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为后之妃常有喜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月落板桥霜
胤祉皱眉,“胤礽虽是哥哥,但也有错处,难道儿子也不能稍加提点吗”
“不能!”荣妃收敛了笑意,“他是太子,是未来的储君,你们现在都已过了十岁,正是记事的年纪,你现在得罪了他,若来日太子登基,报复于你,你又将如何”
胤祉垂首,叹息道:“额涅吩咐,儿子不敢不从,可是太子近年来,脾气越发古怪,又有索额图在侧,与从前大不相同,儿子实在……”
荣妃抚摸着胤祉的头发,目光之中满是怜惜,“谁让额涅在四妃之中位次最低,出身也不及其余三妃,你非嫡非长,只能努力博个贤良名儿,韬光隐晦,才能立足啊。”
胤祉心中不悦,嚯地站起身,抿了抿唇才道:“额涅的话,儿子自然听从,往后有太子在的地方,儿子一定退避三舍,也绝不会和太子争锋,儿子吃饱了,儿子告退。”说完,不顾荣妃的呼唤,径直出了正殿。
映娥慌忙追出去送胤祚,映秀则扶着荣妃坐下,“主子,您一早知道三阿哥不喜欢您说这样的话,您为何非得说呢三阿哥好容易回来一次,这下可倒好,闹了个不欢而散。”
第187章 大音希声
皇帝皱眉,语气之中是毫不掩饰的担忧,“德妃尚在月中,你们怎能让她茹素若是坏了身子,谁能弥补!”
茯苓螓首压得更低,颤声道:“娘娘示下,奴才不敢劝阻,求皇上开恩。”
众宫女、太监亦陪同茯苓,只一声声求着皇帝开恩。
日光酷烈,皇帝却只觉一阵阵地发寒,他本以为过了一段日子,灵璧便会放下,可不能了,终其一生,她会把这个儿子的死记在心上,用心头血一笔笔地记下自己的仇、恨、怨、怒,明珠,或许连带着自己,都是她的仇敌!
皇帝怃然退了一步,朝着西次间道:“你愿意跪便跪,朕不会阻拦,只是一月太长,恐伤膝盖,你……”他顿了顿,“德妃须得小心身子。”说完,便折身出了永和宫。
茯苓松了一口气,推门进去,灵璧半阖着眼,手中拨弄着素珠,她敛衽跪于灵璧身后,“主子,当真不让皇上进来吗”
灵璧微微勾起唇角,“进来又如何胤祚未必想见他。”
茯苓轻叹,“主子,奴才斗胆说一句,您太偏执了,皇上对六阿哥并非无情。”
“有情”灵璧睁开眼睛,清冷如秋水般的眸子看向她,“五月十三,皇上记着为仁孝皇后素服,却忘记了第二天便是他一个儿子的伤逝日。昨夜他翻了贵答应的绿头牌,还只当我不知道吗自然,我不希图他记得,他也不必到我面前来装什么情深不寿,各自闭嘴为好。”
茯苓见她复又合上眼,清瘦的下颚微微抬起,月弧一样冷傲,便显出拒绝之态,便只得起身,退至一边。
至五月二十八日,萨布素、朗坦两路进兵,逼近雅克萨,谕罗刹**队速速投降并为罗刹**队指明撤退路线。罗刹**队虽只有八百二十六人据雅克萨,却自恃备有十三门炮和较充足的军械、粮食,对萨布素的警告置之不理。六月初四日,清军以重炮攻城,复断其水源,掘堑围困。经过数次激战,罗刹**队伤亡惨重,托尔布津丧命,余者束手待毙。
战报送到京城,皇帝明谕萨布素,危困雅克萨城,直至罗刹国递来降书,再令其军队回国。
而已便至七月二十,正是大阿哥纳福晋的次日,阖宫行家宴,众妃皆入永寿宫,四妃依着位次坐定,太后道:“哀家听说皇贵妃又病了”
灵璧起身,“回太后娘娘话,今年开春便一直嗽疾不断,比往年更重些,太医更云气弱血亏,须得静养,便没有来。”
太后长叹一声,“这是皇家第一回纳皇子福晋,自是难得的盛事,可偏偏凑不齐人,太皇太后近日也时常高热,多事之秋啊。”
宜妃起身,向太后敬酒,“太后娘娘既说近日盛事,那便不该哀叹,或许纳了新福晋进门,太皇太后和皇贵妃皆能好起来呢”
