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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太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荆柯守




第六十七章 当案首
    蟠龙湖是多条河流汇集,可谓一省水流之中枢,虽入了夜,商船游弋如鲫,川流不息。

    湖岸停靠一些船只,苏子籍目光一扫,就找到了一条船,很快就谈好了去临化县的价钱,就跳上船,让它先带自己去画舫上接人。

    就算有着事故,画舫还是集会的第一选择,因每层可摆下十几桌,生活也舒服,更重要的是一个画舫就是一个隐秘的世界,给予消费者安全感。

    小船靠上去,爬上船舷,因画舫上的人是棋赛组织方,基本都认识苏子籍,一上去,就听到了消息。

    “叶不悔仍在下棋”

    “对!”被问到的人脸带艳羡:“杜棋圣正和叶姑娘下指导棋,可惜我不能目睹此景,哎!”

    “杜棋圣这样一个府棋会,竟然来了个棋圣”苏子籍很惊讶。

    杜棋圣叫杜成林,善奕棋,是庆武年间的棋圣,他虽对棋道不怎么在意,对棋赛了解也不算多,可还是知道此人在棋手中的地位。

    这样的人,就是在京赛出现,都会引起轰动,何况只是小小一个府赛

    本府棋手何德何能,能引得这样的人物下指导棋

    “不过可惜,不管是因什么而来,能与棋圣下棋,对棋手来说,都是荣誉,不悔怕要错失这个机缘。”

    苏子籍为叶不悔感到可惜,但眼下叶叔病危,叶不悔如果不立刻回去,真可能见不到最后一面,这会是更大的遗憾。

    苏子籍脚步匆匆,在廊道里通过,他希望过去时,指导棋已下完,这样的话,既不耽误立刻回去,也不会让叶不悔留下遗憾。

    可人到了舱厅,几十个棋手或读书人,众星捧月一样集拥,还有俏丽的侍女,一色罗襦绣裙,看上去是精选过。

    苏子籍向里面看时,只见中间一副棋,指导棋才刚刚下到一半,正是精彩处。

    几个人站在周围,其中有着棋赛一方的人,都痴迷看着一男一女两人对弈。

    男子四十多岁,很高很瘦,相貌清俊,青衫短须,样子有点眼熟,似乎是旅店看见过。

    少女端坐,屏气凝神,还算镇静,可从额冒出的汗珠就能看得出,她此时已处于下风。

    但能跟棋圣下这么久,还能勉强保持自己的局面,虽指导棋本身就是引导对手,但也证明少女的天赋好,实力也不弱。

    观棋者不少都将自己与少女换了位置来揣测,发现自己坐在少女的位置,怕是在前几步,就已入了歧途。

    不愧是棋圣!

    不愧是这次比赛的胜出者!

    “这位公子,前面在对弈,您不能再往前走了。”见苏子籍挤出人群向中间而去,有人客气相拦。

    “抱歉,棋手是我认识的人。”见拦住自己的人是随从,并不是在画舫上见过的,苏子籍猜测应棋圣带来的人,歉意解释,略抬高点声音。

    “她的父亲重病,有人带信过来,让我们速速回去……”

    这话,不仅让拦的人听到,正在下棋的二人都听到,并望过来。

    “苏子籍,我父亲他出事了”叶不悔正苦思冥想,听了这话,手里棋子啪嗒一下落在棋盘上,站了起来,正下到一半的指导棋顿时掉散。

    叶不悔此时哪还顾得上下棋

    “哎!”对面坐着的杜成林忍不住叹了口气。

    “棋不成局,缘分如此,小姑娘,你父亲既有了重病,你速速回去吧,只希望到时在京赛,还能看到你。”

    叶不悔脸色苍白,勉强一笑福礼,感谢指导,紧随着苏子籍就奔了出去。

    “收拾东西已收拾,你看有没有遗漏,船就在外面等着,我们连夜赶回去。”苏子籍看出她心乱如麻,劝着:“等上了船,我再慢慢与你



第六十八章 庶子必须死
    “小侯爷,这有些不妥吧,这是国家抡才大典,随意插手的话……”高尧臣有点迟疑,这个罪可大可小,大处的话,就算是小侯爷也承担不起。

    “……按照我说的办。”方真看了一眼,他才没有那样不智,折子已送上去了,所以当案首,却与血脉鉴定有关,岂是卤莽,当下淡淡一笑:“那个叫曹易颜的道官,也给我查一下底,看他是谁的人,跟紧了他,或也能得到些线索。”

    “曹易颜行踪诡秘,自在城门口出现,就再也寻不到,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高尧臣犹豫:“要查他,怕不仅仅要道录司配合,还得让炼丹士出手。”

    “炼丹士”方真沉吟片刻,冷笑:“那就算了,那群炼丹士个个清高得很,能不用,就不用。”

