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宰漫威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度方
有营将道:“我军将士体魄强大,气力悠长,脚程比骑兵差不了几筹。鞑子水路来,便是带战马,也只是少数。何况水路运输战马,需要一段时间调整,否则跑不起来。在这里一定能截住鞑子。”
“希望如此...”
嘚嘚的马蹄声传来,侦骑回来了。
“部将大人!已探到鞑子踪迹!”
金生闻言,三两口将干粮吃尽,一拍手大叫道:“好!总算没错过,老资这下放心了!”
然后问:“鞑子在什么地方!”
侦骑道:“回大人的话,在宝坻西七里外的树林中,正在休整。”
“休整!”金生大笑:“好,休整好哇。”
然后道:“再探。”
便对左右营将道:“叫将士们快快吃饱喝足,咱们去怼鞑子去。”
“喏!”
宝坻西七里,密林中,孔廷训躬身对沙尔虎达道:“主子,前面便是宝坻,过了宝坻,往东百里就是香河。白日已至,行踪怕是遮掩不住了。”
沙尔虎达,满八旗镶蓝旗人,受甲喇章京,为人悍勇,曾多次入关劫掠。
孔廷训,孔有德之子,汉奸。
沙
三零六章 小战
奇袭京师,所谓攻‘心’之策。
在沙尔虎达而言,能一路无碍,顺利抵达者第一。这奇袭之策,关键并不在于攻破京师。只凭一万多兵马,要攻破南朝京师,概率小的可怜。
东虏四次入关,皆规模甚巨,亦曾在京师外耀武扬威,但也不曾攻破了京师。
奇袭京师之策,目的在于动摇山海关防线。能不能攻破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京师恐慌,从而引起连锁反应,为多尔衮创造机会。
至于退而求其次,杀戮百姓,即便在行踪已泄的前提下,也是其次中的其次。杀几个百姓有什么用呢兵临城下,威慑京师心脏,那才是战略目的之所在。
金生率部列阵,遥遥两三里,见林中人影绰绰,不禁谓之左右道:“幸亏老资脚杆长,紧赶慢赶赶上了。要是让鞑子跑了,将军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道:“九才啊,我看你也别去做什么村长了。继续跟我干,凭这回功劳,不说营将,军侯老资还是能给的。”
九才有些心动,但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做村长也是给君上效死。大人,这回算是侥幸,也没甚功劳...何况受伤之后手脚没有以前灵便...”
“屁话。”金生道:“这还不算功劳你少说些没用的。我看你手脚也没什么不灵便的。就这么决定了。战后老资给上面写折子。”
“这...”
“不要废话了,鞑子来了。”
但见林中涌出密密麻麻的鞑子,满眼的大光头,脑后一根恶心的老鼠尾巴。于林畔列阵,长枪大盾,刀斧森森。
金生观察片刻道:“这多少人没两千吧”
左右道:“一千五百人左右。”
还有眼尖的道:“不像是真鞑子。”
金生心头一转,喝道:“夜不收的在哪儿去给老子瞧瞧,鞑子不可能只这么点人。”
李九才也道:“大人说的是。四五百条船,至少上万鞑子。”
“估摸着是打算用这点人马牵制老资,主力好跑路啊!”金生如何没有猜测,道:“不行,不能让鞑子轻易跑了。”
他喝道:“众将士给我压上去,先吃了再说。”
三千列一阵,不急不慌,军令一下,如墙推进。两三里地,不过盏茶的功夫就缩短了一半。鞑子的面孔,已经隐约可见。
见夏军迫近,林旁列阵的鞑子骚动起来。孔廷训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大呼着令兵卒备战,填装火铳的填装火铳,竖盾的竖盾,乱糟糟一片。
至一里半,夏军侧里杀出一彪约莫四五百人的骑兵。整个方方正正的步兵阵形,也开始朝半月形变化。
马蹄滚滚,声如雷震,一里地转瞬即过。烟尘升天之中,已至二百步。
这时候,已变化成半月阵的夏军步卒开始加速,呈半包围状,紧随骑兵之后,与孔廷训所部迅速拉近距离。
二百步,骑兵声势巨大。虽则四五百人,却如海啸。正红旗的汉奸兵早是两股战战,不知谁失手放了一铳,顿时之间,噼啪声如雨打芭蕉,一股脑儿火铳就放完了。但没打到一人,全在射程之外。
孔廷训气急败坏,却无能为力,只好大叫:“填铳,填铳!”
