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凰之妾拟荣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南宫玉尧
“姑娘打算怎么做”风铃过来问,顺便换上一身夜行服好保护唐玥,夜黑风高她可不放心!
“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我更好奇他身后的让是谁。”唐玥眯着眼睛神色有点冷漠,换了一身窄袖男装,头发用发冠固定好,想了想在袖子里藏了一柄匕首,穿好了靴子,放好了迷香,
第二十七章 再生波折
夜色浓黑,微有几盏灯火在高楼水亭徐徐,宫人提灯捧扇来往,香气袭人暗来,夜花庭中生发,蝉鸣吟吟,暗鸟悄悄。
“走,朝这边。”少卿等着宫人过去后,连忙对唐玥道,引着两人朝假山那边走去。
“这似乎不是我们来时的路。”唐玥开口,模样似乎有些迟疑,也似乎有些不确定,没有灯火照路,仅靠着今晚各处的宫灯引路,实在无法得知这路――有没有问题。
少卿故作镇定,眼神缺有一丝丝的慌乱“我不会认错路的,就是这边。”
唐玥有些犹豫却又点点头到“好吧,我们还是快点走吧。待会巡逻的士兵该多起来了。”再过一会儿宴会结束,帝后回宫百官归去,为了以防万一各处都会警戒,只怕那时候就更难走了。唐玥都有些怀疑少卿是不是故意拖着时间到被巡逻的卫兵抓住
少卿带着两个人继续七弯八拐的,直到到了一座宫殿的后面,少卿指着那里开口“就是这里了,从那道小门进去,从廊下往左走就是郡主的屋子。”
唐玥和杨柳疑惑的看着宫殿努力辨认,不料少卿突然发难!抄起一根木棍就想要一棒子敲晕唐玥!
唐玥拉着杨柳疾步上前,风铃从暗夜里露出身影,一脚踹在少卿膝盖后窝处,再控住他手上的木棍,反手长剑出鞘压在脖颈,冰冷的寒气似乎要浸入骨髓一般,惊得少卿浑身冷汗瞬间湿透了衣衫,眼神颤抖,恐惧攀上心间蔓延入肺腑,少卿突然就冷静了下来。
“换个地方再问话吧!”唐玥拍了拍手很是闲适,顺手拿出了火折子吹燃,杨柳也拿了个火折子出来在前面引路,风铃押着少卿往前走。
“我倒是挺好奇――这里是什么地方能让你选择在这里出手,来这里的人一定很少吧”唐玥一边走一边开口,少卿回话“你早就知道了”
唐玥不说话只轻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杨柳解释道“你的演技太差了些,我们家姑娘那么聪明就你这点小把戏怎么可能看不清楚”这时候风铃也慢悠悠的开口“救人是太医院的事,大晚上却偏偏来找我们姑娘,脚趾头想都有问题。还有啊,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大晚上来找一个姑娘家让她跟你走,无论怎么说你这行为都过了些。”尤其这个姑娘还是有未婚夫的!这要是放她主子在这里,这人……啧啧。
杨柳走在前面小心的推开门,宫殿似乎许久没有人来过了,破败得有些厉害,但不知道为什么却很干净,应该有人经常过来打扫。唐玥也不让杨柳点灯,就着火折子的光在凳子上坐下,杨柳站在身旁,风铃直接压着人跪下。
“说吧,谁让你这么做的”唐玥拍了拍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烟尘,很是随意的开口询问。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告诉你”少卿梗着脖子满脸通红不知道是生气还是什么,声音一如既往的悦耳,可惜听的人心境已经变了。
“唔”唐玥看了一眼杨柳和风铃,摩挲着自己的下巴问“那就拿之前那个躺床上的人做筹码好了。你乖乖听话告诉我一切,我就放了他,不然,我保证你们方才就是最后一面了。”
“你敢!”少卿顿时乱了阵脚,冲着唐玥张牙舞爪的,看样子跟一个炸毛的猫没什么两样。
“我有什么不敢的”唐玥很疑惑的问,随即就轻笑起来“你都打算害我了,我还不能还手这是哪家的道理”
“可他没有伤害过你!”少卿辩驳,一脸生气。
