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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太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荆柯守
“在这里问看似无关的人,难道察觉到了什么?”
一想到这里,葛生不由心一凛,自己可是曹易颜的人,这事也是主公派着弄出来的事。
“别瞎想,自己吓自己。”
“我的身份,埋了十年,都是单线联系,又有功名,代王就算察觉到什么,也只能问上几句,断不会用刑。”
“且不说与之有关大多是举子,就算不是,这么多人,贸然用刑,也会惹来非议,代王爱惜羽毛,不会随意用刑——刚才也没有用刑。”
“可这样问话,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仅仅是代王一时愤懑?”
葛生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代王是因被刺杀一事恼羞成怒,这解释最靠谱。
“下一个,葛生。”
随着举人薄凝云面露轻松的在厅内出来,同时出来的衙役,冲着外面喊着,目光落在正想着事的葛生身上。
薄凝云略一揖手,笑着:“葛兄,没事,代王仅仅是问些话,坦率回答就是了。”
“谢薄兄提醒了。”
大魏到大郑,有功名尚未授官,不称大人,称兄弟——秀才称举人为兄,举人称秀才为弟。
同一阶级,相互称兄。
不是秀才,自然就无权这样称呼。
葛生顿时收敛了心神,一副从容无辜的模样,撩衣进了大厅。





赝太子 第八百三十八章 婴啼
葛生进入,见这大厅正中摆着两张公案,一张中间背后是一个年轻人,就算是立场不同,一眼看见,还是眼睛一亮。
只见苏子籍没有穿冕服,戴着金冠,身穿月白色大袖纱衫,袍袖翩翩,目似点漆,顾盼生辉,令人一见忘俗。
葛生第一眼就心里不禁想:“闻着代王风姿过人,今日一见,果然。”
这时衙役黑红水火棍一顿,拖着长声“威武”一声,更有亲兵悬刀而站,大堂上气氛立时变得紧张肃杀,葛生这才醒悟过来,暗凛自己失态,连忙对着代王行跪礼,又起身作了揖:“学生直隶举人葛生,拜见大王,见过潭大人。”
虽说给潭平见礼,但这时葛生才看见潭平坐在公案背后藤木座椅上,只是位置稍侧,表示主堂是代王。
还有文吏由于必须笔记,也有侧案,别的都站着,一个身材矮小中年人坐在这里,桌上摆放笔墨纸砚,望向葛生时,这个留着短须的小官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之色,将刚刚放下的笔,又用活动了一下的手拿起来,一副继续做记录的样子。
“请起吧,不必多礼,我有些事要请教!”坐在上首位置的苏子籍似乎有点疲倦,打量了两眼,不等葛生谦虚,就摆手问:“言入正题,你叫葛生,哪里人士?”
“回大王的话,学生是直隶籍,家住京郊八里的魏家镇。”葛生不慌不忙回话,这身份,早在几年前就在经营,完全不怕人去查。
“从小就在魏家镇?”苏子籍又问。
“代王,学生虽祖居在魏家镇,但幼年随家父居于魏山郡沙安县,在魏山郡中了童生秀才,直到六年前才回到魏家镇,不久侥幸中了举人。”葛生再次作揖答话。
“你当日什么时登船,当时看见了什么?”
“学生受举人薄凝云邀请参会,在下午时等船,却在隔间与几个朋友喝酒,什么都没有看见,后来听见传闻,才知道船上出了事,别的一无所知。”
接着代王又问了几个问题,也不过来参加文会可受到了邀请,在文会上做了什么,可知道谁是幕后指使者,这样问题,简直就是小孩在玩过家家。
负责记录的刘文吏,手上一丝不苟,用蝇字记录着这些询问及回答,脸上的无奈却始终没褪去。
这样的问题,能问出什么来,与刺杀一案又有什么关系?
就连葛生,初时还警惕,此刻也不禁有些不解,嘴上答话,心里暗想:“虽代王不是刑名出身,难道以为只凭着这样的问题,知道内情的人就会将真相如实托出?怎么可能?”
这算是什么?既不讲究审问技巧,也不在乎结果?
还是说,代王其实和刚才的认识不同,不过仗着血脉乃是皇孙,才能成代王,而并非有着真才实学?
