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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天水姜伯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成名无望

    “大胆!大军未动,就在此危言耸听,动摇军心,你可知罪!”诸葛亮早已料定会有益州人出来反对,事先做了充足的准备,因此不待杜琼话落,便即大声斥责道。

    杜琼显然没料到自己话还未讲完,便会遭到丞相劈头盖脸的一顿呵斥,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但他自信方才的那番言论的确是诸多蜀国人的心声,不是几句呵斥就能敷衍过去的,诸葛亮若不能讲明道理,必然会使众人心中不服,因此很快便恢复了镇定。但正是趁着这一时的慌乱,诸葛亮对着文官之列中前排的一道身影使了个眼色,便闭口不语。

    那人会意,出班奏道:“启奏陛下,臣要弹劾谏议大夫杜琼,强行兼并成都东郊民田、民宅共计二百余顷,致使百姓流离失所,怨声载道,现下证据确凿,是否要当庭查验,




第十八章 姜维归乡
    陈群府的大门,每天都像洛阳北市一般热闹,追名逐利的人进进出出,将这里当作龙门,做着一跃成龙的美梦。这些人或是神色兴奋,像是看到了自己未来的飞黄腾达;又或是面如槁木,就如同刚刚的邓艾那般,一脸的颓然。

    姜维倒是不曾想过要像这些画着脸谱的人一样,将自己的前途押在此次上计上面。他对自己的身份心中有数,像他这种寒门子弟,想靠上计混个脸熟,进而被赏识抬爱,无异于痴人说梦。他只想赶紧完成此次任务,好一览洛阳风貌。

    与马盈暂别后,姜维向陈群府的门吏说明了来意,又递上了名刺。

    “姜维!!”门吏瞪圆了双眼,盯着名刺上的名字,像是见了鬼一般,发出了一声难以置信的惊呼。

    “哈哈哈,这是遇到崇拜者了吗自己原来已经这么有名气了,连京城中的一个看门小吏都认识自己”姜维看到门吏的这般反应,以为后者是因见到了仰慕已久的大人物,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故而发出惊呼,心中一阵窃喜。

    门吏愣了半晌,方才一脸迷茫地问道:“你昨天不是已经上计完了吗怎么又来了”

    自己来过吗难道失忆了这次轮到姜维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心里满是疑惑地问道:“我昨天来过吗”

    “对啊,来过。不对,不对,没来过。”一个看似简单的问题,门吏回答起来却是支支吾吾,一时也给不出个确定的答案。他的眉头紧锁,似乎是在回忆着每天到访的一张张画着脸谱的面孔,这些面孔实在太过相近,想从中回忆起一个人来着实不易。

    门吏的这般反应,更是勾起了姜维的好奇,在他的再三追问下,门吏终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用手狠拍了一下脑门,语速极快地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是没来过,但是昨天有个跟你同名同姓的人来过。你知道嘛他的皮肤白的连一丁点血色都没有。我从没见过长那么白的人,所以有点印象。哈哈哈哈……你说,他一个大老爷们,长那么白,不去给人当……”

    “那我走了,多谢小哥。”姜维没再多逗留,也没等门吏将话讲完,生怕多留片刻,便会横生枝节。他头也不回地离去,边走边自嘲道:“哈哈哈……刚刚竟还觉得自己是洛阳城里家喻户晓的风云人物了,没想到现实却是,自己默默无闻到任何一个人都可以随便冒充自己,真是讽刺啊!”

    “这就上计完了吗你怎么连门都没进去比小艾艾还惨。”远远地目睹了整个经过,待姜维回到身旁,马盈满脸幸灾乐祸看着悻悻的姜维,笑嘻嘻地问道。

    “小艾艾……”姜维嘴角抽搐了一下,心里突然添了几分恶趣味,不知下次这二人相遇时,马盈又会用怎样的“爱称”称呼那个看上去呆板老实的中年老男人邓艾,但不用想便知道,后者的面部表情一定会比自己现在丰富得多。

    隔空取笑了邓艾一会儿,姜维解释道:“上计这事用不上我了,已经有人替我做了。”

    马盈诧异地问道:“谁这么好心”

    姜维冷静地分析道:“好心肯定是没有的。应该是赵进干的。肤色白到让人一眼便忘不了,又知道是由我负责此次天水郡上计的人,只有他。他本来便是去吏部报道的,帮马遵上计只是顺手的事。”

