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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太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荆柯守
余律的嘴里咬着一截木头,身上已像是被水浇过一样,湿漉漉的,全是疼出来的冷汗。
直到到了最后关头,握箭的人一咬牙,狠心一拔,被按着胳膊跟腿的余律,像一尾正在被人刮鳞的鱼,疯狂挣扎,随噗一声,拔出后喷出来的鲜血,也让周围的人松了口气。
余律的身体直接落了下去,咬着木头的嘴里已血腥一片,脸上都快没有活人的脸色。
方惜对这种事毫无经验,帮忙都无从帮起,只能在旁干瞪眼看,直到这一刻,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箭可算是拔出来了!
“上药!快上药!”方惜深呼吸一口气后,立刻吩咐给余律上药。
哪用得着方惜吩咐?
旁人早就忙碌起来,上药、包扎,速度快,包扎得也很是熟练。
“现在怎么办?”等余律被人抬着往船舱里去,方惜跟着,一脸焦躁地问。
两人虽是表兄弟,年纪相差不大,这次做官也一起,是一对搭档,但在思索事情上面,方惜远不如余律,可以说,若两人是一个,余律就是这个人的“脑”。
而行动力比较强的方惜,则是这人的“手脚”。
“脑”现在变成了这样,“手脚”顿时就乱了。
“去……去太孙处!”余律眼前已经黑了,挣扎着交代:“这事,单凭我们难以处理了……”
还没有说完,余律就再也撑不住,直接昏了过去。
“啊!”
方惜忙用手去碰鼻息,发现余律只是昏迷过去,这才松了口气。
看着余人抬着余律去船舱休息,方惜才感受到后怕,脸色又青又白,浑身直抖,仆人想扶他进去,他一挥手打开了:“我要静静。”
方惜看着越来越远的岸侧,咬着牙,想起了被烧死的商娘子,想起了被人拖进去打死的商秀才,想起了刚才以为余律死了的心情。
渐渐的,脸上浮出一丝阴冷的狞笑。
“太孙教诲,我一向不以为然,现在才知,我以前是多么幼稚。”
“不过就算这样,我也不去太孙处,太孙处规矩重重,哪由得我主意,我把余兄送去太孙处,太孙有御医,必会妥善救治,也没有人能在太孙处,再伤害到余兄。”
“而我,去张岱处,他也是钦差!”
张岱有兵,更是性格刚烈如火,而自己不但急需要力量,更需要这敢打敢杀的性情。
“我的的证据已经有了,只要递上去,张岱就敢杀韩承毅。”
“可事实上,张岱主持粮仓,哪能亲自去,那就是我去,这正合我意,我说杀你就杀你,说抄你家,就抄你家!”
方惜狞笑勐的加浓,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周围的人毛骨悚然。
南兴郡
十二人持着龙旗宝扇牵引,纛车前进,一百二十个侍卫手持长刀弩弓护卫,更有仆人跟随,三百余人浩浩荡荡,沿途人群或远远避开,或直接跪伏在侧。
事实上跪伏在侧的都相对危险,两侧骑兵虽面带一丝疲惫,但虎目如电扫视,弩弓已经上弦,沿途只要稍有动弹,立刻射杀。
“不错!”青帷略卷起,苏子籍坐着看去,带起了微笑,对这情况很是满意。
无论这世界还是别的世界,无论什么时代,大部分黔首,大概自己是纯粹被压迫的阶级,因此对秩序和体制很是痛恨。
这是人之常情,并没有错误。
可他们幻想里,自己当官当王,却总喜欢废除了跪拜,又或微服而行,这就是十足蠢货了。
别的不说,肉体上废除跪拜,为了弥补,就得在精神上十倍叩拜,这点他们是看不懂了。
吱呀吱呀,车轮碾压地面,苏子籍问着:“到哪里了?”
“禀太孙,已经临近南兴郡城门四十里,这里是六氓乡,还有一个半时辰可抵达。”
就有伺候在侧的姜深躬身说着,心中纳闷,天气这样炎热,可靠近了车,就觉得清凉,难道是车内放了冰盘?
可自己是随从官,没有记得放冰盘呀!
