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大将军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水刃山
刘策微微颔首,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首,眼中寒芒暴现,地上也是一位年轻女子,不过面色发青,似是被人掐死,脖子上还留有指印,身上的衣服也穿的乱七八糟,更甚的是女子就穿了一件衣服,风轻轻吹过,掀起女子的衣角,露出下面惨白的身子。
站着的女子看见两人是来帮助自己,甜甜一笑道:“谢谢大叔和这位公子了。”
刘策一愣,问道:“谢我们什么”
女子咯咯一笑道:“谢谢你们帮我们呀。”
刘策张了张口,实在说不出话来,走过去将女子尸首抱了起来,放在墓旁。站着的女子突然说道:“等等,大叔,我帮她把衣服穿好。”说完走到尸体旁,突然脸上一红道:“这个,大叔能不能帮我抱到树后,我替她整整衣服。”
刘策点点头,将女子尸体抱到树后,女子又道了声谢,跑到树后整理起衣服来。
少顷,女子转出,略微不好意思的说道:“大叔,能帮我再把她抱出来么”
“嗯。”刘策转到树后又将尸首抱了出来。
李落已经挖了大半,刘策想帮李落,李落一直不应声。
女子站在墓旁看了一眼,说道:“公子谢谢你,要是就我一个,不知道要修到什么时候了。”突又想起什么的低声说道:“公子,大叔,我们不是坏人,这是我们的一个姐妹,染病身死,我们也不知道她家住何处,只好先把她埋了,等找到她家人,再把她移回故乡去。”
“嗯,我们知道。”李落应了一句道。
“咦”女子惊讶了一声,看李落没有抬头的意思,就和刘策说起话来,问问刘策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似是看不出有什么悲伤,问道什么,刘策就答什么,不便回答的,女子也不追问。很快,已经有两尺多深了,女子忙说道:“公子,够深了,够深了。”
李落看了看,把里面的石块捡了捡,跳了出来。刘策将尸首放入墓中,盖上草席,女子跪在墓边看着,脸上再也看不见一点方才的神色,充满了哀伤。
半响,女子呀了一声,不好意思的站起身来,说道:“谢谢你们,我把她掩埋了。”
“不用。”李落上前,将刀平放,暗运内力,几下就已经埋了大半,女子啊了一声,李落一顿,问道:“还要再看看”
“不了,埋了吧。”女子低声说道。
不一会,已经全都埋好,女子从旁边找来一些石块堆在一起,做个记号。
叹了一口气道:“可惜,我只知道她姓张,却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连个墓碑都没法写,过些时候,要我们俩也不幸离开了,这世间就再没有别人记得她了。”
“她叫张巧儿。”身后传来声音,刚才一直呆坐树下的女子扶着树站起来,看着坟墓说道。
“小莹,你怎么样了刚才一直不说话,吓死我了。”女子急忙走过去,拉住名叫小莹的女子问道。
小莹摇摇头,勉强笑道:“我没事了。”
女子还一脸担忧的看着小莹,李落喃喃念道:“张巧儿。”抬头看去,头顶刚好有一枝近尺粗细的树枝,李落提气扬刀,一道白练倒卷而上,比之树荫外的阳光还刺眼些,树枝应光而断,刘策倒吸一口凉气,这把百战刀在自己手中从来没有如此乍亮过。
刘策看着李落,树枝落下,李落随手一挥将树枝击开,截下一段三尺长短的木桩,修剪起来,两位女子还没有回过神,李落已经做起墓碑来,只有刘策心里却似打翻了五味瓶,复杂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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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长枪疚疯
傍晚大军扎营,李落在中军帐前叫过武塔问道:“武塔,你善用什么兵器”
武塔憨憨说道:“俺用铁棍。”
“哦,找到合手的了么”
“嗯,要到西府打仗,俺找军中的铁匠师傅给俺打了一个。”
“好,取来和我比试比试。”
武塔看看李落,挠挠头说道:“将军,俺的铁棍可沉了,碰伤你怎么办”
李落一笑道:“若你的铁棍能碰到我,晚上我烤一只羊腿给你。”
武塔一喜,又摇摇头说:“将军都没有羊腿吃,俺也不能吃。”
“若你能胜我,晚上就吃一顿好的。”
