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我的棺材板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微笑流光
“那我们在哪呀......”卫流馨弱弱地问道,紧了紧身上的外套,试图借此获得一些安全感。
卫流瞳也在寻找问题的答案。
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潮湿,与这营养快线模样的奇葩雾气带来的压抑感正相反,泛着生气,令人心旷神怡,就像身处江河旁边。
侧耳倾听,也确实有隐隐约约的流水声。
越往前走,水声愈大,仿佛河道变窄、水流突然湍急起来。
卫流瞳心中一动,产生了些许猜测。
不知又走了多久,当这雾气浓到极致、仿佛下一刻就要化作实体时,只闻天地一声轻鸣,一阵疾风突然袭来,几息便刮裂了这苍茫障目的白,使得万物重归清明。
环顾四周,除了夜色依旧,此地哪还有一丝熟悉的影子
不,细看去,就连夜色也有了区别。
卫流瞳清清楚楚地记得,就在不久前,天空中的星星还是稀疏黯淡,不敢掩盖那细长弯月的皎洁光芒;可此时却不同,此间月圆如宝镜,耀若半阳,可苍穹中的万点繁星却依旧敢与其争辉,不怯半分。
而他们,此时正走在一条崎岖的土道上,不远处是翻腾不息、气吞万里的大江
第五十七章,何以解忧,唯有二乔
“那就对喽,”卫流瞳也不恼,翻身上马,“本来就是郭嘉郭奉孝送的衣服,这货每天不是在青楼,就是在去青楼的路上,不渣才怪了。”
“鬼才郭奉孝”卫流馨瞪大了眼睛。
“是啊,没准你还能见着......不对,见不着了,如果前面真的是赤壁之战,那么那牲口去年就挂了。”
“赤壁!”
“姐,你知道吗,”卫流瞳侧过脑袋,笑道“我就喜欢你这种一惊一乍的劲头,让我特别有成就感。”
卫流馨:“......”
“去,咬他。”她气不过,对着趴在头顶的百灵命令道。
百灵拍打翅膀,作势欲飞。
“你要是敢碰我,这辈子都别想再吃到烧麦了。”
百灵呼扇几下翅膀,又冷静了,装成一副我只是活动身体的样子。
卫流馨则冲他磨牙。
卫流瞳视若无睹。
良久,卫流馨败下阵来,却无意中发现了他身上的违和之处,不由好奇道:
“哎,你的鞋怎么没换啊”
身上套着古代汉服,脚上却穿着一双山寨耐克,这也太不伦不类了。
“衣服是敲门砖,这是为了让夜盲症的卫兵,把我当作山间野人收押之前,能辨出我是谁,”他慢悠悠解释道,“至于鞋......我靠,拉倒吧,放着好好的带气垫的运动鞋不穿,去穿那硬底的破布鞋,我脑壳崩了”
......
随着二人的接近,森严的大营逐渐显露出了全貌。
当先是一座可容纳五骑并行的营门,两侧的高墙绵延开去,望不到边,营门左右各有两座高塔,高塔上有数名弓手,警惕着周围的动静;营门前不仅有手持战戈的卫士,还架着一排拒马——孙刘联军在长江对岸防御,北方最强大的军队又尽数驻扎在此营之内,也不知这样做,是在防谁。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即使占尽优势,也没荒废营防,可见此时已经膨胀至极的曹老板,还没有真正飘到天上去。
“止步!”
一声大喝,营门走出一个既持盾又贩......握剑,披挂完整的将军,满目狰狞,煞气四溢:“来者何......卫军师!”
“啊,是我。”卫流瞳淡然。
“您不是在许都养病么,为何到这来了!”
在曾经的历史轨迹上,赤壁之战的前夕,卫流瞳因为许多缘由,已经对曹魏心灰意冷,再加上他无意改变历史,便削解了身体的大部分免疫力,故意染上重疾,留在后方,并在两年后撒手人寰。
可这命运的秋明山车轮还真是奇妙,飙了几圈后,又把他带过来了。
“我放心不下,就来看看。”
他看着眼前的将领,感慨道:“倒是你,甘里良,”
熟悉的人,熟悉的景与物,使得卫流瞳原本尘封的记忆逐渐鲜活起来,尤其是面前名字谐音清奇的这位,更是让他的印象尤为深刻,“你这厮居然混成门将了,不错啊。”
“嘿嘿,”甘里良摘下头盔,揉着后脑勺,年逾四十的脸上堆满得意,“这不是丞相受降了刘表的军队,给咱们扩军了吗,我也就跟着水涨船高了。”
“行,好好表现。”卫流瞳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和熙。
甘里良赶紧点头应是:“哎,某晓得!”