“哦”唐玥讶异“你这么做不是为了他吗那木头是早先就备好的吧,这条路也是你提前计划好的,是不是方才我们要是中了招,就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当然不――我没有――没有想要要你的命――”下意识的反驳,却突然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什么,连忙闭嘴不敢言语,双眸喷火一般看着唐玥,在黑暗与烛火惺忪里别有一番动人。
“是吗”唐玥沉吟片刻后开口,“风铃,传话出去,把方才那人要去平王府。”
“你不能这么做!”少卿急了。
唐玥嗤笑一声,弯腰低头与他目光平齐,眼神灼灼得发亮“你还没这个资格来指责我!什么时候想明白――再什么时候来告诉我吧!”起身后又轻轻一笑,“希望你也记住,这些日子他不会好过的。”
少卿以为他要严刑逼供,酷刑折磨,脸上的血色瞬间就消退了下去,整个人瘫软在地上跟没了骨头一样,只一个劲的喃喃自语“你不能这么做……不可以……他是无辜的……”
唐玥冷笑着离去,杨柳随后,风铃断路,冷风吹散了唐玥的怒火,侧头看了一眼黑暗里仿若吞噬人鬼的宫殿,讥讽一笑,无辜天下里,谁又无辜谁又不是无辜的不过人性本善,人令其恶罢了。
“走吧……”唐玥轻声开口,软语随夜风吹散,不知飘往何处,至于少卿……有风铃在也没什么值得忌惮的……大不了一拍两散,灭口,反正要害她的无非就是那几个人。
风铃带路走了一会,应该是到了曦嫔的延禧宫附近,风铃眼尖的发现了一件不寻常的事,几个人走的是宫殿背后的路,因而不如前面的宫殿那般灯火辉煌,宫人成群,却也不是无人看守的地方,此刻延禧宫宫人不在,只有后门外有一个衣衫华贵之人,身形高大应该是个男子才对。
风铃敏锐的觉得不对,小声对唐玥嘀咕了一阵子“姑娘――”唐玥只沉吟了一会就决定让风铃去探听虚实“风
第二十八章 谁在设计
次日尚未天明,百官已列队于太和殿外。
至晨光熹微,黄钟响起声音传至整个皇宫时,有内侍高声呼喊“上朝――”。
斗拱硕大,金黄色的琉璃瓦铺就满目金辉,迎着淡而悠远的晨光让人心怀壮阔,献血沸腾,入内,白阶无尘,侍卫严阵以待手中长枪泛着深沉的寒气,宫人立而执浮尘,掌扇,女娥禁声,内侍止步,不敢言语恐惊扰圣上。红漆在光下仿若缓滞而浓稠的朱砂水,金粉雕饰,汉白玉的台阶,雕镂细腻的花纹,门窗皆是菱花格纹,地面浮云金砖,隐约有九龙出没,明间设宝座,前陈宝象,甪端,仙鹤,香亭,以示国泰民安政权稳固,宝座上方天花正中有形如伞盖而向上隆起的藻井,其正中有盘卧的巨龙,龙口下探,口衔宝珠,神极威严,目极透彻,仿若能堪透人心算计。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行礼,乌压压的一片。今日是大朝,商议与南越国和亲一事。
今上锦绣龙袍,云纹锦靴,腰间垂玉悬珠,端坐于宝座上,十二旒的垂珠掩去他眉目,而声音依旧朗朗乾坤一般正大光明,令黑暗止步。
“诸卿――可有何事上奏”皇帝清冷的语调一如腊月的湖心雪,化冰,深,不可见,幽,不可测。
“臣有本启奏。”却是左相执笏版出列行礼,扶着老腰大大的喘了几口气,似乎这几步子要了他半条命,到底是老了,不如人了。开口道“希罗国的使臣离开了驿馆,自行去了客栈住宿,南越国的使臣昨日奉了贺礼国书,如今仍在驿馆等候答复,另有大小部族寿礼已经记录在册,还请圣上决断。”
皇帝沉吟片刻,点了户部尚书出列,见对方颤颤巍巍的出列,才几部可查的闪过一丝笑意“朕闻前些日子北方战事吃紧冬日快要来了,朕交七成寿礼予你置办北方士兵过冬的东西,这次可别再说什么国库空虚了!办好了有赏,办不好――提头来见。”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皇帝一言,重于九鼎啊!
户部尚书苦着脸擦了擦额头的汗只能接下这差事!天知道他清清白白的两个袖子,怎么就被下面那群乌漆嘛黑的乌鸦给污了名声这次事关重大可得好好盯着,免得皇帝真拿他脑袋!
