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大将军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水刃山
李落点了点头道“虞将军说过流寇战船损毁过半,眼下能远航的船只不多。
落潮岛虽不算太小,但想要造出大船只怕是不大可能,渔船更不用想,如此一来,倘若是我,也会兵行险招,设下埋伏借船渡海。”
“王爷的意思是说这些靠岸的船只是流寇的诱敌之计”
“有这个可能,一探便知分晓。”
“这……如果真是流寇的诱敌之计,王爷,我们该怎么告诉虞将军”
李落
第五百三十章 佯装攻岛
李落在前,冷冰在后,两人错开三步距离,不快不慢的走在路上,巧妙避开火光亮出,却也不是鬼鬼祟祟的模样,一眼望去和寻常流寇没有什么分别。
“你看见李姑娘了”冷冰传音入耳道。
“没有。”
冷冰眉头一皱,不再多言。
突然,身旁帐篷边一个流寇打了个口哨,盯着李落,叽里呱啦的说了几句话,竟然不是大甘官话,似乎是这些流寇的方言俗语。
李落顿住身形,坦然看了流寇一眼,冷冰脚下不停,越过两人远去。
李落学着方才听来的流寇言语说了几句,只听耳边传来一声轻笑“牛头不对马嘴。”正是隐在暗处的李缘夕。
李落脸色一红,再看时刚才问话的流寇还是这般模样,竟然没有丝毫变化。
李落暗呼了一口气,好高明的暗杀手段。
李落赶到冷冰身后,两人渐渐靠近海边。
李落扫了一眼,传音说道“流寇只在岸上行走,没有见人出海上船,战船上也没有火光,太过安静。”
冷冰微微点了点头道“这里的营帐十有九空,我大约算了算,只有三千多人,其余流寇不见踪影。”
“现在上船会打草惊蛇,先退回去再说。”
李落三人有惊无险的退回营中,付秀书沉声问道“大将军,怎么样”
“该是流寇的诱敌之计。”
“水师已到了附近海域,若不退走,天亮之后必会暴露行踪,只不过就算我们现在返回水师阵中,时间上只怕也来不及了。”水师将领沉声回道。
李落凝神思索,平声问道“流寇既然摆下诱敌之计,他们的战船不会离这里太远。
落潮岛渡口是一个之字形状,流寇定会等我军水师舰船进入渡口浅滩后再从后方杀出,一举杀人夺船。
言将军,依你看,流寇埋伏的战船会藏在什么地方”
水师将领言承冠苦思半晌,字斟句酌道“回禀王爷,落潮岛四周有五座大些的岛屿。
我军水师从西进兵,南面逆流,不用考虑,只剩下东北两处,东边有三座岛屿,北边有两座。
东侧三岛离渡口太远,还不等流寇从后面杀过来,我军将士就能察觉异状,依末将看来,流寇极有可能是藏身在北方两岛之后,伺机突袭。”
李落哦了一声,点了点头,沉声说道“被俘的大甘百姓有数千人,不是个小数目。
不见关押在岛上,自然也不会在设埋伏的流寇战船上,如此一来,最有可能就是现今还在渡口船上,如果我军强攻,投鼠忌器,会自乱阵脚。”
“大将军,来不及退走了,岛上流寇不多,如果我们暗中突袭,有把握打乱敌军阵势,佯装大举进攻,流寇想必也有法子与埋伏的流寇传讯。
只要我们逼他们传信,我们再传出有变的讯箭,沈先生和虞将军该能猜到七八,应变行事难不住他们。”付秀书沉声说道。
李落沉喝道“好,诸将听令,小心靠近岛上流寇,暗中刺杀敌军将士,若是被流寇发觉,诸部以雷霆之势杀散敌阵,切记不可让流寇将士结成兵阵。”
 
第五百三十一章 海上追击
就在这时,大甘水师后方突然显出敌踪,流寇战船蜂拥而上,来的好快,似乎不过眨眼之间就到了大甘水师身后,恰如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般。
在前的大甘水师舰船顿了一顿,并没有岛上流寇预想到的慌乱。
楼船未动,左右海鹘围着楼船绕出一个圆来,掉过船头,大翼、冒冲战船从楼船海鹘船间的缝隙中钻了过来,落在后侧。
只是这海上掉转船头比起掉转一辆马车来可是难上许多,战船还没有全部掉过头来,流寇战船已到了近处,火箭张弓待发。
大甘水师楼船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号角声,伴着号角声响,另一支船舰出现在众人眼帘之中,齐整处与刚才的大甘水师战船如出一辙,正是虞子略麾下其余的水师将士。
