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法相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诸葛轩晨
“他还能活多久”
“你什么意思”邢羽闻言顿时一愣。
“他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难道就不会遭受天谴么”苏心妍重重的咳了一声,几滴鲜血顿时落在了桌布上,殷红犹如玫瑰。
“陛下,至少能活到复仇结束吧。”
“是么”苏心妍冷哼一声,缓缓闭上了眼,“我们……拭目以待。”
她眨了眨眼,终于支撑不住,彻底闭上了眼。
邢羽微微一叹,拔出龙牙匕,将其仔细擦拭以后装入怀中,转身走向楼下。
符文破碎的刹那,楼下顿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苏琳的身影出现在了楼梯口处,下方却是传来了更噪杂的声音,隐约听见一声又一声的“拜见殿下”。
“王妃,王爷来了。”
苏琳走上顶楼,向这边相望过来,当她看到邢羽身后了无声息的苏心妍后,面色顿时一变,她从腰间拔出匕首,冷声喝道:“你对王妃做了什么”
但是她还没有说完,一柄长剑便是刺穿了她的胸膛,带着血迹突了出来。
她身体一颤,转头看去,脸上满是震惊,“王爷”
齐王宇文泰缓缓扶住了苏琳,沉沉叹了口气,“琳儿,她死了。你的使命也结束了,好好睡一觉吧。”
苏琳满脸疑惑,但是她已经没有时
第七章 初赴汴州
齐王妃苏心妍抱病去世的消息很快在徐州城传了开来,徐州上下满城哀伤。苏心妍素有威望,深得徐州民心,她的去世对于徐州城的百姓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噩耗。
那之后一连数日,整个徐州城都是笼罩在一片愁云之下。
光帝次日便是派遣秦王宇文澜带领礼官来到了徐州,秦王宇文澜乃是皇十子,备受光帝期待,之前未立太子之时,除了独孤皇后所出四子之外,秦王是最有能力争夺太子之位的皇子之一。
不过在皇长子宇文哲被立为太子之后,那些尚未封王的皇子便是接连被光帝外封,宇文澜便是被封在了陇右,天下富庶无出陇右,自汉朝起,“秦、晋、齐、楚”乃是诸王之中最尊贵的四个封号。
陇右更是大魏发源之地,光帝对秦王的器重由此可见一斑。
苏心妍下葬的那天,徐州城的百姓们自发到街上去为她送行,直到东山王陵之下方才止步。她被葬在了正妃的陵墓之中,与当年那位去世的正妃隔着不远。她们都会在官修史书的齐王一脉上留下姓名,世代流传。
齐王妃被葬在城外王陵之后不久,齐王便是随着踏上了去往洛阳的道路。
夏秋两季,光帝驾临洛阳,春冬则是回归长安。
当这一切陆续发生的时候,邢羽却是带着邢红梅踏上了去往汴州的快船。因为宋长吉送来了徐州江氏船行的金色令牌,邢羽两人便是乘着江氏船行特有的快船在苏心妍去世次日离开了徐州。
汴州繁华,自古如此。
河南道乃是魏朝监察区,并非行政区域,与江南道有着极大的区别。
江南道置府,江南道总督于苏州治事开府。河南道却是不同,河南道没有总督,又因为境内有陪都洛阳,故而一向属于都畿道,由洛阳的官员直接管理。
魏朝共分十五道,长安洛阳两都周围属于京畿道,由京都官员直接管理,都畿道境内的重要都城,比如徐州,则是分封秦王治事。
紧邻都畿道的富庶安宁之地,如江南道,皇帝直接任命总督开府管理,每一任总督一般是三到五年一任,任期满则返回京都;远一些或是紧邻边境的地方,如剑南道,则是设立节度使治事,总揽军政大权。【…# …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节度使少有变动,任期一般在十年左右,十年期满则是平迁至其他边境府道。
邢羽站在快船甲板上,扶着栏杆,远远眺望着长河尽头的巨城,那便是汴州。
汴州是运河交汇地上的交易场所,西临洛阳,北接幽州、冀州,南临徐州。徐州是南方诸城货物北上的停靠点,汴州却是终点。
这样的地理差距,注定了汴州的繁华与兴起。
几十年前,汴州还是后秦的都城,那时的汴州更要比此时的汴州繁华,但即使是经历了几十年的战火,汴州仍然矗立,这里没有藩王,汴州知府徐松即是当地的最高长官。
此时邢羽已然遥遥望见了汴州码头,江氏船行的快船穿过为轻舟开设的闸门,便进入了汴州。
