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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太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荆柯守
“那自然是好。”皇帝说。
皇后就吩咐人去准备,原本以为只是跟往常一样,过来闲坐的皇帝,却突然对她念诵了一首诗。
“孤雁不饮啄,飞鸣声念群。谁怜一片影,相失万重云?望尽似犹见,哀多如更闻。野鸦无意绪,鸣噪自纷纷。”
“皇后,你觉得这诗如何?”
见皇帝这样,就知道不是皇帝自己所作,而特意跑到她这里来念诵,哪怕没有提到是谁所作,皇后已猜到了作诗之人是谁。
她若有所思,心中就有了淡淡的喜悦,笑答:“的确是好诗,是皇上新作?还是哪位翰林?”
“朕哪会诗词,别看朕与节日也凑兴写了几首,百官虽总喊着朕之诗,情致意趣悠远,典雅堂皇蕴含大道,才量人所难及,实际都是在哄朕,朕的诗很是平常——皇后,你真猜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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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太子 第三百九十三章 或是因姓曹
“臣妾原本不知,但陛下这一说,臣妾就知道了。”
“是苏子籍的新诗?此子的确有些诗才,说起来,臣妾也闻过此子的几首诗。”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曾为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古代念诗都是有节奏,这诗隐含情意,皇后咏之,声音水银泻地一样,直往心里钻,
皇帝也听呆了,笑着:“朕记起来了,这是他的朋友,邵家的……”
邵思森的名字,皇帝记不得,含糊而过,说:“临终时,苏子籍给的诗,话说苏子籍为他低头,也算不辜负情谊,更算是此人有着福份。”
皇帝就笑着跟诗:“朕这里还有苏子籍的一首。”
“最好不相见,便可不相恋。”
“最好不相知,便可不相思。”
“最好不相伴,便可不相欠。”
“最好不相惜,便可不相忆。”
“此诗其实很浅平,可是新平就是喜欢,经常提了,现在连几位与她交往的郡主县主都能默背下来……”
说到这里,皇帝突然之间住口,这哪是什么血脉亲人的亲近,分明是新平这丫头还记挂着苏子籍!
本来皇帝是笑着的,此刻突然之间笑不下去了,嘴角都有些僵,又怕皇后看出端倪来,忙又岔开了话题。
“观昌又与我哭穷,我本以为每年除俸银、田租、店铺,尚屡蒙恩赏,何至现在屡形拮据?恐系本人用度奢侈,又或浮冒侵蚀情弊。”
“不想命人查了,却实是拮据。”
说着叹了口气,抽出一张折子给皇后看了。
皇后刚才引出了诗,见皇帝笑容僵硬,也不深入,只是抿嘴一笑,接过折子看了看,笑着:“依本朝规矩,公主下嫁,金器紬缎变价银一万二千两,当铺一座架本银一万两,又赏银八千两。”
“可是开国时和现在不一样,嫁妆又不能变卖,京城各项开支不小,宗人府既调查,说观昌公主府每年进银九千两,就肯定差不了太多。”
“每年月例、生辰要用粮,护卫、太监、侍女要发薪,器物、牛驼、煤炭蜡烛夏冰等,更要用银。”
“用银一万一千两,年亏空二千两,还不算离谱,您是皇上,又是兄弟,给些恩赏就是了。”
“恩赏也不能滥,要不规矩就没有了。”
皇帝随口说着,心思已经不在这方面,心里很有些不对:“新平还挂念着苏子籍,连特意将二人分开,都没有让新平忘了?看来只是这样分开还不成,还要将名分砸实了才成。”
“苏子籍这次做事,很有我当年风范,或继续让其这样不明不白做官,是耽误他了。”
“最重要的是,要是闹出丑闻,朕怎么处置?”
