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我的棺材板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微笑流光
可是你为了乞活,却将一切都否定,把我认为珍贵的,随意丢进黑暗的尘埃里,再也不见光明。
我本来还以为这是种浪漫呢。
原来只是感动了自己啊。
女生忽然觉得有些冷。
本是八月酷暑,成了二月寒凉。
真残忍啊。
嗯,虽然中二期少女的思想因过于文青而显得有些矫情,可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
在她心里,面前的龟孙儿已然一文不值。
卫流瞳听过这席话,倒是有些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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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我是我的败家子
“这跟您没关系。”
卫流瞳淡然道,替老头解了围。
他站起身,绕到卫流馨身边,对她的同桌招了招手:“哥们,你去我那儿待会儿行不”
这倒霉姐姐哟,要不哭的像个哑巴,要不,哭的一张嘴都不够使。
咱就不能学着中庸一点
“没问题。”同桌如获大赦,痛快起身——说实话,他已经煎熬好久了,作为一名男性,看见女同桌哭得厉害,要是不安慰吧,显的他太冷血,有违同学之间和谐有爱的精神;可要是安慰吧,风险和压力都太大,万一做出点啥让台上老炮筒子误会的事,估计能用中学生守则一炮崩死他。
卫流瞳坐在姐姐旁边,从脖子到脊椎,轻轻捋着,又抬起脑袋,对着老头解释起下文:“上个月,我俩的父母被上峰派去了非洲,今天中午,母亲那边传来消息,说父亲不小心染上了痢疾,又拉又吐的......”
此时,万里之外的非洲大陆。
“阿......阿嚏!”带着施工帽的卫爹抹了把鼻子。
“怎么了老卫”卫妈关心道。
“谁知道......也许是闺女想我了”卫爹很纳闷。
“哎,咱们都到这来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儿子和闺女怎么样了......”卫妈抱怨道,“这鬼地方也真是,连信号都没有。”
“放心,俩孩子都在国内呢,出不了什么事,”卫爹自信道,自打见识过了这片土地上的日常,他才真正明白国内是多么安宁美好,“嗨,只要宝贝闺女别受着委屈就行,至于儿子,无所谓,四肢能剩俩就够用了。”
“闭上你这乌鸦嘴,”卫妈没好气道,“对了,再抹点驱蚊水,千万别被叮了染上痢疾。”
“我这体格子你还不知道么,”卫爹接过驱蚊水,涂抹起裸露的脖子和胳膊,嘴上却没忘了吹,“就是整个非洲的人都死绝了,我也染不上痢疾!”
......
“......又拉又吐的,还高烧不退,”卫流瞳一脸深沉,“从知道消息的那一刻,我姐姐的心情就很不好,说实话,她能撑到现在才爆发,已经很不易了。”
随着他的安抚,卫流馨的哭声渐弱,呼吸也舒缓了许多。
“所以这不是您的错,只是巧合,”卫流瞳对着老头道,“您尽职尽责,没有错。”
这句“尽职尽责”,从卫流瞳的嘴里出来,又钻进老头的耳朵,让他只有一个感觉:
舒坦!
瞧瞧人家这孩子,多会说话!
作为一名尽职尽责,又善解人意的校长,自然对此表示理解:“是啊,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父母远赴他乡,只留你们俩看家,确实不容易。”
这时,卫流瞳兜里的手机震了,他不动声色地掏出来,点开,
原来是群消息:
真的假的啊卫流瞳
假的。
卫流瞳很耿直。
许多人抬起脑袋,望着他。
他们对何谓“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自此有了新的理解。
“还傻愣着做什么呢!”
老头对着赵子扬怒吼:“你被停课了不明白滚回去收拾书包,现在就回家!”
吼完仍不解气:“真是,真是......”
卫流瞳刚才吹捧他那一句,就是为了让老头在心中有所比较。
而现在,他也不介意落井下石。
外加木棍板砖煮沸的金汁和沙漠行军蚁。
“为人谋而不忠,与朋友交而不信,生于林则为朽木,涂于墙则为粪土,败德,乱纪,祸国,殃民,此天下人人得而诛之,”他淡然道,头也没抬:“尚不如无知畜牲。”
老头一愣。
这几句......
说的很有气势啊!
“好,文言文学的不错!”
老头满脸都写着赞扬。
完全不觉得在课堂上公然骂街的行为有何不妥。
是的,他就是这么双标。
“您谬赞了。”卫流瞳应道。
老头更开心了。
赵子扬的眉宇间则是落下一层阴霾。
他跌跌撞撞地走下讲台,磨磨蹭蹭朝着自己座位走去。
“以后滚远点。”
错身而过时,卫流瞳冷然警告道。
顿了顿,又继续往前走。
几分钟后,赵子扬抓起胡乱塞满的书包,在众人的注视下,失魂落魄地出了门。
校长老头也不再多呆,又瞎嘱咐两句后,也走了出去。
一出闹剧终于就此谢幕。
“卫流瞳,”班主任站出来收尾,“这阵子你就先坐那儿吧,待会把桌椅也搬过来;没事多劝劝你姐,尽快让她恢复正常心态,”
“另外还有......”
