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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血途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飞花逐叶
    驿站外的密林内,刘保蹲在杂草中,仔细观察着不远处的仓库。

    这处库房实在是奇葩,修在驿站外面,天然存在很多安隐患。

    “让我该怎么抢就怎么抢,千户大人究竟是什么意思?”刘保心中满是疑惑。

    看着远处,仓库的栅栏里的几名驿卒开始吃晚饭,刘保按捺着等待。

    但他能稳得住,跟他一起来的村民们却躁动起来,他们已经在此等待了超过两个时辰。

    “诸位,先忍住……等天黑了,咱摸进去把他们都宰了,到时候想吃什么吃什么!”刘保低声安抚道。

    这次过来,除了刘保手下的几名校尉,还有伍家村的十多个“精壮村民。

    现在干的是掉脑袋的买卖,村民们心里压力都挺大,更何况此时他们都还饿着。

    “张大哥,你看那些王八蛋……那么多吃食不知节省,吃不了还直接扔掉,真是该死!”伍阳握紧刀把骂道。

    伍阳骂的是驿站里的那些人,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驿站里的人自然不会知道伍家村的人连饭都吃不起。

    “忍耐!”刘保只能这样说,谁让他也是朱门中的一员呢!

    夜幕逐渐降临,刘保估么着时间差不多,才压低嗓音对村民们道:“诸位,向驿站小心靠近,准备动手了,好酒好肉可都等着大伙儿!”

    随即,他们一行便往驿站方向杀去,而驿站内外两处对此毫无察觉。

    小心翼翼打开仓库外围栅栏,尽管想着不弄出动静,可一推门就响起了巨大的“咯吱”声。

    事实证明,刘保他们来的还是早了些,里面的人虽熄了灯但根本没睡着。

    “谁呀?”只听库房内传来声音道。

    暴露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此时必须要做个决断才行,刘保当即喊道:“动手!”

    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村民们却爆发出了极大的斗志,扬起铡刀锄头便往库房冲去。

    其中冲得最快的便是伍阳,他从来都不是个安分主儿,遇到这种玩命的事自然兴奋。

    而刘保却和手下校尉有言在先,所以他们都在靠后一些位置,这是为了保证自身绝对安。

    驿卒们只有五人,再加上毫无准备,所以当村民们撞开门冲进房间时,他们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然后,结局几乎是注定了的,在愤怒和仇恨的加持下,这五个人被村民们活活砸死了,可谓是凄惨无比。

    当战斗结束,刘保走进库房内时,五名驿卒已经死得透透的。

    看着库房内堆积的粮食,刘保粗略估算了以下,至少有二十石以上。

    “张大哥,弄死了这几个王八蛋,咱们杀进驿站里去吧,干脆把哪些当官儿的一块儿弄死!”伍阳满是嗜血提议道。

    他的提议引来村民们的赞同,这些人才杀了人还处于疯狂状态,所以做事已经失去了理智。

    陈啸庭的命令是让抢粮食,可没说要连驿站一块端了,所以刘保不会放任这些人胡来。

    再者说了,若是真把驿站也给端了,真要里面有个品级高的官员,那事情可就真正闹大了。

    说句不好听的话,若是陈啸庭顶不住压力的话,刘保可不敢保证自己不会是替罪羊。

    基于这些,刘保随即否决道:“别忘了咱们是来抢粮食的,村里人可还都饿着肚子,赶紧装车离开!”

    “驿站易守难攻,咱们要是被纠缠的话,到时候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也就是这话,才给村民们心里降了温,让他们认清了现实。

    驿站外的仓库是因为有各种疏漏,而且还是在脱衣躺下之后才被他们一举拿下,而驿站内可不止如此。

    出了驿站围墙是个麻烦,里面的驿卒虽战斗力不强,但住在里面的官吏们,却带有自己的护卫,这些人都是有抵抗能力的。

    “听张大哥的,快把粮食装车!”伍阳对村民们道。

    好在方才他们动手迅速,所以直到现在驿站内还没发现情况不对,才让他们得以从容搬运粮食。

    这次出来,他们都各自带了背篓,虽然库房内却有几辆大车,但他们却不能用。

    用车就得走大路,走大路直接就是找死,所以他们还是得靠肩挑背靠。

    虽然这样带走的粮食少,但也够一家人熬上一个多月,到时候就只能再想办法。

    取完粮食之后,库房内粮食还剩大半,伍阳虽然眼热无比,但身上却是再也扛不动。

    “张大哥,反正也都带不走,干脆一把火烧了!”伍阳恶狠狠道。

    “烧了?烧了官家还不得重新征粮,到时候苦的还是咱们这些穷苦百姓,走吧!”刘保将伍阳推了出去,此时他身后也背了一大袋粮食。

    于是,在驿站内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刘保一行悄然离开了驿站,然后彻底融入了夜色之中。

