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血途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飞花逐叶
张武一下跳了起来,当他带着人从二楼赶到大堂门口,便看见二十多号锦衣卫官差向就楼围了过来,
而在其中,就有方才被张武赶走的曾春,仇敌见面是分外的眼红。
虽然这次亲自赶来了,但陈啸庭却落在后面,让余有平几人顶在前面,美其名曰是对几位发小的锻炼。
但投石问路的事,还是由曾春几人来干。
张武带着一帮人拦在紫云酒楼外,走在最前面的曾春颇为嚣张来到张武面前。
两人之间就隔不到二十公分,两人眼中都饱含对方的怒火。
“紫云酒楼有白莲逆贼出没,我锦衣卫奉命前来查找,尔等还不闪开”曾春牛气冲天道。
他就是要招惹张武,最好能引得对方动手,那他就可以借助这次的浪头将张武打趴下。
这次来的锦衣卫官差气势汹汹,张武是个有眼力见的,知道自己扛不下来,便让手下人赶去通知大哥谢平到来。
然后张武才对曾春道:“我们做的都是本分生意,和白莲教并无瓜葛!”
“你说没有就没有”曾春立即追问道。
张武却是一笑,而后道:“方才几位大人不是搜过了可发现了白莲教的影子”
“你……”这还真是不好回答,曾春一时语结。
小小差役张武没放在眼里,只见肖敏中挎刀走到前面,然后冷声问道:“刚才搜过了,现在就不能搜了”
张武现在只为拖延时间,但对肖敏中他可不敢太过无礼,只见他赔笑道:“大人,我们这是小本儿生意,你们这么三番五次来搜查,我们这生意可没法做了”
“这酒楼本就经营不善,若是因此失了客人,倒闭之后我等如何生计”
肖敏中毕竟当差不久,年纪小而且心肠软,一时竟被张武问得无言以对。
看不惯肖敏中被呛声,余有平三人便一同涌了上来,十几名差役也跟着汇聚一处。
“混账东西,锦衣卫查案也敢阻拦,你是要造反吗”余有平直接骂道,这都是从他爹那里学到的套路。
魏无定也上前一步,冷声恐吓道:“包
第52章 查封
在谢平的质问下,便听方才被呛住的肖敏中开口道:“我等奉命捉拿白莲逆贼,谢会主是要包庇”
小小年纪也敢给自己扣大帽子,谢平不由嗤笑,然后义正言辞道:“可我只看见,方才锦衣卫官差随意殴打百姓,你们就是这样调查”
“大明自有王法,锦衣卫是皇帝陛下亲军,更应守法才是……”谢平吐字清晰道。
站在后面听着的陈啸庭真想给这位鼓掌,一个盘踞城内的黑老大,居然堂而皇之宣讲王法。
你谢平做下的那些恶事坏事,真要计较王法的话,死十次怕都够了。
“我等自是奉公守法……”肖敏中强自分辨道,但语气中已有不自信。
魏无定性格冲动,可不想纠结这些弯弯绕,立时怒道:“你窝藏白莲逆匪,又该当何罪”
这家伙更是厉害,直接就认定谢平和白莲教勾结了。
嘴炮谢平是一点儿都不虚的,扯官话他曾下过功夫,不然怎么和几个衙门打交道。
便听谢平问道:“你说我窝藏白莲教逆匪,可有证据无证据便平白侮人清名,我可到知府衙门喊冤!”
魏无定登时气急,虽然他也忌惮三才会的势力,但这样丢面子让他抑制不住怒火。
就在魏无定要拔刀相向之际,只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道:“谢会主当真牙尖嘴利!”
这话极尽讥讽,自然是出自陈啸庭口,他觉得该自己出面收场了。
实际上,谢平到了酒楼外后,就一直在搜寻陈啸庭的身影,只不过没被他看到。
在差役校尉们让开一条道后,陈啸庭挎着刀,正了正自己官帽便往前走来。
经过魏无定身边时,陈啸庭将对方抽出一截的佩刀按了回去,若有所指道:“拔刀要看准时机,方才无往不利!”
随后陈啸庭便转身,走到了谢平面前,两人身后皆是人多势众,看向对方眼神中满是冷色。
随后陈啸庭一脸轻松,甚至带有笑意对谢平道:“谢会主,白莲教历来为朝廷定为钦犯,你要包庇”
陈啸庭比较难缠,这个包庇罪可不敢应承下来,谢平便道:“陈校尉,你这是构陷!”
