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宠:将军本红妆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时琤然
但他没有想过,变故,也是从那次赏花宴开始。
“如果没有我母亲的‘一时好意’,说不定就不会是现在这局面,大家各自安好。”梁宏逸看着棠氏,当面他以为的温婉和善的棠家姑娘,没想到她竟会做出那样自私自利的事情,更没想到她自己得了利,却还不忘将那人推得更深。
棠氏知道他在说什么,绞着手中帕子脸色很不好看,他们一个个的,都拿着当年的事情来说她,她不就是在那次赏花宴后喜欢上了谢高卓么,他和‘郁叶嘉’男未婚女未嫁她这么做有什么错
“我做错什么了!你们要一个个的揪着这个不放就因为我喜欢他么,他和叶嘉男未婚女未嫁,我为什么就不可以”棠氏先前被皇后训了一遍,心里就憋着一口气,这会儿又被梁宏逸说了一遍,那积压已久的怒气一下蹿了出来,对着梁宏逸吼道。
梁宏逸见她这么多年过去仍旧不知自己错在哪里,不免有些可惜,他看了看她,再看一旁的谢龄清,缓缓道:“损人姻缘,你就不怕最后报应到自己的身上吗”
棠氏听他的话,冷嘲一声,道:“如今这将军府的主母是我,我怕什么就算是死,他谢高卓也是要与我合葬一处!”
谢龄清从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棠氏,撕开了温和的外衣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梁宏逸知道现在再说什么都晚了,一甩袖子离开了这里。
谢龄清在一旁站着,看着梁宏逸气愤的离开这里,然后抬头看着依旧坐着神色阴沉的棠氏,不知道此时自己是该上前安抚还是该离开这里,让棠氏好一个人静一静。
梁宏逸在出了帐篷后,思量一会儿,正**章帝的帐篷走去,这才刚走,就有一内监神色匆匆的走来,看到梁宏逸,先是恭敬的行了一礼,低声问道:“国公爷,谢将军,可在里面”
“不在,怎么了主君找他。”梁宏逸狐疑的看着那内监,那内监四下看了一眼,低声同他说道:“有人将谢将军身边近卫叛变的事情对主君说了,主君现在很生气,要找谢将军问罪呢。”
这事发生不过一会儿就传到了章帝的耳朵里,梁宏逸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好,对那内监道:“谢将军带人去抓了,恐一时半刻回不来。”说完后,沉默一下,又道,“还请这位公公前面带路,这事,我同主君说去。”
那内监听了梁宏逸的话,脸上有一丝迟疑,主君点名是要找谢高卓来,但现在谢高卓不在,若是他带着梁宏逸去见主君,万一主君生气,发落下来了,怎么办
梁宏逸看到他脸上片刻的迟疑,于是开口安抚道:“没事,若主君怪罪下来,我会一力承担,绝不会连累公公分毫。”
见话都说到这儿,那内监思虑再三最后看了梁宏逸一眼,一咬牙道:“那国公爷请随奴才这边走。”
谢高卓找禁军借了十余人,又叫上了谢龄霍,出发去了那林子,半途中又碰上了伯旖绯。
寝帐内,坐在桌案后的章帝面色阴沉的很,他面前摊着画卷也无心去欣赏,皇后明氏与德妃汝锦分坐两侧,此时都安静的很。
那内监去而复返,身后却并没有跟着谢高卓,梁宏逸抬头看了章帝,行了礼。
“陈国公怎么是你来了谢高卓呢,他去哪儿了!他是不是知道那个谁叛了,就迫不及待跑了”章帝一见梁宏逸,就觉得谢高卓这是知道大事不好于是丢了人就跑了。
那领路来的内监见章帝大怒,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身子,低下了头偷偷看了梁宏逸一眼,心里暗想不好,早知道就不该自作主张的带他过来,这下可好,连累到自己头上了。
章帝怒意横生,梁宏逸脸上神色仍旧平静,他双手抱拳作了一揖,恭敬说道:“主君,谢将军此刻带了人往那林子去了,相信不过片刻便可将人抓了来,带到主君的面前问罪。”
章帝面露狐疑,似乎并不相信梁宏逸的话,一旁的皇后听到这儿,似想起什么,开口问道:“本宫听闻,郡主的马受了惊,谢姑娘独自前往那林子去寻,为何只见郡主回来,却不见谢姑娘身影”
皇后话音刚落,章帝不解的侧头看着她,问道:“谢高卓的的女儿”说完,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道,“就是,街头巷尾里一直说得那个她没有回来吗。”关于谢柒扶的那个流言,传得广且久,就连在深宫中的章帝也都听到过一点,说到这儿,章帝这才想起,这事原先是因为陈国公的女儿琦阳郡主的马受了惊,谢柒扶去寻她,才误打误撞的将这件事给扯了出来。
