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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官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飘依雨

    章择也听出来了,这张小官人,其实就是打着主意要好处。确实,这张家暂时没有报官处理,要是报官了,章惇说不得都要掉层皮。有碍于此,章择只能选择答应张正书的条件了,不管是什么条件。

    “这里是千贯钱,还有一些布帛,两对老山参,还请张小哥务必收下!”

    章择赔着笑,客客气气地递上了一张赔罪礼物的清单,低声下气地说道。没办法,这时候姿态不放低一些,如何能让张正书消气

    只可惜,张正书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们:“哪里哪里,章大夫客气了,这都不算事,何须要你亲自上门赔礼道歉这些东西,还请拿回去罢!日后说不得,还有麻烦章大夫的地方……”

    张正书后面这话说得轻飘飘的,但听在章择耳中,却比晴天霹雳还响。这不是在变着法讨要人情么但这个人情,章择还不得不给!因为,道理不在他这边。

    看着张正书笑眯眯的模样,章择脑子里只有一个词:笑里藏刀!他总算明白了,张正书哪里是什么纨绔子弟,二世祖啊这分明就是一头狮子,在狮子大开口!只是张正书现在占着理,又有诸多人证在,章择不得不低头了。如果死撑着不低头,人家张家到开封府衙门一告状,章家就立即成了汴梁城中的笑柄。

    一个商贾状告当朝宰相的孙子,怎么看,都是章家输了。而且在情理上,是章仿先动的手,而且受伤的是张正书,这衙内犯法,且不说天下议论如何,便是这脸面,已经丢了。章惇的孙子都成了笑柄,章惇的宰相位置还能坐得稳吗他的政敌,会放过这个机会吗便是风闻奏事的台谏官,也会趁机参章惇一本,那时候,即便是章惇有三头六臂,也无法抵挡了。

    但如果张家不告官,事情就没恶劣到那一步。即便有人因这个当成把柄来攻击章惇,也只是风闻而已,没有实证。不伤筋不动骨的,最多的就是声名问题。宰相的声名,看似一分一毫都损不得,但其实啊,这些政客不要脸起来,你根本拿他没办法。

    在这个角度上讲,章择确实没有选择,只能任由张正书宰割了。

    章仿是生在官宦之家,自然听得懂张正书话里的意思,到底是年轻气盛,猛地站起身说道:“你莫要得寸进尺!”

    张正书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哎呀,章衙内是如何说话的,我怎生得寸进尺了你我不过青楼打闹,难不成要去见官不成”

    一听到“见官”这两个字,章仿就蔫了,这就是他的死穴啊!恨恨地看了张正书一眼,如果眼神能杀人,张正书已经被杀死一千遍,一万遍了。

    只是,张正书心中好像喝了琼浆玉露一样,浑身舒畅,心道:“你也有今日啊!”

    这就是张正书的阳谋了,拿捏着章家的七寸,任章家怎么挣扎,也挣脱不了。而且,只要章惇在这个宰相的位置一天,章家的人都要对张正书客客气气的。甚至,连张正书的安全都要保证——如果张正书出了什么事,矛头就全指向章家了。没办法,谁叫张正书是把章家得罪得最惨如果张正书有什么冬瓜豆腐,所有人第一反应就是:章家杀人灭口了!到时候,章家便是跳入黄河都洗不清了。

    “逆子,跪下!错而不悔,自今日起,三个月不得踏出家门一步!”