“把南越使臣的国书呈上来。”办好了这事,皇帝心里的郁结松快了一些,让左相把国书呈上来,自己翻看。
字数甚多,而皇帝视线落在了“王自言愿婿汉氏以自亲”上,瞧着桌案凝视殿上的官员,忽而开口“南越愿与我朝结秦晋之好,维护边界太平,诸卿以为如何”
堂下一片纷扰,又有人出列高声语“臣有异议。”
“讲。”
“自开朝以来,未有联姻之先例,太祖皇帝也曾言南越百国之地,民风剽悍,十万大山,草木茂盛,多禽兽,治作弓矢,以为寇。南越虽于其他不同,但也非良地。两国大事系于女子腰带本就荒谬,还望皇上三思。”
皇帝瞧了瞧,是瑞王那边的人,心里一番盘算,冷笑几声,看来昨晚的惩罚还是太轻了些,今早就敢出来蹦哒!合该让父皇也知道些风声,总不能让自己背上个不容手足的名声,日后连谥号也得来一个厉字。
这边方罢还不待皇帝出声,另一面唐斳就出声反对了。“先有秦晋之好,如何不能结我朝与南越之谊南越非匈奴等地,民风淳朴且和善,且南越王也是一仁慈祥和之人,崇尚佛家经典,多修来世善果,如何不可结亲更何况,若一女子可维系两国和平,载入史册,受万民敬仰而百家供奉,也是一家一族之幸事。”
先前那人又高声道“既如此,侯爷可远膝下郡主远嫁”
殿上霎时无声,左相右相齐齐耷拉着眼皮昏昏欲睡,镇北将军靠在柱子上揉着腰似乎老毛病犯了,其他人一个个敛声屏气,不敢说话,谁不知道定国侯家的郡主是平王的未来王妃太上亲自赐婚的这时候挑这事真当平王那小霸王好惹
唐斳面不改色,一抖衣袖,对着皇帝长揖而下,声音朗然如玉碎瓦断“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若非已有婚约,唐斳定亲自送她南下和亲!”
“好!”极有精神的一句话,却不是殿内任何人所说。
太上从大殿外缓缓走来,眼神明亮犀利,跟刀尖一样划过所有人的皮肤,忍不住身体紧绷,折腾出了一身的冷汗,太上步履缓慢却有力,如踏山岳而来“不愧是定国公的儿子!”夸赞了唐斳一句,便转头对着皇帝道“两国联姻,从不是小事,可得仔细挑选贵女。”一甩袖袍,大步流星的往外走,这话,一槌定音,不仅没有给众臣反驳的余地,还定下了人选范围――贵女。
皇帝心里有些暖洋洋的,父皇这是在为他解围。他当年是说一不二惯了的,如今虽然退位仍旧余威尚存。也不啰嗦直接吩咐礼部准备和亲事宜,户部筛查人选,郑肃希带着刑部的人清查家室,“南越到底远了些,故和亲人选定在七品官以上,行了及笄礼至双十年纪,未有婚约的女子里,若觉得人选少了些,便放宽到二十五岁。”
一番折腾后散了朝,皇帝得了身边总管的消息,脸色阴沉的朝着延禧宫去。
曦嫔――小产了。
延禧宫一片兵荒马乱,宫女接二连三的从主殿内端出血水,一盆接着一盆,内侍们端茶倒水的在一侧伺候皇帝,闻着延禧宫的动静,皇后也紧赶慢赶的来了,紧随的还有东阳,都严阵以待的坐在树荫下看着曦嫔寝殿的房门,皇帝拨
第二十九章 大妇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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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看园子里合欢花正好,唐玥抄完佛经,邀了孙,姜二人出来玩耍,孙烟薇有意留画,唐玥便与姜觅赌书,杨柳在旁边温酒,风铃舞剑,姜觅的侍女晚儿在捣花做胭脂,孙烟薇的婢女麝月在一旁研磨,孙烟薇则展了白纱做花。
秋意渐来,风乍起而花未谢,美人赌书消得一身茶香,旁有侍女温火过酒,又有绛唇舞剑矫如游龙,动参蝶翼,花树纷飞落于袖间,木叶折于轻剑长锋。
孙烟薇正在兴头上,手中笔墨连环,挥袖便是一缕芬芳缭绕,却听内侍传呼。
“公主殿下到。”
几人纷纷停下,敛袖整衣恭敬让在一旁行礼,“公主万福。”
