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2年我在大明当海盗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路过的老百姓
陈闲他不同于这些海盗,自然是知道,此时大明水师已经彻底将屯门岛围成了一个铁桶,打下整座屯门岛只是时间问题。
而唯一需要预防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自满刺加以及马尼拉前来的源源不断的支援力量。
当时的屯门海战引发了数十艘战船的支援,而黑锋的策略极为高明,他知道海盗团都是以单位作战见长的海上精锐,而且以速度极快,足以防御这些突如其来的支援部队。
此次前来的支援的并非是已经拧成一股绳的海上舰队,因为仓促之间,救援力量极为分散,挨个击破变成了最好的办法。
在地图上,每一支海盗团都被按照情况分配到了特定的位置,而且周围就是同伴海盗团,遥相呼应,只要出现了敌人,周围的同伴就可以立马前往支援,迅速形成以多打少的局面。
陈闲细细看完所有的布局,目光忽然落在了一块孤零零的海域边缘。
……
陈闲从船舱走出来,神清气爽,和某些老排骨待久了,浑身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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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屯门海战之八
陈闲是个好人,至少在他自己的眼里,他陈闲就是一个犹如春风般温暖的好人。
好人当然就不会睚眦必报,也不会是心眼小,屁大点事儿都要亲自上去打击报复了。
吕平波认识陈闲不久,此时的陈闲两手笼在袖子里,脸上带着笑容,这表情好像有点渗人,他不由得打了寒颤。
就连刚才还和陈闲对着干的师爷,此时也抖了三抖,不由得腹诽,此子的表情光是看着就觉得乃是坏的头顶流脓,脚底生疮,自己的那点子本事在他看来犹如三岁孩童。
而陈闲此刻笑得有多灿烂有多灿烂,仿佛想到了什么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吕平波摇了摇头说:“陈小兄弟……陈小兄弟……你快别笑了,你说的什么,能替弟兄们报仇”
吕平波是一百个不相信,三灾是什么样儿的海贼团,他陈闲不知道,他吕平波还会不晓得那是沿海一带,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团体,一根手指就能把他们白银团摁得死死的。
陈闲瞥了他一眼,知道和这种人也解释不来,只得说道:“统领,这世上有许多法子,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
此时的屯门岛外,一艘佛郎机的商船正平静地向着海外行驶,近几日没有什么风浪,此时的船头,克鲁士教父正握着《圣经》,神情惶恐地看着站在他身边的黑衣男子。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神的使者满面春风地告诉他,有一个好去处让他走上一趟,还歪歪斜斜地写了一块布条,让他拿在手中迎风招展。
他咽了口口水。
他不是不怀疑陈闲的动机,可远处几艘海盗船在海上游曳搜寻,他们黑洞洞的炮口,正似有似无地正对着他所在的这片海域。
谢敬对着身后的几个水手一挥手,原本划动的船桨已经静默无声地停了下来,这艘武装商船犹如一条漂浮在海面上的幽灵,趁着夜色跨过了整片被其他海贼团守卫的海域,而后渐渐往远方漂泊而去。
他看着那艘大型战船的身影越行越远,饶是终日不化的扑克脸也终究松了口气,在确认过没有危险之后,他指挥过剩余的人手快速往海外出发。
行过半夜,几个黑点突兀地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他们应当也发现了谢敬他们的存在,逐渐放缓了自己的速度。
但即便如此,不多时,双方的战舰也到了会面的距离,谢敬戴了一顶帽子,将半张脸遮了个严实,身子一阵炒豆一般的爆响,已是缩下去了半寸,变作了一个形态佝偻,唯唯诺诺的船工。
他只是一个打手,胸无大志的打手,他抬头望了一眼仍是星斗的天空,身旁站着的佛郎机人已经和对面的同胞接上了线。谢敬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站在他的身旁,少东家不让他多嘴。
他便不多嘴。
少东家让他保护好这个看上去一肚子坏水,一点不靠谱的佛郎机人,别让他喝水呛死,被人一枪崩死,总之无论如何都别让他死在少东家跟前。那他就站在他身旁,如果有必要,他会用性命来保全。
他谢敬是个粗人,他只知道少东家做这件事,总是有自己的理由。
就像是那时候他们还在两广,饥年流亡,有一天少东家忽然冲他发脾气,大吵大嚷,拿脚踢他,拿石头砸他,就是要赶他走,他闷声不吭,他知道少东家在赶他走,他来不及收拾行李,连夜去了山里。
等到他从山间出来,他才知道,那些日子里官府又来了巡查,往日里陈禄等人心中积累的鸟气一并爆发,双方大打出手,一时之间村里死了好多人,少东家也身负重伤,如果没有少东家……想必自己也就和王家二叔,卢家的小哥一样,囫囵找个草席裹着送上了乱葬岗,成了
第十八章 屯门海战之九
陈闲他们抵达屯门岛的时候,整个海战战事已经进入了尾声,就像是陈闲后来与克鲁士吐槽的一样,这吃屎都没有赶上热乎的。
屯门岛的佛郎机人早已被打得弹尽粮绝,原本指望的援军也被堵在了路上,佛郎机人绝望啊,有本事大家在海上摆开阵仗干一炮啊,把我们围在这里算什么本事啊
结果大明水师鸟都不鸟他们,每日大炮开个几轮,来一套瓮中之鳖,如今啥好处都占了。
陈闲还寻思着能不能再截几艘像模像样的武装商船,他陈闲刚干海盗,自己抢的一条船,七八条枪,如今还被人缴了,枪把子更是一挺都没有。
到底自己是海盗,还是他们是海盗啊
他都觉得自己穷,比那伙佛郎机人更委屈。
不过连日的战事,让他也颇为疲倦。
许是料定海上无事,陈闲第二天就睡了个懒觉,一觉便到了午时三刻整,太阳都晒肚皮了,方才在迷迷糊糊之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谢敬和克鲁士是早间回到留守区域的,他们俩一人一把瓜子,看着冲在前面的佛郎机人和三灾海贼团交上了手,那叫一个火光冲天,那叫一个鞭炮齐鸣。
随着战况逐渐激烈,无数佛郎机人像是蚂蚁一样爬上了三灾的船,正当双方要拼个你死我亡的时候。
三灾海贼团他怂了!
