吃管喝,有肉有汤,到了特定日子还能分只火鸡。
不过托了他们的福,他这大学四年算是吃食无虞,毕业以后溜之大吉,和那些人说了个拜拜。
而其中呢,又因为积极点信教,还能拿点佣金,于是陈闲便拿出做学问的态度,好好地将葡萄牙语的《圣经》研习了一遍。
所以呢,对于他而言,这简直是太小儿科了。
他背着手恢复了平静,而后优哉游哉地走到了这位神父跟前,用有些蹩脚的葡萄牙语说道:“我就是你们的弥撒亚!”
这一句话,在魏东河和谢敬耳里,不过是一句叽里呱啦的鸟语,魏东河一听大少爷不再训他了,赶忙眉开眼笑地对着谢敬挤眉弄眼,谢敬反倒是一阖眼,仍在一旁闭目养神。
可这句话落在这位神父的耳朵里,可就如平地炸雷,顿时将他炸得从地上站了起来。
陈闲从前倒是对所谓一蹦三尺高没什么概念,看了这位的反应,才知道古人所言非虚,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模样。
心里没来由地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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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那个神父你你你了半天,陈闲也不多加理会,只是背着手,低声背诵道:“主耶和华的灵在我身上,因为耶和华用膏膏我,叫我传好信息给谦卑的人,差遣我医好伤心的人,报告被掳的得释放,被囚的出监牢;报告耶和华的恩年,和我们神报仇的日子,安慰一切悲哀的人……”
那个神父原本颇为激动,可听到这些语句,却出离地沉默了下来,直到陈闲吟唱完一整节。
他忽然跪了下来,陈闲也被吓了一跳,得,真有点受不了这些神职人员,行为有些匪夷所思呐,趁着这货没瞧见,他赶紧抹了把汗。
那神父战战兢兢地问道:“这是……”
陈闲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他指了指天空,用莫测地口吻说道:“得自天授。”他背着手继续说:“你说的没错,这是一片主的荣光还没有到达的土地,所以主派我来,你既然是主的子民,那么你愿意跟从我吗”
陈闲知道,这世上有一种武器,叫做宗教信仰,只要把握住了这东西,就可轻易叫成千上万前仆后继,悍然赴死。弥撒亚是基督教里的救世主,说白了就是头号神棍,这传教士是个小忽悠,那么弥赛亚就是顶级大忽悠。
和他陈闲比这位还太嫩了!
那神父脸上顿时出现了一种犹如魏东河一般的红晕,他一把抓住陈闲的手掌,深深地亲吻了一口。
陈闲忍着恶心,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琢磨着等会儿得想个办法擦到魏东河身上去。
“荣幸之至!荣幸之至!主的使者。”
他犹豫了片刻,颤抖着问道:“大人,能否告诉我,你的名字”
陈闲微微一笑,都说外国人好糊弄,可不就是嘛。
他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而后说道:“我以主的荣光为名,行走在人间的名字,叫做陈闲
第十章 屯门海战之一
倒是清楚的记得,这桩发生在屯门发生的战役,可谓是明人抗击西方列强的第一仗。这件事情真要说起来,便要追溯到七八年之前,佛郎机人窃取了屯门岛,并以此为据点不断向外扩张。
所以彼时的屯门岛上,佛郎机人兵强马壮,人手充足。虽然吧,陈闲是知道这战明军稳操胜券,但亲历其中,却仍旧觉得心潮澎湃。
他小时候读书,便看到过一句“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至于后半句多少有点不吉利,他便选择性遗忘了。男人便是要征战四方,方才不算蹉跎了人生。嘛,他陈闲本就是一个志在四海的人……嗯,但若是当能纨绔,带着几十个狗腿子,欺行霸市,调戏良家妇女,遛鸟斗狗,其实也不错嘛。
就在这时,一个半大的小子正摇头晃脑地从座舱路过,陈闲赶忙换上一副职业的笑容,殷勤地好比青楼窑子门口站着的老鸨,只差手里挥条手绢了。
“小余哥,你好呀!”