“回主君,小女是一人回来的,她回来后说,谢姑娘知那林子里有缺口,就独自前往。”梁宏逸说到这里,章帝和皇后都露出震惊的神情,过了好一会儿,皇后声音微颤的开口问道:“阿扶她,一个人去的”
还没等梁宏逸开口回道,外面进来一人,恭恭敬敬的面朝章帝跪下道:“主君,谢将军一行回来了。”皇后听到这儿,急切的问道:“那谢姑娘呢,谢姑娘如何”章帝微微皱着眉,侧头看了皇后一眼,眼中露出些许的不悦色。
那人想了一会儿,给出了一个模糊的答案:“瞧着,似不大好,谢姑娘浑身是伤,流了一地的血,也不是生是死。”皇后听到这儿,哪里还坐得住,章帝见她急切,便让她离开了。
在皇后离开后,那人斟酌思量了一下,又道:“那林子里有宿戈混进来的六人,还有谢将军身边的衡檫近卫,不过皆已亡。”浑身是伤的谢柒扶,以及七具尸体,这般明显,已经是不言而喻,都是死在了谢柒扶的手上。
“我记得,那谢姑娘今年,才不过十三吧,却已有这等胆量,着实是巾帼不让须眉,勇气可嘉。”忽然,这帐子里响起一道低柔的声音,顺声看去,是一直不曾开过口的德妃娘娘,她开了口,瞬间就引来了章帝的视线,于是又道,“谢姑娘这般,也可将功抵过了吧,主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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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血染
谢高卓听到梁妤慕回来的时候,却没有听到谢柒扶回来的消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他在帐子里来回走着,直晃的人眼有些晕。
棠氏在一旁坐着,看着谢高卓一脸焦急模样,心里顿时涌上一股气,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就听到谢高卓急切道:“阿霍,你跟我去找人。”
听到这里,棠氏坐不住了,脸上被怒意笼着,哪里还看得见平时温婉柔和的模样。
她一拍桌子,猛得站起身来,对着谢高卓就吼道:“谢高卓,你敢!就算那个野种死了,我也不允许你把她带回来。”
她忍了谢柒扶十三年,日日盼着她什么时候能死,最好是死在外边,这样不仅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还解决了她最想解决的。
谢高卓知道棠氏眼里容不得谢柒扶的存在,所以这些年他一直将她带在身边,他也怜她独自在京城不容易,要替他担着将军府上上下下,所以也不与她计较这事,但是……
“野种阿扶她是我女儿!是上了我谢家族谱的,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这两个字。”谢高卓听到棠氏口中说出的这两个字,心里怒意顿时涌了上来,他目露凶意,身上气息也不再收敛,到底是上过战场厮杀过的人,而棠氏不过是个内宅妇人,一下就把她给震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梁宏逸走到帐篷外,正好听到谢高卓的这一句,他在外面一下怔住了,隔了一会儿才往里面喊道:“谢将军,现下可方便我有事同你说。”
谢高卓脸上怒意未减,正要再开口说上一两句,忽然听到帐篷外梁宏逸的声音,顿时脸上怒意收敛了几分,扬声道:“方便,陈国公请进。”说完之后,还瞪了棠氏一眼,示意她安静些。
一路上他都在想着这话他该怎么和谢高卓开口说,一边是他亲近信任的部下,一边是他疼爱的女儿,但等到他走到这里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说那么多有什么用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赶紧把人找到才是最重要的。
“谢将军,谢夫人也在”梁宏逸面上有一丝尴尬,然后他将目光转向谢高卓,严肃说道,“谢将军,出事了。”
一听这话,谢高卓的心立刻悬了起来,梁妤慕已经平安回了营地,那么出事的,是谢柒扶
“阿扶出什么事儿了”谢高卓一个在战场上厮杀都不曾露过一丝怯意的魁梧大汉,在听到梁宏逸的声音时,话里竟然有些颤抖。
