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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天水姜伯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成名无望

    只见这姜维身着一件青色长袍,因常年习武,右肘部与腋下打满了补丁。尽管衣着朴素,甚至说是有些寒碜,但他那八尺身材与俊朗的外表却不会被寒衣所掩盖。头上扎着的束发青巾随风飘舞,更衬出他俊逸不俗的气质。

    他的相貌在这天水郡里远近闻名,剑眉星目,唇红齿白,端的是个美男子,所以识得他的人倒实在是不少。尤其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那对明眸,似流星般明亮,似夜空般深邃。

    此刻,姜维犀利的眼神正不停地扫视,直瞪得周围几个壮汉的心里有些发毛。目光流转之际,恰好便有一瞬间与那少女投来的目光对上,姜维急忙将目光避开,那少女倒是依旧瞅着姜维,笑呵呵地冲他吐了吐舌头。不经意间,两人的脸颊上都隐约挂上了一抹浅浅的红晕。

    姜维虽年轻,但其武勇在本地也是远近闻名的。众人看到姜维为那女子出头,也难免在心里暗自盘算,是否还要继续为难那姑娘。正自僵持之际,几声呼喝声突兀响起,沉闷的气氛顿时被打破。

    “让开!”

    “让开!”

    只见人群之中闪出了五道身影。为首的是个大胖子,浑身带着酒气地走向姜维,两腮上的赘肉一步一颤,颇是好笑。在他身后跟着的四个摇头晃脑,趾高气昂的随从,眼神不善地打量着周围的人。

    周围的壮汉们乍一见到这群人,刚刚欺负少女时的气焰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个个噤若寒蝉。

    “呦!这不是姜掾史嘛。什么风把你给吹来啦”那胖子皮笑肉不笑地与姜维打了个招呼,说到姜掾史这几个字时,还刻意拖了长音。招呼打完,他也不等姜维回话,便急忙自问自答道:“哦!对了。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快到年底了,又该上计了,姜掾史户口统计完了是来上报的吧”说完这些,胖子乐呵呵地瞅着姜维,脸上挤满了令人厌恶的笑容,赘肉也因此挤作一堆,使他的面部更显丑陋。

    姜维瞪着这个面目可憎的胖子,目光阴冷,深邃的眼眸中像是有黑洞存在,仿佛顷刻间便要吞噬了眼前这人。

    这几句话乍听上去不痛不痒,虽有些许嘲讽之意,倒也不至于让姜维目露这般凶光。但隐藏在这几句话背后的诸多隐情,旁人若是知晓了,不但完全能理解姜维阴冷的眼神,可能还会觉得姜维现下的反应有些过于大度了。

    而这些隐情此刻正一一浮现在姜维脑海之中。

    姜维与眼前这胖子,也就是天水郡司马——马昂,同是天水冀县人,小时候也曾是不错的玩伴。

    他们父亲的关系则更为熟络,当年同是郡守僚属,私交甚笃。两人那时都是青年才俊,前途无量。

    然而,马超之乱完全改变了两家人的命运轨迹。

    姜维之父丧生于保卫冀县的血战中,留下了孤苦无依的母女二人。失去依靠的姜维如今活到二十岁,才仅仅混到个天水郡上计掾的职务,平日里统计着冀县的户口、垦田、钱谷、刑狱等事务,定期向上级呈报。

    这上计掾的职务是他最不想为人触及的逆鳞,因为在他的心目中,统帅千军万马驰骋疆场的大将军才是他的毕生所求,两者之间的差距简直判若云泥。可就在刚刚,这逆鳞却被马昂几句看似漫不经心的话语狠狠戳中。

    与姜维之父丧生于战火的结局截然不同,马昂的父亲从冀县的战火中幸存了下来,之后一路平步青云,如今已做到天水郡守,连他儿子也在荫庇之下成了天水郡的司马,官居八品。

    姜维早就看不惯这些靠着荫庇尸位素餐的蛀虫,马昂自然是首当其冲。而马昂也有些嫉妒姜维的文武才干和堂堂仪表。两人平日里便不怎么对付,算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如果仅此而已,倒还罢了。最可恨的是姜维一直盼望着凭借自身的努力与才干在这乱世之中出人头地,因此一年前主动请缨去剿北山贼寇李二。战斗很顺利,成果很丰硕,只是最后的功劳却全被马昂勾结着天水郡功曹霸占了去,自己的浴血奋战到头来反倒为他人作了嫁衣裳,这又怎能不令姜维耿耿于怀。

