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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如此芳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新月翩翩

    便是凌玥不提,柳嬷嬷也是想寻个时机,让众人先行离去的。

    只是如今凌玥打算得精细,却是把什么东西都尽数揽在了她自己的身上。

    “姑娘,那我和易风就先带着嬷嬷走了。这里的路可不好走,你们多加小心。”流云将手中的匣子紧了一紧,郑重其事地行过了礼。

    他们落难之时,承蒙侯府相救,还给了他们读书明理的机会,便是此刻要分道扬镳的对象还不是曾经日夜相伴的珏公子,心内自然也是感怀万千的。

    凌玥颔首谢过:“柳嬷嬷就要麻烦你们二位了。”

    这个时候的艳阳正浓,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一片,驱散了昨夜不少的凌冽风霜。

    知秋上前搀起了凌玥,心内感觉怪怪的,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姑娘你安排了这个,安排了那个,怎么就独独没有安排婢子呢”

    “你要走吗?”凌玥弯着腰身揉了揉两只膝盖,膝盖被冲撞得厉害,好像都没有那么自然地可以随意弯曲了。

    知秋的眼中一下子褪去了迷茫不解的神色,非常地坚定认真,甚至是恨不得发起誓来:“当然不了,离开姑娘,婢子一个人也活不成啊!”

    凌玥点了点头,跟上了无影前行开路的步伐:“这就对了,既然如此,你又让我安排什么”

    知秋和易风流云还有柳嬷嬷的情况都不同,不说她自小失了父母,是被人贩卖进府的,一无父母兄弟可依,二无田产房屋可靠。单论她一个女子身份,如何在外独自一人行走呢倒还不如留在身边来得妥帖一些。

    更何况,即便这诸多因素都可以不纳入考虑的范畴内,也得知秋愿意才行。知秋是个什么脾性的人,没有人再比她清楚的了。

    “主人,出了前面这片荒林,我们就到城镇之地了。”冬日的草木稀疏,透着苍白之色,却还是颇有些旧日的余威存在。

    没膝的高度,有些妨碍,无影干脆用了带鞘的刀柄分出一条路来。

    “我们往北边走。”凌玥虽是做了决定,但这决定却下得艰难,眼眸里满盛着对未来的一片忧伤之色。

    北境严寒,只会是京都极寒的几倍不止,且因天公不作美,贫瘠之地,刁民倍出,除了时常令京都头痛的边境问题,就是天盛内部,也是麻烦迭出。

    却也正是因此,凌玥才决定冒险大着胆子走一回,比起丰饶富庶一些的南地,北边确实更容易藏身一些。

    凌玥并不知道,当他们三人在这片荒林中艰难跋涉之时,离此处不远的一条通往京都必经之路的官道上,正有人策马疾驰而过。

    “驾。”马蹄四溅而起的雪泥碎屑足有半人多高,此前苏云起的意气风发此刻全无,取而代之的只有无尽的懊恼失意。

    天地虽大,可一个大活人也不应该当真一丁点儿消息都无法得知,除非,莫不是是当真遭遇了什么不测

    这么想着,苏云起根本不敢停,往返的这一路上竟然都跑死了一匹马。幸而现如今胯下的这马虽无什么实战经验,却胜在马种优良,四蹄矫健有力。

    “吁!”又是一个不敢停歇的一日一夜,苏云起终于在他们两府之间勒紧了套在马车上的缰绳。

     




第六百零八章 风云既满
    这一路风尘仆仆而归,苏云起也顾不得去收拾一番自己便脚步不缀地绕进了府中的花园。顶 点

    这个时辰归来,不消旁人多嘴,苏云起也能猜到,如若祖父是在府上,必然是在空旷的园中习武。

    即便年事已高,但习武一说却最忌讳一曝十寒。到达了苏老将军这样的武艺境界,每日习武已不再是起到简简单单的强身健体的作用了。因而,即便是偶有风寒脑热侵袭,这一条在苏闲的身上也是雷打不动。

    靠近园子不足百十步的距离,苏云起便将那萦回曲折园中的景象尽收眼底。

    严寒之中,苏闲偏只着了一身轻薄不已的小袖长褂,因为练武发力而出的汗,彼时已让那长褂紧紧地裹了身子一周。

    可他却丝毫没有兴致已尽的意思,苏云起看在眼里,深知这是苏闲在借着发汗而出气呢。

    当初的那不告而别,仅仅只凭着一封书信,算是激怒了他这个祖父。

    讲真,即便如今他亦可以是独当一面的将军,可在每每面对苏老将军,尤是对方气势犹甚的时候,他的心底多少还是有些发怵的。

    只是发怵归发怵,专治的法子还是有些的。

    苏云起只眼角往地下一瞥,便操起了还算顺手的一根枯枝,手腕一挑,已是朝着园中正中央的人影击去。

    来回过了几招,苏闲心中憋着的好一股怒气才算是借此发泄了不少:“你不声不响地离京而去,如今,该做的可是都做完了?”

