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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倾心亦倾世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谁家mm

    “桀……”

    “嗯,对不起。”

    “桀……”珍珠弯下头,用脑袋蹭蹭小主人的耳朵。

    于文尧:“……”

    严裴:“……”

    于文尧一脸,“我就不信你真的听得懂”的表情!

    柳小黎很失落,垂头丧气的又看了于文尧一眼,然后眼睛一转,又瞧向窗前软榻上那一脸病态的严裴,沉默一下,突然说道:“你快死了。”

    这话不知是疑问句,还是肯定句,但却说得很突兀。

    严裴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只是垂下眸子:“嗯,快死了。”

    于文尧皱眉,想说什么,但到底没开口,最后他唯有看向柳小黎,语带不悦:“你爹没教你,面对生人,莫要出言不逊”

    “啊”柳小黎张张嘴,显然“出言不逊”这个成语太复杂了,他还没有学过。

    小黎抓抓头,有些茫然的说:“他本来就要死了,眉心中红,耳垂见紫,脖颈红筋几乎蔓延过颚,这是苦髓之毒,我在我爹的日录里见过,而且看他的样子,中毒必定超过十年之久,若是再不医治,等到红筋过腮,必死无疑。”

    于文尧怔忪的睁大眼睛,回头看向严裴,严裴也有些楞,那常年冰冷萧索的脸上,第一次出现呆滞的表情。

    他伸手摸摸自己的脖子,有些恍惚。

    柳小黎说完,看了看外面的时辰,顿时跳起来:“呀,要开宴了!”

    娘亲说,让他不准跑远了,越国候留他们在这儿用午膳,午时一刻开膳,开膳前必须回去,他方才与珍珠玩久了,又替珍珠来找仇人,一番搅合,差点忘了。

    柳小黎正要离开,可跑了没两步,就感觉后颈被拉住,他转头一看,便对上一双略显着急的黑眸。

    “你说他是中毒了苦髓之毒,那是什么”于文尧问。

    柳小黎愣了一下,条件反射的说:“苦髓之毒就是苦髓之毒啊,还能是什么。”

    于文尧皱眉:“说清楚!”

    柳小黎不喜欢这人,更不喜欢他现在的语气,鼓了鼓嘴,




第73章 只给该用的人
    小黎说着,从万能背包里掏出几个小瓶子,找了找,找到其中一个,从里头抖出一颗红色的药丸,小短手捏着,塞进榻上男子的嘴里。

    那药丸入口即化,不需吞咽。

    看着男子用下药后,脸色慢慢缓和,小黎将瓶子放回去,搬了个凳子,坐到软榻前面。

    严裴大脑已经有些混乱了,长久的疼痛,令他四肢僵硬,动弹不得,直到喉间一股不知何物的清凉,灌入神经,他这才浅浅找回些神智。

    今日的发作,好像时间短了些,严裴知道,找回神智后,过不了多久,疼痛就会慢慢离开。

    他在耐心等待,他知道,自己又熬过了一次,只是不知,他为何要熬

    就这么疼死,难道不是最好的结局吗

    时间一寸一寸过去,等到严裴彻底缓过来,一睁开眼,却对上一张稚嫩可爱的小脸。

    他愣了一下,脑子还有些混沌,分辨了好久,才识出这人是谁。

    “你醒了”柳小黎将头探过去一点。

    看着男子还有些迷茫的眼睛,小黎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又掰掰他的眼皮看了看,随即点头:“过去了,你现在不痛了吧”

    严裴没说话,他喉咙干涩,每次发病后,总有一会儿说不出话。

    “还痛吗”柳小黎抓抓头,觉得有些不合理:“我给你吃的是红血丸,虽然无法治好你的苦髓之毒,但也是止痛良药,上次三婶生孩子难产,就是吃了这个才顺利诞下六郎的。”

    他自顾自的咕哝着,又摸出自己的药瓶,抖出一颗闻了闻,确定药没坏,药效也没过,又看向严裴:“真的还痛吗”

    “不,不痛。”找回音调的男人,声音还是那般清冷,却带着几丝沉重的黯哑。

    柳小黎松了口气,又看到旁边小几上有个小药锦袋,他顺手抓过来:“这是你平日吃的药吗方才我没看见。”

    说着,将袋子打开。

    可看到里面的药丸时,却皱起眉:“这是什么”

    小黎闻了闻:“人参,鹿茸,沉香,石膏,银花,枣仁……这什么啊,都是补气血的,却止不了半点痛,况且你这身子,吃这些也没用,苦髓之毒痛的又不是内脏,是骨头,拿这些能顶什么用。”