“天色尚早,令休息一个时辰再走吧!”苏子籍看了看天色说着,自己倒不热,清风徐徐,可一眼看去,人人汗湿重衣,特别是甲兵,这样炎热,还穿着甲衣,实在辛苦。
左右,地方已快到了,今天闭门前,必能赶入城。
“谢太孙。”姜深也不由暗松口气,立刻传达命令,这一声令下,人人欢呼,连甲兵都不由松了脸。
车队的人要休息,自然寻了路侧的小树林,这里有树荫,将牛车停在树荫下,人陆续下车在树荫下坐着,而骑马的人也翻身下马,将马缰绳系在树上,一面让马自己吃草喝水,一面喝水吃干粮。
一道白影一闪而过,钻到了一辆牛车的车底,拉车的牛似有所察觉,有点受惊了的踢了踢蹄子。
曹治在外面巡查,朝牛看了一眼,又看看四周,没发现异样,就继续扫视而去。
就见着杨字墨,虽也带着疲色,可依旧不解甲,只是在马扎上喝水,而彭国忠已经不行了,脸色苍白,侧躺着。
车底下面,狐狸略歇下,小心翼翼感受着,就继续朝着前面奔去。
在一辆牛车的车底下,它嗅了嗅,嗅到熟悉的气息,就是这辆!
下一刻,牛车的青帷被狐狸爪子撩开,狐狸骨碌一下就钻了进去。
说来也奇怪,现在本是闷热时,它不是普通狐狸,这一路跑,也感觉到炎热,几乎想把舌头都伸出来了,但进了这牛车后,却感觉到了车内的清凉。
“唧唧!”
狐狸舒坦眯了眯眼,就立刻朝着坐在里面的苏子籍叫了两声,取出了一卷纸。
“是么?终于发动了呀?”
苏子籍细看了,摸了摸狐狸脑袋,若有所思。
虽然对方谋算被自己给打乱了节奏,导致过程有些生硬,只需要去细想,就会感觉到其中违和之处,可对方还是发动了。
“迫不及待,指鹿为马了。”
“余律和方惜是表亲,情同兄弟,杀其中一人,就是要逼余下那个失去理智。”
“而相对余律来说,方惜更年轻,更意气用事,所以杀余律而留下方惜么?”
“对方,情报不小,这点都知道了。”
“记你一功,救了余律。”苏子籍说着,手背上,细细的青筋绷起,一丝震怒闪过眸子。
要不是自己安排,自己就要痛失一友了。
这些人,简直是对自己两记耳光。
不可忍,也不想忍。
“唧唧!”
狐狸缓过气来,又指着字说着。
“你说方惜把余律送我这里,而自己去了张岱么?”苏子籍略有所思,稍有意外,却也并不震惊,只是笑着:“看来,方惜是要黑化了。”
爱之越深,恨之越切。
这大概是年轻人的通病,一不小心就黑化了。
“唧唧!”
狐狸叫着。
“不要紧,方惜就算去了张岱处借兵杀人,也一切在我掌握中。”
同样杀人,张岱的杀人,只能说一团糟,而自己杀人,却明正典刑,恰到好处,是一篇文章。
皇帝要闹大,然后问罪,自己何尝不想闹大,然后使人人以为,自己脱身不得时,行雷霆之事呢?
“你去传话,就说,蜀王可囚乎,齐王可乱乎?”





赝太子 第一千三十六章 去了张岱处
「幸安排了狐狸,关键时救下。」
苏子籍这样想,再次叮嘱面前的狐狸:「一旦余律来了,派跟随的御医治疗,还有,你监督郡内官员动向,有谁有异动就报告我,由我来进行收网。」
狐狸唧唧叫着,苏子籍不由微笑。
柴克敬未必能把控全局,自己得加上一局棋,身是政治18级,他清晰的明白,非常重要。
许多人不明白,第一步在哪,决定着一半。
等到狐狸离开,苏子籍重新拿起书卷,却一页都看不进去了。
他目光放空,喃喃:「上次还说张岱杀人,这次怕是我杀的更多了,不过,丢给张岱,不知道他杀不杀——这是他最后机会了。」
才这样想着,就听到外面传来马蹄,侍卫骑马到牛车旁,对牛车里的苏子籍禀报:「禀太孙,南兴郡知府柴克敬已在城外十五里处恭迎车驾。」
柴克敬啊……
苏子籍收回思绪,嗯了一声,表示已知道。
「出行罢!」
南兴郡·郊区·迎宾亭
人黑压压一片,虽然是接近黄昏,并且有专设的凉棚,可炎热的下午,还是使人人汗湿重衣,可谁都怠慢不得。
这是柴克敬和郡内百官带全副仪仗,专候太孙大驾。
不是不可以更远,可朝廷有制度,迎圣驾不过二十里,太孙太子十五里,诸王及高出三品以上者十里。
为什么不迎三十里,五十里?
