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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座愿望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薛小采

    汗水又很快的把他全身都浸湿了,锦被上都呈现出一层泛滥的水光。

    他疼的在床上打滚,卷过来卷过去,扯动到伤口处,让血流得更汹涌。

    如吟静静的坐着,拿了卷经书看着,等着刘嗳平静下来。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刘嗳才艰难的看向如吟的方向。

    双目无神,好像对不准焦距。

    如吟放下手上的书,看着刘嗳煞白的脸,拿了手帕替他拭汗:“淮温,很疼吧”

    冰凉的触觉与温柔如春风的声音让刘嗳的魂魄归了位。

    他的眼神逐渐清明起来,看着如吟,眼角渗出了泪珠。

    如吟收回了手,在他的伤口处轻轻的碰了碰,疼的刘嗳剧烈的痉挛了起来,她便笑了:“这里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淮温啊,你往后可就不能做官了,真是可惜……”

    刘嗳的瞳孔缩成了一个针尖,终于用嘶哑的声音吐出半句断断续续的话:“你……你到底……冯相……”

    “难道淮温忘记了”如吟一字一句的告诉刘嗳:“冯郇处斩的日子就在三日后呢。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指望他什么抄家灭族的时候算上你一个吗那倒也是……毕竟庞姨娘也是冯相的女人。”

    刘嗳的脸上因为气愤泛出一层红色,他怒目瞪着如吟,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想去抓如吟的手,才发现自己的半边胳膊已经被那个贱人给砍掉了……

    如吟温柔的看着刘嗳,说出口的话却尖利刺耳:“所以啊,你这辈子都没办法出人头地,证明自己。”她接过碧荷递过来的手绢,轻轻的擦拭起刘嗳脸上的汗珠:“淮温,你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吗”

    “你脑子笨,我知道你想不明白。”如吟道:“所以我特地跑这一趟来告诉你。”

    如吟凑近刘嗳,呵气如兰:“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刘嗳拼命的嘶吼着,却也只发出轻飘飘的两个音节:“为…..什……”

    如吟收起笑容,浑身上下透出一个冷冽:“淮温,其实,我也有很多为什么呢,只是我知道,有些东西是一辈子都找不




第35章:刘嗳
    四五个穿着皂角靴的官差拉着处斩的犯人尸体缓缓的走向西郊的乱葬岗,尚未凝固的鲜血顺着车辕滴滴答答的落在泥泞的草地上,车轱辘上沾满了沼泥,使得负重的驴车寸步难行。

    官差憋着一口气,吃奶的劲儿都使了出来,才让车轮翻滚了一个整圆。

    “奶奶个腿的,这个土坡终于上来了!”为首的官差两手撑着膝盖,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唇边呼出的白气与濛濛的雨雾氤氲在一起,让人分不清楚脉络。

    “还是秋天呢…….雨就下个不停......这个差事真不是人干的。”有一个人抱怨着,目光在乱葬岗凄凉的秋风细雨中四处打量着,忽然瞥见了前方的一个小茅屋,只是那屋顶的茅草已经被吹飞了许多,看着就薄薄的一层,便道:“这个茅草屋盖在这里真是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另一个满嘴络腮胡的官差擦了擦脸上的汗,眼尖的瞧见,有一个佝偻的身影顺着他们的车辙印子步履蹒跚的往这儿来了,还时不时的用手在地上抹起什么东西塞到嘴里……

    地上有什么好东西

    泥巴

    他好奇的把视线锁在了那个身影上面,那人走得极慢,直到他半壶酒喝下肚里去,他才看清那人花白的头发、褴褛的衣衫下若隐若现的焦黑色皮肤,以及他空荡荡的右半边袖子,他弯着腰,用左手从地上把尸体流在地上的血迹挖了起来,放进嘴里……

    诡异的一幕让他这个七尺汉子打了个寒颤。

    胃里刚下肚子的壮胆酒险些吐出来。

    拔刀的手都颤颤巍巍的,甚至拔了两次才拔出来。

    很快,他的异样也引起了其余几个同伴的注意,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都齐齐的打了个哆嗦。

    不是他们不经吓。

    而是眼前的这一幕实在太过诡异。

    眼前的人头发花白,更衬托出那半边脸的恐怖狰狞——那是被火焚烧过的痕迹,红色的肉痕盘踞了他的整整半张脸,眼睛、鼻子什么的都变了形。

    一张脸触目惊心的,宛如地狱里爬出来的鬼怪。

    他的右半边衣袖系在松松垮垮的看不出本来颜色的腰带上。

    不断用十分诡异的姿势弯腰,从地上用手指抠出一滴带着淤泥的血往嘴里塞了进去,上上下下的咀嚼着……

    几个官差几乎能听到他喉咙里发出咕咚的一声。

    齐齐抽出了手上的刀。

    在冤魂累累的乱葬岗,见到这样的场景,谁心里能不发毛

    气弱的对着那白发佝偻的人扬声问道:“来者何人

    那人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官差,嘴巴一张一合,发出哦哦呃呃的声音,用仅剩的、沾着泥巴和污血的左手指了指那个飘摇欲坠茅草屋,又比了比自己。

