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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为后之妃常有喜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月落板桥霜

    喜哥不敢挣扎,只能任由皇帝掐着。这时,梁九功走了进来,看见殿内的情形,慌忙就要退出去,皇帝收回手,“回来!出什么事了”

    梁九功压低了脑袋,“回万岁爷话,贵妃娘娘派人传来消息,说是云贵人遇喜。”

    皇帝摆摆手,“此等小事交由贵妃处置即可,何必来回朕”说着,他将书推到喜哥面前,“你接着温习,若遇不会的,再来问朕。”

    梁九功脚步轻轻退了出去,一时大殿内只余皇帝、喜哥二人,夏风在空寂的殿内回荡,垂地的帷幔被风掀起,拂动着帷幔上的香球,发出琅琅脆响,午后的日光投映在喜哥乌黑的发上,镀上一层温暖的暗金色,皇帝眯眼看着,她发间的通草花在日影之中,泛起点点微光,不似真实。

    那是一种虚无、却舒适的感受,皇帝浮躁了一日的心骤然沉静下来,恍若沉入深深的湖水,他魔怔了似的站起身,走到喜哥身边,伸手环住她的肩膀,大手裹住喜哥握着毛笔的右手。

    男子坚实精壮的身躯半贴在女子柔弱的肩膀处,喜哥下意识地微微矮下身去,避开皇帝,皇帝却也不恼,只握住她的手,语调难得的温和,“写字时,握笔要稳,枕腕虽然比悬腕容易,但你若习惯了枕腕,往后便改不过来了,以后不许枕腕。”

    喜哥支吾一阵,小声道:“……万岁爷,奴才自己可以写。”

    皇帝垂眸看她,宛若玉雕的耳垂上坠着一枚红玉环子,只是那玉水头不好,也有杂色,配不上那赛过白雪的肤色。尚未开脸的女子脸上犹带着细小的绒毛,日光映照之下,竟是个粉晶人儿,他轻轻凑近些,“为何不要朕教你能得朕亲自教导,这可是无上恩典,后宫许多女子,谁不奢求”

    喜哥缩回脖颈,将一段如雪肌肤藏入湘色衣领之中,声如蚊呐,“痒……”

    皇帝见她面上红得几乎滴血,心情大好,松开手,坐回原处,“将那摞折子给朕拿过来。”

    喜哥忙放下毛笔,将奏折放在皇帝的左手边,又拿起朱砂研开,“万岁爷累了一下午,可要用茶奴才这就去沏一杯来。”

    她不说,皇帝还不觉得,如今说起来,确实是有些渴了,“也好,顺道再去御膳房取些点心来。”

    喜哥领命,出了殿门,日光一晒,她面上那点绯红便如晴光映雪般的倏而散了,眉头皱起,露出愁容。

    她是迟钝了些,但绝非愚蠢,皇帝的态度急转而下,太过古怪,而方才皇帝的眼神,她见过太多次了,在董贵人身上、在云贵人身上,




第21章 票拟之祸
    梁九功伺候皇帝多年,自然听出了皇帝口气之中难以掩藏的怒意,他对着喜哥摆摆手,示意她千万别进去,自己忙忙地去传旨了。

    索额图听闻此事,道:“皇上突然降旨,谙达可知是为了何事”

    梁九功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细细想了一阵,才道:“似乎是为了熊大人票拟有误之事,不过眼下已交给了明珠大人,恐怕……”

    他话未说完,索额图却已明白,明珠与自己素来不睦,眼下熊赐履之案移交明珠处,想翻案,只怕很难了。

    明珠得了圣旨,很快拿了熊赐履,他拿起一份誊抄的奏折扬了扬,“大学士巴泰等人上折,称大人你票拟有误,却为掩藏罪行,撕毁原票,又嫁祸给同僚杜立德,熊大人,你怎么说呢”

    熊赐履涨红了脸,一言不发,只是苍白的须发不住地颤抖。索额图看着不忍,走下堂去,“敬修,皇上皇恩浩荡,宽和为政,你为官多年,若只是犯错,只要说出实情,难道皇上会对你斩尽杀绝吗若并无其事,我定会在皇上面前为你作保。”

    熊赐履同他对视半晌,苍老的身躯一软,“……巴泰等人所言,确有其事,索大人,你不必为我开脱,此事确实是敬修犯错在先,理应受到处罚。”