虽总觉得有些不对,可皇帝细想了良久,终叹一口气:“罢了,观昌那里,朕已给了田20顷,这是公主的份额,朕不能再加恩,就再加个当铺罢。”
说完这个话题,皇帝又说着:“至于苏子籍,等回来了,朕会有交代。”
不必细说,皇后就知道指的是什么,连忙起身盈盈下拜:“谢陛下。”
皇帝忙搀扶起来,这时宫女将新端上来的小菜一一摆上,皇宫中最尊贵夫妻,坐在一起,安静吃完了这一餐饭。
赵公公见气氛重新变得轻松了下来,偷偷抹了把汗。
“看来,我猜的不错,苏子籍这一步真的走对了。”
“要是真杀了祁弘新,固是为太子殿下报了仇,快意恩仇,可同样,这样心狠手辣,怕也会让陛下心寒。”
“现在虽显得有些妇人之仁,但在此事上妇人之仁了,却恰让陛下放了心。”
远处,跟皇帝圣驾一同过来几个小太监,都因位卑而低头垂手候,这个距离,里面的人提声恰能听到,而里面的人正常声量说话,却听不到。
但有一个小太监,在帝后说话时,虽低头不动,与周围太监并无不同,可耳朵却动了动。
齐王府
齐王散穿一件酱色绸袍,吃过点心,就在了书房,这书房颇大,坐着十多人,在每个人的面前都放着一些糕点茶水,显然是打算随便吃些,继续议事了。
毕竟蜀王最近小动作不断,还坑了齐王两回,让齐王很光火,不解决眼前的事,想不出办法给予回击,怕是连吃饭都吃不香了。
而下面此时正跪个人,是负责与外面一些势力暗中联系的人,这人就正在汇报着刚刚收到的一个消息,让齐王也不由得惊讶。
“曹易颜要投靠我?”
“王爷,正是,曹易颜自从来了京城,虽有刘湛这个师父,却好似并没有沾到什么光,到现在也只是空有些才名和虚职,这么久过去,怕是已急了,想走王爷您的路子,您看,是不是见一见?毕竟此人背后毕竟站着刘湛,真能拜在王爷您的门下,未必不能有些用处。”
齐王沉默了。
他不是对曹易颜这人有意见,相反,这人到了京城,因是刘湛的徒弟,齐王也曾关注过。
此子风姿颇佳,光这卖相,就的确很有些名士风范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齐王总觉得有些厌恶。
“或许是因姓曹。”
齐王光听到这个名字,就有点腻歪了。
曹可是前朝的国姓,当然齐王也知道,姓曹的人多的是,自己因一个姓氏就厌恶一个人,实在是没有道理,但道理是这个道理,可他却还是从心里有点排斥,所以此时就有些沉吟着,是不是遵从本心,不去搭理这来投靠自己的曹易颜。
正想着,突又有人匆忙进来,跪下:“王爷,宫里传出了消息!”
“什么消息?”因齐王安插人手在宫里,也是广撒网,听到禀报,就问了一句,见这人有些迟疑,摇了摇折扇,随口说:“这里都是孤的股肱之臣,你只管把消息说出来。”
“是!”这人将宫里传出来的消息一说,原本这屋里还有人喝着茶、低声交谈着,一下子全都安静了下来。
齐王的那张脸也渐渐涨红了起来,当着属臣的面,被这个消息直接打脸,这实在算不上是一种好的体验。
他咬着牙,恶狠狠盯着面前的人:“你再说一遍!”
眼见着主子的表情渐渐狰狞起来,这个带话回来的太监,被吓得抖如筛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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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太子 第三百九十四章 这不是第一次
可主子问了,他不得不再次说:“小六子今天在陛下身边服侍,恰跟去了永安宫,听到陛下亲口对皇后娘娘说,等苏子籍回来,陛下会给一个交代……”
“奴、奴婢恰好今日不当值,能出来,就、就赶紧来禀报王爷了!”
砰!
一个杯盏在下一刻就被狠狠砸在了地上。
里面滚烫的茶水,溅了太监一身,连手背都被烫红了,可太监忙垂下头,几乎是整个人趴在了地上,一动不敢动。
“交代,什么交代?”来回在屋内走着齐王,神色狰狞的咆哮。
“一个小小状元,一个连五品都不到的府丞,又能做出什么功绩?也值得父皇亲口承诺,等他回来就给个交代?”
屋内的人都尽量屏气凝神,不在这种情况下出头。
齐王这股火实在是无从发泄,又不好当着这些谋士幕僚的面,显露出太暴戾一面,直接一脚踹翻了小太监。
“滚出去!”
小太监如蒙大赦,立刻连滚带爬滚了出去。
齐王不想暴露出自己此刻愤恨嫉妒,以及恼羞成怒的真实情绪,可这件事实在是太让他无法接受了,一股股邪火拼命往上窜,让他压都压不住。
他忍不住地在心里问:“父皇啊父皇,您要给苏子籍一个什么交代?”