“衡檫叛了,安南山的防护有缺口,他带着宿戈人摸进来了。”说完之后,他看了一眼谢高卓脸上神色,沉默了一下,又道,“这事被阿扶发现了,她让阿慕先回来,自己追了上去。”
“衡檫不可能叛了,他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一直都尽忠职守。”谢高卓听到这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衡檫在他身边也有十余年,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近卫,怎么可能……
这事原就不在任何人的意料中,听到有些不敢相信也是正常,可这是被人亲眼所见的事情,哪里做得了假
“这事我也不相信,人又不是没见过,但这事是阿慕亲口说的。”梁宏逸见他不信,心里一下就急了,又道,“难不成你还怀疑阿慕在说谎吗这又不关她的事,她为什么要说谎还要把阿扶给搭进去。”
一旁的谢龄霍听到梁宏逸的话,在思虑过后对谢高卓道:“父亲,我带人去找吧。”
衡檫已剑撑着身子单膝跪在地上,身上的衣衫被血浸透,脸色带着一丝苍白,他粗喘着起看着面前比他好上许多的谢柒扶,咬着牙道:“是我小看你了。”
谢柒扶甩了甩手中的长剑,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缓缓走到他跟前,微微低着头看着衡檫,冷声道:“我父亲待你不薄,一手提拔你到现在这个位置,为什么要背叛父亲”
衡檫当年是怎么入的白林军营,已经是不可考,但他是怎么从一个普通的将士做到如今主帅近卫这个位置上的,她是知道的,他又因为什么让谢高卓从此以后对他深信不疑,她也是知道的,前一个已经发生成为定局,她无力改变,但后一个尚未发生,并且已经永远不可能发生。
因为在这里,她要对这一切做一个了断。
“背叛我从没有奉他为主,何来背叛一说不过是各为其主,也是我运气不好,在这里撞上了你。”原本待这事了却,他本可以回到白林军继续做他的近卫,怎奈何当中生了一个名叫谢柒扶的变故将他原本计划好的一切打乱了。
“从没有奉他为主”听到这儿,谢柒扶忍不住笑了,眼中笑意越发的凉,“你知道这话若是叫我父亲听见了,他得有多寒心他掏心相待的人,结果只是为了他手中事关白林军的机要,可能某一日还会因为要讨好自己的主子而要了他的命。”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谢柒扶看到衡檫脸上的神色一下就变了,就知道衡檫肯定是得了这样的命令,却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
衡檫看着近在咫尺的谢柒扶,他知道自己是时候做一个选择了,白林他已是回不去了,可主子那儿他必须得博一下,他知道重陵很多事情,对白林军的布防也了如指掌,就算这次任务他并没有完成,但看在他埋伏多年知道那么多的份上,想必也能从轻处罚。
他身上都是伤,或深或浅,动一下,血便从伤口处流得更快。
“咻—”锋利的箭矢破空而来,可目标却不是她,她看着那支箭,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射穿了衡檫的心脏。
她看着衡檫胸口突出来的箭矢,再看他睁大了眼惊愕的模样,口中不停的向外涌出带泡的血沫,一下就咽了气。
“哎呀,真可惜,你说说,该怎么赔我”小溪的那边,走出一个比她稍高一些,穿着一身墨色衣袍的少年,他手执着弓,腰间挂着一个箭筒,脸上带着天真的笑意。
他看了一眼倒在她跟前的衡檫,再看了看谢柒扶,脸上瞬间收敛的笑意,那张看上去年岁并不大的脸上尽是漠然,好似一点也不在意自己刚才杀了人。
“什么人”谢柒扶以为这林子里只有衡檫以及他带来的那几个宿戈人,没想到却还有别人在这里等着,那少年瞧着年纪虽不大,可那身上的气息却有些渗人,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
“主子,这人留还是不留”谢柒扶刚退后一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她一惊,迅速的回过头去。
她身后五步开外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竟多了一个人站在,那同是一身墨色衣袍的打扮,腰间悬着一柄长剑,细长的眼眸中,神色漠然。
