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赝太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荆柯守
至于皇帝的人,皇帝的人又怎么样,哪怕皇帝一道命令,这些人同样会毫不迟疑把自己擒杀。
在这时,就用的趁手。
这叫此一时,彼一时。
一切都是为了雷霆之势,这才是苏子籍默许甚至鼓励柴克敬杖毙官吏的原因。
“臣谢太孙大恩!”
三十个期门卫,这数量已不少,关键时,有铁一样的执行的人员,三十人别说是对付郡县的官,就是朝廷内擒杀大臣也足了。
柴克敬能感觉到太孙对自己的重视和站台,再次应是,深深磕下首去。
“起来罢!”苏子籍微微一笑,心却转到远处。
张岱啊张岱,你可知晓,这次信笺和转移的桉卷,却是你全家全族,唯一的生路了?





赝太子 第一千四十一章 下官愿意
码头
本朝之处,太祖高皇帝就特别重视水运,批示:”内者运河,外者海运,国之命脉也,不可不重之。”
因此一开国,就修缮运河,几度修葺,挖掘湮没淤塞,河道拓宽,水深丈余,沿河以及沿海,顿时兴隆起来。
一艘帆船在码头靠了岸,这时乌云沉沉,一个九品官疾步出了船舱,一股风扑面而来,吹得衣襟撩起,一个带刀衙差见他出来,躬身:”主薄大人,外头风大,要下雨了,是不是缓行几刻?”
“唔,不行啊,差事要紧。”主薄仰视着黑沉沉的天穹,才几分钟,一道金蛇闪过,接着是炸雷惊天动地,雷声震耳中,倾盆大雨势如万马奔腾。
主薄却不再犹豫,厉声吩咐:”穿油衣,让驿站备牛车,我们立刻赶去张钦差处。”
“是!”
几个衙差就雨去了附近的驿站,不久就有了车,让主薄上去,一行人就赶去钦差府。
幸这时是大夏天,本热的人气也透不得,淋点雨也不要紧,从码头往张岱临时落脚的住去并不算远,也就是几里,很快就到了。
“那里便是钦差大人落脚的地方了,原本本地一个大户的宅子,里面的人犯了事,被带走了,钦差大人便带着人住在里面。”
有人去打探,得到的回答是这样,这时,夏天的阵雨已经停了,雨过天晴。
主薄看去,只见是个宅子,黑漆大门,看样子是三进的院子,对他来说,这样的临时落脚点,是再合适不过了。
离近了才发现,这宅外面有着甲兵衙差。
主薄心里清楚,作副钦差的张岱,行事做派高调多了。
他手里有甲兵,且数量不少,所到之处,尽是有甲兵护卫,倒也不是完全气派,实在是有实际需要。
因尽管官员们都是小心谨慎地招待着,可即便是如此,张岱也依旧是走一处,就掀起一股腥风血雨。
积下的仇恨自然无数。
“你们是什么人?”
见有牛车几骑从远处过来,停在大门口,门口站着甲兵立刻就脸色冷凝过来,开口问着,并且手按刀柄,这让从牛车上下来的主薄,微微蹙了下眉。
但他能被派来送信,本身就是性格稳当温和,很快就恢复了表情,对着问话的甲兵:”我是从南兴郡而来,代表太孙和知府,来见张大人。”
听到这话,甲兵的神情缓和了下,行礼:“大人,请恕小的无礼,这是钦差吩咐的规矩。”
在检查身份,才让主薄进去,但跟着主薄过来的几人,则被留在外面等候。
主薄颌首,就迈步进去。
才进了门,就听到了里面传出的喧闹声,像是有不少人在窃窃私语。
等走了进去,才发现,可不就是很多人在窃窃私语!
光是院子里站着的就有不少人,看他们穿着官服,都是官员。
虽然都是七八品的小官,但略数了数,竟然有二十几个,都挤在院子一角,正在低声说话。
这些人也是在等着张岱接见的,这么多人?
这来自南兴郡的主薄,才想走过去,就被身后一道声音给喊住了。
“王贤弟,你怎么在这里?”叫住王主薄的人,等王主薄转身时,已是过来,惊讶:”还真是你!你如何会在这里?”
