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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太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荆柯守
“这其实就是相术,所谓的相,就是外部已给予,而只要俯身拾之。”
“当然,要是连俯身拾之都不肯,自然就是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因吹进的风凉,惠道真人一笑。
苏子籍若有所悟,这其实就是固定和变化。
有的人一出生,获得的固定资本很多,甚至别人一辈子都赶不上。
但谁都有变化的部分,而相术就是外部已经满足了条件,就等着你去拿了。
“这说的精辟,这样人赶来,至少是看好我,越是这时,越要戒骄戒躁啊。”苏子籍听在心里对自己说。
苏子籍能感觉到,天地正在发生着大变化,世界格局亦在变,他似乎主导了这场变化的开始,但能否在这场变化中获大利益,却仍需继续筹谋。
这变化,对他来说,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惠道真人仿佛一副自己已贵不可言模样,但是何目的,苏子籍有些拿不准,觉得应再试探一番。
就在这时,一个府卫急匆匆走进来,禀报:“大王,新平公主来了。”
“什么?”一听这话,惠道真人静下来,苏子籍也一怔,收回思绪:“新平公主来了,她到了门口?”
“是,大王,正在门外牛车里等着。”
饶是苏子籍,也不禁惊了,她竟在此时回来?
他看了眼窗外,现在夜已深,一个在新平观奉旨清修的公主,竟不仅连夜回京,还来找他了?
“新平公主也未免太任性,夜里还到处跑,要是给人知道,就有闲话。”
她自己惹得闲话也就算了,自己被牵连了,就是无妄之灾。
“大王请便就是。”惠道真人十分识趣站起来淡淡说着。
苏子籍令野道人暂时进来陪惠道真人,大步流星向外走,外面夜风吹来,让他有些焦躁的心情稍稍得以平复。
算了,来都来了,烦恼无益,不如先去看看她回来是为了什么事。
想了想,苏子籍出府,在门口见面。
因新平奉旨清修,他与公主之间又有没传开的绯闻,断不可能在夜里将她迎入府内。
想着这些,苏子籍步履匆匆,很快到了府门处,门虚掩,外面安静,只偶尔能听到牛无聊踏地声。
见大王走来,早有人将王府大门打开,苏子籍直接出去,站在台阶上,果然看到不远处停一辆牛车,附近是几个骑士牵马保护,心里一安。
“总算还有人陪伴。”
本觉得是不是公主真找自己有事,可苏子籍近了,却看到牛车上先下来的人虽是女子,却并不是新平公主,更非宫女,而是一个苏子籍认识的人。
“周小姐?”苏子籍与下来的周瑶一对视,就一怔。
周瑶本生得明眸皓齿,入道更有灵气,看着越是清丽,可此刻苏子籍看她的第一眼,就发现她身上气息发生了变化。
苏子籍不由得想到了当日幻境中所见,幻境中的女子,最后一刻曾变周瑶的模样……是否与周瑶有关?
但周瑶能迈入修行之路,还是苏子籍指点她去新平公主里得的秘籍,修行的时间尚短,除非有变故,否则绝不会提升到那种程度,甚至在幻境中试图影响自己。
等距离周瑶大约三步远时,苏子籍看得越发清晰,暗暗惊异:“这是入道灵机彻底消化了?竟灵气再无外泄,看不出任何入道痕迹了。”
“这是返朴归真,难道周瑶真有什么奇遇?”
“能让周瑶进步这样神速,若是幻境中那个与她有关,此时周瑶变化……是觉醒了前世记忆?”
这种事,在民间传说中并不少见,也多出在修行人的传记里。
苏子籍自从做了代王,就不再缺少书籍字画,相关杂书也不少,偶尔也会看一看,其中就有几卷书有过类似记载。
有些修行人,前世亦修行人,因某些原因寿元到了,只能转世重修,但人有隔阴之迷,一转世,前尘尽忘。





赝太子 第八百零八章 怕对您有大碍
部分修行人会特别交代前世至交好友或师门,寻找自己转世,带回重修,而一部分则可能会利用窥见到未来,设下一些“奇遇”,让前世自己在某一时刻某一地点受一把刺激,记起过往。
以上这些都是常见,但也有更少数修行人,甚至妖物,会采取一些秘法,在陨落前分割出一缕魂魄来保存记忆,待转世出现,魂魄归位,前世修行记忆,自然而然就有了。
“难道周瑶,或有了其中一种可能?”