“这所谓的交代,难道是想把苏子籍这小子名录宗谱?”
可凭什么?
苏子籍就算真是太子的血脉,又能如何?
太子十几年前获罪,妻妾皇孙都一并被处死了,如果苏子籍真确认是太子血脉,难道不该是立刻问罪?
凭什么自己是正正经经的皇子,明旨册封的齐王,都从来没有被父皇如此宠爱过,甚至现在这个年纪,出京请旨都要被呵斥,而苏子籍却能十七岁就以朝廷观察使的身份去地方上行走?
真是把苏子籍当寻常官员看待也就罢了,结果到头来,竟然还是要将其人名录宗谱?
皇子皇孙不能享受的待遇,苏子籍享了,皇子皇孙该享受的待遇,苏子籍也要享?
好处全都被苏子籍给占了?
凭什么呀?!
齐王此时是真想去父皇面前,大喊大叫,去质问一番,为什么同样是皇室子孙,自己这个齐王,还比不上一个到现在还没有名分的太子之子?
但他哪怕脑袋已被怒火填塞,胸口燃起了熊熊的嫉妒之火,可羞恼中的他,却仍只能犹如困兽一样,在这屋内冷脸踱步,最后不得不坐回到椅子上。
君臣父子,哪怕是父皇的儿子,可也先是臣,然后才是子。
“当年太子还在时,我就算是偶尔入了父皇的眼,也只是一枚棋子,被父皇用于平衡。”
“皇子,我竟只是皇子,而不是儿子,父皇从不曾为我想过这么多,反而多有训斥。”
“终于熬到太子倒了,现在,太子的儿子,又想来威胁我?”齐王这样想着,悲哀渐渐就被不甘和暴虐给压了下去。
几个谋士幕僚中,曾经得过齐王信任,但在苏子籍从西南平安归来又渐渐变成边缘人的文寻鹏,此时一咬牙率先站了出来。
他拱手说:“王爷,苏子籍现在已今非昔比,现在此人危险已不下蜀王,趁着他还羽翼未丰,要立刻铲除了才是。”
这话是废话,齐王淡淡看了一眼:“文先生可有什么计策?”
文寻鹏还真有,献计:“小人倒想到了个办法,苏子籍现在修缮水利,本是想建功,王爷您在蜀王府中安插有暗谍,此时倒可以一用。”
“只需让暗谍出手破坏修筑的水坝,这样就可以问罪苏子籍!”
“苏子籍现在是潜在威胁,而蜀王是与您争权的目前最大的威胁,若能借着这次的事,毁了苏子籍的前途,又给予蜀王重击,岂不是好事一件?”
文寻鹏会这么提议,其实也看出了齐王因被皇帝当众呵斥,在与蜀王的争锋上渐渐少了游刃有余之感,心里也是憋着一股火,而他这个提议,虽然浅白了些,可官场不讲究是不是浅白,只讲究是不是奏效,这一箭双雕也算是一个计策,齐王除非不想趁机按下这两个威胁,否则必然会同意。
事实也是这样,一听到这计策,齐王就动心了。
可他没有立刻点头,只因这事要办,势必会毁了安插在蜀王府的暗线。
那可不是个随随便安插进去的人,是能影响到蜀王决策的中层,经营多年才有了现在的地位,可以说,暗棋不能用在关键时,光是耗费的几年时间,就让齐王心痛了。
到底要不要将这个暗棋用在现在这时,齐王实在难以立刻下这个决定。
“此事,容本王再想想。”片刻,齐王拧眉说。
文寻鹏顿时有些失望,但也知道,这种事,纵然齐王最后会下这个决定,但其中的犹豫,也是很难避免。
他恭顺退下,与几个同僚对视了一眼,做谋士幕僚,能做到只是献一献计策,主公是否采纳也左右不了。
发现今天可能就这事商量不出结果,哪怕是文寻鹏,也没再提这事,而又就着朝堂上的事与齐王商量了一番。
但一提到朝堂上的事,就难以避开蜀王。
齐王原本党羽众多,势力要比蜀王强得多,加上与妖族勾结,内外都有着自己的势力。
可齐王先被皇帝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呵斥了一顿,又几次小小称赞了蜀王一派的官员办事,这打压一个又抬起一个,要说原本只站在远处看风向的中立派官员态度没有变化,就是自欺欺人了。
连齐王党内部,这段时间都有些人心浮动,有些刚刚有意向还没有“上船”的人,都态度暧昧了起来。
齐王越听下面的汇报议论,就越是心里憋火,这权术说白了并不复杂,可皇帝居高临下,伸手一拨,自己对蜀王形成的优势,就化为乌有了。
“这不是第一次了。”
这些年,往往就是这样,自己占了点上风,风向就变下,然后蜀王就又起势,当然,难得有一二次蜀王咄咄逼人,自己也会额外获得助力。
明知这样,自己还得继续玩下去。
就算这样,现在父皇还想再给棋面添个棋手!