    他说着,将那袋子随手扔开,一脸嫌弃的摸样。

    严裴瞧着方才于文尧带来的袋子被丢他得老远,没说什么,只调整了一下声音,问:“你不是走了”

    “哼,你的朋友在外面找我,我进来躲躲。”柳小黎说着,又跳起来道:“我方才救了你一次,你不能出卖我,那红血丸可不是我做的,是我爹做的,药效十足,外面卖的话,少说也要两百两一颗呢。”

    严裴常年冰封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是看着他,认真问:“苦髓之毒,是什么”

    他其实,还是想知道。

    柳小黎坐会凳子上,大概觉得看这个病秧子挺顺眼的,没左右而言他,只回忆着说:“苦髓之毒,有名‘不得症,中此毒者,什么都不得,不得喜,不得悲,不得热,不得冷,不得急,不得燥,不得累,不得辛苦,不得行鱼水之欢,一旦犯了其中一项,通体骨髓剧痛,不是痛内腹,也不是痛肉皮,就是痛骨头,两百零六根骨头,根根剧痛,蔓延全身,无一处幸免。我爹说,要不是少爷命,还真不敢中这种毒,中不起。”

    严裴越听越沉重,半晌,苦笑一声:“是啊,中不起……”

    柳小黎问:“你是少爷吗”

    严裴难得有问必答:“算是。”

    “那你为什么不治”柳小黎不懂:“这毒这么折磨人,你中毒超过十年之久,为何不治你是少爷,家里应当



第74章 总会认回来的
    柳小黎摆摆手:“我回去与爹说,查到了苦髓之毒的解法,会再来找你,你的院子我记得路,珍珠也记得。”

    小黎说着,又摸了摸珍珠的脑袋。

    珍珠蹭蹭小黎的掌心,“桀”了一声,像是在说“要吃饭了”。

    柳小黎立刻跳起来:“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我们该回去了!”

    “桀。”珍珠扑翅着飞起来,飞出窗户。

    柳小黎沉思一下点头:“你说得对,从窗子走,那个坏人就找不到我了。”说完小小身子一跳,跳出窗外。

    严裴想说,他可以让人送他们,可眨眼间,那一人一鸟已经消失不见。

    严裴看着手中的瓷瓶,瞧着瓶身上那梅花纹络,手指慢慢摩挲。

    又过了一会儿,于文尧无功而返的回来。

    一进屋子,就端着茶杯饮了一口,解了渴才说:“那小子跑的太快,没追到,不过果然出我所料,我知晓他是谁,也知晓哪里找他了,只是要去三王府,得想想法子。我与那无情的容都尉,可一贯没什么交道。”

    “他是三王府之人”严裴握着手中小瓶,抬眸问。

    “嗯,不过……”于文尧又叹了口气:“前日跟你说的那事,你还记得”

    前日

    回忆一下,严裴想了起来。

    难得说了一长段话:“你是说,你在街上遇到个医学颇有门道的公子,又在月海郡主面前救他一命,但你想看好戏,就带着他去艺雅阁,又偷偷传话给月海郡主,告诉她要找的人在这儿,然后看了一场白戏的事”

    “咳,那场戏真的挺有意思的,你是没看到,比戏班子那些陈腔滥调可有趣多了……”

    严裴看着他,不说话。

    于文尧到底心虚了,摸摸鼻子:“我也没想到,他竟是个可用之人,不过他应当不知道是我出卖了他,我去会他一会,骗他来给你诊毒。”

    严裴本就对解不解毒不抱希望,但他觉得,若是放任于文尧出去乱来,只怕对方不止不会给他解毒,还会再寻机会给他下几味,便道:“算了。”

    “你不能这么容易放弃。”

    严裴拿出那个小瓶子,瓶子被他一直握着,瓶身都变的温暖:“那孩子去而复返,给我这个。”

    “是什么”

    于文尧拿过,打开塞子嗅了嗅,一股青草之气灌入鼻息:“挺好闻的,不过不知有无居心,我拿回去让人验验。”

    “不用。”严裴将瓶子拿回来,塞回手心:“我吃过一颗,能缓痛。”

    “你方才发作了”于文尧立刻紧张,手摸着严裴的额头:“现在怎么样”

    “没事。”严裴拉下他的手:“那孩子说,回去探解毒之法。”

    “这么好”于文尧挑眉:“不会是骗你的吧”

