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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如此芳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新月翩翩

    这宫里顶事的也没有几个了,陆公公硬着头皮将他知情的一五一十道了出来:“宫人今日来禀,说是乐师彤管失踪不见。只是屋里的东西,包括彤管常年携在身边的琴箫等倒是一应俱全,起初他们才没在意。可一夜之后,人还是未归,他们心生怕意,又不好隐瞒不报,便又急急忙忙地跑来告诉了奴才。”

    陆公公盯着自己的衣袖发呆,半天都不敢抬头对上明烨的视线。只是明烨沉默许久,一点儿要发怒的意思都没有。

    陆公公不禁奇道:“陛下,不派人去追吗”直觉,那彤管应该不是一般人,只不过是假借着乐师的名义潜伏在宫中罢了。

    而陛下,又不是不知情,派人一直盯着便足以说明这一切。可既然知晓其人的身份,又为什么要把这样一个危险的人留在身边

    陆公公觉得果真是君心难测,对此他一点儿头脑都摸不到。就好比现在的他猜不出明烨心中究竟是何打算。

    “不必追了。有人在帮他。”他对彤管的监禁从来没有疏漏松懈过,能这样逃之夭夭,就必然和某人有所勾结。至于帮彤管逃走的那人,明烨现在也没有心情去一一排查。

    “东城门,那里的人安排得如何了”要说起来,可真是讽刺。现在的明烨竟然万分庆幸几日前太后那个擅自做主的决定。

    若不是把凌文哲夫妇二人的尸体放在了东城门派人看守,那么他就不会有这个筹码。以现在的局势来




第八百九十七章 凉秋
    可惜,冷暖也总是有着它们的极限。在一定的深度下,就不再是暖流可以捂暖的了。

    细碎暖流经过不到的地方,那里依旧是一片寒凉,寒凉到甚至会隐隐抽搐的感觉。

    “公子。”其余人都在他的身后紧紧相随着,未敢有并肩前行者。

    说来也怪,凌珏的确是个温文尔雅的,可他的语气谈吐之中却像是有着天生的一种疏离感。那疏离感看不到更摸不着,却真实地横在那里,让人不敢贸然亲近,生怕一个不着那种疏离感会反伤到自己。

    “嗯”从那种绵绵密密的痛中抽神回来,凌珏这才感受到了一股沁凉的气息钻进了胸腔里。是独属于秋日的萧索和凄凉,放在此时,却让他变得更为清醒了一些:“有话”

    “这个方向……”说话的人是从白羽山庄开始就一直跟着他的人,如今也是第一次来到京都:“好像不是城东。”

    他虽是没有来过,也不敢质疑凌珏所做出的任何一个决定。可是这明摆着的反向而行也是事实,自然给他壮了胆。

    “抱歉。”凌珏抬头只淡淡一扫,这才掉转了马头:“走神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惧怕什么。是害怕见到日日想念着的,却在每一个夜深人静的深夜里化身为噩梦,音容笑貌总也挥之不去的两个人还是,真的走到了对峙为敌的某一刻,他又不敢了

    长街上放眼可见的每一处交错之地都不见半个人影,虽是白日,可每一个人都毫无例外地选择了闭户不出。

    凌珏垂下了眼帘,只盯着被风拂动而起的马的鬃发。也是,他们的到来,并不是带给别人欢喜的。

    马蹄声嗒嗒地响作一片,这一次,凌珏不由地加快了行军的速度。就算明知东城门那里是早早安排好的陷阱,他也不得不去。

    “那边有火。”队伍的后半部分有人惊呼:“有火就有人,他们在这里埋伏着呢!”

    有火就有人,既有敌人,也有他日日夜夜,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也要见的人:“驾!”

