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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为后之妃常有喜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月落板桥霜

    灵璧道:“这是列祖列宗保佑皇上呢,如今皇贵妃、贵妃、宜妃和奴才都有身孕,这一年里皇上便足得添四位皇嗣呢。”

    太皇太后颔首,回头看她,“胤禛送去种痘,你想必极为担心,让你留在畅春园伺候我,怕是这会子心也飞回宫里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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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闲愁万种
    皇帝早脱下了朝服,身着一件月白色团龙暗纹茧绸棉袍,见她回来,将胤祚牢牢抱住,半晌轻咳一声,“你……你回来了皇太太那里的戏好看吗”

    他眼底有慌乱,分离两月,竟有一丝生疏,彼此之间不知说些什么,才能不触碰那道伤痕,让它静静地结痂,在时光之中渐渐愈合,灵璧走到他身侧,取出帕子,擦拭他额上的汗珠,如兰似麝的香气笼罩二人周身,宽大衣袖遮挡之下,皇帝看不清她的容貌,只听见她沉静柔和的声音,“好看,戏文里唱得是【妙药难医断肠人】。”

    这是《西厢记》里的唱词,自然不是下午听的戏,灵璧命人悄悄寻了戏本子来,只翻看一次,便记得了,原以为这样才子佳人、夜里密会的戏文,宫中不许唱,必有其道理,却不知其中触目惊心之句,比比皆是。

    皇帝命乳母抱胤祚下去,劈手攥住灵璧胳膊,低声念道:“云敛晴空,冰轮乍涌;风扫残红,香阶乱拥;离愁千端,闲愁万种……”见面前人露出惊诧之色,他现出薄怒,“你本病弱,何必读这样刺心戏本更添病状!伺候的人都该打!”

    灵璧捂住他的嘴,“难道万岁爷便没有读吗真真好戏文,读了让人忘却饮食。”

    皇帝在她额上敲了一记,拂开她的手,“书藏在哪儿若不想让朕彻底禁了这戏,你便趁早交出来!”

    灵璧歪头,“您才来,就是来发火的吗”

    皇帝张了张嘴,终是无声叹息,展臂将她拥住,“朕是…想你,才来见你……只是怕你犹自伤心……”

    灵璧埋首于他颈窝,将那一点泪意藏下,“燕双伤逝,您也难受,是吗”

    皇帝颔首,“朕有八个儿子,可膝下长成的公主却少,不过三个,更何况……”

    灵璧抚摸着他长长的发辫,而后抓住辫尾。

    皇帝错愕,皱眉看她,“你作甚!”

    灵璧笑道:“抓皇上小辫子呗,都说不能捋虎须,皇上没有胡须,抓您的小辫子,奴才就高兴。”

    皇帝在她鼻尖上拧了拧,却没让她松手,“……也就只有你敢如此不敬!”

    灵璧扬起下颚,面上带了这四个月以来,第一个真挚热烈的笑容,灿烂如日光之下的萨日朗,朝日盛放,“那皇上是喜欢不喜欢呢”

    皇帝的心几乎在那一瞬便被点燃,他将灵璧拥得更紧些,沉声道:“喜欢!”

    他眼中热烈的光芒太过熟悉,在他要抱起自己的瞬间,灵璧靠近他耳际,轻声道:“不好了……”

    皇帝愕然,目光之中满是不解,“什么不好”

    灵璧按上小腹处,“奴才小腹绞痛,恐怕是……皇上今夜不能在永和宫歇息。”说着,她向后退了一步,向面色黑沉的皇帝福了福身,“只能请皇上移步乾清宫了。”

    皇帝气得倒仰,“你!你故意的!”

    灵璧缓步走向寝殿,步伐轻盈,衣袂翩翩如云,才走到炕边,皇帝按着她躺下,粗粗喘息一阵,哑声道:“抱着你睡也是好的。”

    灵璧觑了他一眼,“委屈万岁爷了。”

    皇帝又气又恨地捏捏她的脸颊,“你给朕等着!”

