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君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贰蛋
另外南宋的殿前司禁军、讨元军、神丐军则是步军冲锋,很快也和元军短兵相接,捉对厮杀起来。
乐无偿本跟着赵洞庭走到车辇前,忽地回头,看到城前血战,对赵洞庭说道:“皇上,我去取元将首级。”
赵洞庭没有说话,只是钻到车辇里。
乐无偿拔剑孤身掠向城墙而去。
秦寒见城墙上的元军纷纷下城,放下手,示意飞龙军卒不要再放炮。
元军将领们呼喊不停,竭力想要阻止士卒突围,但是,宋军压到城门外,他们连冲都冲不去。
整个场面已是彻底混乱了。
乌木拖骑着战马,手中长槊不断挥舞,身侧倒是围绕着数百亲军,想要冲出南宋军阵。
岳鹏见他甲胄威武,上面还雕刻着不少花纹,又有许多亲兵护持,知道是元军主帅,举枪高喝,“随本将诛杀元军主帅!”
他谋略不及苏泉荡,但论骁勇,整个南宋将领中无人匹敌。
他感恩赵洞庭的知遇之恩,逢战必身先士卒,悍不畏死。连带着,侍卫亲军也都被他的骁勇影响。
117.刺客离歌
一剑,乌木拖死。
乐无偿双足轻轻立在马头上,滑下乌木拖头颅,忽地扔向空中,运转内力大喝:“元军统帅已死!”
无数南宋士卒高呼,气势如虹,喊杀声更是沸天。
恐慌气氛逐渐在元军中蔓延开来。
古代作战太过依靠主将,凡是主将战死的战争,很少还有能获胜的。
夕阳还未落,冲出城来的元军已是又被南宋将士压回到城里去。
城外伏尸无数。
整个南面城墙没有任何元军突围而出,元军将领被斩杀殆尽。
厮杀持续到城内,南宋将士追逐着元军到街道上,到巷弄里,仍在浴血奋战。
岳鹏等将领浑身染血,却仍然身先士卒。
赵洞庭坐在车辇来,手捧着兵书,却是在怔怔出神。
他还在想,自己之前的作为对是不对。相较于整个国家来说,数百百姓自然不算什么,可那终究是数百条性命。
或许,这种事情本来就没有对与不对之分。
他不知道,若是再遇到这样的事情,自己是会选择开炮,还是仍然坚持不开炮。
秦寒也坐在车里,左手拿着兵书,右手抓着一个窝窝头,时不时塞到嘴里,咀嚼有声,却是压根没将那数百条性命放在心上。
等吃完这窝窝头,他才抬头,对赵洞庭道:“皇上,让士卒生火造饭,迎将士们凯旋吧”
他漫不经心,知道此战胜局已定。
“好。”
赵洞庭回过神来,轻轻点了点头。
炊烟在城外袅袅升起。
而城内,厮杀还在持续。
如此直到天色昏沉,城内的喊杀声仍自不断飘荡出来。
也不知到什么时候,城头上才忽然亮起无数火把,阵阵欢呼声响彻起来。
南宋将士已彻底夺城了!
赵洞庭听到欢呼,匆匆走出车辇,看到城头上那如满天星光的火把,也是在心里重重说了声,“好!”
