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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为后之妃常有喜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月落板桥霜

    皇帝沉默半晌,终是应下,“此事,孙儿亲自去告诉乌雅贵人,也免得……”只是余下的话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了。

    永和宫内。

    通贵人看着胤禛,笑道:“四阿哥真是健壮,我就盼着我腹中的孩儿出生时,也能这样。”

    灵璧自为人母,从前有些孤冷的性情大改,也跟着笑道:“一定会的,通贵人这一胎看着就是个阿哥,哥俩只差两三月,正好能玩呢。”

    布贵人看看她的腰间,“这女子生产之后,总是容易留下妊娠纹,而且肚子上还难免出现松垮垮的肉,我早给你准备了束腰的带子,你日日戴着,便不容易有那圈难看的肉了。”

    灵璧命人收起来,道:“我倒还好,妊娠纹不重,太医院那边也配了些擦的药物,配合内服,想来不妨事。”

    三人正说着话,皇帝带着佟贵妃走进来,佟贵妃也不看众人,便对乳母道:“快,把胤禛抱走。”

    灵璧骤然一惊,几乎是茫然无措地看着眼前的众人,有的手脚麻利地搬走了胤禛的桃木摇篮,有的则将他日用之物拿走,她顾不得自己尚且虚弱,在胤禛即将被抱出门的一刻,自炕上下来,拦在乳母身前,“你们要带我的孩子去哪!”

    皇帝伸手拉过她,温声道:“佟贵妃想要抚养胤禛,有一位出身高贵的养母,是胤禛的福气,你这做额涅的可不能小器。”

    灵璧迟登登地看着皇帝,似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半晌才嗫嚅着道:“我的……我的,儿子送给别人,是,我的福气这究竟是我的福,还是我的祸!”

    她乌黑的发




第51章 怀璧其罪
    四阿哥出生于十月三十,皇帝早已取好名字,灵璧躺在床上,听小金子说了,便笑道:“胤禛,胤禛,是个好名字,你回去替我多谢皇上。”

    天光正亮,明媚的日光照在胤禛安睡的小脸儿上,灵璧爱得不知怎样,她明明四肢酸痛,却还是伸出手,轻轻刮蹭着儿子的脸,这是她的骨中之骨,肉中之肉,是她一半的性命了。

    芳苓、茯苓等齐齐跪下,向灵璧道喜,灵璧笑着叫他们起来,“四阿哥平安降生,你们功劳自然不小,我没多少钱,便一人赏一月的月例吧。”

    芳苓端了炖得烂烂的鸡汤来,小心吹温了伺候她喝下,“主子可别累着,苏麻嬷嬷教导奴才们了,这一个月一定要仔细您的身子呢。”

    灵璧唯恐汤汁滴在胤禛脸上,便命乳母抱到一边儿去,“东配殿虽然一早就供暖了,可是还是不如我这正殿暖和,这一个月先留在正殿,等健壮些了,再挪去东配殿吧。”

    虽然自来没这样的规矩,但因太子出痘,宫中的目光皆在景阳宫,乳母们自然不会反对。

    如是一月,有时夜那样深了,可胤禛只要哭一声,哪怕是轻轻咕哝一声,灵璧都会立即从睡梦之中醒来,抱着他轻轻拍哄,甚至趁着乳母不注意,不从祖宗规矩,以自己的母乳哺育孩儿。

    芳苓、茯苓等看着她那宛若献祭般的母爱简直心惊,灵璧看胤禛不像看一个儿子,仿佛那是她整个世界,是她在这颠沛流离的世上,唯一的指望;是她寂落人生里,渺小的一点光,不够亮,却足以温暖她冰冷的心肠。

    茯苓看着寝殿内,灵璧又抱着四阿哥轻轻拍哄,低声对茯苓道:“主子爱四阿哥爱得这样,我真是害怕。”

    芳苓不解,“你怕什么”

    茯苓一边煮肉粥,一边道:“宫中没有子嗣的主位娘娘太多了,启祥宫的安嫔娘娘、咸福宫的端嫔娘娘,翊坤宫的宜嫔娘娘,承乾宫的佟贵妃娘娘,还有,”她眉间的褶皱更深,“延禧宫的惠嫔!”