    想起这些过往片段,姜维心乱如麻,神色也变得更加冷峻,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凝固了。围观的众人看到姜维这般神情,一个个僵直的站在原地,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唉……大丈夫生于世,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可自己如今已及弱冠之年,却仍屈居在这天水做一小小的上计掾,受小人之气。空有一身通天彻地的本领无处施展,天天为些蝇头小利拨弄着手中的算盘。难道自己这匹千里马,就注定要在此庸碌一生,老死于槽枥之间”想着想着,原先的愤怒渐渐化为郁郁不得志的悲愤,冷峻的眼神中带上了些许无奈。

    本应是年少轻狂的年纪,却受着许多常人不曾受过的委屈,加之幼年丧父,一切都只能依靠自己,倒也让姜维比同龄人成熟的更加早些。他成长中所经历的挫折已然够多了,马昂的这几句冷嘲热讽还不至于让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在心里消化消化也就慢慢平息了。

    凝固的气氛僵持了许久,姜维脸上的冷峻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嘴角的一抹浅笑,显然他已想通了:“马昂今天的这番表现倒也符合他的一贯作风,早就该料到了,与这种小人没什么好计较的。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想着这些,姜维也不再与马昂计较,平静的脸上古井无波,只剩那一对深邃的眼眸还在盯着后者。

    看到姜维的淡定,马昂倒是有些不淡定了。他扯着嗓子提高音调地喊道:“姜掾史!你这年纪越来越大,怎么反倒越来越不懂规矩了,见到长官,也不施礼”

    早就料到马昂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姜维也不再介意,双手略一抱拳,随口回道:“见过朱司马,哦不对,马司马。”

    听了这话,马昂那像猪一般肥硕的身体不住地发抖,正待发作,却瞥见了姜维眼神里的不善,已到嘴边的恶语又被强行吞回了肚里。他素来忌惮姜维的一身武艺,此时扭头看看身后跟着的四位随从那像竹竿一般的身材,略一思忖,只好不甘地将目光收回,不再纠缠。

    在姜维这没讨到什么便宜,马昂也感到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他的目光开始四处游离,表情也有些不大自然。不过很快,他便将自己全部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姜维身后那个风姿卓越的少女身上。这等美貌,莫说是在这天水郡,便是皇帝的后宫中怕也难寻。纵使马昂平日里拈花惹草惯了,也称得上是附近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流氓,此刻却也被这少女的倾城姿色惊艳到了。

    马昂一对鼠目里窜着精光,从上到下,从左到右,肆无忌惮地扫视着少女。表情淫荡猥琐,仿佛口水都要流下来。

    看到少女肩上披散的秀发有些杂乱,又看到周围杵着的一个个壮汉瞧向少女时那副凶神恶煞的神情,马昂赶忙向身边众人询问情况。

    听那胡子花白的耆老说明了情况,尤其是得知那少女是西凉马家的人后,马昂倒不像其他人那么激动,反倒阴下脸来呵斥周围人的无礼,旋即笑脸嘻嘻地走上前去,神色诚恳地对少女说道:“素闻西凉马家的男子个个气概不凡,没想到姑娘倒也是巾帼不让须眉,今日能一睹风采,何其幸哉。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请姑娘回家中一叙”这般的咬文嚼字显然不是他平时说话的风格,但面对着这样一位绝代佳人,不知怎么的,满是珍馐美味的大肚子里突然间多了些墨水。

    “还有事,不去。”少女早被马昂的无礼目光弄得心中不快,此时又听到这样的轻薄言语,心里更是厌烦的紧。因此说出来的话冷淡、冷漠,斩钉截铁,不带一丝感情。在这天水郡,敢这么和马昂说话的倒是不多见。

    “姑娘可不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看着少沉的俏脸和这般态度,马昂费尽力气装出来的素养早被丢到九霄云外,大声恐吓道。说罢,马昂用含着凶光的那对鼠目狠狠瞪着少女,而少女则依旧是一脸淡漠,眉目之间隐隐透出些许怒意。

    看着这“冥顽不化”的少女,马昂此时也露出了本来面目




第六章 陈年旧事
    西北的狂风漫卷着黄沙,肆虐在这片苍茫大地上。

    二人出得城门后,顶着风沙的赶路已持续了两日,而同样的问题马盈已问了不下十遍:“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呀!”