    他说完这番话,便如同被抽去了脊梁般的瘫软在地,索额图与之为友多年,自然明白对这样一位理学大家来说,公然承认自己渎职在先,嫁祸在后之罪,无异于当众剥光衣裳羞辱。

    明珠看着索额图灰败的神色,不无得意道:“索大人,熊赐履自己犯错,索大人怎的如此恼恨懊悔”他振了振衣袖,向索额图打了个拱,“既然已经结案,本官要向皇上回话去了,告辞。”

    待明珠离去,索额图忙伸手将熊赐履搀扶起来,熊赐履叹息一声,竟露出一丝笑意,“宦海沉浮这么多年,我早已倦了,若这次蒙皇上恩典,我得以不死,正好可以回乡著述,索大人无需为我忧心。”

    索额图皱眉,“你老家恰在湖北,南方战乱不断,你年事已高,就算回去,如何安身立命”

    熊赐履道:“猫有猫道,当日前明乱世,我尚能苟安一隅,今日索大人你尚在朝中,难道我就能死了不成”

    索额图冷嗤一声,又恨恨道:“明珠去了御前,不知又向皇上添油加醋说些什么昏话,我去看着,你且在此等候!”

    徐乾学看着索额图走远了,方才冷笑道:“他害了大人,如今还在这里装好人,索额图为人反复,熊大人可不能相信于他。”

    熊赐履淡淡瞥了他一眼,安然闭目坐在一侧,等待着皇帝的处置。

    皇帝听了明珠的回报,道:“熊赐履乃理学大家,在士人之中,声望极高,既然他已经认错,不当重罚,着革去职务,令返回原籍。你们也都退下,此事不必多言。”

    这一句话就将索额图一腔的求情之言堵了回去,只得怀着满腔遗憾离去。

    殿内一时只剩皇帝一人,他随手翻开一本书,恰是熊赐履所著,他翻看一阵,怒从心头起,挥手将书扔了出去。端着茶杯走到西暖阁门口的喜哥被书劈头盖脸地砸中,翻开的书页正正落入茶水之中,墨迹晕开,她忙蹲下身,摘下帕子,细细擦拭干净。

    皇帝早听到外间的动静,缓步走到喜哥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细若杨柳的腰肢和柔弱的耳鬓,“满口的仁义道德,做起事来,却是一肚子的鸡鸣狗盗,你擦它作甚”



第20章 宜贵人
    东暖阁内。

    皇帝将最后一份折子放下,梁九功忙上前一一整理妥当了,让人拿下去,“万岁爷,该用午膳了,要不奴才这就去传膳”

    皇帝道:“不必了,朕今日还未去向太皇太后请安,摆驾慈宁宫。”临出门前,他回头看了喜哥一眼,对着她勾了勾手指,“你也跟着来。”

    慈宁宫内,雍穆长公主正配太皇太后说话,她取下腰间的荷包,“这还是从前皇阿玛赐给儿臣的,留了这么多年,上面绒线坠得珠子都有些松了,我看得送去让人补补了。”

    太皇太后看着上面的花样,道:“我记得这荷包当初赐了你们姊妹三个一人一个,阿图的早就没了,你居然还留着。”

    雍穆长公主叹道:“皇阿玛故去多年,留着他的赏赐,总是一个念想。”

    皇帝阔步走进来,“姑母荷包上的珠子松了,朕这宫女虽然蠢笨了些,针黹上的活计不错,让她给你缝缝”说着,对着喜哥招了招手。

    太皇太后含笑看着皇帝,道:“你从哪儿来的,悄没声儿的,也不让太监通报,倒把话听了个全。苏麻,拿针线篮子来。”

    喜哥双手接过荷包,太皇太后见她站着,笑道:“可怜见的,站着怎么做活计,赐坐。”

    皇帝见她仍木愣愣地戳在原地,一把将她按下坐在自己身边,“太皇太后让你坐,你坐着就是了!”