曾经的周瑶仙气缭绕,看着就欲乘风归去,现在周瑶美则美矣,仙气却淡化,整个人看着,就只是一个气质出众的千金,再无缥缈之感。
这对周瑶来说是好事,苏子籍目光落在周瑶手腕,手腕上戴着黑木手镯,但他可以保证,这气息变化是出自周瑶自身,与手镯无关。
“代王。”
苏子籍思绪转瞬就闪过,现实中只是片刻,跟着就下车的就是新平公主。
新平公主明显比上次见面时消瘦些,道袍宽大,穿在她身上,在夜风吹拂下,越发显得娇小柔弱,她轻唤苏子籍一声,就又沉默下来,与过去张扬有了很大的不同。
苏子籍并不敢小瞧这位受宠多年的新平公主,目光落在新平公主的瞬间,苏子籍再次一怔,若有所悟。
“新平公主。”苏子籍已是亲王,自然不必向新平公主行礼,但作“晚辈”,他态度还算和气,问:“深夜到访,可是有事?”
“怎么,无事我就不能来了?”新平公主说着,痴痴看着苏子籍,半年没有见,眼前的人,仍旧戴着银冠,长袖飘飘,似乎还是十七岁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变成熟。
她浮出了些失落,接着说:“放心吧,只是送周瑶回府,顺便看看你罢了,毕竟……许久不见了。”
“好了,苏子籍。”
有些低落说完话,新平公主忽然微微抬起下巴,看着面前的人:“看也看过了,既然你忙,那我就走了。”
“公主且慢。”她才走出几步,苏子籍暗叹了口气,刚才一见面,就知道她为什么来了,又听着叫着他原本名字,更是感慨,叫住她。
“你去我书房,将放在书架第三格紫檀木盒取来。”苏子籍对一个府卫吩咐。
这府卫立刻应声而去。
新平公主回身看着,有些不明所以,但她也的确不想立刻走,难得一次借着送周瑶的机会回城,只看这一眼就走,心情难以接受。
但想到刚才苏子籍冷淡模样,新平公主的心,又像被人用手捏住了一样,酸涩难受,不想待下去了。
好在府卫很快就折返,将一个小巧的紫檀木盒双手递给苏子籍。
苏子籍转手就递给了新平公主,说:“你回去再看。”
新平公主低头看了片刻,嗯了一声,这一次,没再看苏子籍,直接转身上了牛车,周瑶冲苏子籍微微点了下头,也跟着上了车。
牛车如来时一般安静,去得也神速。
“这是什么东西?”
新平公主没让宫女拿木盒,自己抱着,有心路上打开看,但想到苏子籍的话,又忍住了。
周瑶的府邸距离代王府不是很远,不一会就到了,目送周瑶进了周府,新平公主命着回转公主府。
可回府还需要时间,此处无人,她迟疑了下,打开了木盒。
“竟是这物?”打来一看,新平公主微愣看着黑木手镯蹙眉:“似乎周瑶也戴着它,这是怎么回事?”
“奇怪……”牛车一路而去,消失在街道上,片刻一道影子一路飘过,到了这处就停下了。
提鼻闻了闻,刚才分明能闻到的味道,突然消失不见了。
“奇怪……”不迭声轻语这话,这个影子渐渐飘远。
代王府
送走新平公主,苏子籍有点感伤,她的幽怨,他不是不懂,可虽说实际上没有血缘关系,但名分是姑姑,怎么可能?
希望她能解开心结罢,才想着,却看到惠道真人竟也出来了。
“大王,贫道叨扰多时,时候已晚,也该告辞了。”惠道真人行礼。
苏子籍望着这道人:“夜已深了,真人现在告辞,找旅店也不好找,不如暂住王府一晚,明日再走也不迟。”
“也好,那就叨扰了。”惠道真人想了想,也的确是这样,答应了。
走了几步,他又停下。
惠道真人虽没看到代王与新平公主说话的一幕,但府卫来禀报时,听了个正着,这事本不该他管,可还是忍不住提醒一句:“大王,您有大贵之相,本来女子任凭取用,但新平公主怕对您有大碍。”
说完,就深深一躬,回转而去。
“有大碍?难道真人还以为我色迷心窍?”苏子籍听了,不禁摇了摇头,虽然说历代都有糊涂帐,但自己还不至于。
回了大厅,薄延和文寻鹏还在等候。
“说吧,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苏子籍早知内情,与文寻鹏对视一眼,就让其先退下,看着薄延,想着刚才惠道真人所说的话,问。
薄延就将自己的来历及为何进府一事,一五一十说了,最后跪在地上,告罪:“臣过去行江湖事,误杀大王的人,更欺瞒了大王,虽已杀了孙伯兰和二个齐王府侍卫,但自知罪孽深重,请大王责罚!”