这时,有一个颀长身影从一旁的林子里出来,那人一身浅青的衣袍,腰间系着深色宫绦,一副南秦世家公子装扮,他晃了晃手中的折扇,眉眼温和如玉。
谢柒扶看着那张脸,忍不住睁大了眼。
汝嫣信
她看了他一眼,然后回头去看地上那几个宿戈男人的尸体,目光最后落在了衡檫
第五十六章:你要带着人来救我
他们并不将谢柒扶放在眼里,在他们看来,谢柒扶不过是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就算学会了龇牙,那也是只没断奶的崽子,成不了什么气候。
有一个人看到她拔了剑,还忍不住在一旁笑道:“姑娘家的手,是用来伺候男人的哪是用来握剑的,来听话,把剑放下,爷带你快活。”
梁妤慕自小长在宴城,身边接触的都是极有修养的世家子,何曾听过如此轻浮孟浪的话语,她害怕的躲在谢柒扶身后,低声唤了一句:“阿扶。”
谢柒扶将她护在身后,低声说了一句:“别乱跑。”像是没有听见那个宿戈人轻浮的话语。
见自己的话被忽略,那个宿戈人有些气不过,还想再骂两句,但视线触及四周,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脸上又挂上了笑意,这儿是密林深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可以尽情做些让人身心愉悦的事情,到时候一个个都快活够了,再杀她也不迟。
谢柒扶上一世戍守边境,因是女子,手下管教的兵一开始并不肯服从她,三五天的给她惹事不说,那些人也并没有因为她是谢高卓的女儿而对她说话好听些,都是个皮糙肉厚的汉子,许久未见过姑娘,好不容易见着一个,却还是管着自己的,心里不痛快,就只能嘴上找点痛快,荤话什么的,张口就来,这听得多了,耳朵也就麻木了,就算是后面上了战场,被宿戈的将士挑衅,她也能当做是听不见。
“还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你们不想,那就让我先好了。”说完之后,那人拔了腰间的刀就朝着谢柒扶冲了过来,站在树旁的衡檫见状,低声骂了一句:“傻子。”
他虽然没有跟着谢柒扶去沙背岭,但是她回来时那一身煞气缠绕的模样让人看过一次就忘不掉,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凉意,没有见过的人是体会不到那种感觉的。
梁妤慕害怕极了,下意识的就想要去扯谢柒扶的手,但是她手刚一伸出去,还没有碰到她的袖缘,那挥来的刀刃就已经直逼眼前,她于是又将手给缩了回去。
谢柒扶看着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握紧了手中的剑柄,正面迎了上去。
梁妤慕背靠着树干,看着面前缠斗在一起的两个身影,她见过谢柒扶与梁新霁那日清晨的比试,但和眼前相比,让她心里不禁怀疑起来,这个,真的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谢柒扶吗
这林子里来了五个宿戈人,各个都是体格壮硕的威猛大汉,他们都站在各自的位置上,似是在等着什么,谢柒扶避开了跟前那挥来的刀刃,反手向上一挑,锋利的剑刃划过那人的手腕,竟是将那人齐腕断去,殷红的血从断腕处飚出,溅了她一身的血,那断手在半空划过一个弧度,最后落到了梁妤慕的面前,梁妤慕长这么大从没见过这个,惊恐的叫了起来。
瞬间的失血让那人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起来,他咬着牙,一脸愤恨的看着谢柒扶,原以为她是只毛还没褪干净的奶崽子,却没想到竟是一只藏在无害皮囊下龇着牙的小狼,是他大意了。
“阿扶。”面前那身着长袍、罩甲,一副少年装扮的谢柒扶,握在手中的长剑还一滴一滴的往下落着血,空气里漂浮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梁妤慕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她害怕的喊了她一声,声音里带着难掩的颤意。
她斜眼往后看了一眼,忽然,眼中神色一凛,从腰间摸出一物来朝着梁妤慕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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