他们当即来了一出壮士断腕,壁虎断尾,卸掉了大部分的负重还有装配在船舷上的装甲板,而后摆脱了佛郎机人的围堵,逃出生天去了。
谢敬不善言辞,克鲁士又只说的鸟语,但饶是如此,在两人喷了陈闲一脸口水,且吃掉他两盏茶之后,陈闲总算是可以确定,这次三灾吃了个大亏,他陈闲也算是勉勉强强替战死的兄弟们讨了点利息了吧。
不过,两人也带来了一个不大好的消息,有一部分的佛郎机战船顺着三灾避让开的缺口,长驱直入了屯门岛。
陈闲点了点头,这件事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毕竟三灾海贼团所防守的区域,只有他们一艘大船。
原本黑锋所安排的位置就颇为隐秘,大概是考虑到三灾和大量海贼团不和,且势力庞大,不好得罪。
结果没成想反倒是被陈闲找到了破口。
所以三灾受到攻击的时候,叫破了喉咙都没有友军支援;话说回来,就这么差的人缘,哪怕附近的同行听见了也都会找个枕头蒙了脸继续睡大觉,不痛打落水狗往他船上开两炮都算轻的了。
吕平波此时也赶了过来,听闻这件事立马也是眉开眼笑,陈闲都觉着要不是昨天他和吕平波在一块吹吹海风谈谈人生,吕平波搞不好早就带着船去那片海域敲闷棍打秋风了。
当然双方算是两败俱伤,三灾远远算不上伤筋动骨,只不过丢了那么大的人,心中忿忿。
而不多久,从前方传来消息,说是今日早晨时候,一小股流窜作案的佛郎机匪众,与大明水师的巡逻部队遭遇,双方“礼貌问候”后,佛郎机小分队被全数歼灭,全尸都没有留下一具。
同时前线也传来了一个消息:屯门岛的佛郎机首领,阿尔瓦雷斯率领残部突出重围,向满刺加方向逃亡。
明朝水师大胜回朝,至于交战的经过,也都写成了小论文传诵天下。
据说,乃是当时时任广东海道副使的汪鋐汪大人,是夜趁南风刮起,将预先准备好了装有油料和草料等易燃易爆品的顺风小舟点燃后,趁着风大浪急,敌方海船无法快速周转,以点火小舟冲入佛郎机人敌阵之中,顿时引得屯门岛守军大乱,四散烟起,敌我不分。
而就在这时,汪鋐大人又下令水师之中的能人潜入水中,趁乱凿沉了佛郎机战船,佛郎机人在船头以及两侧都覆盖有铁板,但唯独只有船底下防御薄弱。
一时之间,无数战舰成了水底的残骸,佛郎机水军也就名存实亡了。
经此一闹,佛郎机人已是无立足之地,汪鋐率众掩杀,于是一举成功。
而历
第十九章 返航大东沙
虽说吕平波大事不会,小事不行,但老本行趁火打劫,卸磨杀驴玩得那还是叫一个炉火纯青。
十几天前,他们拦住了最后一批试图逃亡满刺加的佛郎机人,也顺带缴获了一批宝货。
不过,他们同样也身体力行地践行了杀人不放火,怎么都不过瘾的信条。陈闲就一眨眼的功夫,没给拦住,几个海盗几条火把已经把那艘佛郎机战船点燃,大火冲天,没多久就把一艘海上的快船烧成了一个壳子。
“败家子!”陈闲骂骂咧咧地说了他们半晌,结果自然是他们皮糙肉厚不以为意。
这一次海盗和大明水师打了一场默契战,你帮我把支援拦在外头,我对你的存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事儿了结了,大家各自拍拍屁股走人,井水不犯河水。
你提拎着俘虏上京捷报频传,而我少了和我抢地盘的野狗乐得清闲自在。
陈闲始终觉得有兵就有匪,兵与匪都有自己存在的道理。
此时的他正躲在一间舱室之内,经过之前的一场战斗这船上的人虽然嫌弃他小胳膊小腿,但也把他当做了自己人。
他平静地看着面前同样伏着身子的谢敬。
低声说道:“你想动手了吗”
“到时候了吗”对面的人如是应道。
陈闲看着面前的打手喉咙动了动,艰难地摇了摇头。
“还不到时候,要你找后头的鬼头七取来的东西呢”
谢敬伸手从怀里摸出了一小瓶漆黑如墨的玩意,谨慎地看了看周围,而后放在了桌上。
“可堪一用吗”
“试过了,少东家没问题。”
“哎哟,这锅子真不好用,在海上也只能凑合了,我和你说,这鱼头火锅配上这巴蜀的调料,乃是另一种风味,包管你没尝过,来,试试!”