    直到第二天早晨,当第一批官差从驿站内动身,要离开驿站时才发现了不对。

    然后,驿站内便卷起了一场轩然大波,特别是驿丞更是急得跳脚。

    库房被抢,还死了五名驿卒,这是极其恶劣的案件,必须要尽快上报才行。

    北山县城,县衙后方的一处宅子,正是知县江宇清的府邸,此时他正坐在书房内看书喝茶。

    和大多数知县不同,江宇清是雍西本地人,所以他才专程在县衙后置了宅子,方便把家人接过来同住。

    衙门里的事不多,即便有也可以交给下面属官去做,所以江宇清轻松得很。

    在手里握着权力的同时,还能在家享受这样一份清闲,江宇清的日子别提有多舒服了。

    至于治下百姓生活如何,却是从未被他关注过,或者说至始至终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才换来的官,如果不抓紧时间满足志趣,岂不负了后半生韶华。

    就在江宇清怡然自得间,书房外却来了他的属官,北山县典史周大坤。

    “大人,不好了……石坝驿的粮食被抢了!”周大坤未经通禀,咋咋呼呼就进了书房。

    按照一般情况,江宇清一定会发火儿,但现在他没心思关注这些小节。

    “你说什么?”江宇清站起身来,神色间满是怒火道。

    即便江宇清喜欢清闲,却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

    正是因为他什么都懂,官场衙门的事都了然于胸,他才敢放心的怠政。

    所以,当周大坤才把事情说出,江宇清就知道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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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1章 问罪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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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山县出大事了,自己也摊上大事了……这是江宇清的判断。

    死了五个驿卒,再加上驿站的粮食被盗走,这已经不是疏通关系砸银子就能摆平的了。

    对于雍西现在的局势,江宇清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如今雍西的主要任务是维持稳定,特别要防备贼人作乱,为此巡抚衙门和布政使衙门联合发了布告。

    而这份布告,平日里还可以等闲视之,可现在这事发生后,就成了勒在他脖子上的绳索。

    “大人,锦衣卫的人来了!”

    这已是事发后的第二天,江宇清才把驿卒们的尸体收敛,安抚了死者家属的情绪。

    可还没等江宇清松一口气,现如今锦衣卫的人又来了,这让他只想要吐血三升。

    “让他们先等着,我县衙的事与他们有什么相干!”江宇清极其不耐烦道。

    前来传话的是师爷,站在师爷身旁的则是北山县衙坐堂校尉,只听这校尉提醒道:“江大人,外面来的可是我锦衣卫的副千户,您确定不出去迎迎?”

    锦衣卫的副千户来了,如果说方才江宇清还是心感不安,那现在他直接就绝望了。

    锦衣卫的副千户,这个级别已对他有极大威胁,便是直接踹掉他的乌纱帽也并非不可能。

    当然,这是最坏的情况,江宇清心中安慰自己运气不会那么差。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他确实得迎出去,毕竟他理亏在先。

    可当他才踏出二堂大门,便见外面进来了一大队人,被环绕在中间的是一位身着紫色官服青年锦衣卫官员。

    陈啸庭腰间挎着刀,此时手里还拿着马鞭,看样子他是骑马来的。

    此时的他脸色阴沉,数十名校尉随同一起涌进了县衙内,让县衙里变得极其拥挤。

    “让开,都让开!”校尉们大声呵斥,把县衙内的吏员都当做老鼠。

    虽然没见过陈啸庭,但江宇清通过他的年龄,还是猜出了他的身份。

    雍西千户所来了位京城的钦差,即便江宇清消息没那么灵通,这一点他还是知道的。

    “原来是陈千户大驾光临,江某有失远迎,失敬失敬!”江宇清笑着上前道。

    作为文官,能够主动向陈啸庭示好,在江宇清看来自己已把姿态放得很低。

    可陈啸庭却没领情,只见他停下脚步,对站在离自己三步远的江宇清道:“听说你们北山县丢了东西,而且还是军粮?”

