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太子殿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月落苍梧
“本王可没有揪着不放。”李璋正色道:“本王一直是遵令而行罢了,父皇有意,做臣子的怎么能不尽力呢领着几乎高出亲王的年俸,却对国
第六十六章 有一个消息
看他那轻松自在的神情,哪里有半点可惜魏槐林死掉的意思。可他都这么说了,李璋只好接腔道:“魏家世代忠良,这一代只出了他一个武艺兵法皆精的,的确可惜了。”
李琮眸子里的笑绵延开来,嘴角勾了勾,便在内侍的搀扶下走了出去。
李璋神色冷肃地看着他的背影,再低头瞧了一眼太子宫中才可享有的茶盏制式,嘴角抿出一缕笑来。
曲芳小心翼翼候在殿门口,担心内里的两位皇子会吵起来,更担心李琮身上的伤被李璋瞧出来。可是等了一刻,里面先是温言细语说着什么,继而李琮走出来,脸上竟然是带着笑的。
“去请太子妃过来。算了,还是本宫过去吧。”他兴致勃勃,似乎发生了什么极好的事。
曲芳心生疑惑,却不好问。
走了几步,李琮忽的回头,问道:“你说若一名男子辜负了女子,那女子会伤心失望吗”
见曲芳脸上一种又木讷又见了鬼了的神情,他挥了挥手道:“罢了,这些事你也不懂。”说着挥手在天空中比了个什么手势,斜刺里便迅速钻出一名暗卫来。正是阿贡。
“你说。”他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阿贡的神情不比曲芳好多少,李琮一脸恨铁不成钢般夺过曲芳手里的拂尘戳了戳阿贡的肩膀。
“你小子也不懂”
“那,那自然是会失望的。”阿贡垂头道,用眼睛偷瞄同样低着头的曲芳。
真是的,他自十四岁跟着太子李琮,从未婚娶,更对女人没什么兴趣。太子殿下今日是怎么了,怎地问起这个,莫非是魔怔了吗。
李琮很满意这个答案。他脸上浮现从没有过的快意,接着是一种幸灾乐祸,继而努力压制下去,又板着脸道:“那便这样吧,我这里有个消息去告诉太子妃,你们不必去了。”
说话间人已经转过花墙,消失在甬道深处。
曲芳和阿贡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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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削权是为何
她的脸白了,却不是惊慌失措的白,而是愤怒不甘的白。苏蔷的拳头在衣袖里攥了攥,抿嘴道:“是摄政王”
李琮心里很高兴她关注到自己说话的重点,面上却渐渐冷肃,沉声道:“人还没有走,爱妃大可以去问问。”
苏蔷猛地往前几步,又停下来,转身问李琮道:“你没有骗我”
李琮摊了摊手,道:“本宫何必骗你。若他行事快一些,你这几日便能听到风声。”说完看了看她衣袖中露出的拳头,惊讶道:“这种事情,爱妃不会以为拳头可以解决吧。”
她想护着辅国公府,可是看她虽然有些功夫,但是朝中无人,身上无银,还能做些什么。更何况她的母家,如今便是第一个想废掉国公的。
李琮心里等着看她的笑话。
也等着她对李璋失望,明白他们根本是不同的人。
“要不……”他试探着问道:“爱妃去摄政王府求求情,按照你们以往的交情……”
“我和他没有交情。”苏蔷打断李琮的话。
和摄政王有交情的是那个死去的苏蔷,她只是从小听人说摄政王的好,心里对他含着重整朝纲,振兴大弘的期许。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付辅国公府。
在这一点上,摄政王和李琮倒像穿了同一双鞋。一个刺杀人家女儿,一个削掉人家爵位。
“何况,”苏蔷眼中一抹冷色,“我也从不求人。”
李琮不说话,默默看着面前的女子。他的目的达到了,为什么觉不出多少开心呢。
“罢了,”她忽的看向窗外,冷冷道:“国公府已是如今这般颓势,削掉爵位也好,他们再无什么东西可拿,倒是落个安稳。”
不仅仅是落个安稳,她也希望她的弟弟不再被人注意,能平安长大。
她神情清冷,又透着一股倔强。李琮看着她的样子,心中有一处地方忽的软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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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先帝何许人
丹书铁券这东西虽然不同寻常,但是苏蔷也是知道的。
帝王为赏赐有非凡之功的臣子,赐丹书铁券避难,则臣子世代可享受优遇或作为一次免罪的凭证。为了取信和防止假冒,这种写在铁板上的丹书被从中间剖开,朝廷和臣子各存一半。