    “原来是个哑巴!”虚惊一场,让络腮胡子脸上的表情舒缓了一些,他就壮着胆子走了过去,指了指地上的血,又比了比驴车上的尸体,皱着眉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还是头一次见到,一个大活人吃死人血的。

    仔细想想,的确让人毛骨悚然。

    不过,这个人看着也……

    官差们交换了一个视线,为首的两个人便朝着那件茅草屋里走去。

    草屋很简陋,连个门都没有。

    草屋的地上也没有比外面好过多少,湿漉漉的,一踩一个泥印子。

    伴随着腐朽难闻的气温,他们几个把房间翻了个遍。

    一个破烂的瓷碗,两根树枝折成的筷子,还有一口扁着的铁锅。

    一条破烂不堪露出棉絮的被子,除此之外,整个草屋里什么都没有。

    哦,不。

    还有从屋顶飘落下来的细雨。

    难怪要去吃死人的血……

    几个见惯生死的官差都有点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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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有子如此
    南至县五柳村。

    破旧的小屋里,阴冷潮湿,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怪味。

    一张小小的单人床占据了屋子四分之三的空间。

    以及看不出颜色的、凝固成一张铁饼的被褥。

    地上堆满了捡来的旧衣服、塑料瓶子、还有随处可见的排泄物,毫无立锥之地。

    黑黢黢的瞧不见一点儿的日光,只有一个婴儿拳头似的灯泡散发着昏黄的光亮,但模糊的,像是隔了一块厚重的毛玻璃,只能大概描出一个苟延残喘的老人冰冷的轮廓。

    纵使窗外天空碧蓝,一坨红红的暖阳高照四方,也给这间屋子带不来丝毫温度。

    整个房间都散发出一股逼人的死气。

    ……

    六十来岁的佝偻妇人赵金旺走进了小屋,照例把在家里做好的烧麦、包子挂在了窗边的钉子上,灯光昏暗,她并未细看,因此也为发现床上的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老人已经死亡多时了。

    放下东西,赵金旺就走到了门口的火炉子边,升起了火。

    也是照例,她烧了一壶开水。

    拿了毛巾去给床上的老人擦拭身体。

    掉了漆的搪瓷盆子咣当一声摔在地上,热水洒了一地,冷硬的大便因此有了丁点软化,散发出浓浓的恶臭。

    赵金旺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不相信似的,用手在老人身上又是掐,又是拧的。

    可是老人没有一点动静,身体冰冷的就像是冬天冰柜里的啤酒,让人遍体生寒。

    她跪在地上,伏在床边痛哭起来,撕心裂肺:“妈……都怪我,我早就知道你这样一个人不行…….妈,我接你回家你总是不去,我要早把你接去就不会这样了…….妈,你睁开眼看看我啊…….妈……..你怎么能丢下你的妮儿……妈…….”

    她哭着,眼泪鼻涕蹭到了老人长满斑纹的手上。

    她忽然直起了身子,左右开弓的在自己脸上打了好几个巴掌。

    然后站起来朝着屋外冲去,嘴里念叨着,“妈,你等着,我就把那两个畜生叫来……”

    眼泪混进割脸的冷风里,打着卷的往身后刮去,赵金旺踉踉跄跄的跑着,在不远处一栋两层高的华丽小洋房前站稳了身子,一边骂一边用在地上捡起来的石头在门上咣咣的砸着。

    门开了。

    ……

    人死了,自然就是停灵、发丧。

    马淑琴生前一直向往的朝阳的大北屋终于打开了,她的棺材就停在那里。

    大儿子赵春旺、二儿子赵秋旺、大儿媳张菊芳、二儿媳孟冬兰、还有大孙子、孙媳妇…….都到的十分齐整,披麻戴孝,白花花的一片。

    人人哭的撕声裂肺,仿若要把屋顶掀翻,好不热闹。

    一片哭声中,还夹杂着大儿媳菊芳与二儿媳冬兰的争吵声。

    冬兰一直怨恨马淑琴的偏心,又想到这大几千的棺材钱、筵席钱,就肉疼的不得了:“这老婆子偏心老大,结婚的时候又是给钱又是给房子的……还给你们带孙子…….现在人死了,凭什么要我们家出钱我们家出钱,行啊,礼金全给我们就是了!”