与他一同走入营中后,卫流瞳沉默了片刻,又转过身,小声却认真地叮嘱:“可若事情有变,命重要。”
甘里良一愣,很快明白了卫流瞳的意思,面容不免有些僵硬:“先生,您是说......”
“我没什么可说,只是忠告罢了,”他轻轻一叹,“你还有老母妻儿要养,要记得。”
......
“军师。”
“哦。”
“卫军师!”
“嗯。”
“大人!”
“啊。”
走在去寻曹老板的路上,卫流瞳淡然答应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招呼。
卫流馨则已经看傻了。
当初,卫流瞳曾轻描淡写地对她说“在曹老板手下任过后勤官”,可到了现在,她才明白,恐怕这家伙掌管的,是整个曹军的后勤辎重,不然这些来来往往的士兵们,怎会对他如此尊敬
傻了一会儿,她
第五十八章,北风转东
“子语,你,你......”
曹操快步走下台阶,一把握住卫流瞳的袖子,脸色激动,一连好几个你字,却又突然面色一冷,猛然甩开了他,严厉道:“你这竖子,不好好留在许都养病,到这风萧水寒之地,来作甚!”
哪怕知道是帝王心术,可卫流瞳还是忍不住心中一暖,一揖到底:“托丞相挂念,幼时离散的家中长姊找到了我,治愈了我的病,身体在数天前便已无大碍,想来留在许都也无事可做,就快马赶来了。”
“......好啊,好!”虽然‘丞相’这疏远的称呼令曹操心中一滞,可他却未表现出来,犹自欣慰道“有我手下最好的谋士大病痊愈,就是一把大火将我这百万大军烧的灰飞烟灭,那也值了!”
“呃......”卫流瞳不由得有些尴尬,您这flag立的,“丞相,大战将至,还是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了。”
倒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怕您老人家真被烧了百万大军后把锅甩我头上,这谁顶得住啊。
“无妨!”曹老板大手一挥,傲然道,“毕竟天命在孤,此役过后,整个天下便会尽归孤手,别说是孙权小儿和刘大耳朵,就是全天下的逆贼都联合起来,又能奈我何!”
卫流瞳:“......”
天哪,谁能快来管管老曹,救救旗子吧,别特么让他再插了。
好在曹老板口嗨过两句,就换了话题:“这位姑娘,就是子语的长姊吧”
卫流馨躲在弟弟身后,拽住他的胳膊,只露出半个小脑袋,咽了口唾沫,表情极其紧张:“是,那个,曹、曹大人好......”
“丞相,是这样的,”卫流瞳出面为她解围,气定神闲地开始胡说八道:“家姐自幼就上了玉弥山,师从栢殊道人修炼异术,前不久才学有所成,走下山来;她对人情世故不甚了解,更不懂丞相威严,还望丞相莫怪。”
......玉米山白薯道人
卫流馨瞪大眼睛,你这口胡也太过分了吧!
“无妨,赤子之心难得可贵,何况还是你卫子语......等等,你脸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曹操突然一脸凝重。
“......哦,这是在许都卧床养病时,遇到了几个贼人,好在有惊无险。”卫流瞳轻描淡写道。
“只是贼人我看,不见得吧......”曹操的双眸寒意四射,“看来,在孤出征的这段时间内,已经有宵小之徒安耐不住了啊。”
卫流瞳心中一动,虽然他是在扯淡,可要是曹老板能因此意识到,保障后方大营的稳定、远比打一场前途未卜的战争要重要得多,从而就此退兵的话,也不失为一件幸事。
斟酌一番后,他就准备开口。
“无妨!”曹老板再次大手一挥,继续傲然道,“待孤灭了对岸的土鸡瓦狗,携赫赫威名班师回朝,自会荡平这些宵小,还天下一个太平!”
“......”
卫流瞳悻悻地闭上了嘴。
娘的,浪费感情。
无妨,无妨,就知道无妨;
等你被周瑜虐的高呼阿父时,就特么有妨了。
......
“子语,你来,”曹老板将他引至高台上临江的一头,“观我大军,阵势如何!”