    “我不信,官府离了他们,就找不到太子血脉了。”方真笑了笑,见高尧臣要出去干活,又说:“这十一人的名单,不会有人泄露吧”

    高尧臣笑:“这关系太子血脉,我们能参与,就是莫大的信任,岂敢见利忘义,以身家性命儿戏”

    “我知道你不会,不过让你警惕下。”方真下意识合上扇子:“这事,可有人不想我们顺利。”

    高尧臣不由打了个寒战,知道说的是齐王、蜀王,不敢应声,退了出去。

    而正被议论着的曹易颜,此时出现在蟠龙河岸,此时快五月了,天气转热,曹易颜沿街而行,转到了一家酒店,门面前有一株大柳树,有着绳子的痕迹,这是有船停泊时所用。

    曹易颜手指轻轻掐算,又闻了闻,脸上露出冷笑。

    “哼,妖狐,本来我也很惊讶,你竟然一下没有气息,任凭我搜索也没有痕迹,可隐藏得好,还是被我找到了。”

    “有一就有二,呵,妖孽,我看你是否次次能逃,哼,坏了我的图谋,只宰杀一只狐狸,如何解我心中之恨”

    “定要将你们全部抓住,一一剥皮,方能让我心安!”曹易颜才发狠,对面就有一人过来,穿一身浆洗得雪白的布衣,手执扇,一抬头,正与曹易颜四目相对,微微颌首。

    曹易颜一怔,就跟了上去,却由侧门进了西厢,进了一间客房,空间不大,一张木榻占了半间,这人进了屋,就说着:“左碧虚郎,王爷有令,将这名单上的十一人,解决掉。”

    说着,丢了张纸条。

    曹易颜接了看去,纸条上字迹很潦草,但还能看清,当下问着:“都是童生,要怎么解决是杀还是……”

    “不能杀。”布衣立刻摇首:“会给王爷惹上麻烦。”

    许多人总觉得王爷杀人肆无忌惮,却不想如果这样,政敌和别的王爷简直笑掉了大牙——这简直是提供攻击的借口。

    布衣说着:“无论是当官,还是什么,只要破了相,就不能有成就。”

    “你找些地痞,或斗殴,或意外,摔拐了腿,划破了脸就行,他们不是军中校尉,有这个伤痕,就一辈子出不了头——其实就算是军中校尉,也出不了头,现在不是战时了。”

    曹易颜聆听,默默颌首称是,的确,伤在身上还罢了,要是在脸,或者瘸子,就算是战时也升不了官了。

    自古可有瘸子将军

    更不要说文官了。

    “这种意外,就算是查办了,也不过一二年流刑罢了,事既小,又断了后患,实在是高明,我这就去办。”左碧虚郎这八品

    官,是王爷给的,曹易颜领了这职,就是王爷的门人,不得不尽心办事,不过心里有点发寒。

    这办法太阴狠有效了,要是那些主母学会了,瘸了腿或破了相的庶子,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一辈子潦倒了。

    “只是,下官才追到狐妖……”

    “狐妖只是小事,这才是大局,你应该清楚。”布衣冷冷的说着。

    “……下官明白。”等辞了出去,曹易颜向前看时,已是暮色,血红的晚霞渐渐变成铁灰色。

    狐狸的事很重



第六十九章 玉佩
    此时小狐狸正舒服的缩在叶不悔的怀里,望着奔流不息的河水,偶尔望向叶不悔跟苏子籍。

    “唧唧!”小狐狸有机会跟杜成林离开,仍选择留在叶不悔身边,因她察觉到了一丝天机。

    跟着这二人,能让胡家找到的有缘人。

    虽这天机只出现一瞬,小狐狸却不愿意放过。

    这副沉思着的模样,换在平时,或会让叶不悔跟苏子籍关注,但此时二人的心中都记挂着叶叔,自然不去理会小狐狸。

    “到了。”当临化县码头肉眼可见时,一直赶路的二人松了口气,给了船家银子,苏子籍立刻雇了一辆马车,二人一狐直奔赵家医馆。

    去了医馆,却扑了个空,叶不悔顿时全身颤抖起来。

    “叶姑娘,师父送你爹回了书肆。”赵郎中一个学徒说着。

    叶不悔转身就走,这时天有点晦暗,细雨蒙蒙,强抑着不安直奔而去,路途并不远,院里已经有人在预备衣箱,提水去烧,还有医生在辩着方子。

    “爹!”看见这一幕,叶不悔推开门,才一冲进去,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药味,以及里面隐含的血腥。

    她才奔入里间,看到赵郎中正叹着气给叶维翰擦拭嘴角,地上赫一大滩殷红,而叶维翰仰躺在榻上,脸色黄蜡,闭着眼一动不动。

    “爹,女儿回来了!”见到这一幕,叶不悔眼泪滴落,心中生出无限悔恨。

    她之前不曾离开,是不是爹就不会变成这样

    被扶起的叶维翰,颤巍巍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脸上奇迹一样泛了血色:“不悔,别哭,我还死不了,来,到爹这里来。”

