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札记:少帅的医生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峰玉公子
“你这是要去何处”林玉兮随着易堂潇在这街道旁走着,四处的人熙熙攘攘,可她的眼底心里,却仿若只是剩下易堂潇一人。
她用着自己的拇指扣了一下食指,细碎的痛意传来,她瞧着自己一旁的易堂潇,温和的眉眼,微垂的眼眸。
当真,她所是欢喜的人,亦是欢喜了她的。
世上,当真是有着这般好生的事儿么。
她倒是有些慌乱的,
言念君子,温润如玉。
或许,当真就是如同白慕适才所说着的,他会有着一日放下,从这昏暗中起身。
只是如今的他,背靠泥泞,脚面已经染了泥,当真,可以放得下么。
没有人可以回答他,可以做着抉择的,只是他自己而已,亦是只有他自己而已了。
堂前燕,衔春泥,又是一派春晓艳阳天。
柳树抽着芽儿,正是荡漾着自己的枝条,分外的雅观。
“段莹,川行可是又给你说着了什么甜腻的话”林玉兮凑近了正是在这池塘边子上捧着书册读着的段莹,就是坏笑的开了口。
风吹池塘,落了一池的涟漪,一圈圈的,荡漾开来,却又是在这未曾瞧着清楚的时候,就已经消逝了去,只剩下这云卷云舒的倒影,画着池水底的美景。
“别是瞧着傅川行在我们的面前总是这般冰冰冷冷的,在你面前可当真是温和的紧。”林玉兮说着,语气中却是多了些期盼的味道。
艳羡。
阿莹有着她的傅川行,而她呢。
忽的这般念着,面前仿若就是出现了那张极为温和的眉眼,点着边框的眼镜,却丝毫不显着呆愣,一派的君子风度。灯火掩映间,泛了昏黄色的眉眼,有着的,是星河般的璀璨。
“阿莹,我遇见了一个人。”说着话,林玉兮的面颊就是多了些胭脂色来。
“可是谁,说来我听听。”段莹放了书,瞧着玉兮这般就是红透了的脸颊,便是觉得自己倒是错过了些什么极好的事儿来。
“他是一个,风姿卓越的人,我算是知道诗经里说着的,言念君子,温润如玉是何等的人了。”林玉兮说着,面上是她自己都瞧不出来的欢喜,眼底泛着痴情与爱恋。
风吹落闲池阁,温和的柔风吹了满面,便就是温热之意。
似是温软。
“你可能是听得过的,他唤做易堂潇。”林玉兮说着,耳根子却是不自主的红着透了来,像是嫣红的玫瑰色,在这春日里,泛着最为的艳彩的艳色。
“易堂潇?”听着这名字,倒是有着叫段莹呕着些许的耳熟来。
“这名字倒似是在哪里听得到过似的。”段莹说着,把这书册越发的放得到了自己怀里来,书册染着墨香气,一起卷着进了这鼻尖,倒是浓墨重彩的味道。
瞧着这柳树适才新抽的枝芽子,段莹忽的念起来了些什么来。当初这名字便是从李文程的面前听得到的,当时李文程说着话,念着这名字便是眼睛里一番颜彩的样子,星星点点的,带着些别样的痴狂。
不由的段莹皱了皱眉梢。
这李文程此人,倒是有些难缠的。
瞧上哪个少年便就是疯狂了似的跟在人身后,虽是青天白日里,却总是会叫人心底下滚着些什么凉气来。
学校里总是说着,哪个被她瞧的上的,便就是招惹了极大的煞星来。
不会有着什么好处的。
“你可知那李文程,亦是瞧上他了”段莹把这书册又是往这怀里抱着紧了些,才是忧心的开了口。
这李文程,可不是什么好惹了的。她定是要对着玉兮说着上几分的。
不过有时这两人之间的欢喜,却又是和别人有着什么关系。
而这到底都是这二人携手过了的风景罢了。
或许是悲戚,或许是欢喜。
可最终,暖阳落了下来,滚在这青石板上成了墨黑色的,不过就是这二人了。
大抵执手一生,便就是了这等的样子。
可她亦是要好生的瞧着,瞧着这易堂潇,是否是当真对着玉兮有着些什么欢喜的情谊来。玉兮性子单纯,必定不会多念着些什么。
不过到底这林家的势力在这处摆着,亦是有着不少人知晓玉兮便是这林家之人,想要一步登天之人,在这学校里亦不是在着少数。
这等事儿,她亦是要好生的为着玉兮打算了的。
堂前燕衔泥
“若还是有着战争,朝飞可还是愿得上”傅世说着话,便是把这子弹壳子,在这手中把玩着。
粗粝的指尖划过子弹壳子,有着几分的清凉意味。