    如是数日,皇帝白日里处置完政务,晚间便来永和宫歇息,偶尔事



第117章 君心似我心
    太皇太后看向她,半晌只皱眉道:“皇帝不是从前的皇帝了,他已是而立之年的人,自然有自己的考量,我只是想他太过偏信明珠,李光地那个耿直人走了,索额图因其家族事故,更受冷遇,明珠一人独大,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灵璧只得沉默下来,帝王之心如深海,连尊贵亲近如太皇太后如今都不大肯和皇上说真话了,自己又如何敢言说什么

    太皇太后忽然笑起,一改方才愁容,她让灵璧扶着自己,道:“升平署的人排了新戏,我这两日正想个顽的,咱们去听戏去,前朝的事让皇帝自己去办,办得好坏,又与咱们何干”

    灵璧笑着应了,伺候太皇太后更衣,苏麻喇姑请了皇太后来,又传了那些小戏子来,就在慈宁宫内的戏台子上唱,才唱了一半,翊坤宫掌案于宝平走了进来,行了双安礼,喜道:“奴才恭喜太皇太后、恭喜皇太后,翊坤宫宜妃娘娘遇喜一月了。”

    皇太后喜上眉梢,一叠声地叫人送赏,又辞别了太皇太后,亲自往翊坤宫去探望。

    太皇太后看着台上热闹的戏,也不看灵璧,只道:“太后素来不管六宫事务,却亲近宜妃,德妃啊,你说这是为何”

    灵璧侧过身,略一思忖道:“自然是有五阿哥在内的缘故,奴才听说五阿哥至今都是太后在教导着,只通满文,还不识汉字呢。”

    太皇太后颔首,“你说得很对,太后一辈子心和面软,事事依从我,你说来日哀家走了,她该听谁的呢”

    灵璧忙起身跪下,“太皇太后为何说这样怕人的话您历经三朝,对我大清有大功劳,必然是福泽深厚,怎会”

    太皇太后垂眸看她,指了指自己的头发,“看,白了大半了,你也说了我历经三朝,今年我已整七十了,人生七十古来稀啊,今时今日我在,镇着后宫这些魑魅魍魉,可我走了,谁来镇着太后吗荣妃吗还是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贵妃又或是体弱多年的皇贵妃”

    灵璧迷惘,她已经习惯了遵从太皇太后,太皇太后的智慧有若明灯,让人不由得便顺从,她从来没有想过,没了这个老人,她会怎样、后宫会怎样、大清会怎样。因为在她的心里,太皇太后这样的人,似乎……似乎是不可能离开的,她是松柏长青,是泰山磐石,万古不移。

    太皇太后摸摸她的头发,“知道哀家为什么尽心竭力地教导你吗因为无论从心性、品格、健康等方面来说,你都是最佳的人选,来日我若离开,这后宫只能交由你来打理!”

    灵璧连连摇头,只想到这个老人会走,她便哀伤,眼底已生了泪珠,“我……奴才,不行的,奴才……”

    太皇太后让她起身,“这是必然之事,所以哀家一直忧心,宜妃今日不知怎样,但来日若她与你对立,她的儿子养在太后身边,太后对她便会偏心,届时你要敌对的,可就不是她一个,而是太后了。”

    灵璧垂首,“太皇太后之远见,奴才拍马不及,只是该当如何呢”

    太皇太后笑道:“这简单啊,宜妃怎么做的,你也跟着做



第116章 秋心为愁
    卫婵浅浅一笑,娇媚靥上似春日生花,与衣衫上的朵朵木棉花相映成辉,“娘娘谬赞了。”

    荣妃拧着帕子,拭了拭唇角茶渍,眼底含了凉薄之色,“听听这外头的响动,知道的呢是承乾宫主位有了身孕,不知道的还当是得了什么龙驹凤雏,这样大肆庆祝。”

    卫婵看向凉薄,果见她眼中哀愁更浓,便垂眸,“《西厢记》里有一句,和着此时的情景却是最好,”她本会唱戏,腰肢娇软如春柳,此时婉婉起身,又作一叹三回之声,“幽僻处可有人行点苍苔白露泠泠。”

    灵璧素来不在戏文上留心,至于宫中向来只排演雅正的戏剧,诸如这《西厢》、《琵琶》及至元人百种,甚少表演,如今乍乍地听了,便真是此种情形,她垂眸拭泪,“皇贵妃有家世,位份又是宫中最高,她有身孕,自然人人贺喜。”

    荣妃握住她的手,“此皆旁人之事,我倒是想四阿哥,若皇贵妃这一胎是公主还好,若是阿哥,四阿哥本是养子,德妃颖慧,博览群书,岂不闻姜武宠爱幼子而苛待长子之事,连亲母尚且如此厚此薄彼,更何况是养母呢”