车马行走,一般就三十里,总要日落前迎到住所。
这些官员其实大半都有自己衙门,或大或小,坐在凉棚下吃茶没吟又或三三两两窃窃私语。
柴克敬不动声色,看了看一侧同知武志忠。
同知本是知府的副职,正六品,每府设一二人,无定员,负责分掌地方的一项,办事衙署称「厅」。
这武志忠主管通郡粮盐大政,本受知府控制,可自己受皇帝呵斥,是降了一级调到此郡,因此竟然隐隐控制不住。
更可恨的是,不少属官与之过从甚密,早已一孔出气,对自己阳奉阴违,想到这里,不由瞟了一眼不远处官员,露出一丝狞笑,又低头喝茶掩盖了。
武志忠也在喝茶,但却心神有些不安,也瞟了一眼柴克敬,恰看见了这一丝狞笑,心不由一跳。
太孙来者不善,这是早就知道,可就算这样,也难以抗拒。
又看了下众官,心稍安。
这些人都拿了好处,都有把柄,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希望能把太孙糊弄过去罢。
柴克敬率官迎接,自然有人打探苏子籍行程,探马穿梭飞报,一个快马滚鞍下来,用手遥指:「太孙已在五里处!」
柴克敬在凉棚中站出来,看时,果见前面隐隐的人群,当下就命:「奏乐!」
顷刻间鼓乐大作,乐声中官员和仪仗排列,这时谁也不敢怠慢,排列整齐后,稍等,就已靠近百米内。
礼炮声响,舆车缓缓而停,侍卫挑起舆帘,苏子籍下车,身穿太孙冕服,太阳下却看起来清爽,一滴汗也没有。
看到带领着南兴郡一众官员等候在不远处的柴克敬,他缓步而行。
「臣柴克敬,率南兴郡各有司衙门官员恭请圣安!」柴克敬提着衣摆,率队深深叩下头去。
「圣躬安!」
苏子籍答应一声,又看见柴克敬再拜:「臣柴克敬,率南兴郡各有司衙门官员恭请太孙金安!」
「起来罢!」苏子籍这才伸手虚扶,说着便打量。
柴克敬罢了,这跟随后面的武志忠是三甲进士,四十五岁,国字脸,两道()剑眉,看起来不是女干臣,苏子籍不禁又一笑,说:「都起来罢,这样热的天,还是早些进城才是。」
「是!」柴克敬高声应着,扫看众人,暗想:「太孙既至,数日后,汝等贼子,不知还能剩几个?」
想到这里,极是快意,恨不得哈哈大笑。
知府衙门
天色才亮透,风还带着点凉意,府内灯廊还没有熄,唯一与以前不同的是,围墙隔了几步都悬着灯,下面钉子一样侍立着甲兵,一动不动,甚是肃杀,使得丫鬟仆人都小心翼翼走路,不敢喧闹。
一处小院,院里有竹,极为清幽,还有着没散去的药味。
屋内榻上躺着一人盖着薄被,露在外面的脸有些苍白,两眼紧闭,嘴唇泛白,身上散发出的淡淡血腥跟浓浓的药味。
小童进来看了一眼,见还未醒来,就又静静出去。
不一会,走廊下,就又熬药了,只是一行脚步传来,御医与药童看到来人,立刻拜了下去:「太孙!」
苏子籍摆手,让他们先看药,别的不用管。
随后迈步进屋,一进门嗅到一股浓重药味,定了定神,就见余律躺在枕上,脸和手都苍白得没点血色。
「情况怎么样?不要摆弄你的医术,说真话,说白话。」
御医哪敢买弄,忙躬身答着:「是,微臣不敢,余大人是肩中一箭,伤了筋骨,并且失血有点多。」
「这些不是致命处,怕的是伤寒。」
「只要没有,那就没有大碍。」
「目前看,发烧高热当夜就退了,现在已经第三天了,虽不知道为什么昏迷不醒,但灌的参粥和药汤都很顺利,应该是向好的居多。」
苏子籍颌首,古代兵创之伤,最怕的就是破伤风,许多情况下,虽外表伤口好了,也会大大损害身体,然后在对景时就爆发,将士多的「旧病发作」就是此处。
不过,破伤风是铁生锈,苏子籍看过了拔出的箭,恰是新箭,概率相对低,这点不得不说幸运。
但是这并不是真正保险的原因,他目光幽幽看着自己的手,自己,可是有不少法术。