    看着马盈那一脸焦急相,姜维也只能是无奈的摇摇头,不住地劝道:“别急,今天就能到,快了,快了。”

    “快了,快了,你都说了十几遍了。”马盈撅起小嘴,不耐烦地埋怨道。

    问了十几遍的人没觉着自己烦,却去嫌那回答了她十几遍的人烦,这种道理或许也就只有在马盈这里才能讲得通了。她那颗赤子之心显然未经世事的沾染,喜便是喜,怒便是怒,此刻的焦急也毫不掩饰地写在那张仍带着几分青涩的俏脸之上。

    时间便在两人的嬉笑闲聊中悄然逝去,转眼便至冀县。

    这冀县在十余年前曾饱受曹操与马超之间发生的那场战争的摧残,如今依然到处是一副衰败相,屋舍破败,杂草丛生。

    横穿冀县县城,便至渭水河边,寻得船家渡过渭水后,两人的面前露出了一个静谧的小村子。这村子原先是天水郡姜姓的主要聚居村落之一,因此名唤姜家村。而姜姓也是天水的大姓之一,只不过姜维这一支一直是默默无闻,直到他父亲这一辈,才略有些声名,只可惜壮年早夭,不禁令人扼腕叹息。

    二人并没有进村,而是来到了村子西边的一片榆树林中。尽管这片林子的面积不算太大,但在这饱经风沙的西北大地也算是世外桃源了。

    此时正值深秋,枯黄的榆树叶纷纷飘落,二人一前一后走在铺满落叶的林间小径之上,为这片萧瑟增添了些许浪漫气息。

    林中的野草肆意地生长,贪婪地汲取着大地的养分,高度已漫过人膝,令人难以辨识原来的路径。加之林中道路本就蜿蜒曲折,若是外乡人进得此树林,多半会被搞得晕头转向。

    但这些对于姜维来说,却并不算是难题。纵横交错的林间小径,对他来说就如同回家的道路一样熟悉,仿佛闭着眼睛也不会迷路。只见他领着马盈快步穿梭于林中,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其中一条尤为狭长的小径。

    这条小径与之前所走过的迥然不同。道路两旁的榆树整齐地排列成两列,像是在夹道欢迎来客。周围野草也长得颇为规矩,不似先前见到的那般放肆,与遍地黄叶相映成趣,像是一条早已铺好的黄色毯子。其间零星点缀着不少野菊,正自傲寒而开,给这万籁俱寂的秋日增添了几抹生机。

    小径尽头,一个小土包赫然出现。土包前立着一方石碑,显然是某人的坟冢。

    这在如今可是难得一见的景象。只因曹操曾为厚葬之风盛行导致国家财赋流失而下令提倡薄葬,禁止民间立碑。只有为国立过大功之人才能在死后由亲友或是地方官向朝廷申请,得到批准后方可树碑表功。

    二人眼前的这方土包想必便是某位功臣的坟墓。

    “喂!我们辛辛苦苦地赶路,就为来这墓地”马盈清朗的声音中稍带着几分不满,嗔道。

    姜维并未做答,只是面色忽然间变得异常凝重起来。他盯着远处的墓碑出了会神,旋即缓缓走向墓碑,其间随手摘了几束路旁的野菊花。马盈感受到了二人之间骤然变冷的空气,也未再多言语,只是默默地跟着姜维的脚步。

    来到墓前,马盈定睛看向石碑。上好的汉白玉碑上镌刻着几个汉隶大字,上书“先考天水郡功曹姜冏之墓”,落款“子维谨立”。字体雄放浑厚,给人一种深沉厚重之感。

    见了碑文,马盈心中若有所悟:“先考姜冏这竟然是姜维父亲的坟墓”正自沉思之际,只听得耳边扑通一声,只见姜维双膝跪倒在地,慢慢将整理好的野菊花摆放在碑前,眼中满含着悲伤,冲着墓碑郑重地叩了三个响头。

    那是他父亲生前最喜欢的花,每次来祭拜,姜维总要带上几束。野菊花总是在寒秋时节里,不起眼地傲霜怒放。他那顽强的生命力、傲霜斗寒的意志、朴实无华的品质,正如姜维的父亲一样。

    看着一旁的姜维祭拜亡父,马盈也逐渐被感染,心情也跟着变得有些沉重,脸上的俏皮神情不再,却又不知说些什么宽慰的话好。

    悲伤的情绪蔓延开来,似乎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有些压抑。默然良久之后,姜维方才平复好激荡的心绪,缓缓开口道:“这里便是先父之冢,我也已经有半个月没来过了。当年先父正是死在西凉马家的屠杀中。你想知道当年的事”

