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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为后之妃常有喜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月落板桥霜

    灵璧坐起身,看着福慧将火盆点燃,又加了足足的炭,瓮声瓮气道:“这么晚了,外头风雪又大,你怎的来了”

    福慧在梁九功那里受了教训,也不大敢看灵璧,一壁点燃蜡烛,一壁道:“奴才听梁总管说,姑娘还未用晚饭,便送些来。”

    他这番话简直如同将灵璧身上最后一层遮羞布扯下,烛火亮起,她下意识遮住面颊,半晌才移开手,道:“皇上,可派了太医去吗”

    福慧和灵璧认识多年,今日为了几十两银子出卖了她,福慧也觉得愧疚难当,忙道:“已经打发人去了,姑娘放心。”

    灵璧披衣趿鞋走到桌边,各色珍馐摆满了桌子,她夹了一块香菇放在嘴里,慢慢咀嚼着,却食不知味。

    福慧站了一阵,见灵璧闷闷的,一时也拿不准她的主意,“那奴才先退下了”

    灵璧抬起头,扯出一抹笑来,却如同她面上般的红,只是浮搁着,没一丝落入血肉,“你我都是奴才,福慧,你怎的在我跟前称起奴才了”

    福慧搔了搔后脑勺,嘿嘿笑着,“这……这不是下午……”

    灵璧怔住,旋即轻轻摇头,“下午什么都没发生过。”

    次日早朝罢了,太皇太后打发人来请皇帝到慈宁宫说话,皇帝皱眉扫了乾清宫一眼,冷声道:“人呢!”

     




第26章 坠马
    听贵妃这么说,宜贵人、晴贵人忙跟着佟妃出去,董贵人、布贵人一左一右扶着云贵人,董贵人心思细腻,刻意对惠贵人道:“咸福宫离延禧宫最远,我每每想到惠妹妹宫中坐坐都不得空,今儿正好随妹妹去坐坐,也看看保成。”

    惠贵人抚掌,“那很好,咱们四人恰能斗牌,我新得了一副叶子牌,乃是白玉制成,触手生温,真真儿好物,就是不知道三位可有时间作陪”

    云贵人因长生病重之事心情郁郁,显然是不想去的,布贵人见佟妃一行已走远了,道:“云姐姐身怀有孕,不宜过劳,不如我送您回去。”

    云贵人感念她能如此体恤,便强装笑颜道:“多谢你,只是负了惠妹妹的盛情。”

    惠贵人自然好一番安抚,四人自此分道,布贵人道:“姐姐别过于忧心了,得顾着肚子里这位呢。”

    云贵人娥眉轻蹙,哀声叹道:“当日万岁爷吩咐将长生送去承乾宫,我本是千般不愿,佟妃不曾生养,哪里懂得为人母的艰难你也不是没听见她早起的风凉话,她根本没将长生当成自己亲生的!承乾宫那帮奴才还不看人下菜碟,又有几个会好生照顾我的长生死活凭他去罢了……”说到此处,哽咽声幽幽散开,半湿的锦帕又添泪痕。

    布贵人叹道:“这话虽然僭越,但也在理,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会心疼呢通贵人那样泼辣的人,因万黼的病折磨得去了半条命,将来还不知怎样呢。”

    二人一行说,一行至承乾宫门口,云贵人看着承乾宫巍峨的门楣,眼底微红,“等着吧,总有一天!”

    次日,前朝传来康亲王杰书战报,耿精忠先献假印伪装投降,暗地里却杀死福建总督范承谟意欲走水路逃离大陆,幸得其亲信徐文焕诓骗耿精忠,以重兵围堵于福州城内,等待处置。

    皇帝道:“康亲王大军已捉拿耿精忠残部,眼下台湾郑经反叛,尚之信还在广州为祸,朕想耿精忠擅长水战,不如让其戴罪立功,若他能降服郑经和尚之信,朕可以暂且留他一命。”

    索额图颔首,抢先道:“皇上,奴才以为很是,如此一来,有性命作注,耿精忠部一定会英勇作战,既减少了我大清将士的损失,也可以充分利用贼寇。”

    明珠讶然看了索额图一眼,皇帝微微一笑,“如此,就拟旨吧,复耿精忠靖南王之爵,其部并入康亲王杰书之下,令从剿郑经、尚之信。”

    皇帝圣旨迅速下达前线,耿精忠大受鼓舞,率军连克郑经、尚之信,攻占广东潮州。尚之信本是贪利鼠胆之辈,清军兵临城下不久,他很快遣使向驻守在江西的简亲王喇布投降。至十二月初九,三藩之中的靖南王部、平南王部皆降,并跟随清军,将矛头齐齐指向了尚在顽抗的平西王吴三桂!