太后一向喜欢宜妃,闻言便饮了一杯,这时女官引着大阿哥及福晋走了进来,胤禔行三跪九叩之礼,福晋则行六肃三跪三叩礼,皇帝看着一对新夫妻,面上亦带了笑容,“如今你已十五,又纳了福晋,行事便不可如从前一般莽撞,要听从太傅之言,做友爱的兄长,忠孝的臣子,你可明白”
胤禔抬起头,面上是意气风发之色,“儿臣明白,叩谢皇阿玛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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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斋戒跪经
见十二公主平安降生后,皇帝惦记着前朝尚需商议建立广州十三行的事务,便回了乾清宫。
青筠命思双、碧双寻了小火炉并砂锅来,亲自烹了当归羊肉汤,等着灵璧醒来用。
却不想灵璧这一觉便至睡到了三更时分,梦中一片浑噩,唯一清晰的便是一条五趾金龙自混沌的天幕携风裹雨、秉雷霆万钧之势而下,直冲着胤禛而去。她蓦然惊醒,眼前一片昏暗细细的青筋浮现在她纤细的脖颈处,平息了惊喘,灵璧侧眸去看,青筠杏眼微饧,坐在床边的脚榻上,手中拿着的蒲扇犹自微微摇晃,扇动着炉子里的炭火。
羊肉汤浓郁的香气传来,灵璧空了一下午的肠胃立时便起了反应,青筠显然是刚刚入睡,也难为她守了许久,灵璧低声道:“茯苓。”
茯苓睡卧警醒,灵璧只轻轻唤了一声,她便醒来,捧了茶盏凑近,惺忪着睡眼看向灵璧,“主子,可要用些晚晌奴才去给您准备。”
灵璧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指了指砂锅,“章常在不是做了当归羊肉羹吗便用些这个吧。”
茯苓应是,蹑手蹑脚地舀了汤来,许是碗盏磕碰的脆声响亮,青筠自浅眠之中醒来,下意识看向灵璧,“主子,您怎么样”
灵璧半倚在紫菀花软枕上,长发如流水般自瘦削的肩膀上婉顺而下,含笑看她,“女人生孩子都是在鬼门关走一遭,自然是疼又累的。”
青筠垂眸,隔着锦被,握住灵璧的手,“奴才想娘娘这样自是不值得。”
灵璧拍拍她的手,“若是为了自己的孩子,那便是值得的。”
次日,荣妃便选了两个好的乳母送去永和宫,灵璧已有了些精神,只才生产过的人身上总是稍稍热热的,原本苍白的脸上添了一抹亮色,争如芙蓉含露,桃杏迎春。她额头处戴了一条玉石勒子,垂眸看向尚在酣睡之中的十二公主。
苏麻喇姑道:“九公主已经三岁多了,皇太后极为宠爱,想着菩萨保究竟是个小名儿,想为公主取个响亮好听的大名来。”
灵璧命乳母抱了十二公主去喂奶,笑道:“太后娘娘如此看得上菩萨保,是菩萨保的福气,既然太后如此说,便请太后为九公主和十二公主赐名吧。”
苏麻喇姑笑道:“这怎么成公主皆是娘娘所出,总要娘娘想个名儿的,九公主的大名,太后娘娘已定了尧璇,十二公主的名字娘娘您取,这样才公允。”
灵璧略一思忖,便道:“九公主和十二公主是一母同出的亲姐妹,姐姐叫尧璇、妹妹便叫尧瑛,皆是美玉之意,如何”
荣妃笑着颔首,“正是好名字呢。”
惠妃摇着团扇,衔了一丝笑,看向灵璧,“这自从七公主和六阿哥一个接着一个地去后,德妃怎的也不见生个阿哥出来,四阿哥素来只和皇贵妃亲厚,妹妹往后可怎么好”
细细密密的痛楚袭上心头,似是有人挖下了心尖的那点肉,用锐利的刃反复戳刺、践踏,灵璧拦住要发怒的青筠,笑道:“这养在身边的自然是亲的,不像姐姐,一辈子只有大阿哥一个儿子,还被皇上打发出宫去了,到底皇上爱重大阿哥,才让他出去历练,不像胤禛,也就只是留在皇上身边教养罢了。”
惠妃脸色一白,眼中浮现怒色,强强压制住了,才道:“这养儿不易,说
第185章 得女
端嫔迈入弘德殿时,皇帝正立于书案后临画,他身着一件宝蓝色八团龙裳衣,日光照在他俊美无俦的脸上,似是美人温柔眷恋的手拂过,岁月对这个男子实在太过优容,他不过三十三,正是男子最年富力强的时候,殿外的树影透过窗纱落下一地阴凉,只一个抬眸,便有脉脉温柔缱绻自他的眸子里透出。