因着敌对关系,葛生对郑朝皇子皇孙一直都有着敌意,但并没有鄙视,临之大敌,现在却在心中蹿升起一种对面前之人的不屑。
“真的是金玉在外,败絮其中,枉费我小心翼翼。”
在回答完代王的几个问题,被苏子籍挥手令出去,这种不屑就转化成了鄙夷。
果然不过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的草包!
暗里鄙夷的葛生面上仍满是谦逊,恭敬转身退出,却没有看见代王望他出去时若有所思的神色。
“任你奸猾多巧取,还是被我拔了根。”
“曹易颜,应国的人?”
“六年前安插在京郊的读书人,现在已是举人,这样的人,还有多少潜伏在暗处?”
“看来应国在京城的势力不小。”
“还有桂峻熙,这区区前鲁王的谋主,竟然有这样大的危害?”
刚才上百人问话,虽只有十几人知道一些内情,但也足让苏子籍拼凑出一个大概的真相。
也许是级别相差太大,问话时经常可带出情报,综合起来,苏子籍已能隐隐摸到了一个大阴谋的轮廓。
事关曹易颜的筹谋、应国的野望,还真是麻烦。
“奇怪的是,只感觉曹易颜是上级,具体职司,没有感受到。”
“不过也能知道,此人权柄不小,必是应国的大人物。”
“姓曹,难道是前朝余孽?”苏子籍若有所思,话着自己肉体血脉,似乎也是前朝宗室,只是改了姓避祸。
到了这时,已经没有继续留下来审问的必要,匆匆将后面几人问完,苏子籍就站起了身,对着潭平微微一礼:“潭大人,辛苦了,小王的问话,已经全部问完了。”
“代王,您这是要回去?”潭平忙跟着起身,小心翼翼问,心中也很是奇怪,这问话很不成章法,代王到底什么用意?
潭平却没有和葛生一样鄙夷,他对代王了解越深,越是觉得深不可测,断不觉得这是胡蛮。
苏子籍似笑非笑看了一眼,权当不知道此人及外面衙役小吏对自己的腹诽,微微点头:“嗯,这就回去了。”
然后就被潭平难掩心情一松送了出去。
走出顺天府衙门大门时,外面牛车前,已候着一人。
“大王。”惠道上前,迎接入车。
“真人可有什么收获?”上车后,苏子籍在座位上一坐,揉了揉眉心,矜持一笑问着。
惠道收敛了笑,正容欠身:“大王,贫道刺探,查实槐桥坊,的确积蓄了多家鬼神,几乎十七家,一家不缺,槐桥坊存心险恶,已是确定无疑。”
“只是一举解决,却不容易。”
见代王表情不变,暗赞一声不愧代王,继续说:”虽不易,但也可以完成,贫道已拜访过玄诚真人及鉴信禅师,他们都已答应了助一臂之力。”
玄诚真人便是刘湛,前段时间被加了二字封号。而鉴信禅师便是辩玄,已是清园寺主持。
这两方面,代表着在京城也有不小势力的道梵二教。
虽然苏子籍也可以去请两教出山相助,但惠道能说服两方答应,自然是更好不过。
苏子籍对惠道的办事效率很满意,笑着:“真人真是辛苦了,孤对这些鬼神之事,不甚精通,就得全仰仗真人……”
“桐山观本是玄门正宗,原本革去道田和封号,依孤看,也应恢复。”
见着惠道恭敬听着,牛车已经看见了代王府的女墙,此时入秋,满院浓浓似染,夹道花篱斑驳陆离,看不出凋零,苏子籍才要止口,突然之间,不知何方传来一声隐隐的婴儿啼哭,让苏子籍下意识身体一僵。
“哇!”这一声婴哭,并不真切,却像一根尖锐的刺,扎在苏子籍的太阳穴上,让他脑袋嗡的一声。
不仅是苏子籍脸色一变,惠道也是脸色一变。
“怎么回事?难道是不悔的灵气泄露了?”
