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倾心亦倾世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谁家mm
容棱坐在厅中,手上玩着茶杯盖子,慢条斯理的勾起唇。
……
在三王府又住了几天,柳蔚不止将京兆尹的附录看完了,还把兵部,刑部的典籍也看完了,等到她将整个案件都了解清楚,心中也更为心急。
而没让她等多久,五日后,丞相府送来信函。
晚膳时辰,柳蔚看着那摆在桌上的信封,问道:“怎么说”
容棱将信封推给她。
柳蔚打开看了两眼,笑了说:“看来咱们柳丞相的面子比你都尉大人可大多了,这一出马,越国候同意得倒是快。”
“柳琨曾救过过世老侯爷一命,这个人情,拿来抵了。”
“救命之恩都用了,还真是舍得。”柳蔚说着,语气中带着些轻蔑。
容棱看着她,说道:“丞相对其子女,倒是不错。”
“嫡子罢了。”柳蔚讽刺:“若柳丰是个庶子,你试试看!”
“你好像深有体会”
“没福体会,你可以夸我眼尖。”
容棱但笑不语。
柳蔚放下信封,继续吃饭。
随后,容棱递了拜帖到越国候府。
那边磨磨蹭蹭,直到未时三刻,才不情不愿的派人回了帖。
容棱他们到的时候,已经申时二刻了,时间算是有些晚。
进到侯府大门,只有一个小厮来接,将他们一路送到前堂,便走了。
前堂里,只有容棱与柳蔚对视而坐,柳小黎在旁边走来走去,贪新鲜。
他们坐了一刻钟。
“今日真能见到侯爷”柳蔚问道。
容棱视线投在小黎身上,确定他上蹿下跳不会摔倒,才漫不经心说道:“侯爷不快,作为晚辈,让他撒撒气便是。”
“都尉大人好涵养。”
容棱瞥她一眼,知她在揶揄他。
又等了两刻钟,外面,才缓慢的传来拖沓的脚步声。
两人看去,便见一位中年长者,一脸倦怠的漫步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下人,排场十足,可那副表情,却分明是久困未醒。
所以,他们在外面干等半天,人家在房里睡得正欢。
柳小黎看到有人来了,便走到娘亲身边,乖乖坐下。
严震离看着堂内三人,到主位坐下,才问道:“久等了吧。”
柳蔚没吭声。
容棱道:“没有。”
严震离笑着,看容棱一眼:“几个月不见,你这虚伪的毛病还是没改。”
柳蔚微微蹙眉,不喜这位越国候的语气。
容棱却也不反驳,还真是一幅涵养好得受不了的模样。
严震离看了眼柳蔚,眼中带着一丝冷意:“这便是那位要挖我丘儿陵墓的柳先生”
这话说得可真不好听,但地位阶级摆着,柳蔚还是起身,弯了弯腰道:“见过侯爷!”
“不必了,我就问你,挖了丘儿的尸骨,就真能找着柳城的儿子”
柳蔚不卑不亢,说道:“若非情不得已,在下也不想扰了小公子的清净,只是眼下幼儿失踪案已到拮口,小公子的尸骨,却是最后的线索。”
“我丘儿已下葬这般久,你们挖出来又能有什么不过是副残破驱壳罢了。”
“不看看又怎么知道。”柳蔚抬
第67章 会不会也打你
越国候叫来了的下人,小心破开陵墓。
随着那锄头声,一下一下的落去,每落一下,越国候的脸色就难看一分,林大人、游大人、谭大人的表情,也微妙一分。
因为即便隔得老远,他们也闻到,那陵墓破开的口子里,有臭味飘出来。
侯府小公子死了也有将近一个月了,但普通一个月的尸体,却没有这么臭的,京兆尹也好,兵部刑部也好,都是处理过死人案的,对于尸体,不说了解,也算是有些见识。
这尸骨这么臭,莫非这孩子的怨气不消
三人都有些胡思乱想,柳蔚却嗅到那味道,便觉得不对,柳小黎鼻子更尖,当即就道:“腐陵散!”