苏子籍此时正分神想事,姑且听着,心里则想:“周瑶已看不出有丝毫外泄的灵气了,新平公主怎么就入道了?这实在有违常理。”
薄延跪在地上,见苏子籍迟迟不说话,不由滴汗。
良久,苏子籍才回过神,看了看跪在面前的人,说:“起来,你这事办的卤莽,不过既愿意向我坦白,还是忠心可嘉,可以让你几个兄弟来王府,但得守规矩,至于那几个叛徒,我自有主张。”
“现在给你一个任务,就是保护文先生,你可能做好?”
“请大王放心!臣定会竭力保护文先生,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否则,必不会让文先生被人所害!”
薄延刚才提着的心终于落在了实处,立刻朗声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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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太子 第八百零九章 一个顶用的都没有
“你有这念就好。”苏子籍看起来很高兴,说着:“只要按照这念行事,必是有福报的!”
苏子籍带一丝微笑,说话家常一样,不知道为什么,薄延只觉心里泛上一阵寒意,打个噤,见挥手令自己退下,忙退了出去。
苏子籍回转房,见叶不悔此时睡了,他一时没有睡意,放轻了声音,在院子里溜达了下。
代王府经过经营,满园树萝浓荫,小鸟啾啾而鸣,在卵石小径上踱步,又到了一处假山前沉吟。
说实际,今天连连意外。
惠道真人前来,言自己有极贵之气,这罢了,苏子籍自己其实更信实际控制的权柄,而不是这相术。
但此人是桐山观的掌教,也许可以用他平衡下道梵两教,毕竟无论是梵门还是尹观派,都是大派,而惠道真人现在其实无兵无卒,几乎是散修了。
而新平公主和周瑶,个个都入道,让自己诧异,什么时,入道这样容易了?难道又是天门开了的缘故?
就在昨日,其实又听见到各地奏报异相。
承项郡的大山中,出现了野人,高一丈。
崇江出现了“蜮”,能对着船射水,被它射中的人,会全身抽筋、头痛发热,严重的甚至死亡。
宜息县出现魑魅,看不见它的形状,但有声音,使人惊恐。
营丘郡发生了蛊术害人的事。
种种异兆,怕不仅仅是鬼神复苏,就连魑魅也渐渐苏醒,只是现在被压制罢了。
正沉思着,远处有人敲更,苏子籍醒转过来,自失一笑,踅身回去。
入了房间,自然有丫鬟帮着脱衣,躺在床上,望着帐顶,苏子籍还忍不住沉思着:“至于薄延杀了孙伯兰和二个齐王府侍卫请罪,告密郑怀和庞泗,这实是出乎预料,但并不算什么,齐王现在怎么样?也许会暴怒,可我现在却不怕了。”
“此可谓此一时,彼一时。”
想到这里,就沉沉入睡。
齐王府
许多人举着火把,将院子照得亮如白昼,台阶上一把椅子,坐着面沉似水的齐王。
远处时不时传来惨叫声,随鞭子啪啪啪的抽打声,惨叫越发凄厉。
齐王跟前站着的这些人,大气不敢出一下,在他们面前,摆着三具盖着白布的尸体,不知道多少时间,齐王突然站起身,朝着三具尸体走去。
掀开其中一具尸体上的白布,无头尸体,腔子里已不再往外冒血,这原本是最倚重的幕僚孙伯兰的身体,却不仅被人杀了,人头更被割去。
齐王定定看着,额头青筋直蹦,眼神里透着阴狠,让附近的人都不敢直视。
“好,好!”齐王用力捏着白布,咬着牙,怒极反笑:“居然杀我心腹,真是好胆!”