    秋风卷起漫天枯黄的落叶已经是这个季节里最为司空见惯的场景。这场景不是悉心勾勒出的水墨画,而是用心调配出的鲜血淋漓。它们殷红,红得视野里都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红得似乎有什么味道扑鼻而来,整个天地都是扎眼的刺目。

    马蹄声不断,身后的,还有自己身下乘的这匹马,它们互相斑杂着混在了一起。

    每一次马蹄抬起复又踩踏在地面上发出的叩击声,都如同敲打在了连通心脏的胸膛上。一下一下,紧密相连,根本不给人半分喘息的机会。

    而这连续的敲击所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后脑勺上升起的眩晕感,整个人都晕晕沉沉的,提不起半分气力。

    凌珏扶着额头微微喘着粗气,人却是失去了所有的倚靠般地栽下了马去。

    “公子!”

    他身后响起了很多脚步声,杂乱,无序,却都很急切。它们纷至沓来,渐渐往自己的周围聚拢。

    直到一只只温暖有力的手掌按压在他的肩头时,凌珏的瞳孔里才算是恢复了些许的清明:“多谢诸位了。”

    “来。起来。”有个光看外形就很是五大三粗的男人一把揪着凌珏就往起提。凌珏这些日子清瘦了许多,而将他扶起来原也不是靠什么功夫技法,仅仅是一鼓作气的蛮力而已。

    因此,男人几乎是毫不费力便将凌珏扶正,只是眼神却并不停留,而是飘向了不远处的那一幕:“公子,来都来了。”

    是啊,来都来了。有时能驱动一个人浑身行为的,并不是多么冠冕堂皇的华丽词藻,甚至可



第八百九十八章 画地为牢
    沙沙声响起,有重有轻,是落叶被风吹拂着在地面上滚动的声音,也是凌珏缓缓下蹲时衣料摩擦的声音。

    面前的二人已经死去多时,僵硬的躯体,白到比纸张还要脆弱的无力惨白,他们身上所有可以代表曾经鲜活的生命体征此刻都已经无迹可寻。

    仿佛是一滩湿泥,被搁置一旁静静等待着被人碾压的命运。又像是深秋即将走入严冬的枯枝落叶,脆弱到仅仅是清风乍起就可以将它们挫骨扬灰。

    这一刻,凌珏从来没有意识到,会有什么是比眼前这样不会动也不会哭的人还要伤情落魄的。

    “爹,娘,我来晚了。”这个爹字有些陌生的熟悉感。他已经知道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了。可在他这里,父子间情谊的厚重好像从来都不干血缘的事情。

    这个“娘”字也是同样。蓼阳身上背负了太多的秘密。还有,她用了一生的画地为牢想去洗清的罪孽也一直如影随形着成为了一场场格外清醒的噩梦。

    可她选择了隐瞒,又总是拿着一副冷漠的样子来苛责于他。即便是亲生的母子,误会和嫌隙若是不加以解释和维系,迟早也会变得疏离。这些,统统都是不可逆的。那些错过了的便是错过了,人也好,时间也罢。

    他们有着天下母子间最为完美和无可挑剔的以礼相待,他们都戴着一副面具去以不同方式来迎合对方。久而久之,却是谁都改变不了这种面具的存在。

    凌珏的眼前终于变得模糊起来,一层层的水汽粘稠地糊住了整个视线,让它们变得朦胧、虚幻。朦胧虚幻得好似一切都只是一个分外抽痛的梦境,只要捱一捱似乎就又可以相安无事了。

    他知道,眼前看不清了,可耳边的风声却仍旧清晰。它们还是那样不通人性,只知道不分场合地表达着自己对于这片大地的绝对掌控。

    悲伤的,难以自抑的,脆弱的,崩溃的……种种,这些对于一个人来说足以致命到完全摧毁一个人的情感。可于它们而言,却是连令它们掀一掀眼皮的资格都没有。

    就那样睥睨着,居高临下地望着这片山河上的一切,这才是它们。

    凌珏的身子被瑟瑟的秋风激起了一层层的冷意,他不禁蜷缩了一些,“又或许,从一开始,你们就做错了呢。”

