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2019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南派三叔
第五章 杨大广
我们把那个传达室里的所有东西,全部都运回了铺子里,包括那具尸体。
胖子把尸体和椅子一起打包,包了一辆搬家公司的车,一路咣当咣当连夜开回杭州。我把我里屋的东西整箱整箱的全部堆到前屋,塞在王盟的工位上,然后把运回来的东西,那些破烂腐烂家具堆进去。
王盟都惊了:“老板你不从良了么这是什么墓里出来的,怎么看上去比咱们买的货还不值钱。”
我把尸体摆到我的躺椅前面,盖上布,然后给了王盟两百块,让他去跳广场舞别碍事,就开始一盘一盘地听录音带。
录音带数量远比我想的多,而且有正反两面,几乎都是各种戏曲和儿歌,能看出他是用别人用过的废带子翻录,应该生活比较困难。由此我也大概猜出来,三叔和他之间的关系后面应该是疏远的,因为三叔富得很早,否则一定会接济他。
我用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才把所有的录音带全部听完。这个期间,我上车听,下车听,上厕所听,洗澡的时候听。但是这玩意和其他声音不一样,听着非常无聊,而我又特别用力,特别仔细,想把所有的细节都不漏下,结果就是,我总是在不知不觉中睡去。睡醒之后,这盘带子就得重新听一遍,所以效率非常低下。
手机再也没有新的短信。而我听录音带的结论是,这个杨大广,一定是个疯子。
所有的录音带里,录的全是各种各样的雷声,各种频率、声响,很多还伴随着巨大暴雨声。大部分的录音带里雷声的烈度,都是雷暴的级别。
录音带的销售时代是可查的,他获得这些录音带的时间只会比销售时间晚。我初步计算了一下,就算以销售的时代最早日期算起,因为并不是每一天都下雨,所以要录下那么多雷声,唯一的可能性是:他是追着雷雨云跑的。
雷雨云往哪里走,他就往哪里走,这是一个追雷者。
但雷雨云也不是时刻都有的,综合所有的时间算起来,要录下那么多雷声,最起码,他需要坚持追着雷暴录雷声16年之久。
这他妈就是一个疯子,他为什么要这么干这些雷声有什么意义
胖子在第一个月过去之后就意兴阑珊了,说这人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恋雷癖,你信不信他被雷劈到就会**,这哥们打雷的时候肯定顶着对着天当避雷针用。
我觉得不是,我看其他的资料,也发现了一些新的蛛丝马迹。在他和三叔、文锦的合影照片上,他身上背着一个很大的机器,这个机器我找专家问过,是一个录音机——第一代磁带录音机体积很大。这张照片是在山里拍摄的,也就是说,曾经有过一段时间,他录雷暴的时候,和三叔在一起。
三叔这人无利不早起,他那个年纪,唯一能让他早起的,就是陈文锦和倒斗。
我摸着下巴,胡子很久没剃,长了一大撮。在刮的时候,我开始纠结。
看照片里三叔的样子,我不愿意把三叔想成是一个处心积虑的坏人,他看似和这个杨大广是很好的朋友,甚至是哥们。但我三叔,从实际上说,他肯定就是一个处心积虑的人——为了自己的私人目的假装和别人交朋友,你说他做不出来么我觉得未必。
所以他会不会在利用这个杨大广,用气象知识寻雷声,为自己寻找古墓这对于当时顽劣凶狠的三叔来说,绝对有可能。而且,追着雷暴走,推理上去,感觉很像古代洛阳一带听雷探斗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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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听雷者