    皇帝拥着轻裘看向窗外,“丰年大雪,这场雪下了三日,看来明年一定会事事顺遂。”

    喜哥拨了拨熏笼内的炭火,小金子加了些银屑炭进去,金红色的火光温暖喜人,烘得人身上暖洋洋的,梁九功笑道:“可不是么,万岁爷洪福齐天,自有苍天庇佑呢。”

    皇帝笑瞥了他一眼,垂首看向自己腰间的玉,“又裂了一块,换一块吧。”说着,他摘下腰间的玉佩,扔给了梁九功。

    喜哥出了乾清宫,回到自己屋内,寻了几只线轴出来,挑挑拣拣半晌,终是捻了金珠明黄丝线,按着竹叶合心纹



第25章 恨生
    梁九功等了一个时辰,见宜贵人抬了出来,忙命人将围房拾掇出来,以便宜贵人安歇,喜哥道:“既然万岁爷歇下了,那我也回去了。”

    “等等,”梁九功含笑叫住她,斜乜着眼,“姑娘,咱家伺候万岁爷十六七年了,对万岁爷的性子不敢说十分了解,但八分总是有把握的。万岁爷看中的,无论是人,还是东西,他早晚都要弄到手,姑娘何必惹得万岁爷不高兴,自己将来也必定不痛快,趁着万岁爷此时的新鲜劲儿,您再加把力气,也跟宜贵人似的,能当主子受人伺候,何必非得做奴才呢”

    喜哥半晌不答,梁九功朝她脸上看去时,竟是一丝冷笑,衬着夜色,是这几个月以来从未见过的冷漠讥诮,“总管觉得宜贵人那样好吗像个物件似的光溜溜地抬进去,用过了,再光溜溜地扔出去,有了子嗣,拼命生下了,报到万岁爷跟前,也就是知道了三个字,他知道什么了他知道那个女人是忍着怎样的痛楚生下那个孩子他知道生孩子对女人而言是生关死劫吗”

    梁九功忙伸手捂住她的嘴,“你不要性命了连万岁爷都敢编排!”

    喜哥推开他的手,垂眸道:“我知道总管对我好,自我来了万岁爷跟前,您一直提点着,但奴才从前伺候主子,深知道后宫女子的寂寞苦痛,不想自己也陷入那样的牢笼之中,您方才也说万岁爷是一时的新鲜劲儿,等他这股劲儿过了,也就好了。”说完,她对着梁九功福了一礼,便折身离去。

    小金子等喜哥走远了,啐了一口道:“呸!假清高,还是在万岁爷跟前玩什么奇货可居呢”

    梁九功横了他一眼,看着喜哥在夜风之中飘摇如柳的身姿,“确实糊涂!皇上看上的东西,哪有脱手的现如今万岁爷有心思让她,等万岁爷没那个闲心了,也就是她的正日子到了。这也就是自来没吃苦受罪的人,才有这样的愚蠢心思。”

    阴月二十七正是贵妃的生辰,诸妃皆来道贺,因皇家赐婚,佟妃这等素来病弱不爱出门交际的人也来了景仁宫。

    贵妃今日头风发作,正疼得厉害,可佟妃上门,她也只得亲自出门来迎,目光却被跟在佟妃身边的女子吸引。

    这女子身着一袭葱绿棉袍,双目犹如一泓清泉,悠然垂眸之间,又于那身为奴才的卑弱简薄之中流露出一股勾魂摄魄的魔力,她扶着佟妃坐定,自己俏立于一侧,如一丛紫菊,欺霜赛雪,使人魂牵梦萦。

    佟妃见贵妃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宫女瞧,笑着对身后的宫女招招手,“来,阿婵,向贵妃娘娘行礼问安。”

    那叫阿婵的女子脚步袅娜走到贵妃身侧,盈盈下拜,口声清脆如月下夜莺啭啭而鸣,“奴才卫婵恭请贵妃娘娘万福。”

    贵妃微微一笑,语调之中却不觉带上冷意,“这宫中的美人儿,可真是越发多了!”