    他这句话极轻地被递送出唇边,像是在喃喃自语,应该是在追忆些什么,又像是在责怪着。只是,他责怪的对象究竟是他自己,还是这话里的二人,就不得而知了。

    从一开始,一家人就不加隐瞒地生活在一起,哪怕最后还是相同的结局,可中间数年的光阴最起码可以做到赤诚相见。只是,世事总是在无常中不断地被颠覆。若真的一切如他所想,又或许会是另外一种痛苦的绵延也未尝可知。

    凌珏在这一刻好像失去了所有的生机,他一路带人过关斩将般的洒脱与利落此刻也卑微到了泥土里。像是随着那两具白骨一样,一了百了。

    别人把话说得很好,尘归尘,土归土。这话本身可能是存有了一种释怀的吧。

    凌珏现在的心情也是这样尘埃落定,却绝不是什么释怀,而是一种无处安放。既是无处安放,或许就该随缘一些,随风而散倒也算是一种法子。

    他将双手递了出去。后退一步则可离开这个千好万好却独独将他伤得遍体鳞伤的京都城。而前进一步,则是只能做一个束手就擒的失败者。

    不过,究竟什么是败,什么又是胜呢!凌珏心中是有定数的,只不过他的认为应该和寻常人是不大相



第八百九十九章 心事
    所以,将自己主动交出来,只是为了达成最后目的里的一环。眼下的绳索绑得再紧,绑法再复杂,在已有准备的凌珏眼里,挣脱也不过是一时片刻的事情。

    这是整座皇宫之中的腹地,从此处空地开始环顾四围一圈,各大宫殿尽在视线之中。

    太宸殿更是重中之重的存在,它恢宏无比,耀眼,庄严,不容任何人以任何一种方式去进行一丝一毫的冒犯。

    而他的到来,则像是一个无知的跳梁小丑妄图挑战它的底线。

    底线就在眼前,就在这望不到的阶梯的最高处。而此时此刻,还有资格跟在凌珏身后迈上阶梯的已经发生了人数上的锐减。

    十几名将士皆个个神情肃穆,他们每一次脚步的挪动,都带动了盔甲摩擦和撞击从而发出的错落有致的声音。

    有些急躁,有些沉着,更多的则是多了一种胜券在握的松快。

    可然而,真的是这样吗任何事情只要不走到最后一刻,便一直都有翻盘的可能性。

    他有无数种办法可以进入到皇城深处,像现在这样站在脚下的这片土地上。而他们,却偏偏为他选择了最为轻松容易的一条。

    凌珏从腕间袖口的位置上轻轻一勾,便勾出了一根银簪。银簪刚刚握在温软的掌中,还未得染上他身上的热气,尤带着秋日独有一片的沁凉。

    凌珏不由地在上面摩挲了一下,这簪子原本是对对簪。不过如今留在自己手里一只,或许也是一种不错的结局了。

    他只用银簪锐利的一头,便轻松解掉了身上的重重负累,面向众人站定。

    那十几人显然是没有预料到成功唾手可得,却在这最后一刻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一个个张大了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凌珏挨着点过了穴道。侥幸几个还没有被来得及的凌珏去点的则是落荒而逃。

    凌珏不动声色地将助他“行凶”的暗器收了回去,很是敷衍地解释了一句:“我只是和明烨聊聊。”

    太宸殿的大门有一层很是漂亮的暗红色包浆,这使得它在久经风雨的年岁中一直都是那么焕然一新,仿若从未老去。不过它里面的人可就没有那么好运了,总是换了一茬又一茬,就像每年冬去春来的新芽一样。

    千篇一律,毫无新意。凌珏甚至都要怀疑,这皇宫里的一切是不是都对人的打打杀杀而感到麻木了呢

    陆公公是唯一守在殿门外服侍的宫人,看到这一幕的他早就吓得双腿发软。可在凌珏就要一把推开殿门的时候,陆公公却一个迈步上前将身后的大门死死地挡了下来:“珏珏公子,陛下病重,您能不能……”