    芳苓两手紧攥成拳,“皇上宠爱咱们主子,太皇太后也喜欢主子,他们不会任由旁人夺走主子的孩子的,这可是主子的第一个孩子啊。”

    茯苓沉沉摇头,“眼下太子快要好了,皇上的心一旦分开,他很快就会注意到四阿哥,希望如你所言,皇上能念着那点情分,别对咱们主子那般狠心。”

    十一月三十,胤禛足月,适逢其会,太子亦平安度过天花,皇帝喜不自胜,亲自祭扫方泽、太庙,并向天下宣告这一喜讯。

    天花是极厉害的传染病,得病之人死去者十有**,可一旦治好,终身不会再得此病,太子因祸得福,在皇帝看来,这是上苍对储君的肯定,它保佑着胤礽度过天花,保佑着胤礽击败了可怕的疾病,离平安登上皇位又近了一步。

    在欢喜之余,他终于想起,离景仁宫仅一墙之隔的地方,有个女子拼着性命为他生下了一个阿哥。

    皇帝换上干净的冬衣,命梁九功准备了赏赐之物,在胤禛满月之日到了永和宫。

    灵璧才刚出月,蓬蓬的发间犹带着刨花水的芬芳,红润饱满的脸上未施粉黛,长发以包头挽起,别无珠饰,显得别样的温柔婉顺,生了一个孩子仿佛上天赐予了她另一种美感,皇帝从景阳宫那样随时会发生灾难的地方出来,骤然见到这样的美,几乎被撼动心肠。

    寝殿内坐着贺喜的妃嫔,皇帝叫起,坐在灵璧床边,握住她的手,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



第50章 生死之间
    自乾清宫归来已是戌时,灵璧命人抬了一只鸂鶒木翘头案来,将两盆菊花一左一右放好,又摆了一只白玉山子放在正中,芳苓道:“主子,这个摆在哪儿好呢”

    灵璧四下看看,“放在西梢间的窗下,好生看护着,别让花儿蔫儿了。”

    小珠子、小坠子忙抬了翘头案去,芳苓道:“还是皇上厉害,今儿在慈宁宫,那样教训了郭常在一番,她连个话都不敢说。”

    灵璧摊开纸,一边习字,一边笑道:“那日的仇,你还记得呢”

    芳苓气道:“一百年都记得呢!奴才可不像主子您这么心宽。”

    灵璧道:“一个人谨慎惯了,任何时候都是谨慎的,可若是她放肆惯了,便总是放肆,这祸么,自然也就会从天而降。所以何必去费心提点让她的嘴害死她自己就是了。”

    芳苓这才明白过来,“所以主子那日是故意不理郭常在的”

    灵璧以笔杆在她额上点了点,笑眉弯弯,“凡事少动嘴,多动心,只图一时畅快有什么好”

    转眼便是十月,天气日渐凉下来,惠嫔站于窗下,深秋的日光透过薄如蝉翼的茜红窗纱透入,照得屋内一片橙红,浅黄色桂花顺风飘落,正正落在惠嫔发间。

    紫琳才领了宫份回来,正看见她在窗下吹风,忙上前道:“主子,今儿天冷得这样,您怎么站在这儿关上窗户回里间吧”

    惠嫔回神,敛衽坐下,“佛母经送去了”

    紫琪颔首,“回主子话,已送去了,太皇太后也看过了,并未说什么。”

    惠嫔端起茶杯,浅啜一口,袅袅雾气氤氲了她精致的眉目,丝丝缕缕的薄烟自香炉之中透出,如同一张乳白的纱衣罩在她身上,惠嫔斜斜倚在软枕上,看向窗外大半零落的桂花,“她能说什么本宫伺候她那么多年,尚不及乌雅灵璧一句话,可笑。”

    她说着可笑,可面上却无一丝笑意,反而透出幽幽冷意,紫琳紫琪对视一眼,正欲劝说,卫婵走了进来,福了福身道:“奴才请惠主子安。”

    比之初见时惠嫔的惊慌,此时她却眼睛一亮,将左右屏退,对卫婵招了招手,“你近前说话。”

    卫婵衔着一丝笑意,“惠主子知道奴才为何而来”