刺痛只是一瞬,苏子籍很快就反应过来,意识到府内一道灵机一闪就逝,顿时脸色大变,整个人瞬间罩上了一层骇人气息,连对面坐着的惠道都被这个吓了一跳。
这是生杀予夺,不由分说的杀气。




赝太子 第八百三十九章 胎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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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道心中一动,这灵气似乎从代王府传出来?只是才想着,就看到苏子籍阴寒的目光扫视了一眼,不由一凛,立刻低下了首。
代王皱了皱眉,没有多说,不言声继续坐车入内,只瞥了瞥院里的灯火,等到了正院时,一干人早已候在檐前廊下。
“发生了什么事?”苏子籍似乎还带着笑问着。
“王爷,刚才王妃突然动了胎气。”管事看来受惊不小,强打精神立刻回答的说着。
“情况怎么样?”苏子籍顿时脸色一变。
“王爷,老奴已经立刻请了大夫,已经入内检查,刚才有消息,说是并没有大碍。”
苏子籍无声透了一口气,顾不得再说,匆匆而入,就见院里静悄悄,有提水煮药都蹑手蹑足,就上了走廊,丫鬟婆子,立刻鸦屏息跪下。
苏子籍也不理会,到了小厅,见里面卧房放着丝帐,叶不悔隐隐躺着,外面是一个郎中,正在写药方,很明显,叫过来的府里郎中已给叶不悔检查过了。
“王爷来了。”郎中是一个干瘦老头,头发花白忙给代王行礼,苏子籍一摆手:“袁家山,不要多礼,怎么回事?”
“大王,王妃刚才突然动了胎气,不过现在王妃和胎儿还很稳健……”说到这里,叫袁家山的郎中心里一动,能被代王府聘请成府内大夫,医术自然不差,就算不是顶尖,也有真才实学。
这时袁家山心里纳闷,按照脉相,明明王妃身体不错,腹中胎儿稳健,可王妃为什么突然之间动了胎气?
看情况不是食物或香料,这一进来就检查了。
难道是受了气?可代王夫妻一向恩爱,在府内的人都清楚,谁能给她气受?但想了想,袁家山就将这事归结为胎动。
胎动导致疼痛,王妃初为人母,觉得难忍痛苦,也在情理之中。
于是袁家山躬身:“小人刚才检查了下,熏香和食材并无问题,依小人看,王妃应该只是胎动,无甚大碍,容小人开个安神养气的药方,取了药,喝上一剂,应就无事了。”
“不过……”
“不过什么?”
“王妃十月将近,就算无害的安眠香,似乎也可不用。”
“那就不用,以后王妃院里,一切香料全数不许用。”苏子籍微松一口气,命令的说着。
见众人应是,又和缓了颜色:“袁先生,那有劳了。”
“不敢,不敢,这是小人的本分。”袁家山年纪不小了,进王府一年有120两银子进帐,这还罢了,关键是和代王府攀上了关系和情分,他还想着子孙受益呢,怎么敢不尽心。
旁早就有人摆上了笔墨纸砚,袁家山过去写药方,苏子籍入内,坐到了床侧,伸出一只手,握住了躺在床上的叶不悔的手腕。
“你可还难受?”苏子籍嘴上问,手里则试探放出一缕灵力,检查一番,不由心一沉。
果然不出苏子籍所料,叶不悔身上有灵力波动,入道之气再次溢出了。
苏子籍眸子幽黑,看着叶不悔手腕处黑木镯,这黑木镯按说可以阻住入道之气的散出,可现在不悔戴着它,刚才还是泄露出来。
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手镯,手镯并无问题,还在阻止外泄,并且刚才外漏的灵气已经在渐渐消散。
可这次叶不悔的入道之气突然散溢,祸端已经形成。
“可恶!”
“眼见怀胎快足,入道一年也要到期,为什么会发生这事?”
“难道冥冥之中自有安排,非人力能控制?”想到自己梦中的事,苏子籍暗暗咬牙。
明明别的事都能改变,为何不悔入道这事,却仿佛始终无法彻底压下?