等过阵子,欢呼声渐歇,他才让传令兵鸣金收兵。
岳鹏等人率着士卒出城,回到营中,见到饭菜已备好,自是大快朵颐。
不过军中也有士卒向着镡津县城中默默叩首。
他们有兄弟,有亲人在城内战死,再也出不来了。
赵洞庭传令下去,神丐军两千人入城搜查元军逃逸士卒,维持秩序,其他任何人等不得入城。
大军就在城外营中休憩。
这夜,逃跑出城去的元军极少。
翌日天亮,镡津县外河中漂浮起上千元军尸体。
镡津县三面环水,容江、浔江、蒙江三条河在这里汇流,元军不擅水,逃出城去的慌不择路跳到河中,自是大部分都淹死在河里。
南宋大军用过早饭,赵洞庭率军入城。
城内仅剩的百姓有不少都自主聚集到城门口来,跪倒在街头两侧迎宋军入城。
两千神丐军长枪连接起来,将百姓挡在后头,直直蔓延到城中府衙。
赵洞庭坐在车辇中,看着街道两旁衣衫褴褛的百姓,还有那些没有收拾的两军尸体、百姓尸体,被烧毁的房屋,只觉得阵阵心寒。
这就是古代战争,动辄上千士卒死亡,百姓更是死伤不计其数。
城中甚至隐隐飘荡着腐臭的味道。
赵洞庭怕引起瘟疫,对车辇外的赵大吩咐道:“赵大,等下让众军收拢尸体,集体焚烧。”
古代有许多人就是死在瘟疫中,导致人口很难发展起来。
只行不过百余米远,街道两旁竟然就看不到百姓了。
赵洞庭微微蹙着眉头,微微掀开帘子,问骑马守护在车辇旁的岳鹏道:“城中百姓都在这里了”
岳鹏答道:“镡津县城中已经没有多少人了,这些……都是被元军囚禁起来的壮丁。”
“噢……”
赵洞庭轻轻应了声,心中却是杀意沸腾。
这些都是壮丁,也就是说,城中的人早已逃的逃,要么就是被元军杀害了。
元军根本就没有将这些百姓当作人看。
到镡津县府衙。
府衙前矗立着两只极大的石狮子,院墙高耸,似乎还残留着昔日的庄严和繁华。可能乌木拖大军攻入城后,他也是住在府衙里,是以府衙并没有遭到多少破坏。
赵洞庭走下车辇,在众多飞龙士卒的簇拥下向着府衙里走去。
众军将领跟随者他入府,到正堂中坐定,汇报战果。
此役元军几乎全灭,南宋士卒折损不过四千,另缴获粮草、兵刃、铠甲、战马、银钱等不计。
岳鹏问:“皇上,元军俘虏两千三百余人,我们如何处置”
要是按他的意思,那自然是全部杀了了事,等以前赵洞庭都优待俘虏,这让得他不敢自作主张。
“杀!”
而让岳鹏没有想到的是,赵洞庭听到他这话,嘴里只是冷冷蹦出来这个字。
岳鹏微微愕然,然后作揖领命,“是!”
他不知道,赵洞庭这回杀心浓烈,却是因为城头上发生的那幕和城中的惨状,让他心境稍微有了些变化。
然后,赵洞庭又吩咐众将修缮城墙的修缮城墙,给百姓派粮的派粮,众将各自散去。
虽然城中仅仅不到千余百姓,但赵洞庭也不想眼睁睁看着他们饿死。
城中粮草早已是被元军抢掠光了,如今,又到了宋军手里。
众将离开后,赵洞庭又看向秦寒,“接下来咱们怎么做”
秦寒道:“先行休整,而后继续北上攻昭州,分散阿里海牙兵力,解文丞相之危。”
文天祥兴**原本不过三万多人,在这广南西路艰难阻挡元军,纵是民间不断有人呼应,现在也已接近拙荆见肘了。广南西路十余州府,只剩下浔州、郁林州、容州、高州,还有那些偏远州府没有被元军攻陷。
而文天祥此
118.平南被围
浔州,平南县。
平南县作为浔州境内唯一中级县,原本地位仅次于军事重地浔江郡,可自元军上次攻打广西后,浔江郡中驻扎的南宋军队便名存实亡了。整个浔江郡也是满目荒凉,平南县成为现在浔州聚集百姓最多的县城。
文天祥率军艰难抵抗阿里海牙,此时大军便是驻扎在平南县,倚靠民众力量共同抗元。
阿里海牙麾下副将杰苏尔率八万大军围困平南两月,始终未能破城。
城内,文天祥军马不过两万四千余人。
这些时日来,他就似颗钉子扎在元军进攻雷州的路上,拔又拔不掉,可要是绕过去,又怕后方不稳。
雷琼两州十多万兵马,遥相呼应,便是以阿里海牙的兵力,也差不多得倾巢而出,毕竟他是打的攻城战。
文天祥守着浔州,却让得他不能够大军倾巢而动。
可以说,文天祥就是阿里海牙在广西的心病。
原本阿里海牙想着,只要大军再围困段时间,浔州必失,而且不用损失多少兵力,可眼下琼州兵败,镡津失守,他不敢再耗下去了。忽必烈让他平定广西、湖南,而南宋军队却反在逐渐壮大,可以想象,只要镡津失守的事传到中都,他的那些政敌必会借机弹劾他,到时候,难免忽必烈会降旨谴责于他。
阿里海牙不敢再任由南宋继续壮大下去,是以才命令杰苏尔不计代价也要拿下浔州。
他需要在短时间内覆灭南宋,才能将功补过,保持他在元朝中的地位。
身为畏兀儿人,在蒙古朝廷中身居高位,那种如履薄冰的滋味只有他自己知晓。
此时,平南县外,元军军阵漫延,不见其尾。
杰苏尔收到阿里海牙信件后,便立刻整军出营,大有要强取平南的架势。
八万元军士卒,要强攻平南是极有可能的,虽然也势必会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平南县城头,儒雅如玉的文天祥立在城头,身边簇拥着刘子俊、邹洬、杜浒等将,神色凝重。
文天祥向着东面摇摇作揖,道:“皇上攻取镡津,阿里海牙这是不计代价将我军消灭啊!”