    惠嫔直起上身,“总之是为了本宫和大阿哥好便是了,你说罢,纳兰大人有何安排”

    卫婵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又推开些道:“眼下都是十月十五了,永和宫那位即将临盆,不能分心来照顾二阿哥,正是最好的动手时机。上次惠主子行动太过仓促,但这次纳兰大人亲自安排,绝不会让二阿哥轻易逃过此劫,二阿哥一死,纳兰大人就会联合他手下的朝臣,呼吁立长。”

    她话音落下,屋内一片寂静,香炉内的沉香发出荜拨之声,惠嫔细白的牙齿咬住下唇,两手不自觉地绞紧帕子,“那……需要我做些什么”

    卫婵摇头,“大人只让娘娘静待佳音,上次坠落秋千之事,太皇太后对您已起了疑心,为保大阿哥,您千万不可妄动。”

    惠嫔颔首,“如此,一切都拜托纳兰大人了。”

    卫婵福身退出,惠嫔只觉身上一阵寒一阵热,两股不觉战战,也不穿鞋,她只蹑着足襪,在冰凉的地砖上来回走动,半晌僵硬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舒心而诡谲的笑意。秋末干枯的枝丫映在窗纱之上,满是扭曲的纹路,一如后宫中深不可测的人心。



第49章 秋风凉
    众人领旨,明珠又道:“七月中,郑经麾下大将刘国轩进逼泉州,姚启圣当机立断,斩杀刘国轩部下十数人,令刘国轩战败逃至海澄,收复了失地,奴才以为姚启圣亦是功莫大焉。”

    皇帝颔首,“既然这样,就进封姚启圣正一品朝职,以示嘉奖。”

    朝议罢了,皇帝揉揉额角,略觉松泛些,道:“近日事忙,都未曾向太皇太后请安,走,去慈宁宫坐坐。”

    慈宁宫内。

    太皇太后正坐着和灵璧、宜嫔等人说话,见皇帝来了,笑道:“这可不又来了一个,你们今儿是约好的吗”

    皇帝将灵璧要行礼,上前将她扶起,“你身子不便,坐着。”说着,摸了摸她略显臃肿的指腹。

    灵璧回首,正迎上太皇太后玩味的笑容,一时倒没好意思的,放开了皇帝的手,敛衽坐回原处。

    郭常在撅起嘴,伸手环住皇帝的胳膊,“您就没瞧见奴才吗奴才都跪了好一阵了。”

    皇帝本看她姿容出众,还有些意思,可天长日久下来,这竟是个空心美人,外头光鲜里头全是糟粕,那两分的心也尽皆没了,只拂开她的手,淡淡道:“没规矩。”

    郭常在如遭雷击,娇艳面容上血色褪尽,呆呆伫立原地,一时羞臊不已,竟不知如何自处。

    宜嫔瞥了郭常在一眼,将手中的鸭梨奉与皇帝,白嫩掌心之中一弯鹅黄果肉,鲜嫩动人,“皇上嘴角都有些起皮了,吃个梨子润润口吧。”

    皇帝接过吃了,对太皇太后道:“南方新进了些石榴,孙儿命人往慈宁宫送了些,皇太太吃着怎样”

    太皇太后笑道:“那玩意儿有些酸,我老人家吃着不好,太后也不喜欢吃那酸溜溜的果子,恰巧这个,”她点点灵璧,“孕中食酸,便都给她了。”

    皇帝看向灵璧,正要说话,郭常在倒冷哼道:“石榴寓意多子,太皇太后也太宠着乌雅氏了,连奴才也只得了几个呢。”

    皇帝皱眉,“你只是常在,灵璧却是贵人,你口口声声以乌雅氏称呼,实在无礼,出去。”

    郭常在愕然,旋即眼眶微红,泫然欲泣道:“皇上……”

    皇帝却看也不看她,冷然道:“同是一父所出,宜嫔虽娇憨,却讨人喜欢,你却多嘴多舌,不必在此讨嫌了,出去。”

    郭常在不敢对太皇太后和皇帝有怨言,只恨恨瞪了灵璧一眼,嗐声跺脚地去了。

    宜嫔皱眉看着她的背影,敛衽跪下,“奴才教导不严,才使郭常在如此放诞无礼,还请太皇太后、皇上治罪。”