“唉,算了,先这样吧。”
他有些意味索然。
“明白,您就别操心了。”卫流瞳笑了笑,答应道。
再看卫流馨,她已经在卫流瞳悄然施展的手段中陷入了深眠。
耳边终于清净了。
唉,真鸡儿要命。
卫流瞳掏出一对石球,慢悠悠地转着。
别问手串去哪了。
问就打人。
他现在只希望赵子扬能做个人,别再搞出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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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薛定谔的锅
卫流馨也没多想,只以为他是周末偷偷打工去了,提议道,“还是等假期去吧......我也攒点钱,到时候咱们各出一半。”
“也行,”卫流瞳无所谓道,“那现在就别浪费时间了,学习吧。”
“......哦。”
卫流馨闷闷地望向黑板。
平心而论,化学老师的板书水平放在全校来说都是数一数二的,字里透着韧劲,就和他本人一样,不服老。
可是在现在的卫流馨这,多好的板书都只能折戟沉沙。
清晰的字迹映在她的视网膜上,逐渐模糊,扭曲,交织成一片,最后,又化作往昔的回忆。
那是她和赵子扬的曾经。
在图书馆学习,在天台看星星,在快餐店里将额头碰在一起,静静感知对方的温度,在静谧的夜里,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畅想着未来,考哪一所大学,接着毕业结婚,生子......
然后画面一转。
赵子扬站在讲台上大吼,带着令人陌生又心悸的狰狞:“我不是强奸犯!”
校长老头的唾沫喷了他一脸:“我亲眼看见的,你就是!!”
画面又一转。
实验室里,赵子扬把一个女生压在地上,那女生被他抓的衣衫褴褛,徒劳地挣扎着。
这时,他忽然转过头来,口水溢满了下颚,笑容猥亵:“嘿嘿,我怎么会是强奸犯呢......”
卫流馨的瞳孔一缩,猛然底下脑袋,不敢再多看一眼。
浑身颤抖,像只被褪了毛的鹌鹑。
卫流瞳无奈地看着她,脑海里只想起了李团长那句名言:
学习学个屁!
你要能学进去,我把脑袋给你。
“伤心难过我能理解,可你这哆哆嗦嗦跟见了鬼似的,又是怎么肥四”
他很不能理解,浑然不知自家姐姐的思想其实是去秋名山上飚了一圈。
卫流馨抿紧嘴唇,紧紧揪住他的袖子。
“你啊,就是幼稚,拎不清,”卫流瞳拿起化学书,盖住脸,评价道,“把这象牙塔里、男女之间暂时的报团取暖,当成了爱情。”
人类的感情向来尴尬,年少时身处浓雾,世界很小,只有自己,待到大些,浓雾便散开了一部分,恍惚间能看清周围人的轮廓,朦胧的感觉引人遐想万分,以为那就是自己想要的。
再往后,风会吹起三次。
初中毕业,高中毕业,还有大学毕业。
其实,当风第一次吹起时,许多对情侣就已经萌生了分开的念头;当浓雾彻底散去后,依然在一起的,已经十不存一。
从牙牙学语的幼童熬到掌控自我的成年人,好不容易终能看清他人的模样,许多人却又给自己带上了眼镜,隔着镜片观察世界。
这镜片共有三层。
一层为名。
一层叫权。
一层曰利。
实在是有趣得紧。
有人带着它度过了青春,有人带着它走到了耄耋,还有人,将它和骨头一起,烧成了灰。
爱情啊。
唉,情啊。
几千年历史的人类社会,无数东西方诗人与作家为此歌功颂德,可是爱情的奢饰品属性,从未变过。
“谁幼稚,我怎么幼稚了”报团取暖的说法确实听着扎心,卫流馨有点被惹急了,即使尽力压低声音,依然哭腔难掩,“大家都这样,你说谁不幼稚”
“当然是你老弟我,”卫流瞳伸出拇指,指着自己,“不谈恋爱,所以不幼稚。”
“你就是条单身狗,汪汪汪汪汪!”
卫流瞳:“......”
卧槽,这话怎么说的!
“说归说,聊归聊,”他表示很气,“你这扑上来直接打脸叫什么”
“你先说我的!”
“可我说的没毛病,”卫流瞳拿起笔,假装记着笔记,“十六七岁的小屁孩子,除了嘴里嘟囔两句悲春伤秋,还能做什么,就是作业留的少了......”
不对。
还能杀人。
卫流瞳猛然想起一个人来。
我倒是差点忘了,小范子死那年,也只有十六岁。
唉,我这地图炮开的,也是章口就莱了。
卫流馨拽了拽他的袖子,担忧道:“你怎么了”
每当他这样惆怅或缅怀,卫流馨总会感到不安——就像一切证明他存在的证据都在叹息间变的虚幻,就像他们之间其实相距万里,徘徊身边的,只是带有温度的真实倒影。
“我说老姐,你动作小点行不,台上那老头瞟过来好几次了,我可不想站着听课。”卫流瞳按住了她晃来晃去的胳膊,无奈道,“我只是想起了一个故事,觉得被打脸有点尴尬。”
“什么故事”卫流馨好奇道,卫流瞳的插科打诨消除了她的不安。
“等下节课吧,我再讲给你,老头子那对招子太贼了。”说完他就真的开始抄板书了,这一行为消除了化学老头的部分仇恨值,让他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跳脱人士身上。
卫流馨又开始抱着脑袋胡思乱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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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一个故事
课间。
“刚才辛苦啦。”
卫流馨讨好道。
“不辛苦。”
卫流瞳一脸冷漠。
“该讲故事了......喵”
卖萌有用
“不讲,站累了,说不出话来。”
卫流瞳毫不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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