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义榜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轩辕律
周泰笑道:“怎么比完全没有可比性,我不知道你师父名号,你也不了解我的师父,我们除非互相交手一番,借着切磋,才能互相增进了解。”
丁耒道:“正有此意,不过不是现在,我们现在没时间,最近的事情,你恐怕也知道七七八八了吧,松家之人,当是苍岩城首恶,不说除掉,至少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几人这才振作精神,他们都知道此行的目的,之前的话都是一番高谈阔论,现在却是入了正题。
当然,除了那名叫做木宁的男子,他之前在听闻丁耒和周泰的对话声,眉间不经意地抽动了一下,目光闪烁,一双手微微捏在杯子上,丁耒耳力惊人,居然听到了杯子有些微的动荡声。
这是明显掌握不住
第65章 疑惑
“自然做好了,我们这边高手众多,还有几位正在赵家等候。”赵子奇道。
周尚抚掌而笑:“我相信子奇你的本事,若需要帮忙,我可以让周泰帮衬一二。”
赵子奇笑道:“若有周兄帮忙,那自然再好不过了。”
“我自当义不容辞,你们既然有这样的经历,这样的计划,我觉得此次我们是有合作的意愿了。”周泰道。
周尚微微颔首:“不错,此次周泰回来,也告知了很多事情,看来你们赵家不再像以前那么保守了。”
赵升脸上尴尬一笑:“这两日我确实也想通了很多事情,以前有些方面做差了,还请周长史见谅。”
“好说好说。”周尚自儿子周泰回来,喜色纷呈,赵升如今似乎焕然变化,这几日想必也是想通了许多道理,接人待物,更倾向于赵子奇的方式,不是低声下气,而是做人客套。赵子奇这两日也给赵升上了好几课,赵升对于这个侄儿,是很上心的,便是认真倾听意见,故而现在出面,也显得和善许多。
“既然这样,那我们这次可算是完满了。”周尚笑着对赵升道:“你有一个好儿子,也有一个好侄子,有他们行事,我可以放心了,我们这多久没有好好聚一下,现在多喝几杯,也好尽地主之谊。”
赵升脸上红润如霞,他本着低声下气到来,却没想到因为赵子奇和赵源的计划,深得周尚的心,之前的隔阂也似乎一扫而空,二人目光交接,觥筹交错,一时间欢声笑语,乐开眉梢。
此厢事情似乎已很顺利,除了丁耒与那名木宁之外,其余人都心思敞开,接杯交盏,好不欢快。
丁耒始终注意到,木宁手中的杯子,这杯子不知何时,已经漏掉了不少酒水,木宁似乎很湿谨慎,不再举杯,旁人只道他是不胜酒力,就没有劝酒的意思。丁耒却知道,木宁自己也发现了不对,不敢举杯,这一举杯,当即就要杯中酒洒,引人怀疑。
几人酒过三巡,正午艳阳高照,只听赵升道:“等到这事情过去了,我也好辞官休整一番了,以后的事情都交给源儿和子奇,以后倒要多和你们周家交涉交涉,互帮互助。”
“你有这一份心,我周家都会帮你的,我观察你现在文气沛然,精气神都不一样了,怕是已经领悟到了什么,不做官也好,在复杂的官道里,你是一弯清流,正是太过清逸,这么多年对于你们赵家发展有所限制,若是辞了官,多往我这边坐坐,有空一起钓钓鱼什么的,惬意生活,当然,也不乏一起着书立作。”周尚道。
“自当如此。”赵升点头应道,他心不在焉,辞官之事,是他临时决定,这番跟周尚等人攀谈,他已知晓自己在官场上的短板,做人尚且不足,做事有余,也无人举荐升官,不如早点辞归家园,好好生活一番。