端嫔心中暗叹:从前自己得宠时,这样的目光太过常见,可眼下自己一年来见不了皇帝几回,能看一眼便是一眼吧。
皇帝见她进来,笑着免了她的礼,命她到身侧来,“看看,高士奇新给朕献上的画。”
端嫔笑道:“奴才听闻高大人新进做了统制总裁,每日辛劳至午夜,却也有和皇上品评画作的空闲吗”
二人垂首看向高士奇所献上之画,端嫔道:“高大人是藏书大家,书斋众多,这幅画倒不像是积古之作。”
皇帝含笑看她,“朕后宫之中若说诗文翰墨的能人舍你无旁人,这是邹喆四年前所作山水图,你看如何”
端嫔细细看过,不由赞道:“果然好画,非胸中有丘壑者不可得。画中描绘山间水涧,其间渔舟自横,墨色浓淡相宜,颇有几分隐士之气。”
皇帝颔首,“朕便知道若宫中有人能体味至此,那人便是端嫔你了,朕是天子,每日国事缠身,偶尔心中烦闷了,便总羡慕这些隐者逸士梅妻鹤子,闲云野鹤的生活。”
端嫔微笑,温润含情的目光落在皇帝脸上,凝视着他,“皇上原也有这样心肠奴才看皇上那许多诗作,或怜恤万民、或阔达于物,本以为皇上心中明净澄澈。”
皇帝看向窗外,暖风微醺,拂动过门处的纱幔,带着那铜香球叮叮作响,和着殿外的绿树清芳,悠逸恬淡,皇帝倚在软垫上,笑道:“朕自然也有朕烦心的事,只是苦于无人诉说。”
端嫔敛眉,“自古以来帝王皆已寡人孤王自称,称孤道寡者负载天下,自是不易。更何况还要忍常人所不能忍,才能做常人所不能做之事。”
皇帝只看着窗外,怔怔出神,半晌才低声道:“德妃……近来在做什么”
端嫔心下微涩,敛衽坐于皇帝身侧,笑道:“皇上吩咐了德妃娘娘为太子和大阿哥择福晋,德妃娘娘已经问过太皇太后,请了太皇太后的手令,邀请了朝中一品诰命夫人来宫里小集,这几日已经记下了十几个资格相当的贵家姑娘,已经献给太皇太后,一一验看。”
皇帝看向端嫔,伸手拨弄着她佩戴的点翠耳饰,“她倒是认真负责,但凡是太皇太后交给她的事,无不尽心尽力。”
端嫔微微侧开头,躲开皇帝的手,“难道为太子、大阿哥择福晋不是皇上给交代的差事吗德妃娘娘无论是为妃、还是做事皆谨慎小心,皇上却对她有微词,难道不是因为皇上您自己有心结的缘故”
皇帝挑眉看她,“朕发觉近墨者黑这句话当真是极有道理的,你跟德妃日日在一处,倒学得像她了。”
端嫔微笑,“奴才们说话耿直而已。”
皇帝垂眸,“她耿直吗朕看她花花肠子最多了。”
端嫔看他把玩着一个精致的金龙扇套,眉目低垂,显得别样的寂寥,一时也沉默下来。暖日融融,殿内如同蕴含了一池沉静的金水。
梁九功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打了个千儿道:“万岁爷,永和宫德妃娘娘发动了。”
皇帝尚未说话,却是端嫔急着道:“灵璧有孕不过八个多月,怎么就要生产了呢”
第184章 虚与委蛇
太子刚走,景仁宫新掌案尽忠走了进来,“奴才请德妃娘娘安。”
灵璧看着手中的书,淡淡道:“何事”
尽忠小心翼翼道:“回德妃娘娘话,景仁宫贵妃娘娘听说十一公主的病不大好,想去宁寿宫探望十一公主。”
灵璧目光一凛,冰冷的眼神如冰锥一般落在尽忠身上,“贵妃尚在禁足,谁给她当得耳报神,尽忠,你差事做得未免太好了些。”
尽忠脊背僵住,连连磕了几个头,“这,奴才却也不知,只是……”
“呵,”灵璧将书本扔在炕桌上,厚重的书卷撞上茶杯,发出铛地一声闷响,听在尽忠耳朵里,不啻于一个惊雷,“你这掌案都不知道,那还当个什么劲儿,要不本宫知会江敏山一声,让他撤了你,去做个洒扫太监”
尽忠忙直起身,照着脸上给了自己两个响的,“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竟没有注意到是那个不懂事的给贵妃递了消息,奴才回去就查!”