虽不能「医死人肉白骨」,可总算能杀毒去邪,并且促进给生机愈合,代价是使余律昏睡三天。
并且长久来说,也许会短余律一二个月寿命,可这完全值得。
才想着,榻上躺着的人,忽然呼吸急促起来。
苏子籍脸色一变,御医忙上前探察体温以及脉相,稍时,暗松口气,禀告:「并不是伤寒高烧,额上温度正常,似乎是梦魇。」
才说着,像惊醒,床上躺着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方惜!」
这一声卡在了喉咙里,根本没能喊出来。
床上的病人,也就是负伤的余律,睁开眼睛,片刻没能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哪里。
倒是弥漫在鼻间的药香,让他回过神来。
「你醒了。」有一道声音说,这让余律彻底清醒过来。
「太孙!」余律朝旁看去,果然看到了一个正立在床前的人,不是太孙又是谁?
而他自己则躺在床上,显然是被救治了。
余律虽与太孙相识已久,但二人身份早就不同,哪怕在私底下,余律也不敢不敬,忙想起身行礼。
挣扎着起身过程中,他感觉到自己受伤竟已不是那么疼痛难忍,不舒服的感觉也消散了很多。
「不必多礼。」才起来一半,就被苏子籍按住了,说:「现在只有你我二人,不必如此。」
手一摆,御医继续检查。
一般来说,受了这么重伤,哪怕包扎过,也会发()烧。
余律在被送过来的过程中就已高烧,自己也知道自己发热,不过,现在感觉已基本退热了。
御医检查良久,才敢回话:「太孙,看起来无碍了。」
他暗暗纳闷,高烧也就罢了,肩上伤口愈合,却似乎太快了些。
余律忙回话:「太孙,臣已是好多了……不知距臣被送来,已过去多久了?」
苏子籍说着:「已经是第三天了。」
三天!
余律心里一惊,自己这一昏迷,竟是昏迷了这么久?
「太孙,臣有事要禀报您!」
余律忙想起身,已经连声说着:「臣等在谷氏县查案,查到不法,竟然有县尉陈达和郡尉韩承毅等人勾结,不但吃空饷,还贩卖军粮。」
「甚至以三分价,收购民间陈粮,大幅度调换粮库新粮以获巨利。」
「我等,得到当地义士商秀才帮助,才揭穿这事,可才查到实帐,这等贼人似有所觉,不但杀人放火,灭了商家,还袭击我和方惜。」
说着,由于说的太快,咳嗽起来,一时间说不出话,就见太孙抬手,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不要急,不要急。」
「你要说的,我已全部知道了。」苏子籍示意药童将药和参粥都端上来,让余律喝下去。
「已经知道了?」
余律怔怔,回过神来,是了,都过了三天,自己昏迷,方惜也会禀告,顿时松了口气,就觉得腹中饥饿。
这段时间都被人灌一些参粥,在醒来一个时辰前刚刚被人喂过,所以现在喝药正合适。
余律只能止住了话题,将药碗接了,等了片刻,就将微烫的药直接灌了下去,又喝着参粥,里面明显有多种营养,并且还加了糖。
屋内只剩下了苏子籍与余律二人,苏子籍才继续说:「就连具体账本的事,我都已从方惜的信上知道了。」
「???」
方惜的信?
余律听到太孙说知道,还以为方惜当面禀报了太孙,现在一听,方惜竟是没跟着一起过来?而送了自己和信过来?
余律顿时心里咯噔了一下,忙放下粥碗,问:「太孙,方惜呢?他没与臣一同过来?」
苏子籍略带怅惘,淡淡说着:「方惜,去了张岱处。」
(本章完)




赝太子 第一千三十七章 真是条硬汉子
余律顿时心里又咯噔了一下,方惜太不懂事了。
官场上,先向说汇报,都是大事,何况现在这种,把自己送到太孙处,自己却不来。
这不是明摆着与太孙生疏么?