“夫君,我没事。”叶不悔却误以为是夫君心疼自己,眼眸已满含笑意落在夫君身上:“不要大惊小怪,我听那些夫人说,胎动也是正常。”
“胎动是正常,可入道之气突然散溢,就不是了。”苏子籍心里的话没有办法说,才苦笑下,就听见说话。
“大王,药方已写好了。”袁家山的年纪,已不需要太避讳,拿起笔墨未干的药方过来,向苏子籍禀告。
“我看看。”苏子籍轻轻按了按叶不悔身上的薄被,将目光从叶不悔身上移开,目光在方子上一看,没有看出问题,含笑望向老郎中:“好,你用心伺候,赏你10两银子,若王妃吃了药能睡得安稳,还有重赏。”
“这一阵,你多多待命,每日来为王妃诊脉。”
“小人明白。”袁家山早就见惯了代王对代王妃这一胎的重视,自然毫不怀疑,恭敬退了出去。
等屋内只剩下代王府的人,叶不悔看着自己丈夫脸上含笑模样,聪明如她,敏锐察觉到,丈夫无论是方才还是现在,神色都有些不对。
外人看不出他的神色有异,但作从小与他一起长大,又是唯一枕边人的叶不悔,却立刻就发觉了。
她心中有疑问,就直接问了:“夫君,怎么了?可有什么不妥?”
苏子籍低头看向不悔,与她眸子对视,强忍移开的冲动,用手轻摸她的头发,又试了试她的额,这才微笑:“没事,只是我初为人父,患得患失,总是怕你与孩子出事。”
叶不悔想到自己初为人母,也时常会多想一些事,立刻就被这解释说服了。
也是,都是第一次做父母,她现在怀着孩子,丈夫听到自己突然身体不适,会心中紧张不安,这实在再正常不过的事。
她甚至还觉得自己果然是怀孕了,才想得越发多了。
“原来是这样。”叶不悔努力安抚着丈夫:“放心吧,郎中都说我与孩儿都十分康健,定然不会有事,你也不要总多想,看你,都瘦了。”
苏子籍微微低下头,任由叶不悔用手指轻轻抚过自己的脸颊,心里不由一酸,良久,苏子籍才叮嘱:“天不早了,我还有事,你好好休息。”
说着站起来,对着丫鬟婆子:“这段时间,你们要小心伺候,每人的月例都加一倍,等生了,母子平安,我还有重赏,但是要是有过失,孤也不吝家法——你们可听明白了!”
“奴婢明白!”丫鬟婆子连连叩头:“奴婢必会好好用心,将来还得伺候世子……”




赝太子 第八百四十章 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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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籍含笑点首,才出了门,脸色就直接冷下来。
“可恶!”
竟然出了这样的事,也不知道会不会引来龙椅上那一位的杀意,他能否保住自己的妻儿?
一想到这一点,苏子籍就忍不住愤恨,可就算心中憋着这一股火,又该向谁去发泄?
毕竟谁也不知道这次事到底是怎么出现,明明自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为什么还会出现这种事?
或当年魏世祖的遗风,宫廷和府邸,都以走廊曲曲折折贯穿,惠道沿走廊一步步行来,穿过月桥,绕过东伊楼,没跟进内院,只立在山石上仁望良久,也在沉思。
“入道了?”这股灵气很熟悉,是入道之人散溢出来。
“看代王的神色,难道入道之人竟然是代王妃?”
饶是惠道见多识广,也免不了惊奇。
看代王样子明显是知道些,王妃入道这事可能不稀奇,毕竟入道契机多种多样,不光是修道人,琴棋书画歌舞,任何一门有天赋有气运,都可能一瞬间入道,让他惊奇的是代王不仅知道此事,竟立刻知道入道之气是代王妃发出?
难道代王早就发现代王妃有入道的可能?
这也并非不可能,只是不是时间,惠道也听说了皇上的一系列动作。
“代王防备的是七窍玲珑心?”
见代王大步流星从正院里走出来,惠道若有所思地站着,没有立刻躲起来。
现在躲起来,就是掩耳盗铃,没什么用。
毕竟自己跟代王可在府门外就察觉到灵气,就算现在躲了,代王也不会认为自己什么都不知,反会起到反效果。
“有点失算了啊。”惠道心中暗想:“不过,这事也未必不是机会……”
随之,惠道转过身,朝远处走去,现在的代王,大概暂时并不想见到自己。
而正院里出来的苏子籍,远远看到惠道的身影,不由停住脚,一丝杀气浮现,但很快又消散。
“想要掩盖这件事,杀了惠道又有什么用?”苏子籍暗暗苦笑:“光杀了一个没有用。”
自己在王府门口就察觉到灵气波动,焉知不会有除自己跟惠道之外的人察觉到这点?
惠道不管怎么说,至少已投靠了自己,轻易不会将这件事乱说出去,此人知道分寸。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在刚刚短暂一瞬间,诸王的人,皇帝的人,有没有察觉到?