    苏云起就知道,他们祖孙俩之间还没有什么误会是通过一招半式而解不开的,况且,帮人救人,又不是违反什么原则性的问题。

    只是,在听到苏闲如此相问之时,苏云起却一个走神,对方挥拳而来的拳头不过一个眨眼却已经逼近在了咫尺的位置:“祖父以前是如何教导你的?而今都忘了是吗练武便练武,一心二用,你这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亦是在拿全军将士的性命开玩笑。只不过这后半句,苏闲没有说出口罢了。

    而今这苏云起心思根本不在这上头,他说了也不过是白费口舌而已。

    苏闲对苏云起这样的反应很是不满意,当即吹胡子瞪眼地喝问了起来。

    不过比起之前苏云起先斩后奏的不告而别,这样的语气已是柔和许多了。

    苏云起后退了半步,微微颔首,枯枝擦着斜尖滑落在地:“云起确实有话堵在心间,难以开口。”

    “先进屋吧。”苏闲抖了抖略微有些褶皱的衣角,头也不回地往廊下走去:“想知道侯府是什么情况,就随我来。”

    看起来,自己的祖父像是知道更多内情的样子,苏云起不敢再发愣,快步跟了上去。

    “将军。”张伯早早备下了厚厚的大氅立在门下,此刻一见苏老将军的人影,便将大氅递了上前。

    如此数日,张伯在府中都只操劳这一件事,自然是越发地得心应手,因而闲暇分身之余,更是一眼就看到了苏老将军身后缓缓跟着上前的苏云起。

    一个连日来不见任何消息的人此刻忽然现身,张伯不禁诧异道:“少将军?”

    那日苏云起离府而去被他撞了个正着儿,他便知道,再行劝阻,多半也是于事无补。尽管焦头烂额,却不得不顺着苏云起的意思,哪怕事后得罪的是苏老将军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张伯,你先下去歇息吧。”所幸的是,苏老将军向来最是个公正严明的,并没有因此而夹带了些什么别样的情绪。只是其人嘴上不说,但却借助着每日晨起习武的习惯而来发泄一二。



第六百零九章 有耳
    苏闲紧跟着心内就是一沉。

    只是身后的那少年独有的清冽嗓音却是真实得怕人:“可是那侯府之内也有无辜者,如今这样一通闹,那些无辜者又该如何自处?”

    这事他站在臣子的位置上,实在不敢加以大肆评判,但为人一场,难免会有自己的想法和专属的七情六欲。

    天下的土地皆是陛下的,臣民难以以数计,亦都是臣服于陛下的。可这万里的疆土河山上生长的万万计的子民,他们的内心却总难是永远齐心的。

    不然,天下大势,又何以总是纷乱无休?

    苏云起不好言说,可心内却忍不住颇有一些微词,因而便是再有什么,也只能咬着牙悉数吞回了肚子里去。

    “何以自处?”苏闲摇了摇头,克制着自己的火气,用尽量平和的语气将事件的利害关系说与苏云起听:“这就是人作孽,万般不该,不该成为了一家人。如今有什么后果,也便只能担着。”

    苏云起很是不以为然,只是前后闹过了这几遭,他并不大敢把心中事轻易地表现出来就是了:“那,而今凌家一家……”

    苏云起知晓,自己的祖父知道了许多世人不知的隐秘旧事,自然也包括了这些。

    “蓼阳所出的这一对儿女如今皆不在京都。”这里是苏府,眼下又只有他们爷孙两个,可苏闲却也不敢直言不讳。毕竟隔墙有耳这样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言下之意,这是说,凌珏和凌玥已然逃出了追捕。

    “祖父,您的意思,难道是”苏云起讶然不已,猛的一起身,径直将屁股下的椅子都带倒在了地上。

    难怪说他在外间拿着京都最好画师画出的画像寻人,却一点音信都未能得到。原来,是凌玥已早他一步先行回了京都。

    只是未能料到,前脚刚刚平息了风波,后脚紧随着而起的骇浪却足以要了人的小命。

    “那位玥姑娘已同珏世子一同离开京都,至于下落何处,陛下还在找。”也亏得他是朝中多年的元老之臣,又暗地里一向关注着平阳侯府,这才知道了还有凌玥被人追杀一事。

    只是,那就是陛下的家事了,没有必要再同苏云起细说:“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可莫要再往进掺和了。”

    照理来说,苏云起不可能连眼下时局的这点利弊都分不开。只是,今时又不同往日,如今的苏云起关心则乱,让他这个祖父也有些拿捏不准了。

    “陛下呢陛下那边又是什么意思”诚如苏老将军猜测的那样,苏云起如今确实没有多么冷静的头脑,但好在也没有说话做事不经脑子。

    “世子身上留着的血液,一半先帝,一半暮央。你想,陛下会如何”

    他说的不是指这个,祖父怎么就不懂呢苏云起着急得恨不得当场捶胸顿足起来,只是想着在长辈面前,他又算是戴罪之身,失了礼终归不是什么好事,便又尽数忍了下来。

    苏云起深吸了一口气,方才使得自己看起来冷静了许多:“祖父,我,我想问的是,有关玥姑娘的事情,陛下是如何打算的?”