    灵璧皱眉,心中最紧、最柔软的弦被重重一拨,荣妃见她面色更白,接着道:“燕双早殇,丧子之痛,宫中众人之中除我之外,再无人品尝得更多,德妃,你可明白啊”

    灵璧看向她,目光一如古井,“皇贵妃一向视胤禛为亲子,纵然生了阿哥,胤禛也已五岁,乳母自会好生照料他,荣妃姐姐如此替我忧心,我心中感念,多谢姐姐。”

    荣妃怔住,同卫婵对视一眼,卫婵道:“皇贵妃从前虽然薄待于妾身,可妾身却想说一句公道的话,这世上,谁不只疼自己的孩儿无子时得他人之子,那是雪中送炭,有子时得他人之子,便是锦上添花,聊胜于无罢了。”

    这二人你一言我一句,竟是藏了非要自己掺和进去的意思,灵璧道:“天长日久,自然能看得到结果,两位姐妹的心意,我收到了,命中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的道理,我懂得,胤禛也懂,若皇贵妃得子,能将我的胤禛送还,也是好的。”

    荣妃待要再言,却见卫婵轻轻摇头,她只得站起身道:“也罢,今日本是来看望妹妹的,不必总提起孩子,叫妹妹伤怀。”

    二人便和灵璧扯了一篇闲话,至晚膳时分方才离开。秋日的天总是黑得早些,才不过申时二刻,便已见昏昏之色,橘黄柔光洒下之处,留下长长暗影,卫婵退一步而行于荣妃身后,宛声道:“她不中用的,皇上恩宠早已磨光了她的锐气,妃位尊荣更让她忘了步步惟艰的道理。”

    荣妃回眸,冷冷瞥了她一眼,“你我联手,不过一时,待了结了她和她的孩子,一切便终了。”

    卫婵勾起唇角,露出勾魂摄魄的一笑,“那是自然,我之仇亦娘娘之仇。”

    荣妃看向前路,避开前来贺喜的人潮,于幽暗冷僻之处,低声道:“德妃用不得,便自己动手就是。”

    荣妃



第115章 来客
    午后的阳光那样煦暖,凌霄月季凋谢,菊花又盛放,团团如锦,灵璧一身素服坐于廊下,眯眼感受着这日光毫无偏私的照拂。承乾宫人流如织,往来如云者皆是道喜,她们笑着、说着,浑然忘了只一墙之隔处,有一人于日朗风清时、花重锦绣地,伤心伤情。

    芳苓端了茶来,愤愤捂住耳朵,道:“笑什么!谁要听她们笑!”

    灵璧睁开眼睛,眼中是尚未散去的红血色,娇颜不复,“我自己难过是我自己的事,难道要让别人也跟着我哭吗”

    芳苓跪在她脚边,低声啜泣,“奴才只是难受,从前主子得宠,人人几乎把咱们永和宫的门槛踩破了,可如今连个鬼影子都没了,连皇上……”

    灵璧垂眸看她,“我这里是伤心之地,花颜委地老,泪洒鲛绡湿,比不得别处热闹,欢歌笑语,自然不期望皇上再来,彼此对着,只不过是一齐难受,倒不如远着些,我自己难受罢了。”

    茯苓见芳苓还要说,忙对着她摇摇头,道:“主子多思了,奴才问过梁总管,皇上近日为了姚施两位大人不合之事,焦头烂额,这才未到咱们永和宫来的,现在正是九月秋试,不少士子入朝,也是一桩事务啊。”

    灵璧阖眼,长长的睫毛在秋风之中轻颤,“是,我明白。我也从未期待过……”

    芳苓、茯苓对视一眼,俱不知如何劝慰才好,灵璧伤怀,怕自己照顾不好六阿哥,早早地把他送去了慈宁宫,眼下除了六阿哥,谁又能劝慰主子呢正想着,苏麻喇姑带着六阿哥走了进来,芳苓忙要迎她,苏麻喇姑却摇了摇头,只让胤祚去寻灵璧,自己悄悄退出了永和宫。

    胤祚急急跑到灵璧身边,伸手环住她的小腿,“额涅……”

