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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如此芳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新月翩翩

    此刻由一张弓上发出的三支箭矢齐齐离弦,它们飞旋着誓要洞穿所有无谓的阻碍。哪怕被折断了锐利的箭头,也一如既往地带着所有的锋芒直冲向了目标。

    噔噔三声脆响,是金属和金属相互撞击在一起的声音。众人循着箭矢在暗夜里划出的弧线去望,就见凌珏只是偏头一让,左手稳稳地扶着木梯,空余出来的右手则是抓着他回鞘的配剑。

    三支箭矢从来没有让久商失望过,速度、力量、准头都是近乎完美的。可它们却被凌珏隔着剑鞘的那把剑给挡下了。

    仿佛失了生命一样再无力气的箭矢只剩下了光秃秃的箭杆,它们就像是被抛弃的泥土一样不带任何期望地陨落。

    “珏公子。”城楼之上早早布好的一排兵力竟是拿凌珏没有半点法子。他明明是把整个人的重量依托在木梯之上的,可又可以在每一次危险来临的时候,完全地腾挪开身下的助力。

    苏闲的手臂横在了他的面前,随之而来的是一道独属于利刃才拥有的寒芒,寒芒不退不进,刚好正对着凌珏的喉咙:“现在退兵还来得及。”

    “你们弃城,也还来得及。”凌珏并不将这状似是威胁地话语放在心上:“泽州城的守将何在”

    苏闲之前就找人暗中打听过了,之所以局势能顺凌珏的心意一边倒,症结就是在每一座城池的守将身上。

    如今苏家军是凌珏意料之外的阻力,陆明自然才是他想见的人。

    “人在城里。”守城的人群对苏闲而言是从未有过的鱼龙混杂,除了自家的苏家军,还有相当一部分是陆明所带领的守军:“守城不需要只会吆五喝六的绣花枕头。”

    苏闲终归还是给陆明留了面子,只用了草草的一个形容就此盖过。可言语之下暗含的对其人那种靠着父辈获得的勋贵之名颇有几分不屑。

    而这就是在沙场上磨出来的性子,直来直往,向来有一说一,绝不拐弯抹角。这一点,即便是放在在场的有不少都是直接隶属于陆明的人的场合也是一样。

    暗夜吞噬着每一个人,随着战线无限的延长,似乎等来的并不是破晓,而是永无止境的忧虑与后怕。

    泽州城城墙下的几个人凑在一起,抖着抱成了一团。苏老将军和他的下属说的那些话他们都听在了耳朵里,此刻有听到那苏老将军在背后直言说着几句骂人的话,便再也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怎,怎么办他们是不是要放叛军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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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三章 登楼
    “意思就是……”陆明咬了咬后槽牙。这可是他的杀手锏,如果这一招都没有用的话,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陆明低着头,往前冲了几个小碎步,一把抱起了对方的胳膊:“我已经穷到,连厕纸都没有了。大哥,大哥你发发善心,借我点儿呗。”

    陆明紧紧地揪着对方的袖角,各种眼神和动作示意,意即希望对方明白,自己想要借他身上的衣料来做替代。

    这种近乎于无理取闹的要求,只要是个脑袋正常的人,就不会答应吧。

    “咦!”对方脸上的所有忍耐终于达到了顶峰,他一把推开陆明,捏着鼻子咬牙切齿地道:“还不快去!”

    陆明心里心花怒放,可表现在脸上就只有一个遗憾和可怜交加的表情。

    转身离去的步伐之后,陆明还听到那位苏家军和他的同伴悄声议论起来:“切,什么人呐!没有厕纸,干嘛不拿自己的衣服”

    “谁说不是呢。纨绔子弟的习性,这就是。”另一人边附和,边安抚道:“你也别管他,反正量他也掀不出什么大风大浪。”

    陆明背对着那二人,吐了吐舌头,忍不住翻了几个白眼。可重获自由的感觉确实妙不可言。这么一相抵消,也就没有什么不快的了。

    陆明很快循着“明哥”的声音摸到了草丛一边,蹲在前来报信的人身边:“怎么了你这么急!前面走得开吗”

    “别说能不能走开的事儿了,这都不重要。”干瘦男人一脸心急,秋季的夜晚,硬是出了一脑门的汗:“苏少将军被抓了,那苏老将军似乎也没有死磕到底的打算。明哥,我们该怎么办”

    陆明真本事没有多少,可仗着丰厚的家财,手底下的小弟倒是不少。这个干瘦的男人,很荣幸,就是其中一个。

    陆明也回过了味来,皱着眉头道:“你先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做没有死磕到底的打算”

    干瘦男人舔了舔唇角,獐头鼠目般地打量起了四周:“苏老将军着人给箭矢换了箭头,那箭根本就射不死人!他们美其名曰说什么,我们和城外的叛军本来就是一家人,这帮苏家军到底站哪边现在可不好说。”

    “难怪啊!”自以为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陆明甚至隐隐激动地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难怪那苏云起要支开我,原来早和外人勾搭上了。”

