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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太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荆柯守

    惠道听了,看了下众人,目光一闪,又转瞬即熄,苦笑:“求仙羡道,我也想,要不,我也不会当了道士。”

    “世人说,法术易得,大道难求,只是这法术也难得,多有三弊三缺之难,并且就算咬了牙,认了这弊缺,也不过换得些皮毛之术,一辈子难以成就,更不要说大道了。”

    “你等都是公子,大有前途,说不定还是未来的贵人,可愿无钱无权,还受得鳏、寡、孤、独、残诸种之苦”

    “若是愿意,贫道倒不吝啬开得墙门。”

    说话认真,语气诚恳,诸人听了,身一紧,心一缩,张胜就第一个摇头:“要我一辈子无权无财还罢了,还要断绝家族,无有子嗣,这还是免了。”

    郑应慈放下茶杯:“求仙羡道,多是飘渺,富贵不是坏事,就算是想要不朽,在生民立业的大道中求,也更是直道,这些法术,我是没有缘分了。”

    苏子籍手捧着杯子,只是笑笑,并不说话,只有方惜又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心动,只是想着家里的财产,以及俏丽的未婚妻,一咋舌把话吞了回去。

    “生民立业的确是大道,功德很大。”惠道听郑应慈这样说,见着众人反应,也不生气,只是一笑:“只是有着官道,自然就有小径,小径也能通得幽微之处,可所谓天生诸道,自然有用!”

    “来,请喝茶,茶微凉,别有风味,再凉就不好喝了。”

    大家于是喝茶,这时茶微凉带着幽香,果别有味道,来到桐山观就提高了警惕的苏子籍,却敏锐发现,惠道对自己只有好奇,并无恶意。

    “难道欲害我的桐山观道士,并不是此人”

    “这也有可能,一个道观里,必不会只有一名道士。”

    但又一




第十八章 沈师侄
    而在观中,新收了十五两香火钱的惠道,并没有喜色,对着门口看了一眼,重新掏出小铜镜,用手掌在镜面上轻轻一拂,就见一道灰黄之光,唰一闪而过。

    小道童是正经收在门下的人,见了就是一惊:“这是妖祟”

    “是啊。”将镜子收起,惠道叹着。

    “师父您说的近日云游,难道是为了避开妖祟”小道童也不怕丢了脸皮,直接问着,惠道并没有回答,而是缓步走到殿门口,袖手在身后,看了看细雨蒙蒙的天色。

    “此城,怕是又要多事了。”

    说了这句,惠道又冲着身后不远处的大柱子说:“沈师侄,既来了,何不出来一见”

    “这不是为了师伯您的面子着想么”随着一声笑,一个身着道袍的中年男子在柱后转出来,同样跟着个道童,比惠道的徒儿大了几岁,逼近成年了。

    但要仔细分辨,能感觉到这十几岁的道童,沉默不语,行走间毫无气息。

    这是桐山观两支的不同了。

    惠道这一支,不可娶妻生子,要遵守诸多戒律,名字也代代由师父取,舍弃俗家名字。

    但又一支不同,虽着道袍,一般也不娶妻生子,但并不守戒律,也并不舍弃俗家名字,现在站在惠道面前的中年道士,就仍用俗家名字,沈诚。

    惠道对沈诚并无意见,但第一天见面,就能感受到一股淡淡的怨气纠缠,这可不是小事,大凡道士,自然有办法解决这些,而解决不了,问题就很严重了。

    惠道也因此约束自己的道童远离着沈诚。

    此刻见沈诚过来,也不过镜子一照,那道童就立刻显出纸扎的面孔,还有着符咒在上面,就淡淡一笑:“方才你果然在用纸术来窥探。”

    纸术化人,化鹤,都并非活物,并无气息,自然也就十分适合隐匿身形偷窥别人谈话、做事,不易被人察觉。

    “若不是如此,我还不知师伯你竟然差点堕了桐山观的名声。”沈诚相貌普通,一双眼睛,十分明亮,望过来时,带着三分嘲讽。

    这话很不礼貌,小道童面现愠色,惠道摇摇手,平静地对沈诚说:“沈师侄,那你可知,我是因何失手”

    “若知道,我又何必来问师伯您”沈诚想了下,又说着:“不过,猜也能猜到,莫非是本地出了妖祟”

    惠道瞥他一眼,已明白沈诚心中所想,劝着:“那妖祟略施小惩的邪气,就需请了师祖留下的法力才能驱散,这绝非你一人能应对。”

    “果然是妖祟!”沈诚却惊喜不已,又冷笑着说:“这不必师伯您担心了,我可不会像您一样连连失手。”

    说完,就转身离开,道童转身沉默跟上。

    “师父,您才是观主!”小道童不忿:“您就任由他对您不敬”

    “别看你师叔斩妖除魔,其实不过是一个可怜人,由他去吧。”惠道笑着,摸了摸小道童的头:“不过话说回来,这里暂时留不得了,随为师走罢。”