“李兄,是你?”
这还真是认识的人,李诜,算是旧识,还有点亲戚关系,因此称呼都是相对亲近些。
二人都不是地位高的人,带着书信过来的南兴郡主薄,也不过就是个正九品的小官。
李诜是从八品,比之强一些,所以看到来人后,王主薄也只能停下。
李诜走过来,就直接问:”你是从南兴郡而来?”
主薄点头:”是。”
李诜拉近了距离,低声问:”也不知道南兴郡如何了,听闻太孙已经驾临南兴郡,可有什么消息?”
主薄直摇头,又说着:”我这里还有紧急的差事,却不敢耽误,要不,等办完了差事,你我再说?”
李诜只能是让开路,目送着主薄去了大厅门口。
原本还想着是不是等一等,顺便去打探一下情况,在遇到这熟人后,主薄已改变了想法。
自己想着打探消息,别人恐怕也想从自己这里打探消息。
可是别人的消息不要紧,自己的差事要是泄露了,就会吃不了兜着走,李诜还能推却,可别人问起,自己不答,就凭空恶了人。
想到这里,主薄再不迟疑,郎声:“我乃南兴郡主薄王宁道,要求见张岱张大人。”
南兴郡的主薄王宁道?
大厅外面守着的人一听,立刻就重视了起来,毕竟太孙就在此郡。
“请稍等。”一人说着,立刻进去禀报张岱,稍后就出来,说:”大人请你进去。”
“是!”得知有传唤,王宁道立刻往里走。
本还想着,将一封信先给了张岱,等见完张岱,再将另一封信给方惜。
才进去,就看到了方惜就在厅里,在一侧的杌子上正襟危坐,只是神色阴沉,王宁道没见过方惜,但听余律描述过长相,一看,就辨认了出来。
“什么事?”坐在正中的张岱,面带一点疲惫之色,看了下面一眼,见是个三十多岁的九品官,白净面孔有着长须,不冷不热问着。
“回大人的话,下官是奉了太孙跟知府柴大人的命令,前来送信。”王宁道一躬身说着。
南兴郡知府柴克敬和太孙的信?
张岱听到知府柴克敬时,还是无所谓的态度,听到太孙,就站了起来,盯视王宁道一下,遂点了点头:“信呢?”
王宁道忙将信拿了出来,递给张岱:”这是给大人您的信。”
张岱接过来,抽出信瓤儿,细细读了。
这时,王宁道又看向了旁坐着的人,问:”不知这位大人,可是方惜方大人?”
方惜其实早在知道这是南兴郡来的主薄后,就对其多有关注。
余律可是被他送去了太孙那里,太孙既与南兴郡的知府一起送信,说明太孙去了南兴郡。
他有点想知道余律现在如何了。
就看到这名南兴郡的主薄,掏出第二封信,递给了他。
“这是余律余大人给方大人你的信。”
不等方惜细看,张岱已读完了给自己的信,信不长,神色有所变化,又回头看了一遍,似是有些惊奇,像是想不到太孙竟会有这样的举动,问:“你说,太孙命你,将桉卷移交给我?”
“是,总共二十三卷,都是罪状确定了。”王宁道躬身,态度很到位,话却不一般:“太孙让您处置。”
“让我处置?”张岱不由一笑,仰脸看看窗外灰蒙蒙阴沉沉的天空。
这种罪,一旦确定,抄家杀头都有,太孙这是要自己代为动手?
“是顾忌,还是别的用意?”
张岱仔细回想着这位太孙过去的事,觉得不太可能是怕事,或许,就是不直接下场?
太孙突然来这一手,还真是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
张岱神情又沉静下来,良久一笑,等回过神,看向方惜时,才发觉方惜也已看完了那封书信,竟涨红了脸,青筋都暴了起来。
是从信里得知真相么?
也难怪方惜会露出这样的神情,这是被人给设局耍了个彻底。
张岱沉吟片刻,问:“你来我这里,具体差事不多,算是怠慢了你,不过,现在太孙移了我桉卷,给了证据,要我查抄这些贪官污吏,这差事,你可愿办?”