    “唔唔。”还欲再说些什么,可陆明的嘴却被干瘦男人一把捂住了。干瘦男人警惕得很,生怕别人把他们二人的话语当做话柄:“明哥,话不能乱说。城楼上的形式不乐观,苏家军应该是没指望了,可最起码咱们哥几个可是都听你的。”

    看着兄弟如此信任自己,陆明心中蠢蠢欲动的东西被一把火点燃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觉得,泽州城的安危就全系在他一人身上了。

    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陆明伸手重重地拍了拍干瘦男人的肩膀,拿出了一副视死如归的气势:“你掩护我,我们避开那两个人去到城楼那里。我陆明还没有说话呢,泽州城是存是亡可轮不到他们。”

    干瘦男人点了点头,甚至觉得跟着他的明哥就分外安心。

    “哎!”茫茫的夜色里,有个瘦巴巴的男人挥舞着双臂向仓库外的两名苏家军絮叨着什么:“陆守将掉坑里了。你们,帮忙捞一下可以吗”

    二人面色很快就是一僵,相互递了个眼色,其中一名代表才走了几步上前:“我跟你去。”

    调虎离山的计策只成功了



第八百九十四章 城破
    那是一把在混沌不清的月色下散发着泠泠寒光的剑,此刻正紧紧地贴在了陆明下颚处的位置。

    这还是他第一次和这些没有生命,冰冷异常的家伙如此近距离接触,这种感觉该如何形容呢

    应该是连裹着万物的一层稀薄空气,都被挤没了吧。金属利刃的一端,就是他因为呼吸急促而不断起伏的喉咙。被割下喉咙应该都用不着对方动手,只要他再喘一口气,仅仅就是一呼一吸而已。

    不过比起这把随时会要了他命的利剑,陆明觉得,面前这人的那种眼神尤为可怖一些:“你,你想干什么”

    “陆公子是泽州城的守将,我不找你,找谁”凌珏眉眼淡淡的,甚至在这一句极尽威胁之意的言语背后,竟然泛起了一层淡薄的笑意。

    和此时此景实在有太多的不搭,这种诡异的氛围一度让陆明心中的恐惧上升到了一个极致当中。他咕咚地咽下一口口水,惊奇地发现,他的喉咙没有被割破,可是他却心喜不起来。

    有不开眼的士兵在一旁捏了捏鼻子:“什么味道”

    陆明更感觉丢人,干脆闭了眼。反正是杀是剐,他都说不上话了。闭上眼这样一来,自己看不到别人表情各异的面孔,至少也不会那么地丢面子吧。

    在场的人目光齐齐下移,注意力都空前一致地集中在了陆明下半身那颜色明显深了一个度的衣裳上。

    还是先前那个人,像发现了什么别人发现不到的东西,目光惊奇,语言之中竟然还有些隐隐克制着的激动:“是尿臊气,他,他竟然吓尿了!”

    苏闲忍不住回身低喝了一声:“住嘴!”

    凌珏不主动去揭穿别人的难堪,可别人的难堪就算被摊开来摆到明面上他也毫不在意。只是不动声色地站得远了些:“你想活命吗”

    陆明已经算是不同了,在城池快要沦陷的时候还会大着胆子前来挡上一挡。可惜他的不同也就到此为止了。

    真当心中所谓的坚持和自身的生命起了冲突,陆明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想,想活。”

    “好啊。”凌珏似是很好说话的样子,口气明明是一松,可手下的力道却仍然不减,将陆明死死地把控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那你就打开城门。”

    “啊”陆明的目光很快掠过几个身影,最后落在了苏闲的身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选择在这个连小命都要保不住的时候做这些无用功。只是想征询某人意见般地啊了一声,一时还在犹豫不决。

    “我说过的话不说第二遍。”凌珏也没有生气的样子,就好像在说一句与己无关的话。

    可就是这样一句意没有所指的话,让陆明放弃了内心最后的挣扎,摸了摸身上,掏出了一块玉牌来:“泽,泽州城听我号令,开城门。”

    “你敢!”苏云起的声音不期然响起,却是从城楼外的平地上传来的。

    时局果然是有瞬息万变的意思,陆明不觉已经哭了起来:“几位,几位你们商量好了再说,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守将啊!”

    “小守将”苏云起的双手仍然被麻绳捆着迫不得已背在了身后,可人却踱步到了城门处,大有以一个人的血肉之躯阻止凌珏的人进入到泽州城内的意思。

    从陆明的角度,已经完全看不到苏云起的存在了。他只能听到对方的声音萦萦绕绕地响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简直是比魔音还要可怕的存在:“陆守将手握着整个泽州城的命脉,可不要妄自菲薄。城里众人的安危可是全系你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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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五章 直抒胸臆
    更为震惊的还远不止于此,苏家军就在苏闲和苏云起二人的带领下在泽州一带销声匿迹。

    朝野上下,但凡有点心思的人自然都可以看出这其中的不对劲。这苏家军里,又不是一个两个人的队伍,动辄便是数千人。这前提条件还是,是在有着战神之称的苏老将军和声名鹊起的苏云起二人的带领下。