灵璧这才露出一抹讥诮的笑意,她取出帕子,擦拭着书卷上的茶汤,“这才是,十一公主的病自有太医去瞧,贵妃的禁足是皇上下了旨,谁敢解禁若查到是谁嚼了舌根,也不必来问本宫了,送去慎刑司处置吧。”
尽忠领命退下,冷汗已湿了衣衫,待出了正殿,他才敢擦去头上的汗,福慧看得好笑,道:“咱家与公公都是掌案,免不得提点公公两句,这为了不值当的人说不该说的话,这样的事,公公往后宁可少做些。”
尽忠颔首,忙不迭地离了永和宫。
茯苓见灵璧露出倦色,便将书卷收起,扶着她进了西梢间歪着,灵璧揉了揉疲累的后腰,“十一公主当真病得很重”
茯苓一壁为她按揉着足底,一壁道:“原也不是病,十一公主降生时,贵妃正在禁足,又被皇上连番斥责,受了惊吓,生公主时便难产,十一公主自出生便格外孱弱,虽然有乳母精心照顾着,却总是不见好。贵妃生了十一公主后,也添了下红之症,太医说贵妃往后子嗣艰难,身子毁了大半了。”
灵璧叹道:“生母见罪,连孩子都要牵连,贵妃可憎,十一公主却无辜,让太医院好生看顾,至于贵妃,她就安心养病,不要出来惹是生非了。”
至四月,皇帝下旨嘉奖了于三藩之乱中屡建奇功的老臣赵良栋,并以郎谈、班达尔沙、马喇为参赞大臣,赴黑龙江襄助萨布素抗击罗刹**队。同时,明珠权势日盛,于内阁之中排挤打压时常弹劾不法之臣的御史李时谦、吴震方,迫使二人离朝,言官对明珠更加畏惧,朝野上下闻明珠色变,皇帝却只当不知,任由明珠施为,对党附明珠的佛伦、余国柱、徐乾学等人更加倚重,后宫之中惠妃也因明珠之故被解除禁足,气势煊赫,威逼其余三妃。
前朝的消息透过太子等人如同风一般吹过灵璧耳畔,她却只做不知,每日除了打理六宫事务外,便是安心养胎。
转眼便至闰四月,天气越发眼热,绿树浓阴投映下来,生出一段凉意,灵璧贪凉,便命人在抱厦内设了贵妃榻,又命宫人拿了蕉叶扇来,她歪身躺在放置了玉簟的榻上,手拿了一把玉柄山水图团扇,在徐徐清风之中,半合上眼,朦胧欲睡。
“妹妹好睡。”惠妃身着一件花
第183章 第一个耳光
乾清宫内。
弹劾汤斌的折子摊在东暖阁的炕桌上,皇帝见太子进来,便推到他面前,“你已经十三,对朝政之事该有自己的见解,对于户部尚书余国柱参江宁巡抚汤斌妄议朝政之事,你如何看待”
太子细细看过,道:“儿臣只有两点不明,一则余大人是户部尚书,风闻言事是御史的职责,怎么户部尚书却又伸长了手,去管御史们的事呢二则汤斌是朝臣,议论政事份属应当,儿臣听闻汤斌在江宁为官,时常教导百姓要事事从简,教化愚民,推行学堂,像这样的人只一心办事,又怎会有辱骂朝廷的行径呢”
皇帝颔首,“太子说得很是。”
太子撩袍跪下,肃容道:“儿臣眼下已将《四书》《书经》全然读完,虽不敢斗胆说对先圣之言全然体悟,却也知道理,圣人言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儿臣身为储君,不可轻动,却想择一位品性出众的地方官员为自己的辅佐太傅,让他以真知灼见教导儿臣,这汤斌汤巡抚高风亮节,娴于礼法,儿臣向皇阿玛求此人,为儿臣的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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