    “可若出事……”

    惠道想了下:“你倒提醒了为师。”

    随后折返殿中,取出纸笔,在上面挥毫一番,将信折好,对小道童说:“走吧,待出了观,请人送信给曹易颜,他曾在桐山观修行过,虽现在已离开桐山观,亦有情谊,想必,沈师侄落难,必会相救。”

    想到沈诚这一支在这几年的异动,他心里清楚,背后肯定有曹易



第十九章 推辞
    方文韶接过醒酒茶,喝了一口,苦笑:“中午这一筵是庆贺刘师六十大寿,直到申初时方散,虽刘师仅仅是秀才,现在名分还在我之下,但曾是我恩师,我哪能怠慢,提前辞去”

    “而且其子刘弘墨本身上进,也已是秀才,更不能轻慢了,唉,要是惜儿有这出息,就好了,这次惜儿办了丑事,我只得推托染了小病修养不能前去,实在羞杀我也!”

    方郑氏知道丈夫深爱这儿子,但恨其佻脱,连忙说:“儿子的病,已好了。”

    说着,把过程细细说了一遍,又说:“俗人说,福气压霉气,儿子结交的朋友,还是有些福气。”

    方文韶听了儿子的病好了,心中就一喜,细一想又沉吟:“你是说,惜儿靠近了就不疼,离了就疼”

    方郑氏说着:“据儿子说,的确这样。”

    这可不仅仅是福气的事了,方文韶一怔,起身:“我去看看,顺便考下惜儿的功课。”

    方郑氏并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只温言对丈夫说着:“他脸肿,这几日一直没有温习,若落下了功课,你不要在朋友面前罚。”

    方文韶捋着短须:“夫人放心,我有分寸。”

    寻着去,找到了书房,发现儿子竟连数日前的功课都忘记了大半,顿时就拿起戒尺,狠狠地打了几下:“我是怎么教导你仗着有些才名,便行事孟浪,不思进取”

    方惜眼泪汪汪,只能忍着。

    “说吧,这一事,又是怎么一回事”放下戒尺,方文韶坐回椅上问。

    方惜睁大眼,朝父亲看去,一一说了,说的和方郑氏区别不大。

    方文韶若有所思,自己这儿子,虽读书有些天赋,顺利考中童生,但性格有些佻脱,上一次没有考中秀才,现在府试在即,若不下些猛药,鞭策一番,怕是自己的期望,就要落空了。

    这年纪,最容易走错路时,可不能任由下去。

    见父亲脸沉如水,方惜露出纠结,低声:“爹,儿子知错了,以后定会好好读书,光耀门楣。”

    “这且要看你以后表现,可不是承诺一句就成。”方文韶也没打算让儿子一下子就改变了过来,对他来说,结识人脉更重要些。

    郑应慈是自家亲戚,从小认识,的确很出色,而还有个人却才认识,当下捋着胡须:“那个你新结识的苏子籍,是童生”

    方惜想了下:“是,听表弟说,他是新取中的童生,儿子虽不曾听说过他的才名,但想来,十五岁就中童生,才学应该不错。”

    方文韶虽看不惯儿子的散漫佻脱,对儿子的交友还算放心。

    “有道是,莫欺少年穷。虽是寒门子弟,但能考取童生,就已强过许多人,这样吧,我就去见见。”

    方文韶说着去厅里见客,苏子籍已换了衣服,正和余律、张胜闲谈。

    “苏贤侄,我与汝父同在桑梓,更是同年,一向亲近,还受过教诲,只是不曾见过你,今日一见,果是少年英才,一看就知是读书种子。”方文韶不仅与余律这外甥说话,与张胜寒暄,面对苏子籍亦态度颇好。

    “你又和小儿同中本县童生,以后还得多多来往才是。”

    苏子籍连忙说:“学生侥幸,实是有愧。”

    方文韶又说:“听汝父去世,乡野封闭,竟然未闻,未能奔吊,实是有愧,谨具帛金十五两,贤侄权且收着,以后我还得亲自拜悼。”

    说着,就有人捧着一个木盘进来,里面摆放着三个银元宝,一个五两左右。

    十五两纹银,对苏子籍这样的寒门学子来说,绝对算得上一笔大款,实在让人惊讶,但这在白事的现场收了,还有道理,现在收却不符合礼数。

    苏子籍再三推辞,只说着:“伯父若是吊悼,小侄必是恭迎十里,现在这钱却不能收。”

    顿了下,苏子籍诚恳:“不过,我的确有一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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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升级
    看着这十几本薄薄的册子,每本不过千字,方文韶面露怀念之色,抚摩了下。