赝太子 第三百九十五章 盘外招
儒家讲究的是纲常,太子虽死,只要没有明旨废黜,按照规矩就应该传给太孙,苏子籍只要一被承认是太子之子,就有着名正言顺争夺大位的资格,甚至有不少人出于纲常就支持。
虽未必能成,可必是一大威胁。
“怎么办,怎么办?”
倾力在肉体上杀死苏子籍?这念头是想过,可父皇看得紧,自己几次想伸手到军队,却被拔除警告。
没有军队,靠江湖人去打杀苏子籍?
这简直是可笑,一帮甲兵就能把所谓的江湖人杀的片甲不留。
难不成还能去靠妖怪?
想到了妖怪,齐王一怔,停下了踱步,眸子渐渐深沉:“这棋盘是父皇的,自己都仅仅是一个棋子,在棋盘上身不由己。”
“要摆脱这困境,以父皇的英明,在棋盘规则下,怕是不成了,就算努力一万次,还是打回原形。”
“现在,要的是盘外招,而盘外招,就是天命。”
“天机妖心思狡诈难测,但话说的对,天下都是父皇的,我要和父皇斗,要最终身登大宝,明路上的都难以依靠,必须夺得天意垂青。”
“文寻鹏这人虽上次坏了我的事,不是很靠谱,而且并不知道天机妖的献计,但两者恰可以联合起来,这不是一箭二雕,是一箭三雕。”
“最后一只雕是龙女,但天机妖要想攻破龙宫,就得下降蟠龙湖的水位。”
“毁了坝,可以配合妖族截杀龙女,更可以将这事推给蜀王,这才可谓是一箭三雕。”
“要是放弃了这个机会,苏子籍就会立功回京,名录宗谱。到那时,有功绩又有了名分,直接就封了爵位,也不是不可能。”
“错过这次机会,再想动他就难了。毕竟,动一个臣子,跟动一个皇孙,所需的代价,以及造成影响,差距甚大。”
思前想后,到底是蜀王一党最近逼得有些肝火旺盛,实在难以忍下去,本就不是个习惯忍气吞声的人,哪怕心里可惜,齐王还是下定了决心。
齐王听站起身来在书房里踱步徘徊想事,文寻鹏就目不转睛盯着齐王,他对齐王很了解,这就是沉吟的表现,往往踱步思索后就会倏然有了决断。
果然,文寻鹏正思量,齐王已站定,闪过一丝冷笑,反恢复了雍容的神气:“小六子既给孤传出了消息,孤自然不会辜负。”
“李承志!”
“下官在!”有一人站了出来。
“你运作下,不要是明路上我们的人,给小六子的兄弟弄个官身。”
“这事不难,只是几品为宜?”李承志请示的说着。”
“六品,再多就要入得父皇御览,同样,蜀王府的那人,同样处理,也是六品,告诉他们,孤给的官职,虽暂时说不上肥缺,也算上等差事,等以后还会提拔……”
“是!”李承志应着,齐王就说着:“孤意已决,就按照文先生的计谋行事。”
“拿着我的信物,按照暗号去联系乙三。”决定启用这枚暗棋,齐王就再不犹豫,直接就叫了人立刻去联系乙三。
齐王说罢吁了一口气:“余下的事,就由文先生主持。”
梦寐以求的信任被压了上去,文寻鹏欣喜余,却又有点莫名其妙的不祥,他不由打个寒颤,此时不敢迟疑,大声应是。
随着这个计划被启动,一只小型已算是半妖的鹰,从距离齐王府有段距离一所宅院内展翅而起,冲着顺安府的方向飞了过去。
纵然有人不经意间抬头看到了有鹰飞过,也不会放在心上。
而这只鹰,一日飞可行数百里,夜晚也未停歇,在次日天刚蒙蒙亮时,才飞落了下来。
它落下的地方,距离顺安府二百里之遥,是宁安府府城外一座蝗虫祠里。
蝗虫祠光线很暗,只有神桌上有着长明灯,幽幽发着青绿的光,不但不显得明亮,照在了阴森的神像上,更显的吓人。
并且在神像下,一个黑袍人此时正盘坐在蝗虫祠正殿中,双目紧闭,直到感觉到了半妖之鹰飞落下来,才猛睁开了眸子。
只是一扬手,原本关着的门窗就无风自开,那只鹰一声脆鸣,就在落下一瞬间,从院中一掠而过,飞入了殿内。
“何事扰我?”