    “可太守已经派你来了,他这样做不是多此一举难道说……”马盈起初还略感不解,但很快便恍然大悟。

    “是的。没想到你的小脑袋也有灵光的时候呀。马遵早就知道我会在进京途中遇伏,很可能会死,所以早就提前做好了准备,让赵进来替我,以免误了上计。看来段谷伏击,马遵肯定是参与其中了,也定是背后主谋。”

    “我平常只是懒得动脑子!能动手解决的,何必费脑子呢!”马盈噘着小嘴,表达着不满,但她心中仍有疑惑,便追问道:“可是在路上的时候我检查过了,我们马车上的计簿,完好无缺,他赵进是拿什么去上计的”

    “要编造出一份假计簿,对于太守马遵来说,倒还不难。况且出发之前,在后堂庭院里,马遵就当着我的面塞给赵进一封信,那鬼鬼祟祟的样子,估摸着很可能是向陈群说明情况的。或许只要打点到位,计簿本就不重要。”姜维虽不能断定赵进是凭靠着什么去上计的,但了解了这群人的为人后,也多少能揣摩个**不离十。

    至此,一切谜底皆已揭开,一切疑虑也都已打消。马昂因当街被姜维教训,心怀憎恨,便与其父太守马遵共谋,以出钱治愈其母亲重病为诱饵,借刀杀人,雇佣潘家兄弟在段谷伏击姜维,同时又拜托赵进前来京城上计。只是千算万算,他们没算到自己雇佣的打手,在姜维、马盈二人面前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马盈越想越气,嗔怒道:“可恶!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儿子是个色胚,没想到老爹更坏。”

    姜维摇了摇头,叹道:“我早该看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只不过他一直对我不错,让我的眼睛上蒙了一层纱。”

    “那你还回去吗给这种人卖命,可没什么好下场。”讲完这几句话,马盈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咽回了肚里,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那又能怎样呢我娘还在天水呢。”每每提到母亲,姜维总是满脸的牵挂,令人心疼。

    “她……会有危险嘛”马盈小心翼翼地问道,好像生怕声音大了,会给姜母带来危险似的。

    “应该……不会吧。”姜维的眸子里掠过一丝迟疑,但很快便被狠辣所淹没。他恶狠狠地说道:“如果我娘有什么事,凭太守府那两三百只土鸡瓦狗,怕还保不住马遵的命!”

    “放心吧,一定不会有事的!”马盈宽慰道。

    没了闲逛的闲情逸致,两人第一次的京城之旅,便这样突兀地画上了句点。二人沿原路返回,一路快马加鞭,行了不到十日,终于见到了前方不远处的天水界碑,似乎在笑着向二人招手。

    一股亲切感顿时涌出,毕竟洛阳的陈酿再醇香,也不如雨后故乡的泥土散发的芬芳。

    二人没有立刻回太守府复命,也没有先回姜家村探望姜母,而是在姜维的提议下,来到了天水郡的军营。

    本来作为上计掾,与军务毫不相关,要入军营总需持有符节,同时也要接受盘查。可这次,姜维进入得却比以往还要顺畅,没有任何阻拦,哨兵不知所踪。

    进得军营,但见军营中的士卒,吃酒的吃酒,博戏的博戏,投壶的投壶,角抵的角抵,一个个东倒西歪,醉生梦死。而在这些娱乐活动里,除了角抵多少可以锻炼人的力量以及擒拿本事外,其余的活动,实在是与行军作战,战场厮杀没有半点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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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风起云涌
    姜维自军营回家之后,一切都平静如常。母亲依旧是急匆匆地快步迈出屋门,拉起马盈的手,殷勤地嘘寒问暖,将姜维晾在一旁。这画面是那么的熟悉,似乎本就该如此。

    偷得浮生半日闲,翌日一早,便有不速之客降临。来得还是上次那二位官差,依旧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传姜维去太守府。回乡之后,姜维的确还未去太守府复命,也未将上计的情况向太守马遵汇报,可他实在不知该如何汇报。毕竟自己压根儿便没去上计,而太守就是那个暗害自己的幕后黑手。更令他为难的是,对于这些,自己与马遵应该都已彼此心知肚明。这一次的碰面,两人完全是知根知底,却又要扮作扮蒙在鼓里,配合着对方的演出,敷衍过此次的例行公事,想想便令姜维头疼不已。