“善,”卫流瞳简单地评价道,放眼望去,不计其数的高大楼船平铺于江面,以粗大的铁索相连,形成一个整体,再与陆营接在一起,让出身于北方的将士们,居于其上、如居于平地一般;
顺带着,也成为了断掉退路的bbq烧烤材料。
“如此做来,北人便免除了晕船的烦扰,”毕竟未来的死人没有烦扰,卫流瞳看着雄姿英发的曹老板,出言讥讽,“是哪位给您出的主意真是个千年难遇
第五十九章,脑壳崩了的人妻曹
卫流瞳每讲述一句,曹老板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待他彻底陈清利害时,曹老板的脸色已然差到了极致。
诚然,他的说法也像异想天开,可真实的历史上,这位就是被一阵异想天开的东南风教了做人。
曹操怒气满盈,卫流瞳则古井无波,两人就这样对峙,连江风都为之凝固。
“哈哈哈哈!”少时,曹老板脸上的怒火突然冰消瓦解,转而发出震耳欲聋的大笑。
卫流瞳被吓了一跳:我靠,这一惊一乍的,神经病啊。
“来,子语,”曹老板指着远方,“你看最远端的那排船。“
哦
卫流瞳仔细看去,发现了些许端倪——最外层的那排船,原来并未跟主体阵列连在一起,而是自成一系,且与其他船只间隔着不小的距离,如同森林中的防火带。
“明白了”
卫流瞳微微点头。
“那几艘船上,没有北人,只有深谙水性的部分南人,”曹老板一副算无遗策的模样,“我已许诺他们,若遇骚扰,可还以弓箭,若遇火攻或是强袭,可弃船而走。”
“丞相英明。”卫流瞳赞了一句。
实际的效果如何另说,至少有个前哨就比没有要强。
“当然,孤备下这些后计,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曹老板捋着胡子,感慨道,“孤还是认为,那黄盖是整个东吴里少有的聪明人,能瞧明白,孤一统天下的大势根本无可阻挡,若是提前来降,还能捞得一场富贵。”
“丞相,黄盖可是侍奉了东吴三代君主,尽职尽忠了几十年,这样的人,仗着资历老,与年轻的上官发生冲突,因而生了间隙,这我信;可要说他因此鲁莽到割舍掉过往的一切,仅带着几个部下来投奔我们,这我是不信的。”
“子语啊,子语,”对于他的进言,曹老板只是洒然一笑,“你这多疑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卫流瞳一愣。
......卧槽,你也有资格说这话!
曹老板望着高台下的大江东去,眉宇间尽是自傲:“数月前,孤起数十万大军,南征刘表,本以为会是苦战,谁能想到,那刘表得知消息以后,居然被吓到暴毙身亡,整个荆州也望风而降,只有少数冥顽不灵之徒,才随那大耳贼遁走。”
他张开双臂,拥抱面前的大好河山:“别说只是个小小的吴将,就是整个东吴之地都降了孤,又有什么好稀奇的”
“孤乃顺应天命之人,何人能逆天而行又何人敢逆天而行!”
卫流瞳看着他这浪催的模样,叹了口气。
飘了,彻底飘了。
这人呐,不管以前是什么性格,是多疑还是谨慎,是踏实还是聪慧,只要把自己当成了什么天命所归,就一切都没了,只剩下膨胀。
这都是因为大汉朝出了个非常神奇的前辈,光武帝刘秀。
这位大佬堪称长腿的外挂,带根节杖往河北一跑,一帮豪杰就自备粮草、兵马和闺女过去投奔了,起兵造反三年称帝,打仗时还有陨石助阵......这一切魔幻的经历非常对的起他的名字,非常之秀,硬是把历史写成了小说。
可是纵观华夏上下五千年的历史,也就出了这么一个大魔导师。
然而别人不这么想,每个顺风顺水过一段时间的人,都幻想自己就是下一个刘秀。
尤其是他曹老板,官渡以弱胜强,荆州不战而下,手里还攥着傻不拉几的献帝;而曾经的几个老对手,什么董胖子袁大头陶老阴,统统成了历史的尘埃,就剩他老曹一个还在蹦跶,还越蹦越欢实......
虽然在宛城遭遇了些小小的挫折,可并未伤筋动骨嘛,那张绣最后不还是降了吗。
要是因他爹睡寡妇被连累挂掉的大公子曹昂知道,他爹不仅没吸取当初的教训,现在又忘乎所以地惦记起了江东的二乔,估计能爬出来锤爆他爹的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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