在自己下车,就已感觉不到灵气波动,因溢出的一刹那是力量最强,波动最大的时候,其余时间除非到了身边,否则感觉不到入道之气。
但就是一刹那,有时就很要命了,苏子籍慢慢踱步,此时秋风掠过,满院都是松涛声,还隐隐传来一阵鼓乐,有女子伴乐声吟唱,格外清新。
“如果发觉了,我该怎么办?”苏子籍却无心欣赏,只是沉吟。
“皇帝为求长生,已近似疯魔,知道了这件事,必然会心动,能杀太子,还不能杀个王妃?哪怕这王妃怀了孩子。”
“现在就在赌,皇帝的人以及诸王的人会不会察觉到了这件事。”
“可这事能赌么?”
苏子籍总有一种预感,冥冥中一股无形之力在阻扰这件事被压下,就连不悔的入道之气突然泄露,也透着离奇,让自己心中不安。
“皇帝若要求我将不悔的人心献上,又该怎么办?”
“拼死一搏么?”
“拼死一搏的话,又有多少人能支持我?”
别说力量悬殊这种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就说心之所向,君臣大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死,子不得不亡,就是自己府内,又有几人觉得自己该为这事誓死一搏?
怕是许多人会认为,王妃贤惠,但为了保全代王府,牺牲王妃和王妃肚子里尚不知男女的胎儿,也是可以接受。
甚至就算是拥有入道之气的是自己的孩子,是王府世子,遇到这种事时,怕也会有人觉得可以牺牲世子,换活整个代王府吧?
原本世界,有伯道无儿的典故,兵乱,邓攸带着妻儿逃难,自知不能同时保住儿子与侄子,对妻子贾氏:“我弟弟早死,只有一个儿子,按理不能使他绝嗣,只能舍弃我们自己的儿子,如果我们能够幸存,将来一定能再生儿子。”
贾氏含泪应允,邓攸将儿子绑在树上,带着妻子与侄子离去,后来虽娶了妾,却到死也没能再生出儿子。
对父亲来说,儿子是可牺牲的,这时孝道就是一座大山,并且在争嫡时,很多东西更可以舍弃,区区一个王妃和可再生的世子,都可以为了大局而牺牲。
“为了大局么?”
苏子籍独自在廊下徘徊,喃喃而语,不敢去考验人心的忠诚,在这件事上,就算是最亲近的野道人,都未必愿意看到自己为不悔与皇权抗争。
可忍下去,真等到皇帝下密旨,让自己活挖怀着孩子的不悔之心,献上去给老儿做长生丹药,这简直比让自己直接死了还要无法忍受。
这算什么男人?还当什么丈夫和父亲?
可事就又绕回来了,以现在的实力,真能保全妻儿?
“大权,力量!”
突然一股腥甜在唇齿间弥散开,苏子籍目光一冷,也不多说话,返身进了书房,将门窗关上,整个房间就只剩一个人,苏子籍才彻底将面具卸下,露出了狰狞。
“虽早有领悟,可现在才知道谦恭的可笑。”
“就算贵为代王,可一日不成至尊,生杀予夺全在别人之手。”
房间幽暗,没有点灯,苏子籍沉着脸一声不吭,良久到了书桌前,也不拿笔,就着铺着的宣纸,咬破手指,用血在上面写了“太子”二字,又怔了良久,才重重一叹,将它揉成一团握在掌心,仿佛捏在手里的不是纸团,而是让他感到心情复杂的东西。
“我本万事都预备,却在关键时出了差错,这事大有蹊跷,并非一个简单的巧合或运气不好能描述。”
“莫非还是大郑神器的波折?太子,汝若有灵,必能使我知晓因果。”苏子籍躺到了书房的简榻之上,闭上眼。
朦胧中,渐渐感觉飘忽间,自己慢慢沉了下去。




赝太子 第八百四十一章 王业艰难示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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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籍在缓缓下降,周围是一片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仅仅有一处亮光渐渐放大。
除此,还有水声,又看不见水,只有流淌的声音。
“黄泉?”苏子籍皱眉,这时突然之间一沉,却已经落地,他豁然抬首,只见一片昏暗,周围都不见天日,萦绕着灰色雾气,能见度极低,而远一点,有着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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