她自小长在国公府,被辅国公亲自教养,却的确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辅国公府有这东西。
而至于兵符,就更加无从说起。
被浇筑在丹书铁券上的兵符,听起来更是匪夷所思。
见苏蔷脸上露出震惊和不解的神色,李琮拍了拍桌子,示意她坐在一边详谈。
自己家族的秘辛要从别人口中听到,苏蔷觉得有一种奇怪的恍惚。
她快步走过去坐下,看着李琮逐渐肃穆起来的神色,觉得不管从他嘴里听到什么,这一次似乎都不会骗她。
“是先帝时候的事。”李琮看着苏蔷掩饰不住的紧张神色,缓缓道:“先帝在时,与辅国公崔胥的父亲,上一辈辅国公崔泽,是同生共死的兄弟。那时他们一同出生入死、肝胆相照,一起解黄河决堤危局,一起平中原叶城叛乱,一起北上诛灭夷贼,东渡征服瀛岛。先帝为显君恩,赐了丹书铁券。这事做的隐秘,只有很少几个人知道。”
苏蔷点头,崔泽是她的祖父,她幼年也曾承欢祖父膝下。祖上的丰功伟绩她是知道的,只是既然是帝王为显君恩,为什么要私下赏赐呢。
李琮看苏蔷的神色,“你肯定很奇怪,这丹书铁券的赏赐,为什么似乎偷偷摸摸,有什么必要偷偷摸摸。起初我知道时也是这么想的,后来知道了兵符的事,才知道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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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国公为什么
李琮说的是实话。
帝王无情,怎么会允许权柄旁落。
当年先帝之所以把事情做的隐秘,必然也是提防着如今的宣成帝知道这事后对辅国公府不利。可他到底是知道了,所以这十多年来,针对辅国公府明里暗里的倾轧打压就没有停过。这些年来,祖父和叔父、母亲接连死了,后来崔府大小姐也死了,再后来,便是针对晚彦和父亲吧。
相信就算削掉辅国公的爵位,宣成帝也不会罢休。毕竟只要丹书铁契和兵符在辅国公府一天,宣成帝就难以睡安稳觉。如果摄政王知道这件事,睡不着的还会加上一个摄政王。
苏蔷冷冷看着李琮。
却不知道李琮此时为何对这件事并不在意。
“看来削爵只是过程,并不是终点。”苏蔷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她往椅子里靠了靠,膝盖蜷缩抵着下巴,目光有些飘忽。
自己口口声声说要护着国公府,可却没想到国公府的敌人是当今皇帝陛下。一种无力感从脚底蔓延开来,苏蔷只觉得筋骨发寒,心中的怨气却越聚越多。
李琮点了点头,沉声道:“只要那东西在国公府一天,国公府便不得安生。崔胥这些年也是辛苦了,拿着那么烫手的东西,却不曾想为避族祸,干脆归还给皇帝。这些年削权、降俸,甚至族亲接连死去,他那么聪明,肯定知道为了什么。可因了先帝和先辅国公的遗志,他硬是撑到了现在。”
是啊,如今就连嫡亲的女儿也死掉了。
苏蔷微微阖眼。她终于知道崔晚歌因何而死。
可怜她还想着效忠大弘,用学到的兵法谋略,懂得的武艺战法,守护大弘的土地。
可皇帝何须她来守护,大弘的朝廷乌烟瘴气,倒了才好。
苏蔷咬了咬牙,恨恨道:“朝廷待辅国公如此,他却还想着护住那东西,护住朝廷不乱”
如果可以,她很想
第七十章 以此寄哀思
这是一座苗木疏朗的院子。
这些日子府邸外的梅花渐渐败落。没了赏梅人语声喧哗的滋扰,府内更显寂寥。
院子南面向阳的地方,建着一座中规中矩的书房。一个近十岁的少年正坐在书房靠窗的位置,手里捧着一本书。
他眉目生的细致,虽然年龄尚小,已隐隐看出俊秀的风貌。
书案上插着一枝梅花,花已经掉落,可是花枝却迟迟不曾被人摘下。如今那枝头已经有了几片薄嫩的绿叶,在微风中轻轻颤动,给书房添了几分春意。
教少年读书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先生,此时他正背对着少年,细细批阅桌案上摞起的几卷试题。晨光乍起,院落中鸟鸣阵阵。少年扭头看了看正襟危坐的先生,左手仍持着书卷,右手探入桌案旁的小屉,取出一把谷子来。
谷子金黄,被他小心洒落在窗台上。
不多时,便有一只小雀小心翼翼跳落在窗台上。像是试探一般,爪子刚碰上木棂,便又飞起来。如此两次三番,终于安心降落,细细啄了谷子吃。一边吃,一边左右歪头打量着周围的动静。
坐在窗台旁的少年似雕像般一动不动,只是那一双澄澈的眼睛,此时流露出点点暖意。
胆大的小雀逐渐招来了更多的鸟雀,不多时,窗台上已经落了五六只。少年的神情更添了几分雀跃,唇角勾起,露出一点笑容来。