河道两侧漂浮着用麻绳串起来的空心球,快船放慢速度,沿着汴州官府规划好的船道向前驶去。
没多久,快船便是来到了码头,在船工的引导下停了下来。
快船停在汴州码头,船上工人放下踏板,一众远行来到汴州的旅客便是沿着踏板走了下去。邢羽背着行李,牵着邢红梅走下了甲板。
这艘快船只有十丈长,分为上下三层,甲板上竖着高旗,上书一个“江”字。快船底层乃是工人们工作以及居住的地方,中层以及上层则是客人居住的地方。
据邢羽观察,这艘快船统共承载了三十余人。
中层有十个房间,顶层则只有三个。
这次来到汴州,邢羽与邢红梅二人便是居住的顶层的房间,房间内床垫柔软,装饰也是华贵,甚至还有临摹出来的名师画卷。
这般手笔颇令邢羽惊讶,他却是不知道,江氏船行这般奢华的快船却只有七艘,其中三艘常驻洛阳,另外四艘则是分散在其他城市。
这次邢羽恰好遇上了顶级快船从徐州出发,方才能在两天之内便是来到了汴州。
码头喧闹无比,人声鼎沸远超徐州。邢羽带着邢红梅快步向前走去,想要先寻一个地方居住。他却不曾见到,一名与他一同来
第八章 红袖招
红袖招附近颇有几家声名不错的客栈。邢羽二人在红袖招斜对面的一家客栈住了下来,选了一间濒临街道的房间,正好可以用来观察红袖招。
邢羽站在窗前,面无表情的眺望着对面红袖招。
红袖招位于长乐坊,是长乐坊占地最大的建筑。长乐坊是汴州歌舞场所聚集的坊,一向开放,甚至都没有宵禁。
红袖招由前院、阁楼以及后院组成,宽阔的前院里种着各种花卉以及两株柳树,时而可以从半开的窗后看到一位有名的歌姬正在对镜梳妆,她们长发如瀑,素颜如水,
往来汴州的客商几乎每次都会到红袖招来放纵,十几年来,红袖招几乎成为了汴州的代名词。
远离了曾经的硝烟,汴州迅速繁华起来,重新成为了沟通南北的大都市。即使是帝都长安以及陪都洛阳,夜色下的景色都是不如汴州,至于扬州,则更是不如。
前朝诗人曾说“春风十里扬州路”,但汴州的春风又何止十里。
江南水乡虽然素来繁华,但自前朝开辟大运河后,汴州却是一跃成为了天下仅次于两都的大都市。
朝廷官员,南北客商,名士侠客,都曾在此留下自己故事。
这座城池长久以来从不缺少过客,即使是类似于邢羽这种过客,怀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后秦选择汴州作为都城,又何尝不是因为红袖招的繁华以及富庶。
对面的红袖招里传来了袅袅琴音,琴音中没有苏雅手下的萧瑟,反而满是轻快,此外还伴着悠扬的笛声,令人想起阳春三月,春暖花开的原野。
喧闹而又充满诱惑的声音自红袖招内传来,显得格外撩人心弦。
红袖招的院子里停放着数十辆马车,其中不乏大商人以及风流才子的马车。歌姬们迎上自己熟识的客人,轻挽着手臂,与他们一起巧笑嫣兮的走上楼去。
“真是令人惊讶。”邢羽微微摇头,从窗前离开,坐到椅子上。
“哪里惊讶了”邢红梅惊讶问道。
“我原以为,红袖招一类的地方是不被朝廷认可的,不曾想,汴州竟会有如此大的一所红袖招。”邢羽摇了摇头。
“红袖招是什么哥哥你去过么”邢红梅瞪大眼睛,满脸好奇。
邢羽略一犹豫,还是开口说道:“是风尘女子居住的地方,不适合你去。”
邢红梅闻言皱了皱眉,“为什么”
“因为,嗯,客人都是男人,她们不欢迎女人,尤其是女孩子。”邢羽笑着敲了敲邢红梅的脑袋,接着说道,“我去催一下晚餐,你饿了么”
邢红梅闻言如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邢羽无奈一笑,转身走出了房间。
邢红梅抱着还没有一尺长的狸猫,微微叹了口气,“好饿啊,小灰,你饿么”
“喵。”狸猫轻轻叫了一声,伸出舌头轻轻舔着邢红梅的手指,邢红梅索性将手指伸入小猫的口中,小猫用力的咬了起来,但它的牙齿尚未长好,不管如何用力也丝毫没有对邢红梅造成伤害。
邢羽走出房间,心里开始盘算起这次的计划。
客栈大厅里只有三桌客人,记账的伙计显得有些困倦,见到邢羽下来,当即揉了揉眼,微笑着迎了上来,“客官有什么吩咐”
“我之前点的菜还需要多久才能做好”
“马上就好,客官您别急。那边的几位军爷刚刚与另一桌客人起了矛盾,险些打闹起来。我们管事的为了安抚他们,特地让后厨给他们重做了一桌。您别急,您的饭菜马上就好,耽误了您用餐实在是对不起,我们管事的说这次给您免单,客官您看行么”伙计压低声音,赔笑着说道,生怕让那边的几位军爷听见。
邢羽闻言也是点了点头,没有在意,“那便替我谢过你们管事,有劳了。”