那七八岁的孩子像是有了提防,却面露警惕,双手死死抱在胸前,急促地说道:“你……你想干什么”
陈闲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个正拿着棒棒糖诱拐小孩子的怪蜀黍,他当真对小男孩毫无兴趣,嗯,小女孩也不。
他脸皮抽动了两下,还是笑着说:
“现在咱们是要去哪里你若是告诉我,我便将上次尚未讲完的故事,说与你听,那铁臂阿童木……”
那孩子仿佛有些犹豫。畏畏缩缩地想了一会儿,正要开口。忽然,从一旁窜出来汉子,一把揪起小余哥,狠狠地瞪了尚在牢房里的陈闲一眼。
“妈了个巴子的,你个小兔崽子又乱跑,咱们现在去屯门,全船戒备,万一碰上佛郎机人的船,咱们一家三口可能都得没命!你还乱跑!你还乱跑!”蒲扇大的手掌啪啪啪地拍在小孩儿的猴屁股上。
“爹!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声音越行越远,陈闲只得双手合十念了一句:“耶稣基督,阿弥陀佛,万万保佑小余哥晚上不要屁股开花才好。”
陈闲想了想,屯门海战时期,屯门岛的葡萄牙人不断召集人手集结于此,排水量极大的商船,战船不要本钱地往那里送。陈闲之前遇上的那三条便算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其中的巨无霸比之他们而言,只大不小。
原本这些船只集结在一起犹如一股洪流,哪怕明军最后胜利,也不过是一场惨胜,只是这股海盗的出现却有些不一般。陈闲是不信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种鬼话的。明军与沿海海盗乃是唇亡齿寒,若是明军败了,那么南海一带将再无海盗立足之地。
正当陈闲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却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而后便是一扇扇门被打了开来的声响。
“都出来!敌袭了!”
陈闲觉得刚才那位兄台的嘴仿佛开了光,这万里无垠的海上还能撞上佛郎机人的先头部队有这运气做什么海盗啊,去买彩票啊!
不过,想来大明的博彩行业恐怕不甚丰富,想起前世的景象,陈闲不由得打了一连串响亮的小算盘。
谢敬一下子站了起来,他拦在陈闲面前,小心翼翼地看着门外的动静,这是一个海员打扮的胖子已经出现在了门口,他没有看房内的人手,只是絮絮叨叨地说道:“咱们遇上佛郎机人了!你们虽然是咱们捉来的,但在海上,那也是拴在一起的兄弟,现在团长叫我给你们带上一句话。
若是你们肯在这儿卖力,等到了大东沙,便放了你们,叫你们自寻生路去吧!”说着,他那一双胖手废了不少功夫,总算解开了大锁,船舱闷热,他抹了一把汗,看了牢房里的四人一眼,而后快步跑往下一间囚室。
陈闲一把拽过还躺在地上不明所以的克鲁
第十一章 屯门海战之二
“前方不足百里,发现佛郎机人的战船……”被称作“招子”的海员扯着嗓子呐喊道。
“全员进入作战准备!招子放亮点!手脚都给我麻利点!”几个负责指挥的小头目大声指挥着众人来去。
扛缆绳的扛缆绳,而准备弹药的都一箱箱将弹药抬上了甲板。
而此时的吕平波脸色铁青,他的身边站着一位穿着长衫,脑门上贴了一块狗皮膏药的干瘦男人,在陈闲看来,这位兄台就是个皮包骨头,以至于他非常担心这海上的大风一吹之下,便把他吹到海里去喂鲨鱼了。
就是不知道鲨鱼挑不挑嘴,对于这新鲜排骨有没有兴趣。
陈闲等人被分派到了甲板之上,他粗略地看了一眼这艘被称之为赤马号的大船,这条船的大小要比之前大明水师的福船要小上一轮。船体犹如梭子,由风力驱动。船上更是配备有八门火炮,其中甲板上另有四门,都为传统的虎踞炮。
甲板上密密麻麻地站满了水手,陈闲看了一眼,其中一个手提着两把金瓜锤,浑身横肉的大汉对着他回以一个颇为“友善”的微笑,而后不知道为何,将手中的兵刃敲了敲。
得,都说在海上人特别容易精神失常,这一位可能天天梦见捶胸顿足的大猩猩,陈闲替他稍稍默哀了几秒。不过,历来海员都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他自己还有离魂症呢。
船上的怪人极多,不过,反倒是吕平波身边的那位更为惹人注意。
之前小余哥就透露过,这条船上如今真正做主的,并不是大统领而是这位通算先生,不过,陈闲左右瞧着这位就不是什么好人。
这位先生的来历也极为神秘,小余哥只知道他是个读书人,其余的均是一问三不知。
“你们几个!去那儿!”说着,就有几个海员伸手丢过来一堆铁器。谢敬拿到的是一把一丈威,不过看上去枪头已是锈迹斑斑;魏东河拿到的是一把大片刀,看上去保养良好,舞动起来尚且算得上虎虎生风;至于陈闲,他看着手里的铁锅和锅铲,不由得满脑子的黑线。