孩子出声得突兀,话音一落,所有人都看向他。
柳小黎却像是被那陵墓吸引一般,脱开娘亲的手,慢慢走过去。
越国候府的管家,赶紧将他拉住:“小公子,那儿危险。”
柳蔚道:“不怕,让他过去。”
管家犹豫一下,又看了侯爷一眼,得到越国候的默认后,才放开这孩子。
柳小黎又走近了些,而随着陵墓的口子越来越大,尸臭味竟已经弥漫整个陵地。
柳小黎置于中心,在外面的人都下意识捂住鼻子时,他却动了动鼻尖,偏着头判断:“不是正宗的腐陵散,气味差不多,但药方有变。”
“怎么变的”柳蔚问。
柳小黎皱起眉说:“放了白诸,生烙,还有熟洋草。”
“就这些”
柳小黎望着娘亲,鼓着嘴。
柳蔚挑了挑眉:“你就闻出三样这里头,改了六种药,换了一种,添了五种,你方才说的,是添的三种,剩下两种,与那换的一种是什么”
柳小黎又站在那里闻了一会儿,半晌,才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躲到容棱背后,露出一双大眼睛,怯生生的望着娘亲。
他闻不出来了,成药与配药本就不同,况且腐陵散这种药颇为阴毒,也不是他经常研究的,所以他真的不知道。
他知道自己很没用,所以他躲到容叔叔这里,有容叔叔保护。
“你给我过来。”柳蔚语气严厉。
柳小黎把脑袋缩回去,彻底藏在容棱身手,连片衣角都不露出来了。
容棱看不过眼,说道:“他还小。”
柳蔚瞪了容棱一眼,觉得就是这人太娇惯孩子了,现在小黎怪脾气一堆,出门得抱,想要什么必须买什么,医药方面却一点长进没有。
腐陵散是毒药入门,改了什么药材都闻不出来了,以后还有什么能靠他的
周围一片安静,游大人捂着鼻子,正要开口,林大人拉了他一把,小声说:“医童,医童。”
“医童是干这个的”游大人瞪大眼睛。
林大人叹了口气:“是啊,不止这些。”
“不止”谭大人眼神顿时变得古怪。
林大人不说了,反正,他们一会儿就知道了。
最后,因为柳小黎找到了强而有力的靠山容棱撑腰,柳蔚终究没教训儿子。
越国候神色也有些不对,他看着那位斯文清瘦的柳先生,又看着那个与容棱小时候越看越像的小医童,再想到他们方才的对话,不禁问:“我丘儿生前,被人下过毒”
柳蔚回头看向越国候,淡声道:“不是生前,是死后。腐陵散在《百药志律》中,算是一种毒药,只是其毒却是用在死人身上,用此药浸泡尸骨三日,便能令其腐烂速度超过三倍,普通小老鼠,盛夏之日,死后七日褪毛,十日烂肉,可泡过腐陵散后,只消五日,便会从皮到肉烂成一把白骨。”
越国候目若铜铃:“你是说,有人用那邪肆之毒,毁过我丘儿尸骨,令他加快腐化”
柳蔚没说话,默认了。
“他们为何要如此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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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脸色凝重
严秦氏小心道:“母亲,再大的事,也待私下再……”
“私下什么,他不怕丘儿亡魂找他说道!难道还怕在人前丢了面子吗”
“可是……”
“没有可是!你要帮他你也不想想,今日就是你的好相公要掘你儿子的坟!”
严秦氏也说不出话了,今日都已经快出城了,还是老夫人的贴身妈妈赶来报信,否则谁也不可能想到,侯爷将她们支开,竟是要对丘儿的陵墓下手,要搅丘儿亡下安宁。
严秦氏和老夫人匆匆赶回,该是气愤难当。
但是严秦氏到底还没到糊涂的地步,眼下几位大人都在,侯爷入朝为官,再大的家丑,也不该在这些人面前表现出来,这不是平白让人看笑话
严秦氏心中矛盾,一方是婆婆与丘儿,一方是相濡以沫的相公,两厢纠结,最后严秦氏只能道:“无论如何,丘儿墓总要先填了。”
老夫人似也觉得孙儿的陵墓更为重要,闻言立刻对下人道:“将墓封了,立刻给我封了!”