武塔想了想,点点头,回去帐中拿出自己的兵器,李落一看,不觉微微一惊,铁棍通体黝黑,比婴儿的手臂还要粗些,丈许来长,看着极为沉重。
李落眼皮微微一跳,问道:“多少斤”
武塔不好意思的说道:“打兵器的时候,俺总念叨着铁匠师傅打沉点,打沉点,师傅怕是恼俺了,落足了料,俺试了试,有十斤。”
李落讶然一笑,命倪青拿来一杆长枪,倪青看看武塔的兵刃,又看看李落,喉结滚动,低声说道:“大将军。”
李落微微一笑道:“放心,你去取来。”
倪青无奈,转身去中军大帐旁边的军需库中拿出一杆长枪,双手横陈,递给李落道:“大将军,这是从皇宫内库中找出来的,据传得自残商库府,枪名疚疯,长一丈二,只因名字不祥,便扔在库中一直无人使用。这次出发前皇上命我等给大将军带些兵器,不知怎地属下就把它也给带上了。属下看了看,可能就这把疚疯枪能抵得住武大哥的铁棍了。”
李落接过,入手有些沉重。
青白枪身,不知是用什么材质打造而成,竟有些通透之感,枪身里面有一道一道的细纹,看似裂纹,却又不是,仿若自打造之日就已在了。
枪尖也是和枪身一样的材质制成,与枪身连接处,古朴浑圆,竟没有半点痕迹,枪尖下首两尺处有一个血挡,防止血顺着枪身流下。
末端手持之处,磨有细沙纹。不似军中长枪,疚疯最末端没有倒刃,只有一个奇形蛇纹,蛇尾盘绕在枪尾,蛇头处似是人首,模糊不清,伸出双臂,抱着一个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的圆珠。
李落随手舞动了一下,除了略有些沉重外,其他都好,枪身流畅,破空几无声响,李落暗暗咂舌,就是大甘的工匠也少有能打出这样长枪的。
李落一摆长枪,说道:“倪青,不要让人进中军大帐。武塔,来。”
武塔嗯了一声,也不客气,一棍当头就砸了下来,倪青哎了一声,却是嫌武塔不尊礼数。
李落也不躲闪,双手上举,架住了武塔的长棍,兵刃相交,发出一声闷响,李落身形一矮,已将武塔的长棍挡住,武塔微有些吃惊,没想到李落竟能看似极为轻松的挡了自己这一棍,以往在军中,能挡住自己这一棍的已经不多了。
李落微一沉吟道:“武塔,这是你几分力”
武塔想了想,回道:“将军,差不多有五分力了。”一旁倪青直翻白眼,暗骂武塔没心眼。
李落点头笑道:“说你天生神力,果然不差,若我全力,最多也就能接下你八分力气。”
武塔看看李落,眼中满是不信,便是呼察靖素称有万夫不当之勇,也才不过只能接下自己七分气力,两人虽然都看着是世家公子一般的长相,不过李落瞅着更加文弱。
看到武塔上下打量,李落也不生气,收回长枪道:“武塔,我出枪了,你小心。”看武塔做好姿势,李落微笑道:“若有时机,你尽攻无妨。”
说完用手一带,长枪宛如出水的猛龙,向武塔卷去,武塔还没怎样,旁边的倪青吓了一跳。
自李落进入军中,从未在人前显过武艺,就是牧州游骑挑衅,李落也多是一笑了事,或者和他们比试骑术,也从没见李落练过枪法,没想到枪一出手,就是浸淫枪术数十年的高手也不过如此。
疚疯如狂风暴雨般向武塔扫了过去,初时李落还有些不适,随着疚疯越来越顺手,枪也越来越快,渐渐只能看见枪尖的白光而看不见枪身,身上各处都能带转长枪,似是有一点呼察冬蝉守身刃的影子。
对面武塔心中暗暗叫苦,开始时自持力大,多少有些轻视之心,可一交手,武塔才知自己大错特错。
李落手中的长枪从不和自己硬碰,往往一触即
第六十七章 辕门溅血
李落在中军大帐,挑灯看着从卓城传回的密件。
与武塔试枪的当天晚上,李落写了一份密函,命倪青加急送到淳亲王和枢密院杨万里手中,不许过第三人之手,大军驻扎沙湖的第三日,卓城之中传信回来,倪青取了密信悄悄呈给李落。
看完密件,李落微微一叹,将信件装好,吹熄了灯,一个人坐在黑暗之中。
第二天,李落召集众将和怀王至中军议事。
怀王这几天在营帐中纵情声色,军中已经有不少将士知道,再加上怀王和窦胜两人平日里趾高气昂,虽说途中李落整顿了几次,但最后都不痛不痒,草草了事,军心多少有些浮动。
刘策眼见如此,小心暗示过李落,早些采取措施。
不过李落仅是下了严令,命军中各部修建营寨,若不合格者,所部将领营前受罚,大军须在第一场大雪之前建好大营。
大营是军中几位将军勘察之后所选之地,大军驻扎在两个山包上,中间的谷地有一条宽许五尺左右的小溪,水量充沛,正前方五十里就是狄杰所设的防线要塞,两地之间一马平川,天气好些,能看到前方要塞中升起的袅袅炊烟。
定寨之时,怀王百般阻挠,想让大军后撤五十里,李落只是不允,怀王暗暗衔怒,军中诸将除了窦胜无人附和,李落脸色如常,对怀王的无理取闹只作不见,军令下达后着三军即刻修建营寨,不再理会怀王鼓噪。