    多少次将北边的胡人都打得闻风丧胆,没有道理会输给这样一群几乎是临时组建而起的乌合之众。

    怕是早已生出二心了吧!什么去助泽州守城,分明就是找了一个借口而已。几日里,文武百官私底下对于苏家军的议论甚嚣尘上。

    但他们还是相当小心,时刻谨记着伴君如伴虎的真谛,终是什么都没有传到明烨的耳朵里。

    暗流涌动的局势,即便从表面去看是一片祥和,可这并不代表,端倪也如它的外表那样波澜不惊。

    明烨的病不觉间就更重了一些,起初还能披着一件薄薄的外衣去勉力批阅几份奏折,可现在的他却只能躺在床榻一侧听着主动请缨的秦秋水为他将奏折上的内容一一读出来。

    “陛下。”又是同往常一样黯淡无光的一日,不过这也符合眼下的时令,秦秋水准备起身告辞:“臣妾告退。”

    “苏闲这个人,你怎么看”

    这几日里,明烨异常话少,许是朝事繁重,已经将他压得透不过气来了吧。秦秋水不敢出言打扰,只好每日做着最为循规蹈矩的事情,再毕恭毕敬地施以一礼便告退。

    像今日这样,明烨出动开口说话,却还是第一次。苏老将军的事情,秦秋水有所耳闻,却从来没有想过明烨会特意开口相问于她。

    她应该是知道如何回答是可以取悦君心的,她也明白明烨最想听的又是些什么。

    可是,就为了这些就要抹杀一个人的真心,那根本就是完全不对等的事情:“臣妾听说,苏家满门忠肝义胆,即便后来苏老将军承受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可这些年也未曾懈怠过。严寒,酷暑,始终如一。”

    她的态度已经很明了了,是和满朝文武的质疑声都不一样的。却又是和过去所有人的认为是别无二致的。

    “朕问的是,你怎么看的”明烨动了气,抵着唇开始咳嗽。

    “臣妾的看法和过去一样。”她不相信,一个这样有所作为还一心为民的老将军会生二心。如若要生出异心,也绝对不是这个时候:“臣妾这样一个毫无交集的人都可以做到坦诚相信,为什么陛下就不可以相信他们一回呢”

    疑心,是帝王的大忌。尤其苏家军的事情又并非空穴来风,秦秋水明白,她的这番言语激怒龙颜才应该是唯一的后果。

    可她不想违心下去,这宫里各种伪装的面具实在太多了,恶意伤人的自私自利也好,还是存了些真情实意的善心也好。可它们,都是建立在虚伪之上的。

    她想,如果她是唯一畅所欲言说真话的那个,也不枉入宫待了这么久的时日了。

    “你知不知道,今日仅凭着你这一句话,朕就可以把你打入冷宫。”躺在病榻上的明烨说起话来总少了一股气力,这就导致他这番言语似乎也少了些冲击。

    秦秋水跪在冰凉的地面上,额头紧贴着手背,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道:“苏家二位将军,没有这样做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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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六章 再临
    从泽州开始,其余的城池仿若是无形之物,很快便在凌珏带人的进攻下一一沦陷了。

    明烨半睁着眼睛,他的病情从来没有这么重过,躺在榻上,觉得呼吸都是异常考验一个人意志的事情。

    “彤管呢”这三个字,似乎是从肺腔里掏出的一句话,伴随着颤声的喝问,汗水浸湿了一层薄衣。

    京都城里已是人人自危,这种没顶的恐慌即便在有金玉作陪的皇宫里都未能减少半分。甚至宫人都明白,对方的目标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他们必将会遭池鱼之殃。

    每个人都在按部就班地做着自己手头的活儿,也还是会因为一时不慎而牵扯出诸多的麻烦。一切似乎都和往常无异,可是所有人都心不在焉。

    一颗惴惴不安的心被投入了冰河之下,那奇妙的温度,冻不死人,可明知冰流下涌动着足以致命的危险却动弹不得则更是一种煎熬。

    陆公公应声而入,他可能是一众宫人里最能保持镇定的一个了:“陛下。彤管乐师,他……”

    陆公公镇定,不是因为不怕死。只是他不像其他人,还在做观望状,打算做一个随风摆的墙头草。

    摆在他面前的,无外乎也就是两条路,要么陪着这座皇城生,要么就葬于这座记忆里吃人不吐骨头的囚牢。

    知道了所要面临的结局,惧意可能也就缩水了吧。

    “他怎么了”明烨嗓子眼里干涩得像吞下了一粒粒沙石,一开口就是火辣辣的摩挲感。

    这些日子以来,他病得晕晕沉沉,脑子也不大灵光。竟一心想着凌珏和那忽然消失的苏家军的事情,甚至一度忘却了这宫里还有彤管的存在。

    现在想来,怕是已经给他人可乘之机了。

    陆公公也是今早才得地的消息,自己暗暗地懊恼宫人为何拖到现在才来禀:“回陛下的话,彤管他,不见了。”

    “不见”明烨的咳嗽骤然厉害起来,甚至达到了一个巅峰。苍白唇角上干裂的纹路已经异常清晰可见:“何谓不见你把话说清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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