    章择口中喝了这么一句,然而心中却道:“受制于人啊,奈之若何”

    章仿握紧了拳头,拳面上的青筋都涨了起来,清晰可见。然而




第九章:小官人被打傻了!
    一个多月过去,此事已经算平息了。

    富家子弟与小衙内在青楼争风吃醋的轶事,除了被人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之外,几乎兴不起什么波澜来。

    汴梁城里,美妓不算少。争风吃醋的事情,时有发生。

    百姓除了关心他们是为哪个美妓争风吃醋之外,并不关心当事人是谁。

    毕竟那些个小官人、小衙内,除了有钱有势之外,还能有什么美妓就不同了,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无所不通。长相甜美,直如出水芙蓉,出淤泥而不染,让人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在流传的版本中,张小官人就是因为猥亵了李行首,才导致与章衙内口角,最后大打出手。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是两个纨绔子弟

    只是这些时日以来,众人听说张小官人居然被打傻了,整天不是大吵大叫,就是沉默不语,说一些谁都听不懂的浑话,甚么“手鸡,殿瑙,二十一市集”……就好像被鬼附身了一样,偏生他又记得所有人,这才是怪事。

    不少人幸灾乐祸,说这是张家作恶多端,遭了报应。当然也有人感慨,说是好端端一个小官人,居然成了傻子。还有人觉得这是老天开眼,总算有人收拾这祸害了。

    只是汴梁城中的章家里,章择听到了这个传闻,脸色阴沉地一连摔了好几个昂贵的古董,还骂道:“好个贼子!”

    而汴梁城郊外的张家,却早已鸡飞狗跳。这不,张根富整日听闻张正书说着胡话,又拼命折腾自己,以为他是鬼附身了,便请来了道士作法,希望能驱除张正书俯身的恶鬼。殊不知,他真正的儿子已经嗝屁了,现在这个张正书,正是好似鬼附身一样,只不过是灵魂已经和身体融合到了一起。

    “真人,你说我儿是怎么了”张根富忧心忡忡地看着在树荫下,做着俯卧撑的张振凡,哦不,应该叫张正书了。看着汗流浃背,青筋迭起的张正书,张根富于心不忍,哀求地看向身旁的一个仙风道骨模样的道士。

    “据贫道看来,这是恶鬼缠身了。无妨,待贫道奏请三清,降妖除魔!”那道士信誓旦旦地说道。

    张根富连忙说道:“那有劳真人了!”

    那道士也不含糊,他眼力再差都看得出来,张家绝非小富之家,而是大富大贵的门第。

    再说了,开封府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大桶张家”的名声能从张家的身上扯下一块肥肉来,这道士很是乐意。

    当即吩咐张家的家仆,摆好供桌,自己拿了桃木剑,在院子内摆了香案,备好柳叶、符纸、祖师三清灵牌、三清铃、八卦镜,准备开坛施法,画符驱邪。

    只见这道士口中念念有词,手中掐诀,左足踏出三步,右足一旋,向东方踏出,连踏三步,旋即向南,也是连踏三步,如是瞬息间踏完西方、北方,步伐如行云流水,若是有行家在此,一眼可看得出,此乃步罡踏斗,为昔日诸葛亮五丈原时,为续命而逆天之步伐。只是此间的家仆全都把注意力放到了张正书身上,又哪里看得出来

    “吾含天地,咒毒杀鬼方,咒金金自销,咒木木自折,咒水水自竭,咒火火自灭,咒山山自崩,咒石石自裂,咒神神自缚,咒鬼鬼自杀,咒祷祷自断,咒痈痈自决,咒毒毒自散,咒诅诅自灭。”

    只听道士口中颂词,也不怕念得大声一些。反正他的语速快,身旁又全都是些家仆,哪怕就是张根富,怕也识不了多少字,肯定是听不懂,也不虞被人偷学了去。这套驱邪除鬼之法,乃是他生平的“绝学”,为了在张根富面前显摆显摆,他毫不犹豫地用了出来。

    道士把桃木剑一戳,那香案上的符箓便粘在了桃木剑上。再猛然就地一个打滚,滚到香案旁,端起了那碗用柳叶泡过的水,一口含住。

    “噗!!!”