    他犹记得,那时不过初见,就已和凌玥发生了一干难以调和的误会。而后进宫面圣的时候,他还甚至一度以为凌玥与陛下之间是那种关系。

    可是,世界上是不存在空穴来风这回事的啊!

    因为心中多少挂怀了这份念想,他便留心观察了些时日,果然发觉了陛下那些不足为外人道之的情结。

    只不过,想来那时是因为凌玥尚未及笄,陛下又被太



第六百一十章 迎客进府
    “他说,老将军您十六入军,入军后因受上将鞭笞,而在左胸口处留下过一寸多长的伤疤。”这等隐秘伤情之事,怎会有外人得知?

    苏云起也听出了这其中端倪。他们在沙场上搏杀的,难免会落下一些病根伤口什么的。

    他记得,祖父是有不少旧伤在身,其中也自然是包括了这一寸多长的伤疤,但却,并不是在左胸口:“一知半解,也敢出来卖弄?可见也是沽名钓誉之辈,张伯还是尽快将他打发走吧。”

    “少将军稍安勿躁。”张伯是知道内情的,因而遇到了这等怪人怪事,首要想法先是禀告给了苏老将军再言其他。

    苏闲蹙着眉头,这游方道士可并不简单呐,连他身上致命的伤口在何处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云起,你先不要胡来。张伯,你这就去速速把人带来,注意,别让太多无关的人在场。”

    “祖父,这明显就是骗子!”苏云起对苏闲这样的做法很是不理解。若是放那游方道士进来,谁又知道那人会胡乱说些什么听来就让人反感的话来?

    事实胜于雄辩,苏老将军只扯开了自己胸前的一片衣襟:“我伤的确在左胸口。”

    一见此情景,苏云起自是哑口无言,只是,这怎么和他记忆中的并不一样:“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处算是暗伤,每每严寒霜至,都要牵动出浑身的旧伤,好似,如蛆附骨。”伤情这个东西就是如此,落在身上,便是一辈子的事情。

    只是,让苏老将军想不通的却是,那时因为害怕他受了重伤的消息传将进了蛮夷之人的耳中,反而让他们有了可乘之机。

    他才特意将风声放出,引得敌人前来行刺。好在这一出破釜沉舟有了不少的用武之地,总算没有白费他的苦心。

    若非是张伯这样在身侧服侍多年的老仆,便是苏云起,也被当年混淆视听的一招给完全地瞒在了鼓里。

    “无外乎就是掩人耳目罢了。”苏闲没有多做解释,而是很快将衣裳整理好,方才扬了扬下巴,示意张伯可以去请人了:“因而,我倒是真的很好奇,这游方道士,他是如何知道的?”

    让苏老将军好奇的,还远远不是一个游方道士是如何知情的。而是,通过这一颗必将能激起水花的石子,游方道士到底想要达成什么目的

    一切,都得等见到这位游方道士才能再做论断。

    本来苏云起心中是一早认定了此人定然是个招摇撞骗别有所图的大骗子,可现下苏闲极力证明了其人还是挺有几下子的,他倒也犯起了嘀咕。

    冒险来到视玄学道士如眼中钉的京都,图的到底是什么为何就偏偏找上了他们苏府?

    那游方道士一早吃准了自己的话传入了苏老将军的耳中定然会奏效,现下早就斜倚着苏府大门口的石狮子昏昏沉沉地打起了瞌睡。

    张伯心中惊叹甚至佩服于此人的能力,可也对此举颇有些看不过眼,当即动手推了一推:“小道士?小道士!别睡了。苏老将军有请。”

    道士浑身上下虽然只有着单调的黑白二色,但好在整洁一新,瞧着也不像是潦倒不已的穷苦人。只是头戴了一顶破破烂烂的斗笠,和他的搭配似是严重不符。

    不符,那便证明是在有意为之。至于这个有意,是在吸引着什么旁人的目光,还是为了隐瞒什么,就不是张伯关心的事情了。



第六百一十一章 主客
    民间不是都传,烧的香多惹的鬼多吗这事奇就奇在这里,要说他一个从未有半分心思在这上面的人,便是有相应的道士来寻,也不该找到他的头上。

    “草民一路进京,瞧见侯府落难,往日又与那侯府千金素有交情。此刻心中憋了些话,不知当讲还是不当讲。”也算是情非得已,凌玥的道士师父在凌玥前脚返京之后,自己则后脚也踏上了入京的道路。

    只是,身份实在不便,他戴了斗笠赶路,不好张扬,以至于连代步的马车都没能搞到一辆。一来二去,也算风雨兼程,可还是耽搁得来晚了。

    提到了侯府千金,这算是戳到了苏云起身上的软肋,当即便就点燃了其人身上的怒火:“既是不知当讲不当讲,那就不讲好了。”

    苏云起搞出的这么一遭,让苏闲脸上实在挂不住,他只得扯了一张笑脸出来,平生难得如此讪笑着赔罪:“孙儿年龄尚小,今早起来又被我数落了一顿,这才难免语言上失了分寸,还请道士师父莫要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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