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宰漫威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度方
微不可查的叹息,赵昱躬身一拜:“草民赵昱,见过天子、皇后。”
皇帝身旁王承恩就要开口,面对皇帝竟不叩拜,着实大逆不道。却被皇帝拦住。
崇祯皇帝开怀大笑,道:“真猛士也!朕可算把你等来了!”
然后连忙道:“赐座。”
接着就是一番闲谈。
无非是问询赵昱出身,成长,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让赵昱觉得,这皇帝皇后二人,跟邻家的邻居一样,也没有太大差别。
之后用膳,便也证明了皇帝的节衣缩食。
皇帝、皇后、太子,再加上赵昱,四人五个菜。其中两个荤菜,剩下三个都是素的,一小碟一小碟的,分量少的可怜。按照赵昱的肚子,这点全倒进去,也只填个底,但看皇帝如此,也不好多言,只能忍着。
寻思着出宫之后,再寻个地方好好吃一顿。
用饭的时候,皇帝也没管食不言的规矩,亲切无比,还给赵昱夹菜。皇后也是。赵昱言谈也不遮掩,只道是自己此来,就是光耀门楣,传宗接代来了。
皇帝还说他实在。
的确实在。
不是赵昱没有心眼,而是觉得没有必要。
本来就是这样,弯弯绕绕,遮遮掩掩,有甚意思
吃完饭,又稍稍聊了几句,皇帝嘱咐赵昱明日参加朝会,又给了他一块通行的令牌,着王承恩给安排了住宅,便才罢了。
太子亲自把赵昱送出皇宫,别过之后,赵昱在一个小太监的引领下,就在皇宫外不远的一处宅子里住下了。
那小太监还说这宅子曾经是一个
二十五章 座下四人皆雄杰
赵昱多曾听师父言及读书之人,尤以汉唐为甚。
帝汉的骨头大唐的风。
遥想那时,读书人下马治国,上马治军。外有开疆拓土之力,内有教化众生之能。唯独如今,那读书之人九成九九,大略只剩下些嘴皮子,或是背地里的男盗女娼,亦或者上不得台面的蝇营狗苟。
唯独忘了读书人的本分,没了骨头个血性。
似这般瞪一眼便屎尿齐出的,哪里有那资格敢称得上是人上人
赵昱虽不是读书人,可也并非不曾读书。在青云道人膝下十载,除了道家典籍,那汉门先贤经典,也不曾少了分毫。
就譬如当初与洪承畴所言,他是看不上这满朝上下一班子文武的。
不屑为伍。
若非洪承畴劝说,师父赞同,又有大孝在前。恐怕赵昱此时已安然在山中静坐,看庭前花开花落,望天边云卷云舒了。
这宫门外一干朝官,看着是人模狗样,实则心肺怕没几个是红的。都黑了。非但如此,还黑的大模大样,黑的理所当然。
这等人物,便是拉出去浸猪笼,赵昱也觉得手脏。
便只瞪了一眼,立在一旁,微微闭目,不再理会。
只听的钟响,大略到了上朝的时候。赵昱睁开眼,昂首阔步,气势恢宏,只把那一干朝官挤在一旁,却敢怒不敢言。
刚要步入宫门,就听一阵喧哗,太子朱慈昊来了。
自是亲热万分,让周遭朝官为之眼热侧目。
朱慈昊亲来,引着赵昱,仿佛平等,自也是展露出了礼贤下士的风采。高谈阔论间,就到了朝殿,在偏殿之中,先候着。
此后上朝,却也无甚可说。
只一个议题,便则是剿灭流贼之事。
赵昱站在旮旯里,冷眼旁观。只看的如同菜市场一般,你争来也我争去。大略就分作数个派别,你推荐一个人选,我推荐一个人选,然后争持,相互揭短、谩骂,跟那市井泼皮都没甚两样,实在可笑。
瞅了瞅陛阶下的太子,脸色紧绷,微眯着眼。想必心里必定不太好受。
又看龙椅上的皇帝,微眯着眼,额头上青筋都暴露了出来,想必也忍的辛苦。
赵昱心中微叹,这样的朝廷,如果不是还有个太子,赵昱看不到哪怕一丝希望。崇祯皇帝为人是不错的,但能力不够。只从这菜市场一般的朝会上,赵昱就能看出来。
于是垂下眼皮,浑然把自己当做局外之人,充耳不闻那嘈杂之音。
恍兮惚兮,忽闻耳畔有声,抬起眼帘来,就见满朝文武,及至于皇帝、太子,目光皆落在自己身上。
赵昱踏步出列。
就听皇帝道:“朕意以太子为剿贼督师,参将赵昱为先锋大将...”