    “是要去的。上计回来还没复命呢。”姜维面色上从容不迫,平淡地回复官差,心中却暗暗吃惊:“太守的消息可真够灵通的。自己刚到天水,太守那边便已得了消息。”

    公差得了准信,也不道别,摔门而出。不知是急着回郡守府复命,还是去下一户人家催命。院内的三人看着那扇残缺的木门,来回摆动着残破的躯体,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无奈地发出了一声叹息。

    三天后,姜维安然回到家。屋门外,两个女人,一个沧桑慈爱,一个温婉动人,均是脉脉含情地望着自己,姜维突然间对这个家感到有些陌生。这还是自己的家嘛这种他从未有过的微妙感觉,让人心窝暖暖的。

    “没事吧”几乎同一时刻,两个女人不约而同地表达了关切。

    “这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嘛不仅没事,还升官了呢!马遵升我做天水郡参军,往后郡中军务我都可以参与了!”姜维的语调故作高亢,露出一副欣喜的姿态,但显然,他的内心并没有表面显露出来的这般轻松愉悦。

    “太好了!”马盈雀跃欢呼,似乎比自己获得了官位还要开心。

    “他马遵会这么好心”姜母倒是一脸阴郁地怀疑道。她深知黄鼠狼给鸡拜年,必然不会安什么好心。

    “欲先取之,必先予之。他不会轻易放过我,这点我还是很清醒的,但现下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姜维无奈地说道。

    正当蜀汉国内暗流涌动,酝酿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北伐风暴之际,魏国上下却是依然平静如水。曹休、曹真、司马懿、陈群等一干名臣宿将,各司其职,辅佐着刚刚登基的曹叡迅速稳固了局面,国内一片欣欣向荣的气象。

    直到潜伏在蜀国的奸细传回蜀贼将要入寇的消息后,平静的湖面上方才激起了一圈淡淡的涟漪。但这一圈涟漪,终是只能微微摇晃水中的浮游生物,对于湖面的花草,水中的鱼儿,却是没产生丝毫影响。

    朝议上,众臣各执一词,不少大臣都对此消息的可靠性表示怀疑,毕竟两国之间已相安无事多年。更多的人则是质疑蜀国所能调动的兵力和入寇的规模。杀鸡焉用牛刀的自信弥漫在整个朝堂。

    故而,虽偶有微词,众臣对于目前担任安西将军、关中都督,坐镇长安,镇守魏国西大门的夏侯楙,勉强表示了信任,最终没有将其替换,而曹真、司马懿等名帅尚只能是坐镇京师,以备不虞。

    说起这夏侯楙,可谓是寂寂无名,但提起他的父亲,不仅在魏国,即便是蜀、吴两国中,也绝对是家喻户晓的人物。他的父亲便是夏侯惇,作为魏武帝曹操的左膀右臂,在南征北战中立下了赫赫战功。官至大将军,封高安乡侯,殁后追谥忠侯。

    可是作为亲生儿子,父亲的勇猛刚烈,他是不多不少,一点都没继承。倒是自学成才,练就了一身堆金积玉的好本事。坐镇长安期间,夏侯楙在经营军事上乏善可陈,倒是在经营家业方面颇多心得。八年时间里,士卒的军饷越克扣越微薄,倒是自己的钱袋子越来越鼓。

    这夏侯楙不单单“敛财有术”,更是擅长蓄养美女歌伎。尤其在曹操因为夏侯惇的缘故将女儿清河公主许配给他之后,身为驸马,家有娇妻,在外仍能彩旗飘飘,还勉强能震得住家中这位心高气傲的公主,怎能不令人“钦佩”……

    可惜这夏侯楙没能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只言片语,不然定会为后世渣男奉为宝典,受用终生。