    佟妃笑道:“可不是么,前些日子,我见她在宫道上扫雪,冻得晕了过去,恰恰就倒在我的肩舆前头。她生得这样好,若送去做杂活,岂不是平白辱没了就让她到我宫中伺候,忘了向姐姐报备,姐姐赶明儿知会内务府一声。”

    贵妃皱眉,“各处用的人皆有定数,佟妃,你这么做也太没规矩了!再说了,这么个妖妖俏俏的人在你眼皮子底下,你也放得下心趁早打发了的好



第24章 意动
    贵妃心中大喜,佟妃之父兄如今深得皇帝器重,能与皇帝母舅家族联姻,与钮祜禄一脉更有好处,她忙屈膝福了一礼,声音之中有克制不住的欢喜,“奴才叩谢皇上隆恩,奴才家族中人屡有不足,皇上圣心宽厚,从不与之计较,奴才实在感激涕零。”

    皇帝走到她身边,伸手扶起贵妃,数年转眼而逝,鳌拜死后,昔日仇怨本该随之离散,是自己过于在意了,“东珠,你十三岁入宫为妃,与朕相伴多年,实在不必如此客气。”

    出了乾清宫,贵妃按捺不住脸上的笑意,“看来把喜哥那丫头送到万岁爷跟前是个正确的决定,本宫虽责罚了她,她也并未怀恨在心。”

    芸茱扶着她上了肩舆,“万岁爷如今回过味儿来了,可算是知道主子的好处了,往后您在后宫中的日子必定会更加平顺。”

    贵妃垂眸,伸手覆上平坦的腹部,“本宫如今都二十四了,还未有自己的子嗣,不求皇上如何抬举,只盼着膝下也能有儿女绕群,不至于太过孤清。”

    芸茱眼眶微红,“会的,主子,一定会的!”

    喜哥的病早已大愈,但为了装装样子,还是将养了几日,才回到乾清宫。恰逢深秋,内务府人送来几盆精致的菊花,梁九功便交给她来莳弄。

    皇帝在慈宁宫用过午膳归来,才走进东暖阁,正看见喜哥背对着自己,站在窗下,数盆紫霞万缕在她周身开得烈烈如焚,衬得那抹碧色身影越发纤细。蓦地便有李清照的一句诗浮现心头,【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他缓步走到喜哥身后,看着她纤细修长的脖颈,轻声道:“可都好全了”

    喜哥被他唬了一跳,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险些撞倒身后的三层紫檀木花架,“奴才……”

    皇帝握住她的手腕,向着自己的身边拉了一把,又轻轻摩挲着那一点雪白的膀子,“倒是没见瘦,反而比之前丰腴了些。”

    喜哥越过他,往外看去,殿内的人早被梁九功赶了出去,她抽回自己的胳膊,背在身后,“谢过万岁爷关怀,奴才已好全了,您是万乘之尊,奴才微贱,绝不敢劳您屡次动问。”

    皇帝伸出手,温热的手背贴在喜哥的侧颊,“贵妃为何送你到朕身边来,难道你不懂她至今没有子嗣,往后也不能有,你曾为她的奴才,难道不愿意为主分忧”

    皇帝的那句‘以后也不能有’,说得那样轻忽,却带着冰冷锐利之气,立于明窗之下,喜哥却莫名觉得被一层无形的冰网包裹,身上寒凉一片,她屈膝跪在皇帝脚边,深深叩首,颤声道:“奴才愿意以死报效主子恩德,但决不能背叛主子,在奴才心中,万岁爷是主子的夫君,奴才不敢!”

    皇帝隐隐生出薄怒,自他登上皇位以来,还没有人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拒绝自己,就算是有,也早受了处置,他垂眸看着喜哥不住颤抖的肩膀,却也实在不想强迫一个女子,他嗤笑一声,“……朕不过同你玩笑,朕后宫佳丽繁多,你一个蠢丫头,朕还看不上。平身,过来给朕研墨。”

    喜哥提心吊胆地站起身,皇帝展开战报,扫了一眼,笑道:“金应虎降了,耿精忠在福建深受挫折,尚之信又是个无胆鼠辈,只要耿精忠一破,单单吴三桂一个,不成气候,这削藩之战,打不了多久,我大清一定会胜!”