拿着锄头的下人在老夫人来时,便没敢再动,这会儿听了命令,看向侯爷。
老夫人呵斥:“看他做什么!我叫你们填,你们还打算不填吗”
“是不能填。”柳蔚清淡的声音,自后响起。
众人看去,柳蔚越众而出,语气真挚的看向越国候道:“腐陵散都用上了,侯爷就不想知道,小公子的死究竟有何蹊跷吗”
老夫人看着柳蔚,见她身上没有官袍,脸色难看起来:“你是何人”
柳蔚淡淡垂眸:“在下一介无名小卒,见过侯老夫人。”
“你说我丘儿怎么了腐陵散是何物”
“一种毒物。”柳蔚将腐陵散的药效说出来:“侯老夫人,小公子含冤而死,并非寿终,并非自然,难道老夫人愿意他带着满腔愤慨,死的不明不白”
老夫人脸色白了几分,直了双目,喃喃出声:“中毒……”
柳蔚又道:“没有一位父亲愿意见到自己的儿子死不瞑目,越国候此举,虽说大胆,但却是为了还小公子一个公道,凶手逍遥法外,小公子的尸骨未寒,若这尸骨能为我们破案带来线索,这难道不才是慰藉亡灵最好的方式吗”
周围一片安静,侯老夫人闻言没有说话,眼睛却红了起来。
严秦氏更是一个哽咽,泪便止不住了。
越国候正了正脸色,倏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侯老夫人连嗑三个响头:“母亲,儿子想丘儿能够瞑目,想将那凶手捕获,千刀万剐!”
老夫人的泪,终于流了出来。
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是锥心之痛。
如今这痛好不容易结了痂,眼下却又被翻了出来,鲜血淋淋的内心,孙儿绕膝的回忆,将这位年逾八十的老人,折磨的心力交瘁。
一个头晕脑胀,老夫人身子一歪,往后重重倒去。
“母亲,母亲……”严秦氏慌忙的叫道。
越国候也慌了,匆匆扶住母亲,手都在颤抖。
柳蔚看了儿子一眼,柳小黎与她对视一秒,下一刻,小炮弹一样跑出去,冲到侯老夫人面前,镇定的道:“气急攻心,让她坐下,先急救。”
严秦氏泪眼朦胧,看着这矮个头的小孩儿。
下人已经去叫了大夫,但大夫过来,显然还需要些时候。
越国候想起这小孩是那位柳先生的医童,方才鼻子动了动,就闻出了毒药,一咬牙,让他动手。
柳小黎先让老夫人靠在越国候怀里,再帮老夫人捏虎口,捏人中,最后顺着老夫人的头部穴道,替老夫人按摩。
不远处的林大夫看着那按摩手法,怎么看都觉得跟前几天这孩子按摩尸体的手法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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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这是个女孩
在柳蔚还没反应过来时,就看到越国候的拳头已经到了她眼前,但那拳头前,却包着一只有劲力的大掌!挡住了拳头的进攻!
“容棱,你给本侯让开!”说着,越国候怒气攻心,竟然直接踢向容棱。
容棱躲开,灵巧的将越国候的手臂翻了一转,说道:“严叔,武艺退步了。”
“狂妄小儿!”越国候受到挑衅,与容棱对打起来。
容棱将他带的远一些,两人打得上天下地,将这陵地当作校场,斗得不亦乐乎。
侯老夫人已经在柳小黎的抢救下回过神来,严秦氏一边照顾着婆婆,一边焦心相公那边,整张脸愁成一团。
林大人,游大人,谭大人也是面面相觑,今日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是他们始料未及的,但眼下又该如何是好,他们却没个章程。
侯老夫人终缓过气来,神智也清明了些,就听到耳边咚咚声,吵得她心烦意乱,正想开口说什么,就听一个软糯甜腻的声音响起:“奶奶,您不要说话,不要动,我给您再按按。”
这声“奶奶”听得侯老夫人心口一震,一瞬间以为自己的孙儿回来了,可转头一看,却对上一张虽说可爱,却与丘儿截然不同的小脸。
柳小黎才不管容叔叔和那个黑胡子伯伯打得怎么样,他是医童,只管给人治病。
小黎揉着侯老夫人的手上穴道,说:“奶奶,您是气上心肝,我方才把脉看您的身子不太好,有风湿,最近还有一些肠胃不适,您年纪大了,却不能这般任性,要乖乖的听医嘱,好好休养,否则,很容易小病变大的。”
侯老夫人愣愣的张着嘴,半晌没说一个字。
严秦氏也被他的话吸引,转头看着这小豆丁,说道:“你小小年纪,懂得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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