这不仅是杀人,就如他当初让人给代王捣乱,去杀代王府的幕僚和府卫一样,自己最倚重的幕僚在京城,还是在开了的酒楼里被杀,被人割了脑袋,简直是奇耻大辱!
狠狠将白布丢下,齐王起身,心里憋气,面对面前的这些人,更觉得火大,看着左右,除去审问酒店老板和伙计的人,剩下几个幕僚都站在两侧。
往日的时候,齐王还会问一问他们的意见,但一想到孙伯兰惨死,觉得被人狠狠打了脸的齐王,连问都不想问了。
这帮废物,一个顶用的都没有!
他阴沉着脸沉默着,远处双手绑着吊在树上的几人,正被几个府兵轮番抽打,鞭子沾了盐水,抽在身上,一下就是一道口子,而随伤口越来越多,鞭子再抽上去时,皆是抽在了伤口上,疼痛刺激得这几人都身体抽搐,惨叫听着都不像是人声了。
“停!”对面站着的中年幕僚见火候差不多了,一抬手,几个府兵就停下。
中年幕僚冷冷看着这几个血葫芦一样的人:“怎么,还不肯老实交代?”
“赵先生,小、小人能说的,都已说了啊,小人真的不知道啊,求赵先生饶命,求赵先生饶命啊!”酒店老板浑身是血,大声哭喊。
旁吊着的伙计也哭喊:“赵先生,我们说的都是实话,他们走了半个时辰,我们才发现孙先生死了,我们真没有背叛王爷!”
“小人狗命一条,全赖王爷赏饭吃,如何能背叛王爷!冤枉啊!冤枉!”
中年幕僚赵寿对此很不满意,冷冷说:“打,继续打!”
几个府兵再次挥起鞭子,朝着吊着几人狠狠抽去。
“啊,哎哟,饶命,冤枉啊!”
“啊!”
“哎哟!”
啪,啪,啪!鞭子陆续抽打在这几人身上,惨叫声此起彼伏。
又过了一会儿,赵寿又叫停,再问:“还是不肯说?”
“赵先生,孙先生死前,会见几个人,看情况似乎是江湖人,杀人的定是那几个江湖客,其他的,小人真不知了!”
众人也还是方才的说辞。
赵寿望着这几人,暗想:“这几人可不是死士,审问这么久,一直没改口,看来说的确是真话了。”
旁就有笔墨纸砚,中年幕僚走过去,提起笔,问一句,让几人答一句,都写上,最后让这几人都在供书上按了手印。
可带着供书走到齐王跟前时,看到齐王此时脸色,赵寿就有些腿抖,但都走到这里了,想止步是不可能了,到底还是走上台阶,将供书双手递上,说:“主公,此乃那几人的供书。”
旁太监忙几步走过去接了,又走回去,递给了齐王。
齐王单手拿过去,展开一看,本就表情阴冷,此时更是沉下来,阴得几乎能滴出水来了。
“你是认真的?”齐王抬头,语气有些危险问:“这就是你审问的结果?”
赵寿心中害怕,虽能感觉到齐王越发恼怒了,但还是得硬着头皮回答:“回大王,那几人的确是这样招认……”
啪!
供书被齐王冷笑着丢在脚下,继续盯着这幕僚:“你是说,可能是我齐王府原本雇佣的人,此刻反戈,杀了孙伯兰?”
这是什么屁话?
赵寿额头冒出冷汗,但知道齐王脾气,这时不改口,还能有余地,一旦改口,必是欺主,因此还是硬撑着回话:“是。”
“那你说说,接下来该怎么办?”齐王脸沉似水,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立刻发作,而继续“温和”问。




赝太子 第八百十章 独木难支
赵寿抖了下,汗珠越发滴下去,可齐王等着他回话,不能不答,只能小心翼翼说:“小人觉得,可以拿这这事做文章,对代王发难,毕竟刺客反戈,杀了孙先生跟两个府卫,若是追究……”
“若是追究!本王也要跟着丢人!你这是出什么馊主意!”
要是追究,首先就得暴光自己派人去刺杀代王的人,结果给代王的魅力俘虏,反过来给自己一击,这主意简直蠢到不像是正常智商的人能说出来了,齐王直接暴怒,吼了起来。
他直接一拳砸在小桌上,上面放着杯盏直接被震得跳起,滚落在了地上,啪嚓一声,茶水顺着台阶流下去。
“你就出这不痛不痒的主意?本王养你何用,养你们何用!”