远远望去,一前一后两支船队,极像一把剪刀,将流寇战船咬在刀口中。
岛上流寇兵将俱是一呆,怎料会乐极生悲。
付秀书大喝一声,道“弟兄们,杀,流寇落入我军圈套,全军覆没啦。”
大甘将士齐声应和,流寇兵将一怔,谁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变化,恍惚间无心再战,到最后,竟然是海战还没有终了,岛上流寇已悉数投降了,亦有些宁死不降之辈,尽都化作刀下亡魂。
海上流寇似乎也没有料到大甘水师会借着自己布下的诱敌之计,反过来再设下诱敌的埋伏,悔之已晚。
眼看大甘水师后侧的船舰就要近身,前侧战船也将将掉过船头,只是一时半刻还提不起船速来。
流寇战船船速不减,船帆斜向西南,在落潮岛渡口前一触即走,绕过一个弧形,竟是要生生从大甘水师两支船队中间突围而出,所选之处正是剪刀形状的轴心。
原本此处守备最是森严,但大甘水师一支船队前冲,一支船队后撤,反将此处空了出来。
流寇战船拼死向空处突围,只看能有多少流寇将士逃得出去了。
大甘水师再无留力,两军急冲而上,欲在流寇战船突围前将其围在阵中。
两军战船相接,艨艟发威,两艘流寇战船竟被大甘水师的艨艟战船撞裂,船身倾斜,眼看要不了几息便要沉没。
船上流寇将士不时落入水中,身外大甘水师手下却不容情,弓箭如雨,射向落水的流寇将士。
流寇志在逃命,大甘志在伤敌,大甘两支船队扫过,留下了四成流寇战船,还有六成战船逃了出去,以北向南,仓皇没入黑夜之中。
不曾突围逃走的流寇战船垂死挣扎,火箭划破夜空,绚烂处还胜过夏夜晴空。
海鹘战船冲锋在前,船上将士藏身箭垛之后,射杀敌军士卒。
船身相错而过,水师将士解下拍竿,撞击敌船船身,一时木屑飞溅,刺耳的摩擦声随之响起。
大翼冒冲借海鹘艨艟隐身,伺机刺入敌军战阵之中。
流寇战船背腹受敌,左右难支,大甘水师勇将借助中翼战船潜到流寇战船船舷下,攀上流寇战船,纵然有流寇将士看见,只是却腾不出手来拒敌。
等到楼船这庞然大物划过这边海域时,流寇兵将再无还手之力,一艘战船竟被楼船撞碎成两段,在海面上停留片刻,倏忽间没入海水中。
顿饭工夫,落潮岛渡口外已是一片火海,大甘水师围在外侧冷眼旁观,除了偶尔救起一两个落水流寇外,其余众人尽被困死在战船上。
只是这一耽搁,已经错过了追击流寇的时机。
虞子略留下几艘受损战船,楼船艨艟也留在当下,尽起海鹘和半数大翼冒冲,分兵两路,一路觅流寇出逃的方位,自北向南,绕过落潮岛追击敌军,一路以渡口继续东进,以盼能在前方截
第五百三十二章 救出难民
几人哈哈大笑起来,其中一人大声应道“虞将军,不送了,异日我们再来领教高明,还请虞将军回去告诉你们大甘朝廷,海上风浪多,行商的,打鱼的,都要小心了,千万别死在这里。”
虞子略怒不可遏,偏又无可奈何。
正在这时,突然虞子略身后一支利箭电闪而出,疾刺向说话的流寇,弓弦闷响一声,利箭飞出后才传来破空声。
虞子略眼皮一跳,还来不及转头,只听声音便知是一张神弓。
流寇笑声未落,就见一支利箭直直射向胸口,原本是强弩难及的距离,怎料会有利箭近身,突逢异变来不及避开,连忙侧了一下身,虽说勉强避开胸口要害,却还是被利箭刺入肩头。
流寇惨哼一声,
利箭弓劲极大,竟然带起流寇身躯,将其钉在身后两步外的桅杆上。
大甘众将见状齐声喝彩,流寇战船船尾数人忙不倏的躲在船舷下,生怕这亡命之箭盯上自己。
虞子略急忙回头望去,只见李缘夕张弓引箭,冷冷的看着远处流寇战船,手中弯弓状若弦月,弓身古朴,弓角嵌有利刃,正是木括逆弓。
虞子略半晌才震惊赞道“好厉害的弓。”
李缘夕并没有接言,见流寇战船渐渐远去,缓缓放下手中逆弓,站在李落身后静默无语。
冷冰双眉一扬,冷冷说道“准头好了不少。”
李缘夕置若罔闻,垂首不语。
两支船队渐行渐远,大甘水师将士竭尽全力调整船帆,依旧无法追上。
虞子略这时才长叹一声,抱拳一礼,歉然说道“王爷,末将刚才失礼了,请王爷责罚。”
李落和颜一笑,朗声说道“不妨事,莫要是我乱了将军耳目。”
虞子略急忙回道“王爷言重了。”