    只见从他口中喷



第十章:溜了溜了
    “吾儿你别胡闹啊……”张根富见这道士脸上有点挂不住,连忙打圆场道。即便如此,旁人还是听得出他话语里那回护的意味。

    那道士还想着从张家扯下一小块肉来,哪里敢得罪金主只得在一旁哂笑,说道:“无妨,无妨,看来小官人对开坛施法颇有见地,难不成要随贫道出家不成”

    张根富被吓到了,连忙摆手:“真人,我张家三代单传,吾儿可是我传承香火的指望……”

    “员外过虑了,贫道亦是火居道士,除了不沾荤腥之外,并不禁婚嫁。”那道士想得倒是挺美,要是收了这样一个弟子,他还用怕没钱用吗

    说话间,那家仆已经拿了许多坛坛罐罐过来,甚至还有一小节竹子。

    张正书邪邪一笑道:“请道长指正!”说罢,他打开那些坛坛罐罐,把许多东西鼓搞在了一起。

    “道长,我儿……”张根富看得莫名其妙,正想问那道士,却发现他已经惊得目瞪口呆。

    “好了!”

    张正书小心翼翼地把桃木剑刺穿了一沓黄纸,蘸了蘸混搅在一起的粉末,然后学着那道士的模样,随风一晃桃木剑,再含了一口水,喷出雾状来。那黄纸居然迎风烧了起来!

    这做法,似乎和那道士也没什么区别,甚至还要更甚一筹。

    张根富不明所以,惊叫道:“吾儿,难道你也修了仙法”

    这话一出,那道士却羞红了脸,说道:“那个……张员外,贫道突然想起还有些要事,先告辞了!”

    张正书的手正握住一个竹节,外面还留下一条细小的麻绳,说道:“道长,何必那么急呢,再看看我另一个手段吧!”

    说罢,张正书拿起一个火折子晃了晃,然后点燃了麻绳。

    那麻绳浸了菜油,吱吱就烧了起来。

    张正书连忙把竹节扔了出去,说时迟,那时快,猛地一声爆响,把众人都吓了一跳。但闻得一股奇怪的刺鼻味道,再看那地上,泥土也被翻出一个小坑来。竹节更是四分五裂,散落在方圆几尺的范围内。

    “这,好像和真人的作法,也没差什么啊”

    有精明的家仆,倒是先回过味来了。

    “不错,甚至比真人做得还好,真人,你说是吧”另一个家仆说道。

    面对众人的诽议,那道士更是无地自容,悄悄地退后,往人群里面一钻,对着周围的家仆说道:“劳烦让一些,贫道要去茅房……”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他已经一溜烟跑了。

    其实他退得正是时候,因为现在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张正书身上。

    张根富震撼尤甚,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的本事但现在张正书突然会“开坛作法”,他却怎么都想不通:“吾儿,你这是……你怎么会这些的”

    “一些障眼法罢了,都是些骗人的伎俩。”张正书轻描淡写地说道,“黄纸之所以会燃烧,是因为我把樟脑粉、磷和硫磺混在了一起。由于硫、磷易燃,樟脑易挥发,所以一遇到水就燃烧。磷火也叫鬼火,这你们应该知道吧”

    旁边的家仆点了点头,还有一个家仆说道:“那日我去城外的乱葬岗,也见到了鬼火,把我吓得可够呛的……”

    张正书说道:“这就是了,因为人的骨头里含着磷,磷与水或者碱作用时会产生氧化磷,通过储存的热量,达到燃烧点时会燃烧。人在走路的时候会带动鬼火在后面移动,回头一看,很吓人,所以传开了,就被叫做‘鬼火’了。”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不明白张正书在说什么。虽然张正书说的每一个字他们都明白,可是连在一起,他们就听不明白了。

    见众人不明所以,张正书也不以为意。要让这些“古人”明白什



第十一章:神解释
    看到张根富关切的模样,张正书哪怕是对这个“便宜老爹”无感,也不好拒绝他的关怀。

    “我没事……”张正书还是那副一切都提不起兴趣的模样,甚至不想搭理张根富。

    好在张根富已经习惯了张正书这个样子,还以为是张正书的脑子被撞坏了缘故,认不得父母。这个例子在大宋朝也不算少见了,张根富再不学无术也听闻过街头巷尾的传闻。只要儿子还好,那就一切好说。张家又不是没有钱,就算是个傻子吃几辈子都未必能败得光。再说了,张根富还觉得自己的儿子好像比之前还聪明了不少,这难道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就看到张正书默默地站起身来,沿着院子旁若无人地小跑了起来。那些个家仆早就习惯了小官人时不时发疯,倒也没什么惊讶的,各自散去做事了。

    “唉,终归还是个傻儿啊!”