    “子籍,你也过来,我有事与你们说。”叶维翰又跟苏子籍说。

    “叶叔,我扶着您吧!”苏子籍忙过去,替换了赵郎中。

    “赵郎中,这段时间麻烦你了,咳咳……”叶维翰咳嗽,对赵郎中道谢。

    “叶维翰,你的病,要好好养着,既叶姑娘回来了,你与他们好好说话,我先回去,有事再寻我。”知道叶维翰药石无灵,这可能要托付后事,赵郎中叹了口气,叮嘱了几句,就避嫌出去。

    等屋内只剩下自己人,叶维翰将目光重新落回到二人身上。

    看着这年龄相仿的少年少女,他眼中闪过一丝不舍,还是开口说:“不悔,再过两日,你就要满十五岁了。”

    “爹!”隐隐猜到叶维翰要说什么,叶不悔叫了一声。

    叶维翰没再对她说话,看向了苏子籍:“子籍……”

    “叶叔”苏子籍见叶维翰望着自己,欲言又止,忙说:“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无论恢复记忆前,还是恢复记忆后,父女都把自己当成了亲人,面对面色枯黄明显命不久矣的叶维翰,苏子籍心里也很不好受。

    叶维翰看向苏子籍,黯淡下来的眼睛再次亮了起来,终于有力气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子籍,我最放心不下就是不悔……”叶维翰叹着:“原本以为,我还能再熬上几年,看着她成亲,可现在我已是命不久矣,怕等不到那一天。”

    “爹!”叶不悔泪流满面,扑在面前,哭了起来:“你不要这么说,你不会有事的,你会好起来的!”

    “傻孩子,我的身体怎么样,自己知道。”轻轻抚摸着女儿秀发,叶维翰看向苏子籍,吃力的说着:“帮我,把袖子里的契书拿来。”

    苏子籍陡地寒毛一炸,紧张得沁出细汗,在叶维翰袖子里小心翼翼取出一封信,取出一看,只瞥了一眼就一目了然,不由手一抖。

    “子籍,当年我和汝父有约,现在

    不悔已十五岁,我不求看到她真正成亲,希望能在死前看到她定亲……”

    “……”

    自己竟然和叶不悔有婚约,苏子籍木然,再展开看,这是再熟悉不过的笔体,的确是父亲手笔,没有一笔有矫饰,不是假造!

    苏子籍顿时心乱如麻,良久,才醒悟过来:“叶叔,您的意思我懂了,放心吧,我会照顾不悔。”

    叶不悔这时抬起头,看看苏子籍,又看看父亲,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爹,我只想陪在你身边,你不要死!”

    “不悔,听话。”苏子籍眼见着叶维翰艰难想说话,既已决定,



第七十章 魏虽旧邦
    “你是何人,竟私闯民宅”苏子籍心下一惊,立刻喝问。

    “你问我是何人”

    就见出现在面前道士,满头银发,挽了个髻,宽大道袍在一阵风的吹拂下,明明白日现身,硬是透出一丝鬼魅。

    “我乃是曾静,大魏敕封的真人。”道人曾静捋着须,望向苏子籍的一眼,满是锐利:“你身为大魏子孙,不但收留胡家,还与伪朝爵贵有勾结,实是数典忘祖,丧心病狂!”

    这模样不是说谎,苏子籍一惊。

    郑太祖去世,太宗继位都已十七年,此时正是繁花似锦的盛世,这老道自称是大魏真人,这明显就是怀念前朝之人啊!

    虽有这样心思的人,世上或还有,可大郑正蒸蒸日上,有几个敢明目张胆将魏朝挂在嘴上

    这老道既敢这样说,怕并不担心我们说出去,什么人能保守秘密唯有死人!

    这样一想,就知道来者不善。

    再加上,虽不知对方说的“胡家”指的是谁,但跟“胡”字沾只有“狐”,苏子籍一下子就想到了被叶不悔带回来的小狐狸。

    还有这大魏子孙,难道自己是前朝宗室后代

    苏子籍在水府习得蟠龙秘术,这修炼方法乃龙族特有,人本不能修炼,依靠着半片紫檀木钿而修成,明显与妖族或者炼气士有区别,道人曾静根本看不出深浅,只会以为是普通人。

    可苏子籍对着炼丹士有感应,只一眼,就看出这突然出现的老道,比死在手里的桐山观妖道要强出一些。

    只是一人也就罢了,这屋内可有着叶维翰跟叶不悔两个普通人。

    苏子籍拳慢慢收紧,勉强一笑,说:“原来是位仙师,您说的胡家,究竟哪一个我们这里可没人姓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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