说完微微一顿,沉声接道,“王爷,海上行船看似风平浪静,只是海面之下却不是这样,海水并非是静止不动,而是像陆上江河一般流动,称之为海流。
不过又与江河不同,江河水道几十年甚至百年都不会变,但海流变化莫测,清晨是如此,午后或许就会改了方向,捉摸不定。
末将听说海上有人能看出海流方位,只不过末将还没有这个能耐。”
“哦,这么说我军水师船下的海流与流寇船下的海流不是同一条如果是这样,我军战船并入流寇船下的海流之中不是也可以么”李落虚心求教道。
“并非只是这样,王爷有所不知,海流有大有小,有强有弱,也极易被别的海流冲散。
如今正是盛夏,自北向南的海流较多,越向东便越弱,虽说我军水师距离流寇只有不到数箭之地,但这个差距会越来越大,单单只靠风力,流寇与我军相差无几,所以才有追不上一说,请王爷明鉴。”
李落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
虞子略望着渐渐远去的流寇战船,沉声说道“流寇中定是也有高人。”
李落轻轻一笑,和声说道“流寇既然敢兴兵来犯,必然不会只凭血勇之气,只是东府数战,并没有和流寇真正交过手,不知道流寇强弱虚实,终究也是大患。”
虞子略看了李落一眼,沉声说道“王爷,我们还追么”
“不追了,鸣金收兵,回落潮岛。”
“末将遵令。”虞子略转身传令,战船降下主帆,调整风向,缓缓掉过船
第五百三十三章 重建水师
李落见虞子略神色凝重,岔言问道“虞将军,这场风暴还要多久才能过去”
“海上风暴来得快去的也快,借着风力再有几个时辰也就过去了。”
似是应合虞子略一言,果然刚过了一个时辰,风声便小了许多,再过一个时辰,乌云尽散,凉风徐徐,海面上荡起一阵阵碎金涟漪,天蓝的好似刚刚洗过一般,悠闲的挂着几缕薄云。
水师将士急忙查看战船有无受损,都忙碌起来,只剩下牧天狼诸将士心有余悸。
在落潮岛修整了一两日,水师才回返初阳州。
与来时的凝重不同,归途中众将都颇显轻松,言笑自若。
牧天狼众将士经历过几场风雨,如今身在船上也好了许多,虽说还有些眩晕,倒也不至于呕吐了。
船舱中。
虞子略斟上一盏清茶,李落言谢接过,轻轻抿了一口,突然看见虞子略从茶杯中挑出一根茶叶,弹在地上。
李落一愣,笑道“虞将军,这个倒是奇怪。”
虞子略哈哈笑道“让王爷见笑了,从军多年了还是改不过来。
末将家乡也产茶,有一种茶叫雨后留香,能解山里的瘴毒,还能治不少寻常病症,族人多会种上几株。
不过这种茶树极难养活,一户人家最多不会超过三株,倘若想分枝嫁接,极少能成活,如果再贪心些的,不但分枝的茶树活不了,就连老树也要枯死。
很早以前就有人说这种茶树是山里的仙灵造化,不可贪心求取。
说来奇怪,如果不是分枝移栽,一株茶树活上百年也是常见的很,族中乡亲每逢喝茶时都要从茶杯中挑出一根茶叶,敬天地神灵恩泽。
末将离家也有好多年了,这个习惯一时半刻倒是改不了。”
李落眼中一亮,点头说道“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竟然还有这样神妙的茶树,不过对天地心有敬畏确是应该的。”
虞子略甚是高兴,笑道“有机会定要请王爷品上一品。”
李落展颜回道“你我喝茶只是喝茶,不为其他,这种茶在将军故里想必极是珍贵,虞将军心意我心领了,若有机缘倒是可以尝上一盏,若无机缘也就罢了,随意就好。”
虞子略一愣,李落如此亲和倒是始料未及,心中生出几分敬佩之意来。
“虞将军是哪里出身”
“末将是天南人,说起来勉强算是滇州吧。
只不过南府七州除了苍洱、余州、米南和景阳四州外,其余三州多险山恶水,百姓的日子很艰难。
三州中丽州还要算好上些,只有滇州和漳州最贫苦。
这两州就靠着十万大山,滇州以东也临海,只可惜与东府几州不同,滇州沿海常年有大风浪,就算再厉害的水手也熬不过连番的风暴,每年死在海中的渔民不知道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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