这是让他用铁锅当盾牌,锅铲当长剑,上去抽佛郎机人他丫的吗
“哈哈……”陈闲冷冷地看了一眼,一把捂住自己嘴的魏东河,而后悠悠然地说道:“东河,我瞧着你这刀不错……”
不久之后,陈闲手中提着一口大刀,扬武扬威地走在甲板上,身后的魏东河背后背了一口大黑锅,正一脸死了娘地看着远处的佛郎机人,他现在多希望那伙洋鬼子不战而退,不然……他立马打了个寒颤。
此时的海盗团已是全速前行,这是一艘快船,如果说大明的福船是一艘在水上的移动碉堡,那么海盗船则就像是海上的骑兵,做得便是与他人争快的买卖。
往日里,海盗劫掠,俱是派出小船,分多路快速进攻至目标左右,犹如狼群掠食,而后登船贴身肉搏。但如今,他们将对付的是这种庞然大物,这一套法子已是行不通了。
可等到他们靠近至百里之内时,迎接他们的是一枚激射而来的炮弹,这枚炮弹呼啸着直接砸在了船舷边上,顿时将甲板砸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就连船上的陈闲都能听到整条大船发出了一声悲鸣。
好险好险,他咧了咧嘴还尚有余裕笑了几声。可紧接着,如同骤雨一般的炮弹已是让他半点都笑不出来了。
佛郎机人训练有素,自然不是这些乌合之众可以比拟的,何况大量的人手就这么赤条条的聚集在甲板之上,好比是一个个鲜活的靶子。
嗯,还都不用瞄准。
陈闲立马拉着魏东河等人缩在了一旁。对于陈闲而言,现在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当海盗死和当官兵死可完全不一样,当海盗死还得遗臭万年,当官兵死虽说还是死,但到底是壮烈殉国死得其所啊。
他陈闲小命金贵,可不能随随便便就交代了。
就在这时,身后却传来了一阵争执的声响。
“吕统领,就我看,我们不如撤退,从长计议罢!”这个声音听在陈闲耳里别提有多难听了,但他心念一动,这不是那个“排骨”吗不对,陈闲抹了把留下来的哈喇子,是那位通算先生。
而另一个声音却仿佛有那么些
第十二章 屯门海战之三
陈闲和众人各嚎了半晌,陈闲还颇为卖力地挤了两滴眼泪,顿时对那位摔儿子摔得炉火纯青,不动声色的刘皇叔心驰神往,是什么样的演技,才能表演的如此毫不做作,叫天下人归了心陈闲叹了口气,在内心总结一句话,征程尚未成功,小陈仍需努力。
至于东河,明年,少东家若是还有命在,肯定会给你多烧点金元宝,听说你还是个童子鸡,嗯,那额外再给烧俩美女吧是要杨贵妃,还是要赵飞燕还是全都要
正当陈闲胡思乱想的时候,只听到几声咳嗽。一只乌漆嘛黑的手,从大洞里突兀地伸了出来,而后一把抓住了陈闲的脚踝。
紧接着一颗长着地中海的脑袋冒了出来,他浑身散发着一道道青烟,背后仿佛还背了个龟壳,一个尖锐沙哑的声音:“少”
“鬼啊!”
陈闲飞起一脚,已是踹在了他的脑门上,只听叮叮当当一阵乱响,那人好似滚成了一个球,再次消失在黑暗的大洞之中。陈闲惊魂未定地咽了口口水,忽然,他觉得那个声音好像……好像有那么点耳熟。
他想了想,叫过谢敬。
怎么都得赌一把了,不然……他看着炮弹呼啸,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不过……看上去应当没事,他将脑袋深入大洞之中,随后忽然直起身,对着围过来的众人大声喝道:“刚才统领有话要和大伙儿说!谁是掌舵的!”
一个精赤着上身,有着层层叠叠小肚腩的男人排众而出,他脑门上顶着一抹虚汗,有些迟疑地看着陈闲。
他指了指自己说道:“吕统领……他找我”他忍不住又问了一句:“统领和先生,他们没事吗”
“没错!找的都是你。他们现在都没事,只是现在还在下面,事情已是刻不容缓,他托我传达他的命令。”陈闲直起了腰,半蹲在地上,他指了指远处仍在不断向他们开炮的佛郎机战船。
“咱们都是海盗,大伙儿说的是,还不是”
他的目光像是利剑一般扫过众人,几个躲在外围知情的同伙,小声嘀咕道:“他不是……不是之前抓上船的农民吗”只是,虽然大部分人都心存疑虑,但一直挨打,并且像是陀螺一般在海上打转的憋屈经历,让他们已是无暇顾及这些。
“是!”震天的大吼响彻在了赤马号上。
陈闲拍了拍自己的裤腿,他看着远方说:“佛郎机人的船比咱们的好,”他站起身来,走到了一具虎蹲炮边上,摇着头拍了拍,而后看着远处仍是炮声震天的对手。
“他们的炮射得比咱们的远,比咱们的准,可我们是海盗!我们有最好的舵手!有武艺精湛的兄弟!而最重要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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