他已经老了,经不起再多的打击,只消把现在松家之事做得圆满,为赵源、赵子奇谋福音即可。
赵源虽然张口欲言,却被赵子奇打断了,赵子奇道:“你爹他这样说,也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再规劝也没用,这两天你没发现他头发都愁白了,想得太多,也是不好的事情,他要长命百岁,必定要辞官故里,修心修身,你只要好好做到自己一份责任,孝敬父母,自然越来越好。”
赵源这才打消了心思。
酒水碰杯,菜肴美味,丁耒始终一语不发,在旁人看来,他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
实际上,他却是始终盯着木宁,周泰四处敬酒,却在木宁这里,碰了壁,让他觉得木宁很不给面子。
木宁也是心头焦急,他又不好换杯,手底下桌面,隐隐有酒水泛出。
丁耒距离他有两丈远,内气不能达到,但是他可以借用内气,想办法用风鼓动对方的酒杯。
不是他存心找茬,而是这个木宁实在过于神秘,他想试探一二,看看这人是不是真的有武功,还是暗自藏拙。
木宁静谧平息,一张双眼仿佛佛祖垂目,淡淡微微。
忽有一阵风奔涌而来,周泰在一旁敬酒,并未发觉,这风正是丁耒带动的,他掌力如斗,内气四散,遥遥一落,就发在了对面的桌面上。
这一股突如其来的风,让木宁心头微沉,他刚抬眼,就见他桌上酒杯东倒西歪,仿佛要坠落碎裂一般。
木宁给连忙将酒杯稳住,却不觉酒杯受到一股罡风冲击,加上倒下瞬间,磕在桌角上,登时分裂开来,像一道龟壳一般龟裂,纹理延伸,直到“砰”地一声,杯子竟然成了碎片!
丁耒心道“果然”,这杯子果不其然,被一股大力施加过,如此脆弱不堪,若非木宁处处维护,这个杯子早就崩碎了。
如今酒杯破裂,木宁面露惊色,大气难出,这声音实在太过巨大,仿佛一道石破天惊的锐响,非常不自然。
几人目光都转过来,特别是周泰,看到面桌狼藉,酒水喷溅,而杯子碎成了一片片,心中只觉古怪。
他是习武之人,知道这银做的酒杯,是多么坚硬,如今却碎成了这般状况,完全始料不及。
这发力,这水平,起码是武学好手才能做到,如此力道,早就超过两三百斤握力的限度。
他左顾右盼,似乎想要找出源头,在他看来,木宁不可能做到这般,木宁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天生经脉堵塞,根本不可能习武的,那方向就只有丁耒了。
只见丁耒面色平静,似乎与他丝毫无干,淡淡一笑:“木兄的杯子怎么炸开了,莫不是这杯子不结实”
“我……”木宁面色涨红,没有吭声。
而周泰也发觉出不对劲,这
第66章 夜潜
周泰也注意到林潼的模样,林潼和他一样,浑身气息,自毛孔散发而出,仿佛光斑夕照,蕴生暖意。
“想不到刚回苍岩城,也能见到你这样的好手,我叫周泰,有幸相见。”周泰伸出手,跟林潼握了一记。
林潼语气平淡如水:“我也只是一个散人而已,苍岩城藏龙卧虎,特别是散人盟,武功高者也不少。”
“散人盟的确势力极大,四大派相助不说,更兼并了枫林十二郡很多高手加入,我自然也听说了一些,不过那里打生打死,不是一般人能活好混好的。莫非你是散人盟的人”周泰道。
“不是。”林潼抱臂而立,迎风招摇。
“一个散修能练到这个程度,也是非同小可了,佩服佩服。”周泰见林潼不喜多说,于是打着哈哈道。
林潼也没有说自己是凌云镇出身,而是一言不发。
周泰自觉没趣,然后走到一边,便听丁耒道:“现在准备好了没有用轿子分三批运送松高飞他们。”