“客官您客气了,饭菜做好之后,我们马上就给您送过去。”伙计连连抱拳向邢羽赔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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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遇袭
入夜,红袖招华灯长明,马车如流水一般出入,女人的娇笑声与男人的大笑声混杂在一起,使得微凉的风中荡漾起了一股旖旎气氛。
这像是一出戏的落幕,男人们结伴走出,因为酒醉显得有些踉跄,女人们将他们扶上马车,转身便去了其他男人身边。
歌舞依旧,琴声依旧,只是听琴看舞的人儿却是换了。
这就是红袖招,不仅是汴州的商人以及书生会来此作乐,即便是朝廷的官员,有时也会偷偷来此。
失去了政治中心的地位,汴州并没有像扬州一样衰落,而是一直繁华。
“光武七年年底,后秦都城汴州被破,大将王世充被擒,后被斩首。后秦末帝姚安自尽,后秦亡。”
邢羽坐在窗前,手中缓缓把玩着龙牙匕,“就像那场战争从未发生过一样,二十多年过去,汴州早已经走出了战争带来的阴影,后秦故地甚至都从未发生过反叛。”
开着窗,楼下官兵的喧闹声在邢羽耳中还要更加吵闹,即使邢羽选了个顶楼的房间,吵闹声仍是让他有些烦躁。
看着眼前车如流水马如龙的红袖招,听着楼下的吵闹,邢羽忽然想起了许多年前那场改变了中原形势的战争,大梁之战。
汴州又称大梁,曾是后秦国都。
大梁之战是秦魏间的决战,这场战争完全改变了当时中原的形势,使得大魏一跃成为最有可能统一中原的诸侯国。
那一年,魏高宗派遣名将林览率三十万大军自西向东顺流而下,又派名将周豪率军二十万从陆路接应,二者与后秦名将王世充连战半月,最终大破王世充的军队,拿下了汴州。
那位喜好丝竹、至死不同意迁都的后秦皇帝,最终就像许多末代帝王那样烧了自己的宫殿,在熊熊烈火之中走向死亡。
魏国名将林览进入汴州的时候,后秦的文官们带着玉玺以及地图悉数投诚,只有为数不过的清流选择了自尽。
至于武将,则早已尽数死在边境。
汴州除了城墙,几乎没有受到任何创伤,这奠定了魏国一统中原的基础。
这座城池在随后十余年的战争之中为大魏作出了极大的贡献,关中以及巴蜀出产的粮食经过这里流向前线,几乎成为了当时战争的临时指挥所。
光帝即位后,曾想迁都汴州,最终还是在大臣们的劝告下放弃了这个想法。这座城池虽然在战争之中起到了极大的作用,但对于魏国的公卿来说,他们始终对它抱着敌意,因为他们几乎每一个人都因为它失去了自己的家人。
经此一役,魏国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死去数名大将,国公独孤瑾——当今太子的外公,也即死去独孤皇后的父亲,便是死在了第一波攻打汴州的战争之中。
魏国花费了十年时间,在这座城外埋下了几十万的尸骨,方才拿下了这座古老的城池。
代价固然惨重,但是收获也是值得。
魏国凭此一役,拿下了冀州、兖州以及青州,将自己的领地扩展了一倍有余,大军随后便是赶赴徐州境外,逼得吴王从苏州迁都至扬州,但这并没有为大吴延续寿命。
光武十三年秋,扬州城破,吴国公季成德率众投降,宣告了旧时代的终结以及新时代的开始。
中原大地翻开了新的一页。
而那一切,都是得益于汴州没有受到战火破坏。
此时已是月上中梢,月光皎洁,洒落在地,宛如一地银沙。
邢羽关上窗户,坐在椅子上闭目打坐起来。邢红梅早已睡着,在床上躺的四仰八叉的,那只小猫睡在她枕边,彼此的呼吸声都是极其轻微。
“坐了两天的船,看来她也累了。”邢羽心里这样想到。
邢羽闭上眼,心念一动,体内灵力当即从丹田流出,沿着元始经规划的经脉加速运转起来。
缥缈的灵力经脉之中潺潺流过,宛如溪水一般清澈。
 
第十章 第一场战斗
“是谁派你来的。”
就在黑衣人以为自己的任务即将完成的时候,一道蓝光闪过,宛如晴空霹雳,使他骤然一惊。长剑一滞,停在了邢羽面前。
邢羽睁开眼睛,幽幽开口,他目光清凉,但却冷厉。
他在长剑落下之前挥动龙牙匕挡住了长剑,化解了这场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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