    “呸!你想的美!懒蛤蟆想吃天鹅肉是不是!那老不死的分明偏心你们家好不好那么好的大北屋不是留给你们了结婚的时候给的四千算什么那老不死的种的菜、一月一百的老人钱不都便宜了你们”

    “你们家是老大,老大不养老人还指望我们秋旺可是老二,这次买棺材出了钱,礼金就得是我们的!”

    赵金旺听着两个弟媳的争吵,心力交瘁,颤巍巍的站起身子,朝着她们呵斥道:“妈现在尸骨未寒,你们就在这儿商量礼金你们都是没有心的畜生吗”

    两家儿子见自己母亲吃了亏,被大姨咒骂,拎起家伙就冲了上去。

    几人早有怨气,此时有了发泄的口子,均是厮打在一起。

    灵堂,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站在外围的邻居均是叹气不止:“淑琴啊,真是老了老了,也没享到福!一个寡妇把三个儿女拉扯大,你瞧瞧现在……被活活冻死、饿死在杂物间里,唉。真是人老了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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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别样孝顺
    马淑琴的老房子院子很大,大三间朝阳的房子,留给了残疾的小儿子赵秋旺,给他娶媳妇增添筹码,还剩下一间西屋、一间小北屋,也就是马淑琴后半辈子一直居住的屋子。

    分家的时候,西屋和小北屋就分给了大儿子赵春旺,作为补偿,还给了他四千块钱,很快,菊芳就在西屋生下了马淑琴的大孙子。

    在马淑琴的丈夫去世两年后,女儿赵金旺也出嫁了。

    菊芳又生下第二个儿子。

    赵春旺一家四口挤在西屋,觉得非常逼仄狭窄,就想去宽敞的大北屋居住。

    但是马淑琴并没有同意。

    她是个寡妇,拉扯大三个孩子已经是极为难得了,没有能力再盖第二间房子给儿子们,只能捂住手里仅有的、也就是丈夫盖下的房产分给两个儿子。

    让他们都利用现有的资源成家、娶媳妇,再慢慢打拼过日子,盖新房子…….实属无奈之举。

    一个残疾人,家里又穷的叮当响,再没个宽敞房子,哪里能去来媳妇。

    她丈夫去世之前,最不放心的就是老二的婚姻。

    马淑琴也同样担心,因此,才捏着大北屋三间房子不肯松手。

    再说,在当时的时代、当时的农村,给大儿子的四千块钱并不是个小数目,他再打拼两年,好好凑一凑,肯定能盖出一间更好的房子。

    马淑琴只是为了让两个孩子都能保底的娶媳妇,并不存在偏心这一说,而且菊芳生下的两个孩子,都是马淑琴在带。

    可菊芳却对马淑琴不肯让出大北屋这件事情心怀怨恨。

    又过了两年,赵秋旺木匠的手艺学的差不多了,自己人又肯吃苦,很快,自己挣钱盖了一处更新的房子,把马淑琴接了过去。

    马淑琴是个干净利落爱面子的人,给小儿子做饭、缝缝洗洗的,院子里养满了花,餐桌上总是很风声,家里窗明几净,舒适又温馨。那时候,小儿子家里有很多好吃的,两个孙子经常跑到这里来做客,吃的喝的,都不曾少了他们。

    那时候,赵秋旺还没有结婚,自己没有孩子,因此对两个侄子就格外喜爱。

    马淑琴搬离了老房子,大北屋就空出来了,于是,赵春旺一家人就搬了进去,小北屋成了杂物间。

    马淑琴当时日子过得滋润又舒坦,又因为之前已经说好了大北屋的归属,而且大儿子肯定会另外盖新房子,现在只是借给他住一住,因此,也并未说什么。

    一年后,在马淑琴的张罗下,经媒人介绍,带着个五岁男孩的冬兰跟秋旺结了婚。

    小儿媳带着孩子跟马淑琴住在一个院子里。

    但是时间长了,婆媳在一起终究是不行。

    冬兰就觉得,老大家的两个儿子天天跟着马淑琴吃饭,吃的喝的都是她家的,她肯定对自己的孙子更亲啊,好吃的什么的,不都给了外人

    心里不服气,天长日久的,就彻底爆发了,指着马淑琴的鼻子破口大骂,说,你这个老不死的,这个家里有你没我,有我没你,反正我是不在这个家呆了。

    马淑琴哪里能看着自己千辛万苦取回来的儿媳妇跑了呢,自己就只好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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