    对方是敌人,向敌人求情,这件事本身就有够滑稽的。陆公公话都说不完整,面皮上就浮现出了一抹自嘲的笑容。

    原也不再指望什么的他,却听到了凌珏一句好似轻到缥缈的语言:“我答应你就是。”

    “嗯”陆公公不自觉地就卸下了防备,他怀疑自己刚刚一定是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了。怎么这样轻易地就相信了凌珏说的话

    可是宫中的侍卫都不见影子,他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太监又能做些什么还不是螳臂当车罢了。

    陆公公无奈地唉声叹气,只跟了进去。面前的凌珏身影高高大大的,和明烨站在一起,可还确实会让人生出无限的迷惘。

    整个大殿静悄悄的,只有正中央的一鼎炉香还在袅袅燃着,发出的味道有些淡淡的香气,想来应该是起安神之效的。

    陆公公方才在外间和他说了什么哦,对,好像说起过明烨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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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章 两清
    “信。”沉默半晌,凌珏也只言简意赅得道出口了这一个字。

    明烨的眼神一松,浑身的力气好像顺着不知名的地方统统泄了劲。一个故意的踉跄,直接跌坐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他明黄色的绣袍此时有些松松垮垮地围着身子裹了一圈,在胸口前的衣襟甚至还大敞着,颇有一丝放荡不羁的意味。

    落在别人的眼里那是放荡不羁的脱离束缚,可落在凌珏的眼里,这样的行为,这样的神态,却恰恰将眼前的这人映衬得十分颓唐沮丧。

    有一股邪火忽然自心田升起,不由分说地便冲向了脑门。凌珏只一手拎着剑,另一只手却是上前一把扯住了对方的衣襟,望向对方的眼神中:“你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

    有些话,仿若天生便自带着可以穿透一切的能力。明烨已经感觉自己在一片虚无黑暗的地带里走了太久太久,他忘记了自己为什么出发,也更加忘记困住他的又是什么东西。

    或许是忘记,又或许是刻意回避。

    不是留恋,也不是绝望,仅仅就是一种疲于奔命式的自戕。

    而现在,凌珏的一句话像是一只巨大的手掌,拨弄开了黑云,透出些光亮来。

    光亮很微弱,明烨犹豫了很久,这才弯了弯唇角,露出一个连他自己都有些意味不明的笑容来:“那你呢你带人来犯。”

    后面的话,明烨是一个字都不会吐露出口的。他可以败得很惨很惨,败得血本无归,也可以是一切意义上的面目模糊。但是,他不可以低头,不可以向任何一个人展现出他那脆弱不堪的一面。

    此情此景,又能让他说什么呢说凌珏带人来犯,谋逆逼宫,无一不做。而他明烨,如今成了这幅面貌又全是拜他所赐吗

    未免,太过卑贱,也太过不讲理了些。

    话,还是点到为止,或许还能保留一下彼此在对方中的最后一丝好印象。

    凌珏淡淡地敛下了眸子,某一刻好似静止的时间当中,他的呼吸轻到了与周围的空气凝为了一体。

    明烨也不再费力地瞪大着眼睛,即便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局面,他也要死成一尾有骨气的鱼。

    闭合起的双眼,周遭一切都失去了颜色,取而代之的只有沉寂的黑,穿不透的窒息。

    而就在此时,剑声翁鸣,黑暗一片的眼眸之外,漆黑的无尽里光亮一闪,是什么东西划破重重阻碍迎头劈下的感觉。

    刺啦一声,明烨胸口一凉,正是身上的布帛应声而碎。那道熟悉的嗓音几经沉浮,终于有些哽咽着在他的头顶响起:“这一剑,是报你冷眼旁观,害我爹娘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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