“这样的主意,是打算让本王成为笑柄?”
“还是说,你这是打算脑袋也被人割了去?”
齐王的突然爆发,让赵寿吓得腿都颤抖,差点腿软跪在地上,幸而他还知道齐王的性格,此时若是他噗通一声跪倒了求饶,齐王怕是更要火大。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外面急匆匆而来,步履轻盈,很快就到了齐王跟前,低头禀报:“禀王爷,外面有人递了帖子,要见您,还出示河宁王的信物,并递进来一封信。”
河宁王?
齐王一时没反应过来,皱着眉想了一下,才想起,哦,河宁王,这不是鲁王吗?现在不是鲁王了,被降为河宁王了。
河宁王派来的人?
“信呢?”齐王问。
那人双手将信递上去,立刻有太监接过来,先打开,检查一下没有毒,才转交到了齐王手里。
齐王展开一看,上面没有字,只有一幅画,画的不是别的,就是一棵被风吹断了的树木。
一棵被吹断了的树木,这是什么意思?
齐王看着这幅画,沉思良久,才说:“让那人进来。”
“是。”府卫忙应声出去。
不一会,门口出现一道身影,这人才一露面,坐在椅上的齐王就差点站起身。
“桂峻熙,你真是好大的胆子!”齐王眼底闪过一丝寒意,厉声:“你被皇城司通牒,是皇命要杀的人,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不怕我杀了你?”
原来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河宁王曾经心腹幕僚桂峻熙。
桂峻熙一袭青衣,曾经风华散去,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看着像老了十岁不止,脸色苍白,听到齐王断喝,也只苦笑一下,向齐王行了一礼。
“大王,我正是因这样,才没有了活路,不得已,只能当个小卒,过河到底了。”
齐王看看左右,这里站着都是自己人,在他一亩三分地,周围又都被他的府兵把守着,齐王也不怕走漏风声。
就算想杀此人,倒也不必立刻就让人动手,齐王沉思良久,问:“有意思,那派你前来,是老六还不肯认命,要挣扎一番么?”
桂峻熙沉默着,没有否认,齐王顿时来了兴趣,挑眉:“怎么,觉得自己落到这下场,有什么不对……难道是代王的错?”
“大王猜测的对,主公现在已经认命,却不甘心……”桂峻熙叹着气,脸上神情转为坚毅:“这事发生的蹊跷,不但主公母妃死了,主公都降成郡王,过程迅雷不及掩耳,连扳回的余地都没有。”
“主公千想万想,只让我转告您一句,最近的事虽并无痕迹,但只有代王是获利者。”
“只此一点就足够了。”
“主公不可能明里说什么,但有些事,大王可以去作了。”
齐王听了一凛,只是沉吟,对河宁王落到什么地步,并无太多同情,在察觉到鲁王可能有扮猪吃老虎之嫌时,齐王就有些庆幸鲁王已被降成了河宁王。
就听那桂峻熙继续说:“并且代王之势已起,势不可挡,只有诸王联合起来,才能对付代王,因此,您和蜀王联手才是最好的办法。”
“独木难支么?”
一瞬间,齐王想明白了手里这封信的意思,顿时大笑。
是的,独木难支,群木成林,可成林,就得有头木,老六现在虽没死,但区区一个郡王,没了帝宠,还背负不孝之名,对自己已无威胁。
目前这样的格局,河宁王只要和自己联合起来,就事实上是依附自己,自己倒可以趁机收拢一些势力,增大自己阵营。
至于原因,其实也想明白了,河宁王死了母妃,降了亲王,失了地位,此仇岂能不报?
这其实是投效信了,只是他虽降成郡王,终是皇子,是自己兄弟,不可能明白着称臣,所谓的“可以去作”,就是可以接收他的一些势力了。
仰天大笑,齐王将手里的信放到火把上烧了,再看桂峻熙时,神情冷酷,但眼底已无杀意。
“滚吧!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就说本王知道了,他总是我弟弟,让他好好活着,我领他这个情!”
齐王说完,就挥手令人带着桂峻熙出去。
桂峻熙进来时一样,脸色苍白向齐王拜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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