    平时的文集就罢了,心得记录,对举人来说,写起来也非常麻烦。

    想到自己这几年,一心想要考取进士,忽略对儿子的教育,方文韶就觉得,自己想往上考的念头虽不必舍弃,但到了这年纪,培养儿子也是重中之重。

    苏子籍只是一看,就知道这些书卷的确有用,艳羡不已,说真的,进士翰林文的水平,肯定在这些之上,但印刷本,紫檀木钿根本不认,只认这些手著本,实在令人无可奈何。

    并且这些手著本,还必须要经过方家人来朗读,自己方能获得收益,要不何必麻烦

    才想着,方惜已是翻开一本,朗读起来。

    作方文韶的儿子,方惜自然是有继承权,这继承权不仅是继承家产,还包括继承手稿,并且朗读,还获得了方文韶的批准。

    “国家初定,草莽者尚存,湖北襄阳尤甚,多有流寇余孽盘踞山谷,时而出掠,日夜六七惊,民苦甚也”

    果然,方惜才朗读了一句,苏子籍就收到了熟悉的信号:“方惜向你传授【方家策论心得】,是否学习”

    苏子籍就是心中一喜,应着:“是!”

    眼前黑了一瞬,一堆信息进来,视野冒出了淡青色提示:“方家策论心得已习得,合并到四书五经中。”

    “经验+7、+5、+6……”

    每一句朗读,都有提示不断在眼前飘过,随着提示,知识涌入,铭刻在苏子籍心中,并且以新的方式进行组合。

    对于策论,苏子籍自然早就学过,且还认真研究过,经过这一番组合,脑袋瞬间清醒了几分,颇有一种传说中“开窍”感觉,不由暗想:“举人的科举经验,果见效快,立刻就能感觉到变化。”

    “原本还需要凝神苦思才能做出文章,现在有一种可以不假思索挥毫的感觉,生涩处也通了,若将这几本都读了,想必府试取中的机会会大大增加。”

    当一本读完,苏子籍看了下,就发觉是“【四书五经】5级(837/5000)”,一口气提升了800点经验,这实在要得,苏子籍恭敬的站起身,对着方文韶和方惜深深一揖:“谢伯父,谢方兄,还请方兄继续朗读。”

    方惜无可无不可的又拿起一册:“传闻庄惠临流处,寂寞濠梁过雨余,梦久已忘身是蝶,水清安识我非鱼。”

    “方惜向你传授【方家诗词心得】,是否学习”

    “是!”

    诗词更薄,才二十余首,但读完,苏子籍连连点首,看了一眼,见是“【古典诗词】3级(251/3000)”,顿时说着:“大有所得,大有所得。”

    古典诗词,讲究平仄相对,“平”对“仄”或“仄”对“平”,押韵严格,并且在这种严格束缚中,寥寥数字,却四两拨千斤,字字千锤百炼,勾出恢宏或清雅之卷,发出或激荡或幽咽之乐,其内涵的美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涉及构思、造境、布局三层。

    单是这二十余首诗,就当场让苏子籍升入初通诗词的级别了,这里真是经验仓库啊,苏子籍就和老鼠入了米库一样,喜不自胜,当下又起身深深一揖:“还请方兄再读。”

    虽转春了,天气还是有点冷,春风裹着似霾似雾的细雨霰雪,方郑氏忙了一阵,见菜都准备齐了,虽不算奢侈,倒也香气四溢,又见时间不早了,就到了厅处,还能听见朗读声,只是有点哑了。

    凑近了看,发觉张胜昏昏欲睡,打着哈欠,而余律听的认真,自己儿子方惜还读着,声音有点嘶哑,不由心疼,



第二十一章 经意
    看完这句,就忍不住向苏子籍投去了一眼。

    “此人真是读书种子,我原本以为此子要读书仅仅是攀附之谋,不想是真得了要旨者,不过十五岁年纪,能写出这经论,实可叹一声后生可畏!”

    方文韶并不知道苏子籍是因得了自己的经验,方能进步神速,而且风格相似,让方文韶更生出知己之感。

    “虽文章还欠了点火候,但是这是相对举人来说。”

    “要说府试之秀才,不敢说如取囊中之物,也十之**。”

    “这样的人,就算未必是贵人,中个举人也不难,特别是考虑到才十五岁,更是前途广大,若能考取了进士,走上朝堂,本县就多出一个县绅人家了。”

    别看方家有个举人,在这镇是两大姓之一,但跟郑家这种出了一个进士的家族比,已落了下风,若不能在自己或方惜这一代出个进士,怕这三秋渡,会渐渐变成众人眼中的郑家镇。

    虽两家交好,可这不是方文韶愿意看到的事,所以才会想要替儿子结交善缘,但这少年还得再看看。

    这念不过是快速闪过,现实中,方文韶不过是微微一怔,看完也不说话,见余下几人交卷,一一取过看了。

    看完,方文韶心中一叹。

    “张胜可算最次,只能说勉强取个童生,还得看运气。”

    “余律和儿子方惜,已有点火候,中童生是理所当然,府试的话,也可以试下,看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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