“都起来吧。”东阳的声音听起来很愉悦,因着渐渐入秋,身上加了大袖衫,约莫是碍着曦嫔小产的孩子,身上的衣服稍微收敛了一些,不如往日金光耀眼,珠翠满头,但也是华贵端方,雅正之风。
难得的浅灰绿的大袖倒是让东阳多了几分稳重,随意坐下,倚手托香腮,另一手微抬示意宫女将东西捧上来,言笑晏晏道“这一次父亲寿辰,还要多谢三位相助了,这里是谢礼。”三位宫女各自捧了个雕花松木盒子上前,微微欠身后低头。
“公主言重了,能为公主效力,是我等荣幸。”年岁最长的是姜觅,上前一步再次行礼。
“给你们的就拿着吧。”东阳淡然一笑,抚了抚鬓角发丝,眉目生出傲然神色,父皇前翻已经松口,重光深得太上喜爱,如今多做无益,静观其变才好,至于那位曦嫔,刚落了胎,可没时间出来蹦哒,就让她和惠昭容鹬蚌相争好了,正好渔翁得利!心里算着还是要长去太上面前走着才是,又开口“我还要去給皇祖母请安,先告辞了。”起身离去。
待人走远了,唐玥才吐着舌头有些嗤笑“谁请安不早上非挑中午来”
姜觅亲昵的拍了一下她的手“叫你多嘴”,又小心的看了一眼东阳一行人,直到消失在拐角处才附和着“谁让人家是公主呢,还是嫡出的,别说中午来请安,就是晚上来请那也是人家的事,太后娘娘仁善,可不会为着这个生事。”
孙烟薇轻飘飘的上前继续道“也就是太后娘娘心善,皇后娘娘自继位以来,也就每逢初一十五过来坐坐,没多久就借着皇上为由走了,太后娘娘跟前连个尽孝的人都没有。”孙烟薇为人素来谦和,极少在背后道人是非,可这一次倒是开了个先例。
不过想来也是,皇后和东阳这行事倒是越发骄纵了。
唐玥笑着打马虎眼“算啦别提那些事了,反正是好是歹的咱们也管不了,刚才觅姐姐可没回答出那句多谢谭郎能瘗玉,芳魂流圣湖边是哪的呢!”
孙烟薇也笑着打趣姜觅“看来今日觅姐姐又要多饮一杯酒了!”
姜觅眉眼一挑做出极高傲的模样,仿佛骄阳之下的凤凰花一般“玥妹妹还说我可知黼黻之美﹐在于杼轴,出自何处薇妹妹可知那白鱼入舟”
孙烟薇漫不经心的拿笔继续描摹花枝乱颤的树梢,随口就接“这有何难《史记周本纪》载,武王渡河,中流,白鱼跃入王舟中,武王俯取以祭……诸侯皆曰:‘纣可伐矣。’”说罢,挑衅似的朝着姜觅笑。
唐玥不甘示弱跟上“语出《淮南子说林训》,言黼黻之美﹐在于杼轴。白与黑为黼﹐青与赤为黻﹐皆文衣也。”
姜觅也不在意,继续打击两人“哦在第几页啊第几章呢”见两人面色为难,相觑无言,才满意的绽开嘴角,模样得意“不知道了吧!”
孙烟薇轻笑,眼神灵动又狡猾“阿玥,打她!”说着手里的墨笔直接点在姜觅身上染出一朵墨梅“觅姐姐素来胸有点墨,这次妹妹再给你添上几许墨梅!祝觅姐姐和郑公子琴瑟和鸣!”姜觅猝不及防被来了这么一出,叉着腰笑怒道“好啊!孙烟薇,你长胆子了啊!姐姐我都敢戏弄看我不挠你痒痒才怪!”孙烟薇怕痒,姜觅撸了袖子追着孙烟薇跑,笑嘻嘻的声音落了一地。
唐玥随手扬起一旁采来做丹蔻的花瓣洒在,笑着跑到风铃背后“愿觅姐姐和郑公子早成连理!”
唐玥跑来插一脚,姜觅自然转头红着脸跟着唐玥跑,“你也学坏了啊!”
唐玥连忙笑着跑道杨柳那边才对着脸红得和煮熟的虾子有得一拼的姜觅开口“都怪郑公子不好,也不早早的来提亲,瞧我们觅姐姐这都等急了呢!”
“唐玥!”姜觅脸爆红,嗔怒道,可惜眉目含情巧笑倩兮的模样丝毫威慑都没有,反倒让两人变本加厉的打趣。
“就是就是,都怪郑公子不好,阿玥,明儿咱们就去找他!让他感觉过来提亲!”
“好嘞!”
几个人疯了整整小半个时辰,才没了力气各自瘫软在婢女怀里笑完了腰,孙烟薇的画没了,唐玥的酒没了,姜觅的丹蔻也没了,可三个人倒是难得的开心。谁都知道,孙烟薇或许快要远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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