方惜紧紧捏着信,勐地抬头看向了张岱。
二人目光对视,方惜的眼底闪过了一抹冷光,重重地说:”下官愿意!”




赝太子 第一千四十二章 劝不住了
张岱颌首,对方惜的回答还算满意,点点头:“好。”
不过,该怎么交代差事,就不是当王宁道面了,转身说着:“来使辛苦了,赏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
王宁道有点无语:“谢钦差大人赏!”
说着,就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方惜向张岱告退,也出去。
外面风一吹,方惜涨红了的脸才慢慢缓和下来,看着不明显了。
沿着走廊走了几步,这是一片假山池塘,却无人声,只在走廊尽头处,还有人等着,是那个九品官使者。
方惜看向王宁道,发现送信的王宁道转身看来,显然也在等着自己。
方惜就走了过去,问王宁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
这时周围没旁人,低声说话,远处的人也听不清。
王宁道见方惜虽是看着像是冷静了,但脸色变得铁青,到现在也没缓和,这一点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
很显然,方惜年轻气盛,被信里的内容气着,看着冷静,实际上更愤怒了。
一瞬间,王宁道突然之间理解,为什么朝廷科举,要“老成”了。
遇到这种年轻人,就类似于靠在火药桶前,谁也受不了啊!
王宁道小心翼翼地说:“方大人,下官来之前,余大人曾叮嘱过下官,让下官见了您,给您带一句话,那就是……请您一定要冷静。”
“冷静?”
听到这话,方惜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他嘶哑着声音,脸颊上肌肉都在微微跳动,像在是在讥讽,又更像是在自问。
“被人玩成这样,我还怎么冷静?”
这话说得容易,做起来可太难了。
这也是方惜看了信,愿意给张岱做棋的原因。
他与余律这次办的差,简直就是丢了大脸!
余律还差点因这件事丧命,被人玩至此,但凡是有点血性的人,就不可能不心生恨意!
是,余律的确是命大,没有被那些人所杀,但也因此吃了大苦头,受了重伤。
但凡有个万一,两人就要阴阳相隔了。
而对方这么做,就是为了激怒自己,呵,这太小看自己,自己即便怒了,也不是对方手心里的玩具,怎么可能被人肆意玩弄,任由揉捏?
这一局,自己必须要扳过来!
这口恶气,自己必须要出了!
就连仇人,自己也要亲刃之!
方惜的这副表情与态度,让王宁道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沉默下来,二人之间也没什么交情,身份低位更是有别,王宁道想劝说什么,也无从劝起,也没这个立场去劝。
沉默了会,方惜就对王宁道说:“你回去回话,就说我方惜,为公为私,都愿意当这恶人!”
“这差事,我还非办了不可!”
说着,就吆喝一声:“来人!”
“方大人!”由于已经有吩咐,随着方惜的一声吆喝,立刻有甲兵涌了进去,总数有二十余人,个个披甲按刀,已是肃杀一片。
“方大人!”王宁道下意识要唤住方惜,方惜抬起头没有说话,甲兵的反射的光,照在他清秀又冷峻的表情上。
王宁道看了看方惜的神情,嗫嚅了一下就住了口。
这种神色,是自己怎么都劝不住了。
见着无话,方惜再不犹豫,厉声吩咐:“第一条,你们立刻每个出一人,每个点十个衙差或厢兵,按照名单,围住各个府邸。”
“是”
“先不要捕人,让他们听候处理,等我到了,再一一现场处理!”
“是!”
“谁敢趁火打劫,给我和钦差抹黑,我就敢请钦差下令,格杀勿论!”
“是!”
“谁敢玩忽职守,暗收贿赂,只要放走一个,就拿他人头顶罪!”
“是!”
方惜这次调度雷厉风行,院落一下变得一片森严:“至于他们,都是罪人,任谁敢于反抗,一律格杀!”
“是!”