陈啸庭拔高声音道:“我就是构陷,你又如何”
见陈啸庭目光灼灼,谢平一时竟想不到如何争辩,对方的强势让他感到无力,这就是锦衣卫啊!
只见陈啸庭往身后招了招手,朗声道:“紫云酒楼有通白莲逆贼之嫌,从今日起将其查封,严加调查!”
后面差役正要闻声而动,却听谢平大喝道:“谁敢”
“谢会主,你这是要造反吗”陈啸庭冷声问道,这话他说跟其他人味道都不一样。
谢平面色一变,然后才道:“陈校尉,你有百户衙门公函还是张总旗的条陈”
“若是没有,你凭什么查封我酒楼”
陈啸庭上前一步,掸了掸谢平衣领,然后才道:“这是我的意思,那里需要烦扰上面大人!”
说完这话,陈啸庭转身便道:“立即查封,敢有阻拦者……杀!”
陈啸庭已经豁出去了,命令是他下的,后果也会由他来承担,就看他与谢平谁扛得住。
当余有平几人带领差役强行突进时,三才会的帮众们可不干了,这里是帮会主要经济来源,查封了他们吃什么
余有平等人纷纷抽出刀来,同时厉声喝问道:“闪开,你们要造反么”
一时间两方僵持不下,三才会的人看着谢平,余有平等人也都看着陈啸庭。
只要大佬稍微点头,紫云酒楼便会化外沙场。
“三才会武力抗法,担不起百户大人一怒!”陈啸庭缓缓道。
不管此番是不是陈啸庭无理取闹,但只要谢平敢带人武力反抗,周文柱一定会要他脑袋。
地痞帮会是下九流的组织,无论他多么有钱有势,在锦衣卫面前都只是一条狗。
一旦狗敢对主人龇牙,那便逃不了被杀吃肉的结果。
甚至,不需要周文柱自己动手,三才会其他几位当家,就会先把谢平脑袋割下来,然后去邀功请罪。
想到这些,谢平心中一时悲愤无比,自己一个人为帮会死扛陈啸庭,柳关那些人却随时抓他破绽,想一脚将他踢进深渊。
最终,在三才会这些汉子的注视下,谢平语气沉重道:“都……退下!”
陈啸庭笑了,虽然他也是兵行险着,但这一局他还是胜利了。
说实话,若是三才会真的武力抗法,陈啸庭在此杀人后,他也不知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结果。
但想来有沈岳那份人情在,至多不过削官为
第53章 各方反应
七月二十二,风和日丽。
府城之北地位尊贵,历来为广德官宦贵人居住之所。
在城北里巷中一处处大宅中,尤以高阳巷陈家占地广阔,其内雅致园林历来为城内士人称赞。
作为本地豪绅之首,陈家时常宴请广德府内官绅,宴会之所便在陈家后花园的一处阁楼内。
虽然周文柱已经来过几次,但对士大夫文人的享受方式,他还是感到由衷赞叹。
一般来说,文人之间的宴会是不会邀请周文柱这等武夫的,更何况他还是和文人对立的锦衣卫。
对此周文柱也有些不解,这还是陈本贤头一次主动请自己。
虽然来了,但周文柱还是觉得自己在此格格不入,他独自里虽也有些墨水,却也不能同周围人一起吟风弄月。
于是他只能一个人独坐一边,想着如何控制西城的帮会的局面。陈啸庭的所作所为,他都洞若观火。
周文柱在一边独酌,但陈本贤却找上了他。
“周百户,为何一人独酌”陈本贤举杯问道。
陈本贤身着员外服,三十多岁的他看起来一脸富态,若是陈啸庭站在这里,也不会相信这人和白莲教牵扯颇深。
周文柱抬头望向陈本贤,然后道:“在下一截武夫,吟诗弄词都不擅长,也只能一个人喝了!”
周文柱这话可谓粗鄙,但在场这些文人雅士,以及府衙的两位大佬,均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别看前段时间广德府衙和沈岳合作不错,但那是因为利益摆在前面,同样身为文人的李长山仍是看不惯锦衣卫的。
当然,请到李长山和钱守德的到场,也可充分体现陈本贤的能量。
但现在陈本贤有事相求,自然不会在意周文柱的无礼。
只听他道:“周百户致力广德治安,为府衙安民施政贡献一己之力,陈某敬你一杯!”