在听录音带的过程中,为了防止录音带消磁,我已经把很多的声音录进了电脑。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我翻找录音带,找出了我编完号的那一盒,然后在电脑里找出这个编号的文件,一边放着我刚刚录下的雷声,一边放着电脑里的声音文件,一点一点地去对比。
很快,两段雷声开始同步,最终,我刚刚录下的雷声,和电脑里的那一段雷声,完美地重叠在了一起。
频率,状态,几乎完全一样。
我退后了两步,让两段雷声不停地重复播放,胖子莫名其妙。我指了指电脑,告诉他,这一段雷声,是在十几年前录制的。然后指了指录音机播放的雷声,这一段雷声,是刚才雷暴时录的。
两段雷声完全一模一样。
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情况,相隔十几年的雷暴声完全一样,假设这是巧合的话,机率无限趋向于零。
细想真的让人毛骨悚然,平复了很久的好奇心毫无抵抗力地被炸了起来,我意识到这和我之前遇到的所有情况都不一样。但我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这他妈怎么可能
难道雷公是互相抄袭的么
两段雷声不停地重复播放,我脑子逐渐进入了死循环。有个声音一直告诉我说,这一定有合理的解释。我之前遇到的所有不合常理的事情,最终都有合理的解释。但是另一个声音一直在说,你现在遇到的事情和之前你所处理的那些事件完全不同。
我甚至想到了很久以前那盘录像带——据说录像带来自于青铜门后——黑暗中的雨声和雷声。这个念头让我浑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无数的联想思绪犹如乱麻。
胖子在边上想表达什么想法,张嘴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终默默道:“这没有道理啊是不是所有的雷声听起来都差不多”
我心说这其实谁也不知道,因为从古到今,应该没有一个人尝试录制过雷声。如果杨大广是一个搞气象的,被三叔利用去找古墓,他会第一次尝试收集雷声,那么他就有很有机会,在大量的雷声中发现什么。他发现这个规律之后,那么多年追着雷暴跑录制雷声的行为,就有解释了。
他是想弄明白雷声是怎么回事。
但三叔为什么要让我发现这个
我和胖子坐下来,我关掉录音机和电脑,对胖子说道:“来,你枚举一下各种可能性。”
“枚举个头,这还用枚举么”胖子道,“要么,这哥们十几年前录到的雷声,不是当时的雷声,他录制雷声的地方,能录到未来的雷声。”
我摇头:“就算是这样,也过于巧合了,我不知道十几年前他是在哪里录制到那段雷声的,但是十几年后,在我拿到录音带之后的几个月后,我就听到了一模一
第七章 秃顶坟
一路查找线索,只打听到了杨大广父亲是个盗墓贼,而且坟头不长草,但不管怎么说我们得去看看。
这村子里的人多姓黄,到处是黄大爷。之前的大爷让我们去找黄大爷带路,估计是逗我们玩的,根本不知道是哪个。半天也没人愿意带路,只告诉了我们大概的方向。
说起杨大广和盗墓,在洛阳嵩县伏牛山周边的山村里似乎不算个事儿,那个年代,枪毙的盗墓贼一卡车一卡车的。这个县几乎全部都是山,没啥平地,开车差点把我们绕死。我记忆中,这里算是秦岭的支脉,有很多春秋时期陆浑国的大墓,而且是一群一群的,发现了一座就能发现一大片。
我们想碰碰运气,走出村子往荒山上走。山出奇地难走,走出去没几步就没有路了。好在山间有一条干涸的小溪,我们顺着小溪往山上爬。
杨大广的父亲葬得早,墓地离村子远。一路爬到很远处半山腰的野林子里,才看到了最早的一片坟地,已经完全荒废了。坟地位于山坡上,一层一层地,中间有很多大树,遮天蔽日,树底下都是圆形的石头坟包,看上去都有五、六十年的历史了。坟包长满青苔,和藤蔓野草完全盘绕在一起,基本上都没有墓碑了。