    喜哥慌忙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道了声谢过太皇太后恩典,方才谨慎地坐了半边儿身子,穿针引线。

    太皇太后眯眼看皇帝的神情,打趣道:“皇帝从前不用小宫女儿伺候的,我记得这是从前贵妃身边儿的人吧贵妃来请安,时常带着她的。”

    皇帝收回落在喜哥身上的目光,看向太皇太后,“回皇太太话,确实是贵妃身边的人,上个月,贵妃送她来伺候孙儿,孙儿见她还算老实,就留下了。”

    太皇太后同雍穆长公主对视了一眼,齐齐抿嘴笑起来,皇帝俊朗的面颊诡异地一红,尴尬轻咳一声,“皇太太、姑姑,你们笑什么”

    太皇太后笑而不答,不过一刻,喜哥就补好了荷包,起身道:“长公主,您看看,若有不好的,奴才再改改。”

    雍穆长公主接过,顺势握住喜哥柔若无骨的手,“好一双巧手,和原先一模一样。到底是皇上慧眼如炬,身边儿的人个顶个地得用。”

    喜哥垂眸,“奴才谢过长公主夸奖。”

    太皇太后对着喜哥招招手,“上次通贵人的衣裳烧破了,听说也是你给缝补的,我看手艺不比针工局的差,不如你留下伺候哀家我的脾气可比皇帝好多了,他总爱吓唬人,哀家不会。”

    “这……”皇帝迟疑一瞬,正想如何推辞时,皇太后同宜贵人走了进来,喜哥早在景仁宫时,就听过宜贵人的名号,此刻听太监唱喏时,就下意识看向宜贵人。

    但见那女子身着一件大红色暗花绸缎裳衣,下着一条秋缃色刻丝百褶裙,一头乌发以一支青玉扁方绾起,乌油油的发间簪了数朵绢花,长眉入鬓,眸光如电,高挺鼻梁下两瓣嫣然红唇。喜哥读书少,饶是如此,也在心中暗赞一句,“侬是嶔崎可笑人,不妨开口笑时频。有人一笑座生春。”

    宜贵人向太皇太后、雍穆长公主行了礼,也不向皇帝问好,便径直坐在他身边,兀自笑得娇憨,“奴才请万



第19章 东风恶
    正说着话,景仁宫的掌案太监黄寿全走了进来,向着梁九功谦卑地一笑,旋即抬起下颚,以眼角扫了喜哥一眼,“咱家想姑娘就在这儿呢,请吧,贵妃娘娘传你过去问话。”

    春夜寂静,疏落宫灯次第亮着,喜哥跟在黄寿全身后,“已这么晚了,主子还未歇息吗”

    黄寿全似笑非笑地瞥了喜哥一眼,“娘娘早想传姑娘问话,只是姑娘一直在万岁爷跟前侍奉,娘娘没得空,只好候着。”

    喜哥自然听出他口气中的嘲讽,也不敢多言,守在正殿门口的两个宫女见黄寿全领着人回来了,打起帘子,黄寿全尖声尖气地道:“主子,喜哥回来了。”

    不多时,便听得贵妃的声音,“让她进来说话。”

    不过离开半日,殿内陈设丝毫未变,却恍若隔世,生出一段疏离感。炕桌上放着一盏掐丝珐琅莲纹灯,烛火无风自舞,来来回回地摇晃,无端地让人不安,喜哥走到贵妃身边,屈膝跪下,“奴才请主子安。”

    贵妃早换上了寝衣,长发以包头巾松松挽起,仅别着一支金錾连环花簪,连耳钳都已卸下,最是家常的模样,她支着头,看向喜哥,冷声道:“如今你的主子是万岁爷了,你又来认本宫这主子了”

    喜哥直起上身,眼睑低垂,温顺而驯服,“奴才伺候主子三年,主子一指甲都没弹过奴才,纵然当日因布贵人之事打了奴才,也是奴才该打,主子待奴才恩重如山,奴才绝不敢忘。”

    贵妃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原来你这么忠心,听说你在皇上跟前奉茶,那,若是本宫让你将皇上起居坐卧、饮食偏好等事一一记下,报给本宫,你敢吗”

    喜哥皱眉,窥视帝踪乃是大罪,更何况是泄露皇帝喜好这等大事稍有不慎便是一个死。

    贵妃见她愣住,竟是真的在想这事儿,反倒笑起来,“蠢材,你敢禀告本宫,本宫也没那个胆子听!本宫今日不过是想试试,根本不想皇上真会收下你。说说,从前在本宫身边时,你是怎么勾引皇上的”

    喜哥忙竖起三根手指,“奴才敢对天发誓,绝不曾有过这样的事,若奴才从前敢对万岁爷有任何的不轨之心,敢对主子不忠,就让奴才死无葬身之地!”