    马盈微微点了点头,看着姜维那对饱含悲怆的眸子,心下大恸,旋即伸手扶起姜维。二人来到路边,相对席地而坐。

    岁月的斑驳在思绪中翻滚,曾经的血泪如泉水般涌出。在姜维那如脂薄唇的一张一合间,陈年旧事娓娓道来。

    犹记得那时的冀县,既是天水郡的郡治,也是凉州的州治,商贾辐辏、车水马龙,虽比不得中原大郡,长安以西却以此地最为繁华,犹如一颗珍珠镶嵌在这茫茫西北大地。

    冀县的城北,是凉州兵户的聚居区。兵户们世代参军,终身为兵,父死子继,兄终弟及。平日里集中居住,既便于官府管理,又能起到人质的作用,防止战场上的倒戈背叛。

    我们一家人便住在其中一间普普通通的宅子里,从外面看,绝看不出与其余宅子有什么分别。可在我心里,这里却是儿时的天堂,隔绝了外界的浮华与喧嚣,四口人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平淡的生活,安稳而幸福。

    那时候的我正是贪玩的年纪,但却和其他孩子有些不同,不憧憬墙外的花花世界,反而醉心于武艺与兵法。父母为我请了附近最有名望的师傅,每日教些经史,但我对那些始终没有太多兴趣,只观其大概。反倒是太公、孙子、吴起等人的兵法特别吸引我,每日缠着父亲给我讲兵法,讲过去的那些帝王将相的英雄事迹。读书之余,便是练武,从严寒到酷暑,从黎明到黄昏,风雨无阻,本应稚嫩的一双小手上布满了茧子,那是武者的勋章。

    父亲身为郡功曹,每日去郡守府里工作,是郡守的得力帮手。虽然公务繁忙,但闲暇之余他总是会去山上打些野味回来改善生活。母亲则是在家里做些针线活,细心照顾着我和妹妹。那时候妹妹还不满两岁,走起路来摇摇晃晃,说起话来也是含糊不清,像是嘴里含着个鸡蛋,十分可爱。

    这一幅和谐美好的家庭生活画卷,在我六岁那年,被西凉马家的铁蹄践踏的粉碎。

    那一年是建安十八年,改变我一生命运轨迹的一年。

    两年前,建安十六年。曹操途经马超等凉州诸侯的领地进攻汉中张鲁,马超丧心病狂地不顾在朝中任官的父亲和在邺城为人质的家族中人性命,联合关中诸将起兵反曹。后来马超大败,退兵回到凉州,而曹操撤军后果然将马超三族共二百余口人尽数诛杀,其中包括着他的父亲马腾、弟弟马休、马铁。

    一年前,建安十七年。马超借助氐人、羌人以及张鲁的帮助,卷土重来,迅速兼并陇上诸郡县,最后只剩凉州治所冀县孤悬于荒凉的西北大地,在凉州刺史韦康的指挥下做着困兽之斗。半年之后,弹尽粮绝,为保全城百姓,刺史韦康下令开城投降。百姓的生命最终得到了保全,韦康一家却被马超残忍地杀害。随后,马超率军进驻了冀县,也就是我的家乡,并以那里为根据地,割据陇上,自称征西将军,领并州牧,督凉州军事。

    时光流转至建安十八年,命运在这一年和我开了一个玩笑。安稳的生活、幸福的童年从此一去不返,空留下满腔仇恨落在我那尚显单薄的肩膀之上。

    那一天的一切,深深地烙印在我的灵魂深处,时至今日,仍然清晰的如同发生在昨日,以至于连那天的天气、温度、风向、水文,甚至是隔壁邻居家的大黄清早吠了几声都记忆犹新。

    与往常一样,伴随着晨曦的第一抹阳光,我早早地开始了晨练。不大的庭院中,顿时枪影翻飞。而我的母亲早已为一家人的早饭开始了忙碌,父亲帮着母亲煮饭,不时出声指点我一二。香喷喷的饭香味传来,勾起了我的食欲,却没勾起沉浸在甜美梦乡中的妹妹。

    一天的时光眨眼间便过去,与过去的平淡生活没有一丝区别,宁静而和谐。夕阳即将落山,全家人翘首盼望着父亲回家,今天他答应了我们,要打两只野鸡回来。母亲早已煮好了酒,一天的劳碌过后,这无疑是最好的犒劳。

    晚餐时,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妹妹坐在母亲的怀里,小手指着桌子上香喷喷的烧鸡,兴奋地手舞足蹈,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些只有自己才能理解的语言。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汇聚在她那张可爱的有些奶胖的小脸上,显然她是全家人的焦点所在。

    席间,父亲少见地提起了公务。说是杨阜、姜叙起兵于祁山,已攻至城外三十里下寨。马超一整日都在做着战前准备,很可能夜间便会去袭营。战火一开,生灵涂炭,今后恐怕又将是多事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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