声音沙哑,眸子更死沉沉,带着一种令妖见了都有些害怕的色彩,在这处蝗虫祠里沉思,镇压心魔的天机妖,此时看上去比过去嚣张时还要可怕几分。
而越发阴郁的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心魔缠身,影响了往日判断,性情也有了变化,但本体便是知道,也无可奈何。
这时,被他这样冷飕飕盯着的鹰,也下意识抖了一抖,忙又脆鸣了一声,随着吐了一口气,被隐蔽遮住的鹰信,也终于显现出来。
天机妖将信展开,这么一看,阴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脸竟渐渐转怒为喜,露出了一抹笑意来。
“好,好,好!”他笑着说了三个字,令鹰自行飞走。
“果然是天意助我,齐王还是按捺不住,给了许可令,这样的话,就有齐王背书,无论明路还是暗路,都条件成熟了。”
想到这里,天机妖站了出来,扬声就问:“熊斐,朱胜,还是坚持原来的意见?”
这二妖分量不小,也同在这处蝗虫祠落脚,只不过只偶尔会留下,平日都是出去自己找乐子。
天机妖这样问着,门外立刻有妖怪小心翼翼探了头,回:“是的,他们还是原本的想法,希望依旧奉龙女为主,但只供着,不令其沾手下面事务,他们觉得这样既不违背众妖想要得权自立初衷,也可全了君臣的情义,不负于先王。”
这指的先王,就是之前的龙君了。
呵,君臣的情义?
妖怪本来哪有这想法,弱肉强食才是自然之理,可是龙君开创三千道,道道都必须与人道配合。
没有几百年,虽说是妖族,可人族不少思想也渗透了大半。
难道这就是龙君的想法?
天机妖无声冷笑了一下,但对着外面的妖怪,语气平静:“既然它们仍坚持这想法,那就将它们唤来吧,我打算与它们商量一下此事。”
“是,小妖这就去唤!”




赝太子 第三百九十六章 惨叫
这可稀奇了。”守门的妖怪是个犬妖,不由惊讶一下,看了天机妖一眼没有立刻应声。
这狗眼偷看去,天机妖的神情似乎变得有点亢奋,但也看不出别的,天机妖因与两个妖怪之间理念不合,在不久前才刚刚不欢而散,现在突然唤它们过来商量,莫非打算妥协了?
一想,也不是不可能。
是个妖就能看出,天机妖最近状态有点不对,虽看起来不是受了重伤,但每日待在蝗虫祠里,出也不出去,说是没事,怕连它这种小妖都不信。
“哎,大妖争执,小妖遭殃,早点解决了这事,对谁都好。”心里闪过这念,这犬妖一副小厮忠心耿耿的狗腿样子,不敢再有丝毫迟疑,立刻就应着:“是,我这就去唤它们!”
说着,犬妖就一溜烟跑了出去。
这时太阳快要落下去了,天穹一层层红莲的晚霞,街道处处有着袅袅炊烟,不远处似乎有人在煮肉,锅里的猪肘子散发出扑鼻的肉香,犬妖馋得伸着舌头流哈达子,还是闻着气味一路而去。
“黑熊、野猪。”
虽遇了蝗灾,那是乡下农户头疼,集市这地方,不仅仅店铺栉比鳞次,还错三落五搭起了摊棚,煞是热闹。
犬妖还是闻着鼻子,一路准确的找对了路,经过了两箭之地,见一座酒肆高高矗立在街北,挂着二盏红纱西瓜灯,泥金黑匾上写着四个字“刘氏酒肆”,进了门就看见楼下散坐十几人,三五成群。
有的窃窃私语,有的吆五喝六,有的醉眼迷离,一扫没有人,连忙转到了楼梯,才上去,就看见二楼靠北雅座上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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