    “从前!”贵妃捏住她的下颚,终于露出一丝恶相,“这么说,你以后就敢了”

    贵妃长长的指甲抠进肉里,半弧形的伤口沁出鲜红的血珠,喜哥疼得身子发颤,却不能挣扎,“奴才不敢,万岁爷是何等金尊玉贵之人,奴才微贱如蝼蚁,绝不敢肖想!”

    贵妃狠狠一甩,嗵地一声,喜哥应声倒在地上,螓首撞上坚硬的地砖,脑子里嗡嗡作响,额角立时泛起青紫,她也不喊疼,忙跪了回去。

    贵妃擦了擦大拇指指甲盖上的血,将那带着血的帕子扔进香炉里,看着那丝帕在火舌的舔舐下化为灰烬,“给她找点药擦擦,明儿她还得到皇上跟前儿当差,别让皇上看出什么端倪来。”

    芸茱领着喜哥回了原先的住处,喜哥拿着帕子捂住下颚的伤处,安安静静地任由芸茱上药,芸茱叹息一声,“你也别怨娘娘打你,今儿万岁爷把你留下,娘娘回来之后,生了好大的一场气,连带着云贵人都吃了挂落。”

    喜哥摇摇头,拨了拨碎发,将那青紫的伤痕遮住,“我怎会怨娘娘呢这是不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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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呆鹅
    喜哥呆呆地看着小太监端着羹下去,又被梁九功按倒跪下,“哟,这哪儿来这么极品的呆头鹅啊,还不谢恩”

    皇帝彻底被逗笑了,一扫方才的阴郁。他俯下身,在喜哥头上戳了一指头,迫使她仰起头。

    喜哥看着近在咫尺的真龙天子脸,彻底怔住了,宛若琉璃的眸子微微瑟缩,“要不是看你眼珠子会转,朕八成会以为你是个木雕,几岁了叫什么名字”

    喜哥向后缩了缩脖子,螓首低垂,修长的脖颈宛若天鹅之颈,她皮肤白皙又薄,皇帝一指头戳下来,便落下一点桃红的印子,“回……回万岁爷话,奴才喜哥,今年十七。”

    “喜哥”皇帝撇撇嘴,“这名字忒俗了,”他拽着喜哥的膀子,一把将她提溜起来,“梁九功,给她安排个住处,以后就要她来伺候朕更衣用茶。”

    梁九功应嗻,带着喜哥退下去。

    出了正殿,擦擦头上的冷汗,梁九功无奈地看着她,“我说,姑娘,就你这样的,能伺候得了万岁爷吗贵妃娘娘精明一世,怎么送了你过来”

    喜哥哭丧着脸,“总管,我估计我是不成的,万岁爷迟早有一天得摘了我脑袋。”

    梁九功引着她往御茶房跟前的庑房去,提点道:“万岁爷啊,从前不要宫女在跟前伺候,你能得了他的青眼,是你的福气,往后警醒着些,别跟今天似的就得。咱家已经让人去景仁宫取你的东西去了,你往后也不用回贵妃跟前儿了,好好儿伺候万岁爷,明白吗”

    喜哥点点头,“是,奴才记下了,多谢总管。”

    华灯初上,乾清宫内四壁玲珑剔透。小太监抬了膳桌进来,皇帝四下瞅了瞅,“白天那呆鹅呢”

    梁九功一面忙让人去寻,一面道:“回万岁爷话,那宫女针黹上的活计不错,旁的却不大通。奴才便把她安置在御茶房那边,今儿下午学着泡茶呢。”

    皇帝嗤笑一声,“她学着泡茶没得糟蹋了朕的好茶好水。”他正说着,喜哥端着茶走了进来,小心翼翼放在皇帝手边。

    皇帝扭头看了喜哥一眼,“侍膳,会吗”

    喜哥颔首,“回万岁爷,奴才会的,从前在贵妃娘娘身边时,就是奴才侍膳。”

    梁九功将手中的筷子递过去,皇帝目光落在水晶丸子上,喜哥搛了豆大一点吃下,过了一会子,方才小心翼翼地搛了一个,奉与皇帝。

    皇帝本是有心想刁难喜哥一把,没想到那乌木嵌金的筷子在两瓣如蔷薇花瓣般的薄唇之间含了一含,倒让自己怔了怔,殿内明灯高悬,照着那呆头鹅的长睫毛,眼下瞬时投下一片小扇子似的阴影,虽然是呆头鹅,却也似乎,是个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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