    一听陈啸庭这质问的语气,江宇清就感到极其不妙。

    绝不能把事情向锦衣卫托底,即便对方已经知晓了真实情况,江宇清也会选择含糊其辞。

    因为这事,只能交给布政使衙门或是巡抚衙门来处理,江宇清才会不那么惨。

    陈啸庭这位钦差过来的,让江宇清的回答必须要慎重,

    所以他便答道:“陈大人,这事您听谁说的?粮食是丢了些,但我们已经派人在查,想必要不了两天就能把人追回来!”

    但他这话才说完,便听陈啸庭又问道:“你们县衙下辖的石坝驿,是否有驿卒被杀?”

    看来真是什么都知道了,难道是坐堂校尉传的消息出去?江宇清于是往身后瞥了一眼。

    可事情才发生两天,即便坐堂校尉探听到了消息,传回去也需要两天时间,陈啸庭怎会这么快就过来问罪?

    此时他已顾不得想那么多,既然已经决定要隐瞒,那就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了。

    于是江宇清便道:“陈大人,这是绝无仅有的事,至少在下还未收到此等消息,也不知是谁胡乱嚼舌头……”

    江宇清才把话说到这里,只听陈啸庭语气凌厉道:“那你打算还把事情瞒到什么时候?”

    陈啸庭火力开之下,杀意犹如一堵墙逼向了江宇清,让他忍不住要往后退。

    “陈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在下可没有隐瞒什么!”江宇清硬着头皮道。

    此时的他就如沧海中的一叶小舟,面对狂风巨浪飘摇不定,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可他这话更是惹恼了陈啸庭,既然是今天就是来问罪的,陈啸庭也就丝毫不客气了。

    只见他扬手挥鞭,直接向江宇清所在方向甩去。

    鞭花儿乱舞,犹如一道箭射向江宇清,将他头上的乌纱帽打落在地。

    江宇清不由楞在原地,此时他感觉头上凉飕飕的,一股寒意从心底升了起来。

    陈啸庭对自己动手,还打落了自己视若至珍至爱的乌纱帽,这是半点儿面子都没留给他。

    而这一幕,也被县衙中的吏员们看在眼里,此时他们惊掉了下巴。

    知县大老爷的乌纱帽,被锦衣卫的鞭子打落了,这是要不死不休的局面啊!

    此时,江宇清心头也生起了火气,不管是求活还是为了面子,此时的他都绝不能视弱。

    只见他缓缓弯下腰去,将纱帽捡到了手中后,才对陈啸庭道:“陈大人,这纱帽是朝廷所赐,你将他打落在地……将朝廷,将皇上置于何地?”

    被一个县令这样问话,陈啸庭不由觉得好笑,于是他直接无视道:“五个驿卒被害身亡,用作周转的军粮被抢,你却想要掩盖真相……你就是如此为官?如此为朝廷守牧地方的?”

    陈啸庭气势更足,也更衬托了江宇清方才说话的苍白无力。

    “本官早就有言在先,让各地无比清查四下,务必严防死守,以防白莲教反贼作乱……”

    “各府县都做得很好,偏偏你这里出了大事,你说这是不是你的罪过?”陈啸庭的怒火逐渐升高,整个人就像是一团火浪。

    江宇清哑口无言,此时的他只希望事情早些平息,所以他干脆不说话了。

    但陈啸庭是来杀鸡儆猴,又岂会因为鸡不叫就不杀。

    于是他直接说道:“既然你无能,那这知县也就别干了!”

    说完这话,就在县衙众人惊愕的目光下,陈啸庭冷声道:“来人,解去他官服印信,将其带回千户所受审!”

    直到陈啸庭把话说完,悲愤已久的江宇清才暴怒道:“我是朝廷命官,皇上亲授的进士出身,七名知县……你无权将我革职下狱,你这是僭越,是欺君之罪!”

    对此,陈啸庭只有冷笑,就连话都懒得说。

    且不说他是钦差,即便他只是锦衣卫的副千户,在有怀疑的情况下,也可以暂时解除江宇清的职务,将其押回千户所大牢受审。

    所以,任由江宇清叫嚣,他还是被两名校尉控制住,又有几人上前脱掉了他官服,然后搜走了他的官印和纱帽。

    “快来救本官,你们都瞎了,他们这事要造反!”江宇清扫视站在四周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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