余律心里焦急,又不能深入,不过方惜虽没跟着一同来,但既然去了张岱处,以张岱处有兵的情况,应该不至于遇到危险。
“以后,我真得多教教他,太年轻了,中进士太早了。”
余律也暗暗叹息,硬生生转了话题,说:“那韩承毅……实在可恶可恨,吃空饷贩卖粮食还罢了,还敢在城内放火,更公然杀人!”
“甚至敢杀官!”
“放心,他们一个都逃不了。”
听着太孙这样承诺,余律从话语中听出了坚定,他那颗犹如滚在了滚烫油锅里的心,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正在自我说服着,就听到太孙又责怪:“莫要说别人了,你先说说你自己吧。”
余律愕然望去,苏子籍冷着一张脸说:“要不是及时救治,你怕废了一条手,就算及时,你左手也总有些不方便了。”
“你以后是当官的,官有仪态,这不方便还不要紧,要是有残废之相,又怎么办呢?”
“以后万万不能这样鲁莽了。”
余律缓慢地透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半晌才苦笑的说:“是的,我现在想起,先前想的太天真了些了。”
太孙既都知道了,以太孙才智,必然不会放过这韩承毅,他倒不必担忧会逃脱。
苏子籍听了这话,神色好些,说:“你知道就好,我知道你心急如焚,先让人帮你换衣。”
说着,苏子籍拍了拍巴掌,从外面立刻进来两个小厮。
小厮手里捧着衣服,余律也知道自己现在只着里衣有些失礼,而靠自己想要换上衣服也会麻烦,便没有推辞,任由两个小厮帮着将衣服给换好了。
苏子籍背着手在屋里等着,过了一会,才转过身,看着已穿戴整齐的余律坐在床侧。
就开口:“至于这事,我会给你交代,现在身体,能去听桉吗?”
“能,请太孙允许臣去听桉!”余律眼一亮,立刻说着,看他样子,又喝了一次药,虽然可能还有些疼,脸色也苍白,但已比昏迷时好多了。
更重要的是,余律的表情也比刚醒时平复许多,心平气和了。
“行,那便一起来吧。”苏子籍出去。
余律立刻跟了上去,跟在苏子籍身后,沿廊踅去,府内也不算大,向北不远,便听见了隐隐的堂威声,惨叫声。
“是在审桉?”余律心一动。
两人不是从大门进,而从侧门进去,也没有直接露面,而在一扇屏风后面停下。
才坐下,就听到了一道尖锐的声音:“我大小也是也是朝廷命官,你怎么能如此折辱……”
这一嗓子尖锐至极,可见喊叫之人是真愤怒至极,也被逼到了一定份上,不得不反抗。
余律从屏风望出去,发现看外面,能影绰绰看到,甚至仔细看,还能看清楚,这屏风倒很适合用在这种场合。
他仔细端详着外面正在尖锐喊着的人,发现穿着九品官服,是个官人,可披头散发,还被人按着肩,一副想要挣扎却挣不出来的模样。
看那意思,他们过来时,这官员刚被人制服,在此之前,应该有过反抗的举动。
余律微微蹙眉,随后就松了眉,继续看着。
外面唯一坐着的人,自然就是柴克敬,柴克敬冷冷看朝着自己不断咆孝的官员,脸上露出了一丝狞笑。
“上刑!”废话一字不说,直接来真格。
“你敢……”
九品官尖叫,就见着后面有人一踢膝盖,这官就不由自主的跪下了,并且两个衙差一拉,就把这官的手拉直,高举过头。
啪一声,刑具“拶子”就套了上去。
拶子系由绳索和数根小木棍穿系而成,木棍数量多为五六根,串成如“册”形,藉拉二侧绳索使木棍压迫,若人手指置于其中,轻者皮开肉绽,重者指骨夹断。
官府常用此刑对女犯逼供,但是对官人也合适。
“你说不说,不说,就要用刑了。”柴克敬阴沉的说着。
这与余律想象中的审桉很不同,在余律想象中,对官员审桉,总是存着体面,何至于此?
若换成没被追杀前,他虽然不会发表反对意见,但必是会排斥,毕竟作一个读书人,没有几人会天然喜欢这种动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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