虽是军火商,他实在不可如何奈何,可到底这暗中的绊子,他总亦是可以出了的。
这国中的军火商,却到底不是他们一个。
他在这暗中,早已扶持了另一个军火商,虽是暂时不可把他们的位子夺了过来,却到底还是可以先断了他们的后路。之后,便就是慢慢着清算了。
只是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还尚未可知。
把玩着冰冷的子弹壳子,却是给这子弹壳子染上为了些温热来。
“自然是愿得的。为护着这一城百姓。就如同团座说着的,这是我们的家,护着自己的家,宁血流,亦是值得了的。”朝飞说着话,稚嫩的眉眼间亦是多了几分的凝重色。
少年意,却是带着凝重意味。
“或许,愿得从来不会有着这一天。”傅世瞧着外方晴空正好,燕儿翻飞,滚着灰黑色的翅膀,落在房檐下,衔春泥。
可是世上,哪里是有着这般多的从来不会和或许。
有着的,不过都是这冰冷的真实。
像是冰刀,割裂人的心,落出滚热的鲜血来。
然后,滴答而落,染黑青石板。
南阳。
“怎么,这般灰溜溜的走着,倒是忘了给了这几日的饭钱。”白慕说着,就是从这假山上滚了下来,一身淡蓝色的长衫,袖口上绣着暗纹,动作之间,倒是行云流水,似是堂下燕。
“白先生,总是要逼人至此么”傅川宁温和笑着,眼底却是冰寒一片。
时日这般久了,父亲自然不会到了。
说到底,他从来就不过是这一个废棋罢了。
“这话说的,若非是傅世,想来我们亦是不会如此。”白慕说着话,流里流气的扯了这院子里的一朵花,娇艳的颜色,他却是生扯了一瓣花瓣,捏在指尖,落成了泥,有些黏。
“倒是你,算计傅世,你倒是第一个。只是小小年纪便是如此心思,可别机关算尽太聪明。”白慕把这花瓣一瓣瓣的扯着落得到了青石板上。
青石板滚落了些艳色,平添几分的明艳气。
这傅川宁,说到底亦是有着些魄力的,不过还是年轻,气盛,却是不甚把这局面瞧的清楚。
大义和一人之间,傅世定是会先选择大义。
或许许多人,都会是如此的。
纵然,会是痛苦,夜夜难安,枕冰寒。
“机关算计太聪明,若非是机关算尽,却又如何在这朱墙里立身。”傅川宁笑着,温和的眉眼里却都是冷意。
“别的不说,可别行将踏错,可就是一生。”白慕说着,把这花扔的到了一旁,花瓣已经尽数的落得到了这青石板上,而这留着的不过都是花柄而已了。
孤零零的花柄在这一旁,颇是有些萧索之感。
傅川宁这孩子,与川行不同,川行人是冷了些,却到底不会昏暗的念着些什么别的心思。
可这黑暗的算计,一旦是跨着进了去,便就是一生都再也出不得。
染了黑暗,再想入了阳光下,便已经是极其难的愿景了。
“没有什么东西是必须要去拥有的,也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可以失去的。”白慕瞧着那落得到一旁杂草里的花柄,低声的说着。
“路上,自己瞧着吧。”他拍了拍傅川宁的肩膀,却是笑着说了开来。
傅川宁,倒是与当初的他分外相像。
只是与其去追寻些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有时却不过瞧着这山河永乐,品着这美食佳肴,欢喜逍遥。
人生,到底就是要学会放下。
钻了这牛角尖,便就
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
南城与南阳相距千百里,可却是不好这般的带着辎重。且这南阳是山城,易守难攻。倒是极为容易的就会输了去。落得坏的名声倒是小事,若是到底失了民心,却是成了大事来。
这等的乱世,人们相信的,不过都是自己。想要去护着的,不过都是自己。
只求几分面,几分食,几分衣,有屋避寒。
几年战争,无数的起义,民不聊生。
而这民不聊生四字,瞧着轻巧,却底下都是流血漂橹,横尸遍野。
流离失所,在这夹缝之中求着生存。