刘子俊年岁和文天祥相仿,国字脸,问道:“军机令,那咱们当如何”
文天祥缓缓道:“死守!只要我们还在,元贼就没有精力全心去围剿皇上兵马。”
刘子俊微微皱眉,用极低的声音道:“眼下就怕守不住多长时间啊……”
文天祥道:“战至最后一人也要守。”
说着,他叹息道:“你们下去鼓舞士卒,让他们做好应战准备吧!只要我们坚持的时间足够,我想皇上定然会想办法解我军之围的。”
刘子俊、邹洬、杜浒等人拱手,都领命而去。
文天祥复又远眺城墙数百米外的元军军阵。
天色昏沉,乌云压顶,似乎暴雨随时都可能倾巢而下。这让得城头上的气氛显得更为凝重。
忽地,有几骑从元军军阵中越众而出。
为首是个穿着墨甲的统帅,五大三粗,极为魁梧,看样子在元军中地位不低。
他旁边跟着几个亲兵,正用长枪抵着马下两个人,一个白发苍苍老妇,还有一个蓬头垢面年轻人。
文天祥定睛看清楚这两人,身子摇晃,差点摔倒。
到得离城墙处不过三百米余远,统帅带着亲兵立马而定,喊道:“文天祥,速速出城投降,饶你和城内百姓不死!”
“放你妈的屁!”
“狗元贼!”
兴**中多是像文天祥这样的不屈之士,顿时破口大骂。
但是,杜浒、邹洬等将瞧清那老妇和年轻人模样,却也是脸色大惊,瞬间失色。
文天祥低头看着那统帅,双眼中直欲要喷出火来,良久不语。
统帅又喊道:“你若不出城投降,本将这便取你母亲和长子的性命。”
原来,那老妇和年轻人竟是文天祥的母亲和长子。他们在征战途中被奸细所害,却是被俘虏了。
文天祥仍是不说话,身子微微摇晃,眼眶有些红润。
常年征战,他的亲人已是所剩不多。他的妻子也早已被元军所害。
旁边,他的次子焦急喊道:“父亲,想办法救奶奶和大哥啊!”
“退下!”
文天祥冲他喝道,“你可知这城中有多少百姓我若投降,元贼岂会真的饶过他们”
杰苏尔数次攻城,损失颇重。文天祥却是知道,他若破城,绝对是屠城泄愤。
家人和国家、百姓,孰轻孰重,在他心中早有定论。
他文天祥,是连自己的命都舍得豁出去的。
次子咬咬牙,退到后面,双目通红。
城下统帅等过数分钟,见文天祥仍是不说话,重重哼了声,举起了右手大刀。
“喝!”
两个元军骑兵驰马分别向着左右奔跑起来。
而文天祥的母亲和长子,被他们用麻绳缚在马后,被拖曳着踉跄而行。
不过数秒,文天祥的母亲因为年迈,跟不上战马的速度,滚落在地。
其后,他的长子也是同样如此。
两匹战马就这般拖曳着他们在城墙外疾驰,黄尘滚滚。
文天祥双手握得绷紧,嘴皮已是咬出血来,两行泪水滑落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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