“早就备好了。”赵源伸手一引,便有两名家仆,上前抬起一个轿子,漆黑盖头,看起来丝毫不显眼,就像是一个普通乡绅乘坐的轿子,除了颇大之外,并无异样。
“这些家仆我准备在这次之后就遣散回乡,发放一些返乡钱,等风头过了,我自然会叫他们回来。”赵源道。
丁耒道:“看来赵兄已经准备妥当了,那既然如此,我们这就把他们一一抓来,先运往周家看押。”
说时迟那时快,古太炎与丁耒几人,就大手一提,将松高飞十一人提来,这两日工夫,弄得二人憔悴万分,吃喝虽有,可是百无聊赖,成日喊叫,嗓子都哑了,如今几人被封了嘴巴,张口欲言,却只能哼哼唧唧。
周泰紧紧盯着松高飞:“看来你就是松高飞了,看起来也是一表人才,写过一些书,我看过,颇有文采,可惜做人不行,和松高贤原来一丘之貉,都是这苍岩城的败类罢了。”
松高飞一张眼睛瞪着几人,怪嚎着,却声音低沉,若非太近,根本听不清。
周泰笑了笑:“松家也不过如此。”
“松家家主儿子中,还有松高天此人,早年就不在枫林十二郡了,但也不是去往了天京城,很少有人知晓动向,此人早年就是武学天才,如果有松高天在,我们未必能对付得了松家,可是现在松家群龙无首,家主虽也武功高强,不过毕竟老迈,加上现今事发突然,毫无防备,我们这才有机会。”丁耒道。
周泰点头道:“我那时候还没有习武的时候,松高天已经成为了苍岩城的武学好手,那时候才多大,十几岁,松高天当年就触摸到了的门槛,现在怕是比他父亲还要成就高。不过,现在苍岩城年轻一辈中,除却散人盟地位超然,这些世家子弟中,松家已不足为惧。”
赵子奇道:“我们还是不要多说了,现在正午时候,人不会很多,我们正好派人一一运送。”
几人已经商量好对策,将松高飞与另外三人塞入轿中,四人被捆得严严实实,形同蒜皮,几乎堆满了整个轿子。
松高飞首先被运送,也是避免也夜长梦多,他们并没有派遣多人,而是林潼与周泰亲自运输,二人坐在轿子中,似乎并不显眼,因为林潼本就不是苍岩城的人,而周泰又是年少出门历练,不会引人怀疑。
轿子被家仆二人抬起,林潼与周泰就跟在一旁。
一路也是东绕右绕,借着地形的熟悉程度,林潼二人很快将轿子运送到了周家后院。
后方一扇大门早就敞开,两名周家的看守,连忙上前,将松高飞几人都提出来,像是提小鸡一般,可见周家的看守人,还是有一定的武功底子,一百多斤轻松应付。
随即松高飞几人就被摔在院子一角的厢房里,这间屋子还算妥当,比起丁耒之前在赵家安排的柴房,实在大了数倍,也设施齐全,松高飞骂骂咧咧,躺在角落里,浑身疼痛。
不多时,十一人都被轻易运输到场。
而赵家则显得空空荡荡,形同鬼域。
丁耒几人已经将李威提出,扔在了赵家院子里。
李威看着几眼,眼神歹毒。
却见王五一脚就踹在李威身上:“坑骗我的小师妹,杀师之仇,你恶贯满盈,今日若不是拿你有用,老子只怕忍不住就要杀之而后快。”
李威闷哼一声,嘴上胶带缠绕,眼底煞气浓重。
“你打他也没用,现在只看有没有那个好运气活命,不过我估计,依照我们的计划,惹了松家的人,让他来背锅,很快就会引发松家与他背后势力的大战,到时候他是生是死,看他造化了,不过我觉得他活不过今晚。”丁耒道。
王五狠狠地剜了李威一眼,道:“李威,你等着,师门我迟早会回去,将你的事情都公之于众,我师父的秘密,这辈子都别想了。”
李威眼睛瞪视,默不作声,他已经是阶下囚,无论如何,他生死都掌控在了丁耒几人手中。
丁耒转身看向“谷贵”和古太炎、戴风青几人,道:“你们先去周家吧,我们等到夜幕降临,会开始行动,有你们在,我也不放心,周家现在很安全,不会有人跟你们为难的。”
“多谢!”戴风青言简意赅。