方惜不再说话,起身便走,几个甲兵跟随,发出金属撞击声,更有人拉来了马匹,也给方惜牵来了一匹白马。
飞身上了马,方惜直接驾一声,带着甲兵奔驰出去。
“这……”
王宁道还是知道点事,不由目瞪口呆。
以前方惜性格直爽,被人欺负,现在变了许多,看起来是进步了,可是如果目标错了,越进步错的越多啊。
“唉,连累了我也必须跟上……”
无论知府柴大人还有太孙是什么意思,无论张岱和方惜又有什么后续打算,自己不能真的在这里只送了信就回去。
方惜的反应,自然是重中之重。
并且一个合格的使者,不仅要做到上司交代下来的任务,若时间来得及,能办到的情况下,必须收集一些相关情报,回去时才能有的放失。
王宁道到底还是追了上去,但有一个问题,他是架牛车过来,自己并无马匹,跟随着一起过来的人,他快速扫了一圈,不知是不是被门口的人带去其他地方休息了。
眼看着方惜的人都已跑远了,他竟只看到自己来时乘坐的牛车,唯有那辆牛车笨重,车夫在不远处的空地上待着。
仓促之间,王宁道快步过去,直接就上了牛车,对着车夫说:“快!跟上刚出去的那些人!”
车夫呆了下,立刻反应过来,应了一声是,就驾着牛车,朝着方惜飞驰而去的方向跟了上去。
牛车再慢,跑起来的速度也比人的双腿快多了。
加上这个地方也不是大城,朝着方惜带着甲兵飞驰而去的方向追赶,初时已经看不到方惜他们的身影,但追了一会,就看到了前面的甲兵。
甲兵都已经下了马,手持武器,包围住了一个府邸。
牛车抵达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王宁道从牛车上下来,没敢太靠近,但距一段距离,也能看清被甲兵围住了的府邸的情况。
“这是郡尉府啊……”王宁道眼前一黑。
郡尉是郡守左官,掌全郡军事,率守典武职甲卒,其权位颇重:“守治民,丞左之,尉典兵。”
一旦有事,太守为郡将,郡尉为副将,史不绝书。
不过前魏时,正规军就分离,郡县只有厢兵,权力大减,就算大减,也是掌治安捕盗之事,是正六品。
方惜一开始,就直接动这人?
这过于鲁莽了吧?




赝太子 第一千四十三章 还有十一家
“你们这是做什么?!这里是郡尉府,焉能容你们在此放肆?!”果然,就有人正在怒吼。
在这怒吼之人的身侧,也涌出了一群兵,有几个甲胃在身,别的也手持长刀,还有持着弓箭,看起来都是厢兵之中的精兵了。
王宁道观察了下,怒吼之人他虽不认识,但身上穿的六品官服却是郡尉才能穿的,此人应该就是郡尉。
本地的郡尉,似乎姓韩,名叫韩承毅?
王宁道安静站在那里,观望这一切。
被方惜带来的甲兵,有发现他,但因认出他是与方大人交谈过的官员,又没凑过来,只在远处望着,并没有驱赶。
方惜则根本没注意到有人跟来了,他正冷冷看着朝着自己怒吼的人。
“韩大人,本官奉钦差之命而来,劝你还是不要做无谓挣扎,老实随我们去见钦差。”
韩承毅怒吼:“怎么?你想拿下我?我乃朝廷命官,要拿下我,也必须要朝廷程序,岂有不经部议,就私下擒拿的事?少要说这些废话!你以为能骗得了谁?!”
“好,你要看公文吗?”方惜冷笑着掏出一物,把它一挥手:“正常情况,是要部议,可钦差奉天行事,有权宜之权。”
“这是张岱张钦差关防的文书!”
“我奉钦差之命来拿你回去,韩大人,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朝廷命官,却不但不从,反而拥兵相抗!”
“你想意图造反?”
这话韩承毅是断不能认,但任由对方带走,他更不可能答应。
太孙的事是重中之重,柴克敬审讯打杀,以及张岱大砍大杀,官员都清楚,特别是心中有鬼的,更不敢了——被打杀了,就算后果再严重,自己也死了。
“少说废话!钦差也不能无缘无故拿我!”韩承毅脸上肌肉都跳了下,怒吼。
方惜冷哼:“钦差命令在前,还这样嘴硬!韩承毅,看来,你是铁了心要造反了!本官倒要看看,有多少人愿意跟着你一起违抗朝廷,跟着你一起造反!”
“拿下!”