这笑容只持续了少许,从正殿那边过来的脚步声很快响起,惊得鸟雀四散逃去。不多时,辅国公府的宋管事带着一个人掀了门帘进来,躬身对内道:“陈先生,府里有些事要禀明少爷知晓,不知道此时是否妥当。”
被唤作陈先生的人抬头看了看来人,顺手卷起桌案上的试卷,
第七十一章 来者便是客
辅国公府的前厅很大。
以前这里是国公和属下议事的地方。十多年前,朝廷半数以上的将领曾经或正在崔胥手下效命。无论是边疆动态、属地辖区调派还是内部升降任免,总会有将领恭谨地前来国公府禀报事宜。
那时候不觉得这前厅有如何大,此时见小小的世子爷独自一人走进来,正坐着喝茶的林鉴神情微动,颇觉得有些寂寥。
林鉴如今官拜通议大夫,是个正四品下的散官。年前被兵部尚书王宣虎相中,跟吏部尚书打了招呼,要到身边负责文书事宜。他自认算个清流,平日里出入从简,即便如今有飞黄腾达之势,也不见面上如何倨傲。见崔晚彦进来,虽穿着家居便装,然形貌气息出类拔萃,他忙站起来躬身施礼。
“想必这位便是世子爷。”他礼数周全,没有因为对方是个孩童便忘了高下礼数。
原本正稳步走来的崔晚彦见林鉴施礼,没有一丝慌乱,原地站着受了他的拜谒,才举止稳重地抬了抬手,示意他坐下议事。
崔晚彦自己也步履从容走到林鉴旁边,稳稳坐了下来。
“家父今日有事不便见客,唯恐怠慢了大人,吩咐晚辈出来迎接,还望海涵。”
虽不知对方名讳身份,崔晚彦却自称晚辈,算是对林鉴递上来的名帖以及林鉴本人的尊重。
为免国公府拒客,名帖是王大人的。林鉴本人看起来偏老些,被年龄尚小的崔晚彦自称晚辈也未尝不可。
林鉴神情微暖,闻言笑了笑道:“还望世子爷知晓,下官姓林名鉴,如今在兵部尚书王大人堂部做事。”
崔晚彦便点了点头,等林鉴继续说。
“今日下官来,是有一件事
第七十二章 大人且变通
林鉴半张着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自认为尚书大人让他持名帖前来,又好言请过去,已经算是给了辅国公府面子。却没想到人家并不承这份人情,甚至还出言不逊。
“瞧世子爷说的。”林鉴讪笑一声,强颜欢笑道:“怎么敢轻易怀疑到国公爷头上。这不是有好事者亲身举报,咱们这才不得不走一趟。”
崔晚彦脸上神色稍缓,温声道:“若如此,还请兵部和京兆尹公事公办。只需告知开堂审理日期,家父自会前去,跟对方当面对质。”
这孩子,怎么一点都不给人台阶下!
听说辅国公是个执拗性子,这孩子倒是秉承了他爹的性情。
林鉴心中恼怒,脸上仍和颜道:“国公爷既然今日不肯去,下官回去禀明尚书大人便罢了。”说完站起来,微施一礼便要离去。
崔晚彦伴在他身边,又道:“烦请告知尚书大人,并非家父不肯前去。国公府谨遵国法,并不敢有何造次。刺杀朝廷大员是大事,还请提请三司会审,就算只是京兆尹审理,也公事公办即可,不必好心包庇纵容。”
他的声音虽然清雅,但是含着少年人的稚嫩,一席话说得自诩清高的林鉴脸上红白一片,唯唯诺诺告辞出去,许久心潮起伏。
待林鉴把崔晚彦的话原原本本转达给兵部尚书王宣虎,王宣虎的脸色也不太好。
“你看……”他转过身去,看向坐在桌案另一边的章朔,语含迟疑。
堂堂三品大员,对一个身穿布衣的人恭敬异常,下面看着的林鉴低头敛起面上的疑惑。
章朔面色不变,低头细细品闻着一杯毛尖,没有抬头。
林鉴心里会意,忙告辞出去。章朔这才抿了一口清茶,淡淡道:“摄政王早料到会如此,不知道京兆尹那边,若真的审案,能不能给崔胥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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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大厦将倾倒
王宣虎用了一个晚上想,如何变通。等他把方法暗示给林鉴,林鉴的眼睛瞪大,难以掩饰自己不可思议的神情。
王宣虎看他这样,心里颇有些烦闷。
“这倒不是咱们兵部想对他怎样。”他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神色,揉了揉眉心,道:“实在是朝廷已经容不下他。你也知道,这事他崔胥本来就有五分可疑,咱们这么做,不过是把事情简化了一些罢了。”
“可是……”林鉴依旧有些迟疑,“是朝廷……”
王宣虎点头道:“本部案也不瞒你,那日你见的书生,便是摄政王身边的红人。如今摄政王是一人之下、百官之上。他的意思,也便是陛下的意思。咱们忠心为国,到底是为陛下。其他的,管不到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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