在赵昱恍惚之间,竟就有了定论。也不知怎么一个定论法,反正赵昱成了参将,赐锦衣卫千户出身,又有什么金鱼袋之类的。反正零零总总不在少数。
只看那周遭一些朝官嫉妒的眼神,赵昱就知道,这必定是厚赐。
他抱拳单膝一拜:“草民遵旨。”
就听崇祯皇帝笑道:“今已是军中参将,当自称末将才是。”
赵昱又复称:“末将领旨。”
随后又大略将剿贼之事做了一个总结,朝会便结束了。
皇帝退朝之后,太子信步过来,笑呵呵的道:“参将大人,请随小王一行。”
赵昱笑了笑,便与太子一道,至东宫。
那东宫之中,已有十余人正在静候。
有那李庚,另则还有十余人,或文气彬彬,或彪悍方正,皆是神采出众之辈。
太子把赵昱按在右手首位上,这才坐上主位,先就与众人介绍一番,于是相互见过。
主要就有四人,赵昱特别关注。其一便是李庚,乃是太子随侍、后勤杂物无所不包,任凭各种后勤杂物之事,或是护卫随侍,皆处理的井井有条,是个极为有能力的人。
其二是个清癯的大概三十来岁的书生。一身朴实的袍子,并不倨傲,反而谦逊。是太子的智囊,唤作李玉清。
其三则是一个面如铁石的壮硕汉子,大略二十五六,身材与赵昱齐平,更多出一分雄壮。皮肤如铜,目光如刀,指如铁钩,背如山岳。端端是个功夫好手!
赵昱只一看他,就知道这人一身功夫已臻至巅峰境界,与赵昱开辟穴窍之前的境界,也相差仿佛了。
他叫作王翊圣。
最后一人,则是个胖子。便譬如那弥勒一般,脸上肉嘟嘟,白胖胖,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但偶尔眼中露出的一抹精光,却让人不敢忽视。这人唤作赵公明,乃是太子的钱袋子。
太子东宫的一应的生意、钱财,皆由这与财神名字一般无二的胖子掌理。
这一番相互介绍,让赵昱对太子有了一分更深刻的认知。的确是个心有天地气魄的人杰,不过区区十五岁,就已网罗了这么多人才,端是了得。以赵昱看来,无论是李庚还是李玉清,无论是王翊圣还是赵公明,那满朝文武,没有一个能比得上。
随后太子便将朝会道出,一一做出安排。
令李庚与赵公明二人,做剿贼后勤。一应粮草差额,安抚地方百姓,皆有这二人操持。余者有五六人为辅。
剿贼之事,朝廷自然要出钱粮。不过必定不能足额。而且差额肯定不小,这便须得东宫独自承担。太子并不把希望放在那一干朝官身上。
令李玉清为随军参谋,主持一干战略战术的安排。想必这李玉清必定精擅此道,便譬如那汉末的郭嘉一般的人物了。
又令王翊圣为行军副帅,主掌指挥作战,只在太子之下。
而赵昱,便是朝会上皇帝金口玉言的先锋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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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章 争国本无所不用其极
时已至秋中,周延儒进内阁首辅。
这天夜里,周延儒想到这一两日里的朝政变化,心里颇有些忧虑。
先是区区一武夫,一日内由草民晋参将之位,那模样还颇得皇帝欢心。这倒还没什么。虽则有违祖制,但细细想来,也只一参将,不足道哉。
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区区武夫,也只是朝廷的一口刀而已,再是锋利又能如何他作为内阁首辅,想怎么操持,还不是一句话的问题
关键是太子督师剿贼之事,这才是让周延儒惶恐不安的根源所在。
太子朱慈昊,别人不知道,他周延儒还不知道么自小就异于常人,非同一般。有评价者,将其与太祖、成祖相提并论,视为未来大明的中兴之主。
但大明的中兴之主,不是他的中兴之主,也不是他背后那群人的中兴之主。他们需要的,是一个平庸,乃至于昏庸的皇帝,若皇帝太过厉害,他等人物,哪里来掌权受贿,权倾天下的机会
作大臣的,尤其做到他这个地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唯一的所求,大概就是成为张居正那样的权臣了,与皇权已是天生对立。何况背后支持的人,他不敢违背。
由是太子的存在,让这些人一直忌惮。可太子深居简出,又从不出错,他们拿不住把柄,只能遮掩太子的贤明,当做一个透明人。这也是太子朱慈昊的贤明不曾广为人知的缘故之所在。
只因那舆论,操控在这些人的手中。
可现在,太子站出来了!