随着方惜不屑一挥手,外面甲兵顿时冲了进去。
因着方惜的那番话,着实影响了跟在韩承毅身侧的郡兵的士气。
他们才多少人?
虽然他们都算是韩承毅的亲兵,但是,忠于郡尉是一回事,跟着郡尉一起造反,一起违抗朝廷,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没有多少人愿意背负一个家族的生死,去跟一个被堵在府里根本不可能逃走的郡尉一条道走到黑。
所以,当甲兵冲入,大部分郡兵都只是向后不断撤去,根本不敢反抗。
倒也不是所有人都背弃了韩承毅,一直守在韩承毅身侧的两个亲兵,乃是韩承毅的族人,他们都是从小跟在韩承毅身边,受韩承毅恩惠,与韩承毅感情深厚,眼见着自家大人要被拿下而其他人竟是连拔刀保护都不敢,这二人都咬着牙,直接拔刀冲了出去。
而这一挡,就如同螳臂当车。
“杀!”
顷刻间,一个甲兵斜噼一刀,他们动手是怎么狠怎么来,一刀从肩噼下,顿时砍翻在地。
鲜血随着他们倒地而飞溅,韩承毅躲在人群中,想要继续后撤,恰有鲜血飞溅在了脸上,他惊怒交加,张嘴还想大叫。
“哎哟!”
不知是谁的刀柄在混乱中直接砸了过去,正砸在了韩承毅的嘴上,顿时门牙飞溅,韩承毅本人也跌了出去。
“拿下!”
“真是没想到……”
盯看的王宁道,万万没想到,方惜竟是这种性格,竟是这样干脆!
他看得目瞪口呆,想到自己来之前猜测的这位新科进士会有的模样,觉得自己真是想岔了。
这哪里是一个官场新人该有的模样?
这样的果断狠辣,在刚取中第一次办差的新人里可是不多见。
不愧是被太孙记挂的人,的确是有点潜质。
只要跟对了人,不犯原则性错误,可现在,他算不算原则性错误呢?
王宁道心中寻思,继续看着,甲兵已是冲破了门口的防线,连韩承毅都被拿下了,其他人自然不会再抵抗了。
一拥而入的甲兵,直接开始搜捕府内的人,搜找府内的各种带文字的东西,将人都驱赶出来,将要整理的带字的纸类全部都装到箱里抬出来,其他东西先不动,但即便是这样,这样的动静也足以将府内的所有人都吓到了。
作韩承毅的家人、仆从,过去那可是本地被很多人奉承的存在,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吃过这样的苦头?
但再被奉承的人,面对着凶神恶煞的甲兵,被明晃晃的刀剑比着,也不敢大声呵斥,不敢不从了。
半个时辰后,大小几十口人,全都跪在了前面的空地上。
方惜问带队的甲兵:“人都在这里了?”
那甲兵回话:“大人,人都在这里了,连只老鼠都没有跑出去!”
方惜的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人,这些人里,有五六十岁的人,有二三十岁的人,也有几岁的孩童,有男人,也有女人,有家卷,也有仆从。
而现在,他们统统都跪在这里,等候发落。
方惜冷澹地收回目光,命令:“押送出去!”
“是!”随着方惜的一声令下,这些人都被甲兵拿着刀剑催促,让他们赶紧出去。
“我们冤枉啊!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大人!”
“娘,娘……”
“我的儿,你们别拉开他,儿啊,儿啊!”
除了喊叫声,更多的是这些人感到恐惧而发出的哭声。
哭声不断,大多数是女人发出,夹杂着孩童受惊后的哭啼。
这样的一幕,实在不是什么能令人感到愉快的画面。
方惜站在那里,就这么冷冷地看着,听到孩童哭啼时,脸上的肌肉抽了下,神色微变,连垂在身侧的手,都微微颤了下。
但很快,他的脸色就重新变得铁硬起来,不仅冷冷目送着那群人被甲兵押送离开,甲兵手里拿着的封条,也被他要过来,竟是亲自将封条封在了这座宅子的大门上。
目光从被封上了的大门收回,方惜转过身,面向在场甲兵。
风吹过他的衣袍,他的神情中,带着一种被压抑着的狠戾。
1...386387388389390...39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