却哪里来的及
东虏汉八旗的火器兵,所用的火器,都还是老式的玩意儿。百步不能破甲,填装缓慢,还易炸膛,一盏茶能打两三铳已是极限。
但面对骑兵冲锋,哪里有给他填装药子的时间
一阵空铳打完,骑兵正好冲入射程范围之内,但已无铳可放。在汉奸兵的眼中,那些武装到牙齿,一身只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的甲骑,森冷的寒光照的人心头发颤。
四五百骑兵到这个距离,尚未散开,仍呈现紧密阵形。百步时,皆执铳,一手抓缰,一手持铳,五十步放铳,烟雾火光之中,对面的汉奸兵大盾爆裂,脑门炸开,脑浆血液飞洒,顿时倒下一片。
孔廷训所部一片混乱,这时候,五十步眨眼即过。骑兵收起三眼铳,反手取下朴刀,扬刀而起,一片刀光闪过,混乱的汉奸兵防线为之撕裂,甲骑势如破竹的杀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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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零七章 再战
“孙班头,”县尊道:“你带十个人立刻去城南,告诉这里状况,只道本县尊带人拖住鞑子,请该部甲兵速速来援。”
县衙下的衙役班头孙班头连忙道:“县尊大人小心,小人这便去了。”
年轻的县尊摆了摆手:“速去速回。”
然后道:“本县尊不擅兵事,赵执法,还请你来整兵列阵。”
以县治论,县尊为政务之首,御法使为法务之首。县尊率人出城,御法使在城中稳定秩序。
不比前朝县尊政法一把抓。如今则一分为二。县尊下的三班衙役人数比以前少得多,只负责县衙一应事务。治安、执法,则归于御法使。
御法使下执法司就是暴力机构,这位赵执法便是宝坻执法司的司首,也曾是军中悍兵,只是受了伤,退伍后被配给到宝坻。
赵执法一条胳膊分明变形,但面色严整,目光凌厉,闻言道:“遵县尊令!”
当即整备青壮,将执法司的健儿置前,青壮在后。一边整备,一边朝着鞑子拦截而去。
万余鞑子如今已半数经过东门外,浩浩荡荡如一条长龙。而县尊率领的千余人马,较之而言则势弱许多。但却义无反顾,朝着这条长龙的腰部逼过去。
“执法司的弟兄们务必要挡住鞑子,其他弟兄只管拿石头砸。”赵执法道:“只须得拖延一二,待城南我军抵达,鞑子就是砧板上的肉,待宰待割。”
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宝坻县城没有什么军事力量,只有执法司的执法配备有兵器盔甲。只有将他们放在前面,才能尽可能的减轻青壮的伤亡。
赵执法实际上是不同意出城的。在他看来,执法四的执法也好,仓促召集的青壮也罢,都是乌合之众。一没兵器,二没盔甲,除了两门稍稍还能用的虎蹲炮,根本没什么像样的武装。
但县尊执意如此,无可奈何。
当然,赵执法也知道,县尊此举,并无差错。
“鞑子突然出现在宝坻,而沿途没有消息,分明图谋甚大。”此前县尊便是这么说的:“其遮掩行踪,无非奇袭。奇袭何处自然不是宝坻这样的地方,非京师无疑。万万不能让鞑子到京师,否则形势必定动荡,对君上大计造成影响!”
这才是县尊说服御法使和赵执法,率人出城的主要的原因。
京师绝对不能动荡!
这是他们共同的心声。
鞑子早见宝坻这一支青壮。鄂硕便在中军处压阵,见之谓左右道:“若非南朝京师重要,甩掉拦截要紧,我非得破了这小县,将汉人杀个精光。真是胆大包天,莫非以为我八旗精兵刀锋不利!”
他道:“然却不可坐视其张狂。厄尔力,你带你的人去,教教这些南朝的汉蛮子,让他们知道厉害!”
“喳!”
便有数十人从阵中分出,迎着宝坻青壮杀了过来。
赵执法见状,忙大喝道:“止步!列阵!快快快,准备迎敌!”言语间,他对县尊道:“县尊大人还是去后阵罢!”
县尊道:“鞑子当前,我如何去后阵赵执法放心,本县尊如今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穷酸!”
他把剑一挥,呜的一声,分明力大。
赵执法顿时了然——毕竟是县尊,这几个月功绩卓著,得了人道反馈。想必亦曾增持体魄。
便听县尊道:“我闻鞑子骑射厉害,眼前虽非骑兵,但亦有弓。不可让鞑子轻易射箭。赵执法,你亦曾是军中悍卒,可敢与本县尊一道冲阵”
赵执法一听,顿时被激起豪情:“县尊都敢,下官如何不敢!”
“好!”