这就让周延儒如芒在背。尤其太子历来不与他们亲近,这是关键。
一旦这位不与他们亲近,又贤明非常的太子得到权力,乃至于登上大位,他们还有好日子过么
一个武夫,他们不在意。可一个由贤明太子,未来帝王持拿的最锋利的兵器,两者合一,这就令人忌惮了。
白日里发生的事,周延儒耳聪目明,早已知之。得知太子令那武夫就要去辽东调兵,心里便更急了。
于是思来想去,便就有了主意。
就令下人拿了请柬,前往请人。
却那下人还未出门,那两位就不请自来了。
书房中,灯火黯淡。
周延儒与陈演、谢升两位内阁大臣相对而坐。
陈演乃户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内阁次辅。这并不是关键,关键陈演是东林党在朝中的代表。
而周延儒,是温体仁下台之后,东林党推上前台的人物。
亦即是说,内阁之中,实际上陈演才是真正的首辅。
至于谢升,实则是个墙头草。温体仁代表的齐楚浙党,或者说阉党,当政的时候,谢升就听温体仁的。而如今东林党占了内阁,他就听东林党的。
至于另外一位不在此的内阁大臣魏照乘,则是阉党唯一剩下的一个代表,已经被这三人排挤的完全没有话语权了。
自然的,周延儒不可能也把魏照乘请来。
这小小一间书房之中,内阁四位大学士,就有三人在场。
灯火黯淡,一看就是蝇营狗苟。
周延儒沉声道:“原本剿贼之事,皆在掌握之中。却不妨太子出来,又握了一口锋利的刀。太子素不与我等亲近,若使剿贼成功,太子掌握权柄,我等如之奈何”
陈演微微颔首,道:“这便也是我等前来,与周兄密谈的缘故之所在。”
就道:“太子太过贤明,贤明过头了,容易独断专行,于天下大不利,我等为天下表率,自要杜绝这等隐患。”
“以赞皇公的意思...”谢升伸出手来,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分外的阴森。
赞皇,就是陈演的号。
陈演微微一笑:“哎,此言大的不妥。太子乃皇帝嫡子,朱家储君,怎能如此不敬”顿了顿,笑道:“那流贼虽是乌合之众,然则却数十万计,太子虽贤,却无有经验,战败理所当然嘛。”
周延儒闻言,不由斟酌片刻,道:“赞皇公此言虽则有理,可那武夫,却不得不防。前时辽东局势若何,你我皆知之。却凭那一人之力,将那凶暴的鞑子都击破了。流贼虽众,却如何能及得上鞑子”
谢升也不由颔首称是。
陈演不为所动,笑道:“鞑子是鞑子,流贼是流贼。若论战力,流贼自是不及鞑子。可辽东战事,若非洪承畴谋划,只凭那武夫一人,又能有何作为战事非只一人所能决定。尤其流贼,流窜天下,打不过就跑,遍天下都是,那武夫便是生了十条腿,又能奈何”
“况乎粮草军饷皆在我等掌握,辽东诸镇兵马,你道是他们该听内阁的,还是该听太子的”
闻听此言,周延儒与谢升不禁对视一眼,暗道陈演歹毒。
这话里话外,分明就是等太子出兵之后,从粮草、军饷着手,迫使其战败。而辅助手段,便是要挟辽东诸镇兵马。
谢升插了一句嘴:“最好让辽东诸镇兵马原地不动,太子手中无兵可用,出了京师就打道回府,正要传个笑话,让太子贤名尽丧。”
这位更是歹毒,竟要借此机会,把太子打落尘埃。
那陈演一听,不由眼睛一亮,抚掌道:“伊晋兄此言大善!”
于是斟酌道:“听闻那武夫明日便要去辽东调兵,如此,我等可遣人先行一步,与那辽东诸镇总兵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量来不敢违背。”
又道:“如此,一不做二不休,兵部丁启睿不是在河南剿贼么,可如此这般...”
余者两人闻言,不由大的叹服,连道赞皇公算无遗策。
最后周延儒还是补充道:“还须谨防那武夫在辽东的威名。击破鞑子,虽有洪承畴谋划,可那武夫的作用却不可小视。那军中武夫最敬力胜者,想必其人于辽东诸镇颇有威名。若那辽东诸镇自忖掌了兵马,不听内阁命令,仍从了那武夫,便就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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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章 匪类可能成事乎
自京师一路向东,至山海关,直线距离不过六百里,然则一路逢山遇水,自要绕道,大略要走七百里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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