可最后终归不过是着念叨了一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百姓之间,盼望着明日,可正是想要好生活着了今日,无了今日,和谈明日。明日在许多的时候,不过是一张写满了欢喜的白纸,随时都可以收回,变回原来的白纸底色。
百姓对着城中领导的信任,却亦是脆弱的,一如他们对于明日的期盼。
带着小心,却不甚相信。
若是他们此去南阳,战败倒是无何,若是军心涣散,失了军心,继而失了民心,便就是得不偿失了去。若是连着这城中的防备军,城中人亦是不相信了,这城,便是不攻亦破了。
“到底团座瞧着的多。”朝飞说着,就是搔着头,几番的歉疚模样。倒是他,眼皮子亦是忒浅了些。
傅世却只是在笔下写着字迹,并未答话。
月白宣纸色墨染,行云流水间,便是一句诗词显现了来。似乎,还是沾染着一寸寸的墨色香气。
“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瞧着这字迹,朝飞就是不由自主的念着了来。
他从未瞧见过团座的字迹,却是不想,倒是如此的风骨。
这便是苏轼的水调歌头中的词句了。他年少,并不甚懂得何为高处不胜寒,毕竟从未到的过高处,却哪里有着什么孤家寡人的心思呢。
傅世看着朝飞,倒是不复名字般的朝气蓬勃,少年意气。
川行亦是如此的少年年纪,却到底是多了几分的老成,少年心思,大抵都是难懂的。
或许少年就应当是如朝飞这般,而这朱墙碧瓦,手握的枪口,让川行始终不得如此恣意逍遥而已了。
身系一城兴衰,他竟是不曾做着了自己。
战争,总是会有一日爆发。
和平的日子,不过是镜中月水中花,似是可以瞧的见,看到底仔细的看着,却只是一场幻影罢了。
走了英国人,走了德国人,却是来了日本人。
日本人或许早就开始不满足于清廷的银钱,更何况如今清廷已逝,新的革命党,新的制度,却也是百废待兴,最可进攻一日。
他抬眸瞧了眼窗外,正是三月的晴朗日子,鸟儿啾啾啾的声音从湛蓝云卷云舒的天空中传来,仿若是岁月静好。可这越发的静谧,却越发的像是一个可以听得到声音的画卷,虚假着,不知底。
目光幽远,微暗,傅世把这浸染了墨色的毛笔随手置到了这案几一旁的清水中。
清水荡漾着青花瓷的底色,却瞬间被着这毛笔滚着的墨色染了个通透,水与这墨相战,却到底是稍逊一筹了来。渐次的,清水被墨色浸染,成了灰黑色,不复当初清澈,连着这青花瓷的底色,亦是瞧不见了来。
“瞧着多,却也不过就是想要好生的护着南城罢了,这是我们的家,是我们的心。”傅世叹了口气,抚着这宣纸适才染了上的皱褶,说了话。
“对了,这是大少爷临走前,唤我交给团座的。”朝飞搔着头,才是把这手中拿着的子弹给了傅世。
傅世接过这子弹头,在这日光下瞧着,却是在这最角落里,瞧见了一个极小的堂字来。
这与当初
不煮黄粱也仙。
“来,这是合同,温先生如是瞧着没有什么不妥了的,便是签了就是。”校长笑着,便是把这合同摊到了温言之面前去。面上笑着的弧度愈发的明显,有些落了昏黄色浑浊的眼睛亦是散了些光来。
瞧见温言之用着钢笔划出的墨迹,苍劲有力,校长便更是开怀。
一校之长,到底都是要为着学校招揽了人才的,他虽是不如周公吐哺,却亦是求贤若渴的。这冷不丁的到了个如此的人才,总是要用着合同好生牵制着,才是。
刚柔并济,大抵才是可以好生的留的人才来。
“温先生可是想要教那个班级了来。”收起来这合同,校长白净的面皮越发的笑着来,褶皱着,像是刚出了笼的剔透小包子似的。
“听闻段家小姐亦是在这学校,我与她父亲倒是有些交情,更是听闻这与之一班之人均是人中才子,便是要好生挑战了一番才是。”温言之说着话,饮了口茶水,手握着校长适才递的到手里的梨,指甲在这梨上划过,划出了一道难看的痕迹。只是面上仍旧的笑着,如朗月星辰。
“温先生,便就是有着如此魄力之人。”校长说着话,亦是满意的扶着自己已经有了些许花白的胡须,眼镜里折射出的是欢喜与欣慰。
温言之却只是笑着,并未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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