    “他是个良善的孩子。”严裴只说。

    于文尧沉思一下,面上未表,心中却觉得,还是要再去一趟三王府。

    他方才去前面走了一圈儿才知道,上次他见的那位柳兄,竟是个仵作,正为容棱效力,在调查轰动京都的幼儿失踪案,并且,还让他发现一个大秘密。

    尸骨之秘。

    想到这里,于文尧又说:“你小弟或许还活着这事,你知道了”

    严裴看他一眼,淡淡的“嗯”了一声,又躺回榻上。

    于文尧看着他,到底什么也没说。

    对于丘儿,严裴自己,大概也是复杂的吧。

    一母所出,日子却过得天差地别。

    严裴,大概还是有些怨的。

    柳小黎出去时,宴席已经过半,他磨磨蹭蹭一进去,便引起众人注意。

    “舍得回来了”柳蔚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

    小黎可怜巴巴的埋着脑袋,嘟哝着唤了声:“爹。”

    柳蔚没说话,容棱对小黎招手。

    小家伙小心翼翼的钻到容叔叔怀里,又探着脑袋,瞧了眼娘亲。

    容棱将小黎抱到怀里,下人送来个干净碗,他就让小黎坐在他的膝盖上吃。

    桌上的其他人彼此对视,最后还是林大人笑了一下,说道:“都尉大人待小公子是真好。”

    看看,都不怕避嫌!喊爹喊得这么干脆!

    容棱并未作解释,只是给小黎夹菜,小家伙刚才玩了一通,早就饿了,这会儿自然吃的麻利。

    因为席上男儿多,老夫人与侯夫人没有出席,只有越国候拉着柳蔚,非要跟他喝一杯。

    柳蔚先还抵抗,后来实在没辙,只好浅浅啄了几口。

    谁知越国候不依不饶,又让人搬来新酒,最后柳蔚搬出下午还要回衙门办案,才好歹推脱了。

    &



第75章 想光明正大叫娘亲吗?
    容棱将小黎抱好,拍着小黎的后背,撩开车帘,便看到里头柳蔚有些愣神的坐在那里,神色怔忪。

    容棱抱着小黎上了马车,吩咐继续前行。

    马车继续行走,柳小黎缩在容棱的怀里,不愿出去,还用屁股对着他的娘亲,始终不肯转过头去。

    柳蔚在起初愣了一会儿后,又恢复那懒散的摸样,歪在车壁上,不置一词。

    “你骂他了”容棱问道。

    柳蔚不说话。

    容棱又问柳小黎:“怎么了”

    柳小黎还是那句话:“我不喜欢爹……”

    柳蔚面色一板:“年纪不大,还学会使性子了爹还不能说你两句了将咱们的东西随便给人,我连问一声都不行是不是你是我儿子,还是我是你儿子”

    这话说得过了,容棱按住她的手:“冷静点。”

    柳蔚感受到手背上那只带着热度的大掌。

    容棱安慰的对她拍了拍,她好歹顺了点气,又说:“我也没说不能给,但你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你也不怕别人把你给卖了”

    “你说的救死扶伤,乃是为医之道!”小家伙扭过头,狠狠的说了一句,又把头埋缩回头。

    柳蔚一噎。

    孩子还小,她能教小黎的东西还只是一些纯粹正能量的为人之道,却还无法教会小黎识人辨人,尤其是陌生人。

    几颗药丸没什么,重要的是,这小子这么不明不白的给一个陌生人,他就不怕对方有什么企图

    柳蔚也不辩解了,掀开帘子,对车夫道:“停车。”

    车夫将车停下,容棱拉住她的手腕:“你要去哪儿”

    “随便走走,你带他先回去,给他点吃的他就不哭了。”话落,她已经跳下车。

    容棱凌空挥了挥手,立刻有躲在周围的暗卫得令,悄悄跟在柳蔚身后。

    车厢里,见娘亲走了,柳小黎又有些慌:“容叔叔,我爹是不是不要我了”

    “怎么这么想”容棱为小黎擦干净眼泪,让小黎坐好些。

    小家伙红着眼睛,一抽一抽的:“我爹总说会不要我,还说我是茅厕边捡回来的,她是不是丢下我了”

    “怎么会。”容棱拍着小黎的后背,为小黎顺气:“你爹只是第一次做爹,不会教孩子,她那样的性格,过于洒脱,没心没肺,你多体谅她。”

    柳小黎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才说:“我说我不喜欢我爹,是骗他的,我很喜欢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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