年轻县尊大笑:“待鞑子近了,你我两人便冲出去大杀一番。”
三零八章 势尽
鞑子断尾阻截,可以说是成功的,但也可以说是失败的。
成功,是因为鞑子的大队人马趁着两军厮杀之时,已经远去,很快不见了踪影,暂时甩开了金生所部的堵截。
失败。则是三千鞑子精兵全军覆没。
鞑子底蕴浅薄,三千精兵便是十个牛录。早前阿巴泰和图尔格第五次入侵折了两三万精锐,就已令鞑子元气大伤,现下若非多尔衮下决心争国运,别说三千,就是三百人也能让鞑子痛的心绞。要知道,前朝明廷与鞑子历次战争,譬如松锦之战,斩下的首级也不过百十来颗。
“鞑子已经跑了半个时辰,不能再耽搁了。”战后,一片残肢断臂之中,金生对宝坻县尊道:“鞑子的目的是京师,本将要立刻挥兵追赶。这里一应后续,就托负给县尊了。”
年轻的县尊用力的点了点头,作揖道:“金部将放心便是。”
金生哈哈一笑:“我见过许多人,胆气能与县尊相提并论的不多。县尊前途广大,我这里提前恭喜!”言罢他捶胸一礼,抱拳道:“告辞!”
县尊微微作揖:“此间本县实已鲁莽,仍教鞑子走了主力,不敢居功。部将此去,必定得大胜!”
“借县尊吉言!”
...
沙尔虎达驻马道畔,面孔阴沉无比,他唤来向导:“告诉我,此去京师,还有多远!”
向导是个假鞑子,原是鞑子早年入关时从京畿地区劫掠的汉人商人。如今剃发易服,卑微的跪在沙尔虎达的马前,叩首道:“回主子的话,此去京师,还要过香河,再至通州。过了通州,京师就快了。”
“香河还有多远”沙尔虎达再问。
“不足三十里。”向导道:“奴才曾来往京畿各县府行商,路熟得很。”
沙尔虎达摆了摆手:“退下吧。”
“为什么不杀了他”鄂硕一旁闷声道:“损兵三千,我心如火烧。不如杀几个汉蛮子泄愤。”
沙尔虎达摇了摇头:“越是到这个时候,便越要冷静些。尚未至京师,这些人还有用。”
又道:“夏贼反应太快,且战力令人心惊...如今唯有速攻南朝京师,完成摄政王交代的任务...至于其他...”
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阿巴泰全军覆没之后,不知多少人憎恨他,认为全军覆没的责任都在阿巴泰身上。但如今终于知道,此非战之罪。实不能力敌啊。敌人太强大了,较之于明廷,不可以道理计。早年千八百人可追的明廷几万兵马狼奔豚突,那样的日子恐怕一去不复还了。
连区区一个县城都敢出青壮来拦截,汉人的心气已不同以往。
断后的三千兵马的下场,沙尔虎达已经知道——尚未脱力视线,便已见崩溃之象,这仗不好打了。
“叫儿郎们加快步伐,今日入夜之前必抵南朝京师。”沙尔虎达咬牙道:“便是累死,也要在时限之前抵达!”
鄂硕默然。
...
京师。
“鞑子也算是拼尽全力了。”郑允芝将密报递给一旁的孙闻,道:“直沽的八百里加急,东虏走水路,有万余兵马自潮河口登陆,目的九成属京师。林江生将军已率部抄路拦截,预计在香河一带截住东虏的奇袭兵马。算算时间,现在应该差不多了。”
孙闻看罢,道:“区区万余兵马,何以动摇京师东虏打错了主意。”
 
三零九章 骑虎
“这便是夏贼的甲胄么...”
多尔衮仿佛自语:“简洁轻便,刀枪不入,铳打不透,着甲后除了一双眼睛,浑身上下全无破绽。本王大概已经知道当初阿巴泰是如何全军覆没的了。也知道区区前屯卫,为何能如此坚固。”
堂下左右,大清重臣大将皆是默然无言。
与夏军相持至今,满清一方渐渐发现他们此前对夏军的了解是如此的可笑,是如此的低估。六千甲兵山海关上上下下,全是甲兵,数以万计!怎独乎区区前屯卫
这还不算。山海关的兵力,如今也已有大概的预估,不超过三万人。较之于多尔衮倾国之力的数十万大军,还不到十分之一。便则全是甲兵,也未必会输。但甲胄刀枪不入,这就麻烦了。
除了一双眼睛,其他地方箭射不透,铳打不动,刀枪剑戟全然无用。除了火炮,几乎没有破甲的可能。便是火炮,在一定距离内,命中了也未必能打的死人。
面对这样的铁罐头,无往不利的八旗精兵成了纸糊的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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