    喜哥垂眸,恍若老僧入定般的眼观鼻鼻观心。

    皇帝啧了一声,“朕和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啊”

     



第23章 赐婚
    喜哥连连道谢,因惦记着差事,没再同杜君惠多言,便匆匆赶往御膳房去了。只是她本还愁着自己日日在御前,没有机会服药,没想到八月初三,皇帝往南苑围猎,只带了梁九功去,杜君惠将食盒递给她,“只喝一次即可,服用之后会有剧烈的呕吐和发热,不过不用怕,药效过了就好。”

    喜哥感激地看着他,“奴才谢过杜太医了。”

    杜君惠赧然回视她灿若星辰的双眸,温声道:“唔,无妨,快些回去吧,八月天了,风凉着呢。”

    回了屋内,喜哥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汁灌入口中,她却觉出一丝的安然。

    皇帝自南苑归来时,已是傍晚时分,他扯了扯汗湿的衣领,颇为不耐地道:“那只呆鹅呢让她快来给朕更衣!”

    梁九功忙打发了人去问,小金子走进屋内,分明见榻榻上躺着个人,叫了声喜哥姑娘,却没动静,伸手去摸时,额头滚烫,满面冷汗,人已是神志不清了。

    “病了”

    皇帝皱眉,任梁九功给自己换上干爽的夹衣,“早起走的时候不还好好儿的吗”

    梁九功道:“回万岁爷,这小姑娘家家的,身子弱些也是有的,不过喜哥姑娘既然得了大病,恐怕就不能再伺候万岁爷了,奴才把她送到北三所去,等身子好了,再做打算”

    皇帝瞪了他一眼,“既然病了,就要先请太医去看!你快些找个得力的太医给瞧瞧。”

    梁九功说那番话本也是为了试探,没想到就惹出皇帝的一场气来,自来宫女太监得病,有医工来瞧,哪有请太医的道理他这炼出来的人精子,心里自然拎得门儿清,忙忙地去了。

    喜哥听着有人进进出出的脚步声,不知过了多久,微凉的手指贴在她手腕上,喜哥悚然一惊,就要抽回去,就听得梁九功道:“姑娘别动,咱家给你请了太医来。”

    喜哥只觉嗓子里含了一团火似的,“……总管,我,我怕是好不了了,送我到……远处去吧,免得……连累了万岁爷……”

    梁九功掏出帕子,擦着她头上的冷汗,看着那瓷白的肌肤烧得跟鸡血石一样红,也是不落忍,“姑娘这会子就别惦记着万岁爷了,万岁爷洪福齐天,庇佑着姑娘呢,别怕。”

    喜哥闻言,险些一口血呕上来,她分明是要走,哪里是惦记皇帝那样的人,身边围绕着千万人,每个人都恨不得给他掏心掏肺,轮得上自己惦记吗

    梁九功看过喜哥,让人喂了药,便回到乾清宫回话,皇帝正招了大学士进讲,见梁九功点头,显然是无甚大事,也就没再过问。

    喜哥病重的消息传入贵妃耳中,惠贵人纳罕道:“从前在娘娘身边伺候时,看着还挺康健的,怎么到了万岁爷跟前就成了个病西施了”

    云贵人抚着小腹,不无谄媚道:“娘娘这里差事少,主子又恩惠体下,自然处处好,到了万岁爷跟前,伴君如伴虎,惧心一起,自然是百病丛生。”

    贵妃皱眉,“本宫乏了,你们出去吧。”

    云、惠二人见贵妃面色难看,自然不敢多留,便依言去了。贵妃坐起身子,“你说,喜哥这一病会不会和本宫责罚她有关”

    芸茱迟疑道:“不过是叫回来跪了几个时辰,应当无妨吧”



第22章 回万岁爷话
    皇帝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把她扯在自己跟前,丝毫不掩饰的目光落在她白净俏丽的脸上,“老祖宗也是皇上,朕也是皇上,怎么,老祖宗定的规矩是规矩,朕定的规矩就不是规矩”

    喜哥想了想,“回万岁爷话,确实是这么个理儿,万岁爷定的规矩当然也是规矩。”

    “那不就结了”皇帝拿起笔,一边写写画画,一边道:“以后回话的时候,不要加会万岁爷话了。”

    喜哥福了福身,笑道:“回万岁爷话,奴才记住了,以后回万岁爷话的时候,一定不加回万岁爷话这几个字儿!”

    真是难为她能说出这么绕口的一句话了,皇帝气极反笑,伸手掐住喜哥的腮帮子,“朕方才还为熊赐履之事烦心,现如今看来,再烦心的朝政都没你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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