陈本贤有钱有功名,顺带着还夸了自己,这面子怎么都是要给的,周文柱与之一饮而尽。
都是一个酒桌上的人,陈本贤牵起话头肯定有其目的,于是李长山等人皆默然静听。
随后,便听陈本贤道:“陈某有一亲弟,家父母仙逝之时将其托付于我照料!”
“但前些年面忙于功名,疏忽对其管教,养成了他飞扬跋扈的跳脱性子,每日竟做些斗鸡走狗之事!”
虽然不明白陈本贤说这些的目的,但周文柱还是静静听着,座上其他人也是如此。
然后便听陈本贤接着道:“可自从七月初三其离家之后,到现在还没回过家,在下担心不已,唯恐其遭遇不测!”
说到这里,陈本贤站起身对周文柱行礼道:“周百户执掌锦衣卫,于广德城内外了解甚详,还请周大人帮忙查找,在下感激不尽!”
丞相这话说得是事实,锦衣卫在城内不但监察官员士大夫,对下同样监察黎民百姓。
就如广德府城的几个帮派,除了是锦衣卫的剥削工具,其实也是锦衣卫的情报来源。
三教九流无所不包,这可不是说着玩儿的,陈本贤自然要求到他这里。
和白莲教勾结不清,陈本贤还和周文柱谈合作,不得不说他真的胆子够大。
同时也能说明陈本贤够自信,把首位工作做得不留痕迹。
还是那句话,不管查还是不查,面子上总是要照顾到的。
于是周文柱便道:“周某自当尽力,陈大官人放心!”
陈本贤这才告谢道:“多谢周大人,在下已备厚礼,等会儿便送至大人府上!”
周文柱也不推辞,客气道:“陈大官人客气了!”
谈过了这些,周文柱本以为没自己什么事了,却听钱守德道:“这些天城内发有三次命案,杀人手法皆是一刀割喉而死,周百户可知此事”
周文柱点了点头,然后道:“本官知道,而且知道每一具尸体旁都摆有一朵纸做莲花,这是白莲逆贼作孽!”
说道这里,周文柱明白了钱守德的意思,便向陈本贤道:“陈大官人,若是令弟他……”
话说到这里就打住了,周文柱相信陈本贤能理解他的意思,这些天周文柱也正在为此事犯愁。
虽然说案子是由府
第54章 回家看看
傍晚,手里提着酒肉,陈啸庭在家门外逡巡不定。
自从你前几日离家之后,他便再也没回过家,害怕听老父母在耳边叨叨。
这两天除了查封紫云酒楼,陈啸庭又连续使了手段打击三才会,但对方还是硬挺着没服软。
三才会在前面硬扛着,其他商铺也收不上钱来,陈啸庭一时也有些束手无策。
所以今日他才想起回家看看父母,这两天二老肯定为他担心了。
但当时和父亲陈大用不欢而散,陈啸庭也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老爹,所以才在门外不敢进。
“大哥……你怎么不进去”此时,陈啸庭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道。
陈啸庭转身一看,却是二弟陈啸林在身后,此时他身着一身蓝色衙役差服,看样子刚从府衙过来。
“是老二啊,我这……”陈啸庭一时有些语结,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陈啸林直接来到他身旁,拉起他的袖子便道:“走走走,这时候娘她差不多也把饭做好了,正好吃饭!”
被陈啸林拉着往前,陈啸庭也只能半情愿的走着,这样正好解了他的围。
还没进门,便听陈啸林喊道:“爹娘,大哥他回来了!”
院子里一下就有了动静,“咯吱”一声门被打开,陈小玉的小脑袋探了出来。
见到是自己两位哥哥,陈小玉一下就跳了出来,拉着陈啸庭衣袖道:“大哥你终于回来了!”
陈啸林在一旁撇了撇嘴,用手指点了妹妹额头,颇为幽怨道:“小玉,二哥我也回来了!”
陈小玉打开了陈啸林的手指,然后甩着陈啸庭衣袖道:“大哥,你看二哥他,老是欺负我!”
陈啸庭哈哈一笑,然后道:“那小玉早点儿找个郎君,替你揍你二哥!”
陈小玉虽才十二岁,但在这个十六七岁便成亲的时代,便已清楚郎君的意思。
陈小玉顿时脸色通红,然后羞道:“大哥就会胡说,不理你了!”
说完这话,陈小玉还真一溜烟儿跑进了院门,看样子真的是脸皮很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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