    看到这一幕,张根富是“老泪纵横”,想他自己一生英明,怎地命如此苦老来才得子不说,儿子还被当朝宰相的孙子打傻了。但他也有隐隐是不相信的,那日在前堂,张正书把奉议大夫章择挤兑得无话可说,最后灰溜溜走人,这怎么可能是傻子所以,他也只当是鬼附身而已。毕竟张正书只是间歇性发病,没发病时和平常一般无二。

    “难道是坏事做多了,有报应”

    说起来,张根富心中也有些惶惶,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大桶张家”的名声怎么来的还不是放钱放出来的什么是放钱不就是高利贷吗!高利贷还不上的,拿田地屋契来抵押,甚至还得卖儿鬻女才能偿还得起。张家现在的丫鬟,多数是些穷苦人家的女孩,就是因为还不上债,才被迫卖身进入张家做丫鬟的。甚至十多二十年前,有些丫鬟被张根富看上了,做了妾侍——穷苦人家的女子好生养啊!

    张根富虽然锦衣玉食,但他也知道,自己的钱来得并不算干净,甚至都带着血腥。他平日里不信佛,不信道,可这时候,他心中却明白,这是报应来了。大宋一朝,都是信道的。宋太祖尊道教,需要道教之符命来证明自己是真命天子。真宗赵恒对符箓道教推崇备至,喜欢大造祥瑞和天书,认道教神仙赵玄朗为祖宗。宋代屡屡给玉皇大帝尊号,称昊天玉皇大帝,使玉皇大帝的地位被突出。宋理宗崇尚天师道经箓派,他召见正一道士第三十五代天师张可大,命其提举三山符箓,使正一道成为江南天师道经箓道教的领袖……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便是道听途说,张根富都听过了“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的说法。

    别以为“报应”是佛教的专属,其实道教也不遑多让。

    道教说:“我命在我,不属天地。”意思即是,人的命运是由自己的行为所决定的,不是由天神、天地等外在力量主宰的。道教说的“宿命”二字,就是指因果报应,好心有好报,作恶有恶报的“赏善罚恶”。

    哪怕张根富平日里不信佛不信道,此刻也有些慌了。这不,请了个“得道之士”来作法,只可惜被自己的儿子搅黄了。

    “唉,作孽啊!”

    张根富暗自神伤,就差掩面而涕了。

    “官人,轩奴他……是不是得了癔症”

    张根富回头一看,原来是张正书的生母,张秦氏。只见她哭哭啼啼,嘤嘤嘁嘁的模样,张根富没来由一阵心烦:“甚么话,轩奴只是记不得先前的事,绝非是甚么癔症!”

    张秦氏抽泣道:“官人,轩奴这般,如何是好啊”



第十二章:享受
    来财今年才九岁,年幼时营养不好,就算是进了张家两年多快三年了,也还是瘦瘦弱弱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要不是便宜,张根富才不会要——对了,这事不归张根富管,是一个叫“通叔”的管家买进来的。据说这“通叔”是张正书便宜老爹的书童,后来就做了管家。这“通叔”很喜欢来财,也许是看到当年他自己的样子吧,甚至“来财”这个名字,也是“通叔”起的。

    听得张正书的叫唤,来财在屋里应了声:“小官人,小的来了!”

    “我要沐浴,准备浴汤吧!”

    张正书淡淡地说道,他锻炼了小半天,身上早就出汗了,难受得紧。

    “小官人,小的这就去让人准备。”来财好似一阵风一样冲了出去,差点没摔倒,深怕被张正书叫住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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