    相比于曹魏一方如同儿戏的备战,诸葛亮已为此次北伐卧薪尝胆了数年之久。

    粮草早已分批次的运往汉中。丞相府,这一蜀汉政权的实际决策机构,也随之迁往汉中。随之而来的,自然是一切可调动的精兵猛将。

    此刻正是箭在弦上,弓已拉满,只待破风而出。

    冰在春季消融,溪水开始静静地流淌;枝桠上,静寂了一整个寒冬的嫩芽,也不甘寂寞的崭露头角。蜀汉建兴六年,曹魏太和二年的春天,就这样静悄悄的到来了。

    这一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大地一片生意盎然。

    汉中。汉军营地。

    两面金色锦旗,一书克复中原,一书兴复汉室,在微风的吹拂下,招摇地展示着自己的威风。

    锦旗下,三军将士更是踌躇满志,意气风发。他们个个目光如炬,睥睨着脚下的大地,仿佛那里正躺着一具具魏军的尸体。

    此时此地,诸葛亮汇聚三军,共同为北伐的胜利,歃血祭旗,向苍天祷告。

    说是向苍天祷告,对于诸葛亮而言,不如说是在默默地向先帝刘备诉说着自己内心的独白。也许先帝此刻,已化作某颗黯淡了星光的星辰,默默地注视着自己,走完尚未走完的路。

    斯人已逝,吾谁与归

    祷告完毕,诸葛亮又令马谡申明军法,共计“十七禁令五十四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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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阴谋阳谋
    西北的春天,来得尤为迟。

    二月末,南国的春风已似剪刀般的裁剪出一片莺歌燕舞,桃红柳绿,可在这里,却仍有积雪未融,芳芽未吐。陇山之上,白雪残存,孤守着寒冬的最后一抹落寞;藉水之旁,柳枝摇曳,似乎在小心试探着乍暖还寒时节的温度。

    在这寒山瘦水之间,遍地的玉兰花却早已含苞待放,向世人卖弄着那欲说还羞的蓓蕾。

    躁动,不安地躁动。如同隐匿在这个寻常春天背后不寻常的风暴一般。

    姜家村。

    太守已十余日不曾召唤,难得清闲的姜维,屁股上似乎要磨出了茧子。

    愈是安静,愈是不安。

    果然,这一日,消息传来,要姜维即刻启程,参加太守马遵主持的军议,商讨抗蜀之策。

    军议,姜维在梦里已列席过无数次。他的无数谋划被采纳,三十六计已被他用了个遍。然而这一次,参议军务已不再是梦,真正的战场厮杀也不会太远。

    可姜维丝毫没有那种多年夙愿得以实现时应有的感慨,帮助他实现梦想的上官,正是不久前尚欲取他性命的马遵。精神再大条的人,也难以尽释前嫌,也难免胡思乱想。

    这一次,又会有什么阴谋呢

    马遵的太守府,二堂已不知什么时候,打扫得焕然一新。桌案上堆积的尘埃,屋子里结满的蛛网,全然不见了踪影。再勤勉政务的官员,也不会有如此整洁的一间议事厅。

    马遵实在不喜欢军营,那里没有女人的体香,反倒有着汗臭味、体臭味、粪便味,混杂在一起,更为刺鼻难闻。

    因此军议的地点,只能是太守府。

    二堂之内,此时密密麻麻的堆满了人,显得尤为拥挤。这番景象,也许只在马遵初上任时,曾经出现过。郡守、长史、司马,功曹、五官掾等郡守属吏,军队校尉一级以上,几乎尽数到此。姜维作为郡参军,虽无实权,但军务之事,自然也有资格列席。只是这种场面,他还是第一次经历。甚至对于在场的绝大多数人来说,蜀军入寇,都是他们从未经历过的,紧张在所难免。

    众人交头接耳地议论了半晌,也不知是在缓解紧张气氛,还是在商讨抗敌对策,但看上去更像是在闲话家常,毕竟这些人能凑到一起,也是件殊为不易的事。

    马遵端坐于上首,静静地等待着议论声渐渐消失,方才开口道:“此次将大家召集于此,是什么缘故,相信都已知悉了。据可靠情报,蜀寇现已发兵,不日即将进犯。诸君若有何制敌良策,可畅所欲言,无须拘泥。”

    姜维很想说些什么,他很想出谋献策,他不想错过这次表现自我的机遇。可真的站在这个位置时,他却发现,想说出些真知灼见的确不是件容易事。尤其是在这种连敌军人数、统军将领、进军路线、敌军意图等基本敌情都无法摸清的情况下,商议对策,简直如同儿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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