这临近秋末,围炉吃上一桌子的鱼头火锅才是别有风味呐。
只不过,在海上自然是找不到上好的鲢鱼头,只能取了石斑鱼略作代替,但味道却更是鲜美芬芳,令得陈闲都食指大动。
其中加了他从后仓找出来的各色调料,各色香料味美芬芳。
而将石斑鱼头切下之后,剩余的鱼肉他嘱咐谢敬用极好的刀工切成雪花般剔透的薄片,放在一旁备用。
锅用的是海上常用的瓷器,上头放上汤汁,在下头架设炉火,伴随着火焰的升腾,一阵阵鱼香勾魂夺魄。
陈闲见得谢敬已是猴急地伸出筷子,他连忙取过汤勺打在他的手背上。而后笑着说:“来,先喝口汤。”
说着已是满满地给他盛了一碗。谢敬吃着烫嘴,但脸上终年不化的司马脸却也渐渐舒缓了开去。
“怎么样,不错吧来咱们吃鱼头……”
就在陈闲享受口舌之欲之时,忽然他听到窗外有两个熟悉的声音仿佛正在交谈什么。
他竖起耳朵,对着面前的谢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虽说谢敬平日里也是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类型,但以防万一,他还是悄悄挪到了窗下。
其中一人正在说话:“统领,你是信不过老夫吗那四人不可留在船上,他们可是实打实的灾星啊!”
陈闲皱了皱眉,忽然想起这个声音的主人来,这不是那个排骨师爷吗这货妥妥的一肚子坏水,这又是要对付谁了
等等四个陈闲点了点自己,又点了点谢敬,在船舱另一道门边,正不停地往屋内探头探脑的克鲁士……还有躺着像是一具尸体一样的煤球,不对,魏东河。
他心头火起,正当这时,吕平波在窗外声音颇为犹豫:“章师爷,你是团里的老人了,如今,咱们人手折损不少,正是用人之际……”
“吕统领!”排骨师爷忽然提高了嗓门。
“是!陈闲,魏东河等四人,临危救难,若是没有他们,咱们这一船的兄弟可就都完了啊,章师爷。”
第二十章 二五仔必须死
陈闲咕噜咕噜地咽了口口水。
他忽然有点后悔,忽然背后也有那么一丝丝发凉。
如果早知道有这么一口狗头铡,他万万是不敢对身后这位吕统领说这样的狠话。
他看着那几口锋利的铡刀,仿佛可以看到一个哭爹叫娘的陈闲被人五花大绑拖上断头台的样子,得,恐怕还不如那几个身首异处的货色来得有出息。
不过,根据吕平波的解释,陈闲才知道,做海盗是一个高危行业,人生得意须尽欢,能跳槽时便跳槽,本来就不是讲究工作忠诚的行业,所以,像是窃取情报啊,或是改换门庭啊,或者干脆就当了忠奸人呐,这种在业内简直是太常见不过了。
可能昨天还抓着你要和你烧黄纸拜把子的兄弟,隔天就会在你背后捅你一刀。干这行的,这种行为简直和喝水一样,稀松平常呐。
所以呢,每天查找你身边的二五仔活动,就变成了大东沙岛上的日常了。
二五仔必须死!
陈闲是那么觉得的,不过,等到他想到什么事儿的时候,看到谢敬和克鲁士已经拍了拍自己滚圆的肚皮,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陈闲。
他们面前摆放着的瓷锅已经见了底,那一大碟子的鱼片也不见了踪迹,盘子比克鲁士那张白净的老脸还要干净。
克鲁士还颇为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嗝,摸了摸自己浑圆的肚皮。
得,现在陈闲就想把这两人都送上断头台,让他们体验一把什么叫吃独食的二五仔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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