    皇帝方才的好心情尽皆没了,起身向太皇太后道了声告退,便对着灵璧伸出手,灵璧抬眸看他,又向着太皇太后的方向看了一眼,轻轻摇了摇头。

    太皇太后道:“去吧,皇帝前朝事忙,久不见妃嫔了,你跟他去逛逛,何必在我这里立规矩。”

    灵璧只得站起身,向太皇太后行礼告退,却不握皇帝的手。

    出了慈宁宫,皇帝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微愠道:“没看见朕的手吗”

    灵璧四下看看,果见有宫女太监吃吃地笑,她赶忙要抽回自己的手,“这太失礼了,叫人看见不好。”

    皇帝却加大了力道,“谁敢说不好朕就是规矩。”

    灵璧无奈地摇摇头,只能安分跟在他身侧



第48章 强弩之末
    太皇太后收回手,眼底带上了含混的笑意,“套哀家的话从今天起,不要管理后宫事务了,你这个脑子也不适合这种精密活儿,”她站起身,趿上元宝底鞋,在转过槅扇的一瞬间,回头对僵直跪着的人道:“禁足三月,抄写佛母经一百遍!”

    待太皇太后走了,紫琳、紫琪忙上前将软成一堆的惠嫔扶起,惶恐道:“主子……”

    惠嫔白生生的牙死死咬住殊无一点血色的唇,恨声道:“乌雅灵璧!”

    此时,永和宫正殿内,太子和灵璧对坐于匡床之上,小太子才学了围棋,正是来劲儿的时候,他下不过师父,皇帝又不和他下,大伴儿虽然和他下,却只是满口奉承,一句真话没有。他只能拉扯着灵璧来,活把她当成了半个玩伴。

    下了一局,太子抬眸看她,“本宫真是从未见过如你这样天生愚笨的人,写字或可靠练习来,可下棋这样靠天分的活儿,本宫看你是做不来了。”

    灵璧托腮看他,“那太子教我该怎么办”

    太子小大人似的摇摇头,“孺子不可教,本宫也没法子。”

    殿内的奴才皆都低声笑起来,茯苓看着时辰,让小太监去备水,“太子、主子,该歇息了。”

    乳母亦走过来,笑道:“太子,夜深了,该回景阳宫去了。”

    胤礽几不可见地皱眉,支吾半晌,才貌似斩钉截铁地道:“本宫今日歇在永和宫,你们都不要废话了。”

    乳母本想再劝,忽的想起白日皇帝的话,只好应了。灵璧安排乳母先去芳苓的屋子歇着,自己则拉着小太子进了东梢间。东梢间炕大,灵璧便和胤礽一处躺着,胤礽自小还没和人一起睡过,很觉得新奇有趣,和灵璧东拉西扯一阵,方才迷蒙睡去。

    灵璧伸手刮了刮胤礽高挺的鼻子,见他痒痒似的耸了耸鼻尖,暗暗发笑。

    中元节刚过,因宫中有孕者众多,皇太后便协同贵妃等人至宝华殿祈福,通贵人、布贵人同灵璧走在一处,布贵人小声道:“阖宫祈福,太皇太后都没放惠嫔娘娘出来,不知她犯了什么错儿。”

    布贵人不知,通贵人却知道些,她看看面色平静的灵璧,道:“是啊,连管理六宫这样的权都收回去了,这事儿灵璧妹妹知道吗”

    灵璧摇头,“延禧宫出了什么事,我永和宫怎么知道”

    通贵人挑眉,“灵璧妹妹说话做事就非得这样滴水不漏吗”

    灵璧顿足,直视着她,微笑道:“我确实不知,通贵人如今有孕,不宜多思,安心养胎要紧。”说着,伸出手轻抚着她的腹部。

    通贵人见她不欲多言,自然顺着话头道:“若是咱们这一胎都是阿哥或都是公主,那正好能做个玩伴呢。”

    众人逐渐走远了,郭常在回身看着三人,扶着后腰走到她们面前,“生公主有什么用布贵人不就生了公主吗也没见皇上多宠爱,将来还是要远远儿地嫁出去和亲,还是阿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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