    低低的童音委屈又无辜,灵璧伸出干瘦的胳膊,将胤祚抱起来,骤然惊觉这一年来,自己陪着胤祚的时间那样少。一个孩子已经没了,难道她还要让另一个孩子也失了额涅的保护吗

    胤祚亲亲灵璧的侧脸,来回摩擦着,他想问小妹妹去了哪里,可太皇太后说不能问,小小的孩童只能尽力抱住额涅的脖颈,小心翼翼地安慰她。

    灵璧摸着胤祚的脸蛋,“好孩子,是额涅不好。”

    胤祚忙摇头,他不懂太多的话,不好二字却是明白的,他抱住灵璧,“额涅好……额涅,对六六最好。”

    灵璧轻叹一声,终是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芳苓、茯苓对视一眼,略微放下心来。

    承乾宫内。

    皇贵妃歪在榻上,隽娘、秀娘等皆忙进忙出地准备着,原先赤色莲花缠枝纹样的床缦皆换做瓜瓞绵延的,殿内的熏香问过太医后,也尽皆换了,唯恐有一丝不妥,皇贵妃一壁吃着干果,一壁道:“你们也忒急了些,这才一个月,准备这些早着呢吧”

    隽娘摸了摸锦被,笑道:“娘娘十三岁入宫,这都十七年了,您好不容易有了子嗣,奴才们怎能不尽心尽力呢”

    皇贵妃冷哼一声,“是!亏得你提醒我,不然我倒忘了,我都三十了。”

    隽娘莞尔,细细看过皇贵妃,十三岁入宫,从窈窕少女至三十妇人,她的性子一点都没变,只是因抚养了胤禛,



第114章 伤逝
    李光地叩首于地,“求皇上准允!”

    殿内一时静下来,日光澄澈如金,洒金般的光辉落在明黄色的琉璃瓦上,投入纱屉,给这暗沉的大殿添了几许暖意,半晌,皇帝冷凝的声音传来,“爱卿如此孝顺,朕为何不允你且去便是!”

    李光地起身,缓步退出大殿,临至乾清宫门口,他低声道:“皇上一时爱重明珠,明珠却不是知道收敛之辈,来日臣处于江湖之远,亦将亲眼见证,明珠必将霍乱我朝,臣,告退。”

    梁九功愕然看向皇帝,却见他面色阴沉,如山雨欲来,近来陇西大旱,东北、西北皆有战乱,皇帝早已焦头烂额,而这李光地倒好,全然不顾皇帝心情,竟敢说这样的话。

    殿内空气凝滞,众人皆敛声屏气,唯恐惹来皇帝的雷霆之怒,这时,小金子跑了进来,打了个千儿道:“万岁爷,永和宫的人派人来,说是德妃娘娘发动了。”

    皇帝忙站起身,也不传辇,顶着酷日便直奔永和宫。

    灵璧生产是在早起用过早膳时,骤然觉得腹部一阵绞痛,她早已生过两个阿哥,自然知道这是为何,芳苓、茯苓二人扶着她躺在炕上,阿葵阿茉两个跑去后院去寻早就等候的两位姥姥大夫,至于福慧则忙不迭地跑去太医院寻杜君惠来。

    灵璧小口小口地呼吸,待熟悉的阵痛传来,意识也逐渐陷入混乱的时候,她听得外头传来梁九功的唱喏声。

    隔着一层银红霞影纱,明黄色的一团来回走动,灵璧握紧了身下柔滑如水的绸缎,只听着姥姥大夫的吩咐,一下一下地用力。

    生胤祚时是最痛的,胤祚长得好,个头大,可现下这个却那样小,离体之时并未觉得甚痛,连那婴儿的啼哭声都又细又弱,像是个病弱的小猫儿。

    姥姥大夫将新生儿擦洗干净,屋内燃着红萝炭,应着盛夏的节气,最是温暖,皇帝却骤然觉得身上寒凉,他看向襁褓之中的公主,那样弱的气息,那样小的身子,叫人看一眼便要心碎,殿外骤然阴云密布,哐啷一声雷响,如练的闪电划破天际,呼啦啦的风吹动檐下悬挂的竹帘,随即而来的便是噼啪大雨,敲打着门扉窗柩,一场豪雨到来,皇帝叹道:“公主降生,甘霖即至,解除大旱,朕为公主赐名为燕双以记。”

    灵璧喝下参汤,哑声道:“皇上,让奴才看看。”

    公主那样幼弱,乳母抱着公主放在她面前,灵璧伸出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指尖,微微触碰着初生儿柔嫩的面颊,轻声念诵,“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燕双,好名字,合情合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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