“谷贵”略为拱手,又撇了一眼古太炎,似乎不太情愿
第67章 惊动
此刻李威面如白纸,大气难出,整个人精气神差到了极点,他知晓,今日很可能就是他的死期。丁耒即便不杀他,那个林潼心狠手辣,肯定会对他捅刀子,他现在话也说不出来,完全失去行动力,哪怕祈求同伴救援,也是做不到的。
丁耒看了眼墙头,身如重鼓,擂动风声,辗转而上,如同一道电光,刹那落在墙头————双足一点,稳稳矗立,如标杆一样笔直,挺拔,俊逸身姿,如飞光弄霞,令人遐想。
最后一个是周泰,他的身体如一道攀附的泥鳅,贴着墙根,竖直而上,荡身似猿,脚尖点出一道清奇之风,风骨萧萧,颇具道家风范,比起丁耒半路出家之人,更有道心道身道意。
“我先观察一下,你们暂时不要妄动。”林潼在前方墙头,徐徐迈步,每一步轻盈如叶,飘然似飞。
丁耒纵目看去,便见前方院子里,黑灯瞎火,只有几课枯松傲立,一股子腐朽的味道传出,其下方水井设立,泊泊如泉,有风席卷,阴气森森。这里几无人立,显然是一处杂房,在诺大的院子里,显得尤为凄清诡异。呜呜风声传来,穿堂而过,弄叶捕松,风景已成了其次,但此处的煞气,却是浓厚地紧。
远处另外套入的几个大院,倒是光芒四射,周遭黄彤彤的,在靠近灯光边缘,略有火红之色,入目所在,满眼都是清亮,令人心旷神怡,好似坠入了一片风华万千的大观园里。
与眼前这个小院比起来,实在高大阔气许多,意境也颇为悠远,点红缀绿,花样百出,房屋陈设布局,也十分考究。
丁耒再复观这处杂院,借着月光熹微,可见地面有血光乍亮,早已干涸,森森入骨,令人惊惧。丁耒心道:这松家看起来富奢不凡,想不到居然有这样的地段,这血究竟是从何而来
丁耒思考之余,林潼也注意到了,他先作了个噤声的姿势,缓缓道:“你们注意点,这里有死人的味道,特别是那口井,荒废已久,恐怕是堆放尸体的场所,这里白日或许有人在这里施暴,而到了夜晚,显然没人愿意来到这里,久而久之,这里煞气就十分充足,旁人都会被吓一跳。”
丁耒点点头:“看来是了,我也如此认为,松家如此阴毒,不知道是在这里给谁施展私刑”
“应该只是一些不听话的人,你没听说过松家以前的事情么松高贤在十四岁那年,曾经在家里打死过两个家仆,本来家仆亲人要求索赔,却被松高贤一力压下,甚至继续作恶,将家仆的亲人赶尽杀绝,这件事是十几口人中的唯一幸存者说出来的,到了那个时候,很多世家子弟都对松家毕恭毕敬起来,毕竟杀人这种事,还不犯法,也只有松家有这样的地位能够支撑,别的世家恐怕都压不下来。”周泰语气沉重地道。
这时林潼已经落在地面,轻盈得寂静无声,他走到井前,操作着上面的绳子,微微一捞,便有一道沉重的事物被翻腾出来。
一路顺着绳索,卷曲而上,渐渐显现了真容————这是一具尸体,尸首还很新鲜,献血淋漓,腹部和胸口,大半被撕裂,死状可谓惨烈无比。丁耒皱了皱眉头,便听林潼道:“这人今日才死,看着装,似乎就是松家的家仆,看来松家最近是真正震怒了。”
“也难怪,松家两位少爷,二少爷松高贤重伤,松高飞失踪,完全是预料不到的,松家没有目标,于是便迁怒了下人,不过他们只消调查,就会知道松高飞来的是赵家,今日提前行动,也是一件好事,再晚一日,整个赵家都要陷入风雨之中。”丁耒道。
周泰也赞同道:“松家势雄,仗势欺人,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我们此来也是可以为这些死去的百姓,还一个公道。”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