胖子看着山就说不对不对,这地方不是葬普通老百姓的地方。这山他看着面熟,似乎在梦中见过。
我不知道他在胡扯什么,专心看坟。这些坟看上去都是无主的老坟,因为家族还有传承的,祖坟是一直跟着村子和新坟迁的,这些个没有被迁走的,或是子女可能都失散了,或是绝户了。
墓碑都在泥里埋着,刨开地上的草和泥能露出一点棱角,上面的颜色早就磨没了,很多无法辨认名字。
其中有一块空地很奇怪,很小,大概只有一个浴缸大小,完全是秃的,没有草,泥也是老泥。当然也不是完全都没有,但草稀稀拉拉的,能大概看的出以前是个坟头,不过已经平了。
胖子就道:“是这个没跑了。泥里有朱砂,炒过,所以长不出草来,这是古代的修坟工艺。这杨大广肯定和咱们是同行,而且他学的还很扎实。”
“为什么这么说”我惊讶道。
胖子道:“一边倒斗一边还能考上大学,你说扎实不扎实,不像我,我连z和2都分不清楚。”他摸了一把坟头的土,我明显感觉到他魂不守舍。
“你怎么了”我问他。
“我被中原的大好河山迷住了。”胖子说道。我怒道:“说人话。”
“天真,你没看出来么”胖子拍了拍地面,“这村里里人大多姓黄,杨大广家姓杨,他们是外来的,盗墓贼外来,肯定是附近有大墓,你知道的,大墓能吃三代人,这墓在我们脚下的山里。”
我愣了一下,心说你想干嘛且不说我们已经从良了,就算想夕阳红一下,所有的装备都没有带,找的到入口么
胖子道:“你丫老了
第八章 杨家老坟
盗墓笔记2019极海听雷第八章杨家老坟胖子说完就朝我要钱,我掏出5块,还没给到他手里,就听到电话里传来一个说着方言的中年女人的声音。
胖子愣了一下,我就把钱收了回去。胖子用福建话问:“大姐,你咋接我们屋里电话呢我们家那个帅锅锅呢”对方的回答我听不懂,我没有胖子那么有语言的天赋。但很快,两个人就开始吵起来了。
有一段时间我们出门后给屋里打电话,都是长时间的忙音,胖子说小哥在我们面前人模狗样的,我们一走丫电话打起来就没个完。后来才知道我们一走,村里就有大婶到我们屋里打长途电话给外地的儿子孙子,一打就是四五个小时。
天气非常炎热,听胖子吵着,我心中的躁气就出来了。我身上已经被汗水全部浸湿了,脖子和脚踝开始痒起来,低头一看皮肤上都是芝麻大的小虫,一掌拍下去就发现它们都吸饱了血。
我去看胖子,发现胖子整个脖子后面,手背后面,都趴着这样的芝麻黑虫,密密麻麻。神奇的是,这些虫子全部停在手臂的背面,脖子后面,脚踝后面,都是人很难看到的位置。我赶紧去拍。
胖子吓了一跳。我掰他的手过来,让他看,他吓得跳起来,各种拍打。
但是我和他身上已经全部都是细小的红包了,连成一大块一大块的,就像什么皮肤病一样,而且奇痒难忍。
胖子一下就怒了,对着电话大吼:“你个歹狗臭婆娘,你把电话给我放下,叫帅锅听电话。”
吵完,胖子挂了电话,就说闷油瓶不在,托了那个大婶等他回来告诉他。胖子看着自己的手和脚踝:“我说咱们需要他,你还不信。”两个人从林子出来,夺路而逃回到村子。
我预估着闷油瓶肯定是来不了了,从福建到这里起码要一天时间,闷油瓶不在就是进山了,他进山一般要一周左右,等我们完事了他可能还没有出山。而且,虽然经常开玩笑,但是也不能真把人家当蚊香用。
于是我也就心无挂碍,去了村批发站,买了铲子、绳子、蜡烛、手电,还有橡胶手套和连腰的橡皮裤。
村里的煎饼不错,和我熟悉的不同,这是一种干饼,特别薄。我买了一大包,用塑料袋装好,拿报纸包着,然后久提着回到了野坟坡。
路上我反复核对了那张照片和远处的山。那个时候的三叔真年轻,应该是去西沙之前拍的。想想我现在的年纪,是有点恍惚的。
感觉自己一辈子都在做我三叔做过的事情。
带上装备的我们就像是打扫厕所的家庭妇女,天已经黑了,夕阳的光被山遮住,只留下像棉絮一样的光脉从山的剪影后透出来。远处村里的灯光全亮了,林子里只有抬头才能看到树叶之间的微弱天光。晚上稍微凉快了一些,那些虫子都往头皮里呼,我们满脸满头都涂着洗头膏挡虫子。但这就更热了,汗水溶解的洗头膏直往身上滴,我们看上去像溶化的蜡像一样。
铲子不是专门的打洞铲,我们把铲柄锯短,一路挖下去。下面的盗洞是现成的,挖了三米深就挖到了用木板盖住的盗洞口。挖开洞口
第九章 雷公棺
盗墓笔记2019极海听雷第九章雷公棺墓室内非常闷热,我脱掉橡胶手套,拿毛巾搽了把脸。用手电照着,仔细去看壁画,看着看着,心中的凉意开始蔓延开来。壁画上涂了一层蛋清一样的东西,阻止了颜料的氧化,因此我看得很清楚。
仔细去看,壁画上面陈年的龟裂非常明显,显然比这个墓的年代要早很多。
壁画的风格无法分辨,直觉上是宋朝的画风,画得非常好。乍一看,画的都是乌云和闪电。仔细去看,就能看到满墙的云中,画着各种各样的雷公。
壁画的下端,画着无数的山石,山间有树和亭台楼阁,能看到很多着白衣穿官服的小人。这些人站在山顶的楼阁中侧耳,似乎是在听天上的雷声。
胖子在一块一块地看灵牌,还一边念上面的名字,他显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我道:“天真,这斗太小了,看上去年代那么新,怎么会有那么精美的壁画”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些壁画是从其他墓里割过来的。”我幽幽道。民国时候世道已经变了,能画这种壁画的画师不可能给人画墓里的装饰。
胖子完全搞错了,这个坟不是什么大斗,应该就是杨家自己的祖坟,民国的时候建的。杨家的祖先修这个坟的时候,把其他古墓里的壁画割了过来,贴到了自己的坟里做装饰。
我见过有些乡镇企业家的审美就是这样,他们想表现自己的审美,但是方式让人很无语。
这满墙壁画非常珍贵,雷公画得惟妙惟肖,极具神韵。我听三叔说过,有些洛阳的盗墓贼的书画造诣非常高,这些人看上去完全是个老乡的样子,衣服都一年都不洗一次,但就是懂看画。
杨家可能就是这样一支。
这些壁画我推测很有可能是从一个宋墓中盗出来的,而壁画中画的内容,竟然和听雷有关。那么杨大广的祖辈,可能很早就已经接触到听雷这件事情了。杨大广在传承祖训的时候,知道了雷声中有所奥秘。也有可能,杨大广是在这里祭拜祖先的时候,看到了这些壁画,发现了壁画中的奥秘,从而对听雷产生了兴趣。
那么,为什么这几面来自宋墓的壁画上会有和听雷有关的内容呢那个宋墓是谁的墓,墓主人为什么对雷声那么感兴趣呢
我觉得越来越有意思。
我和胖子一说,胖子不肯接受:“他娘的不可能,如果是杨家祖坟,棺材呢杨大爷,杨大大爷,杨大大大爷呢怎么只有个牌子他妈的不可能只有这么点东西的。”
我心说我怎么知道,也许埋在他处,这里只是祭拜的。也许都是死在各个墓中,最后找不到尸骨了。胖子踢了踢祭品的残骸,说:“如果是这样,那杨大广为何要那么虔诚地回来祭拜呢尸体不在这里的话,去哪里祭拜不都一样。灵牌带走就可以了。”
我倒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如果时常回来祭拜,说明尸体肯定是在墓里的。
但墓室里除了灵牌什么都没有。胖子便去看壁画,敲墙壁的各个地方,墙壁是实心的,非常敦实,找了半天一无所获,他气得一屁股坐到地上,点上烟骂人:“我和你说,没有小哥咱俩都不会倒斗了,这是什么情况,这是倒退,历史的倒退,是不可原谅的溃败。我们忘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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