怀王随后又找了李落一次,催促李落早些回都,不愿在西府久待,李落这几日也在军中帮忙筑营寨,听到怀王在耳旁絮叨,只是笑笑,也不答应。
怀王无奈,只好回了帐中每日里寻欢作乐,自然少不了恶语重伤李落,让自己受着风沙之苦,还要担惊受怕。
等到怀王到中军大帐的时候,诸将都已经到齐,自从第一日的中军会议之后,怀王便每次都是最后一个来,众将除了窦胜戚邵兵外都很不满,不过主帅李落未见不愉,众将只好暗自诽谤,怒气却渐积厚。
怀王一进中军大帐便出言不逊道:“西府这破天气越来越冷,晚上水都结冰了。本王在这里吃苦受冻,戍卫边疆,王城那些闲散无能之辈这会不知道窝在哪里喝花酒呢,咱们还不快些回去,要是营中将士冻伤了可如何是好。”说完往监军将位上大模大样的一坐。
几位将军都脸色不善,呼察冬蝉更是显于颜表,自从过了七泉府,怀王有事没事就招呼察冬蝉过去,说些不合监军身份的话。
有一次呼察冬蝉被烦不过,在监军大帐和怀王与窦胜喝了几杯,以往呼察冬蝉的酒量不小,不知为何当日没喝多少就有些醉了,头晕眼花,恰逢李落过来有事和怀王说,顺便就将呼察冬蝉送回了前军。
第二天起身头痛难忍,歇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侍卫看见呼察冬蝉都是一脸窃笑,呼察冬蝉以为是侍卫笑话自己酒量不佳,也没有生气。
过了没一会,呼察冬蝉便觉得似乎有些不对,监军帐中喝的酒恐怕其中有诈,随即气冲冲拿起星宿剑去找怀王。
途中转念,又去找李落,李落一脸惊诧,只作不明呼察冬蝉话中含意,气得呼察冬蝉差点咬碎了银牙,不过无凭无据,只好作罢。
至此再见怀王,呼察冬蝉都是一脸怒色,杀气暗含,怀王心中也有些发毛,刚到西府就催着李落早些定下回都的日子。
怀王接着说道:“皇侄啊,今天过来又有什么事快些说完,早早散了吧。你这大帐之中怎么这么冷,也没叫人多加几个火盆,下次中军议会不若就在本王帐中开吧,还能暖和点。”说完裹了裹身上的狐皮锦裘,缩成了一团。
怀王这个样子,众将已是司空见惯,李落端坐在帅位上,身穿素服,只加了一件棉衣。李落看了看营中诸将,平静说道:“招诸位到中军大帐,只为一件事,今日要做个了断。”
刘策心中一动,望向李落,突然微微一惊,往日中军议会,李落多带那位沈姓老者,有些时候楚影儿也会在场,不过今天除了这两人外,武塔也在帐内。
李落不等众将应声,径自从怀中取出一份信函,打开后看了一眼,缓缓说道:“这是从王城枢密院传来的,宗伯杨大人亲手所书,请诸位仔细听好。”
微顿一下,李落念道:“玄楼贤侄亲启,应贤侄书信所请,愚着枢密院整理,自西征大军离开卓城,经卓州,越贡、泉、胡路三州,终驻扎沙湖,沿途共五郡二十七府,其中三郡一十九府西征大军索要贡奉,合约白银一百八十四万两,侍女共计五十三名,归家者不过四十有六。。还有,西征大军十一万七千余众,冢宰府却接到足够十七万大军的征粮令,余下的我就不再念了。”说完李落将信函放在眼前案几之上。
大帐中一片寂静,众人或惊讶、或愤怒、或恐惧、或恼羞,脸色千变
第六十八章 斩杀怀王
李落看着怀王,眼神平淡,仿若无物,沉声道:“军中沉疴宿疾难除,将不知兵,兵不知命,如何能守住大甘边塞。 今日行军一路该说不该说的都要说出来,谁若敢走出这个大帐,武塔,”
“到,将军。”武塔起身说道。
“守住帐门,若有人想要出去,不必留情,若能在你棍下不死,算他运气。”
“俺知道了。”说完武塔从地上捡起铁棍,几步走到帐帘处一站,铁棍触地,发出一声闷响。没见过武塔兵刃的全都大惊,刚来时还以为是帐内撑顶的柱子,没想到是武塔的兵器。
“楚影儿。”李落接道。
“属下在。”楚影儿冷声应道。
“若有人敢破帐而出,按行刺主帅论罪,格杀勿论。”
“是。”
除了刘策,帐中诸将尽都骇然,观帐中情形,李落真是要做一个了断了。
怀王脸色阵青阵白,转念又自怪笑道:“好,好,既然大将军都这么说了,那本王就再听听。”说完回去坐下。
李落说道:“监军大人,方才呼察将军所言,你在营帐之中寻欢作乐,作何解释”
怀王打声哈欠说道:“哪有,都是前个月被你处死的那几个侍卫偷偷带在军中的,只是这些个女子实在娇弱,本王也无法看她们自生自灭,一时没有闲人可送她们回去,没办法,只好带在身边。可能是在帐内谈笑,声音大了些,才被军中将士误以为本王在寻欢作乐吧。”
帐中几个将领都发出冷哼之声,呼察冬蝉气得美目圆睁,说不出话来。
李落哑然道:“不知道上次我去监军帐中,那几个人还没死,怎么监军已经和这些女子一起狎戏了监军莫不是不知道军规么”
怀王嗤笑一声,装作睡着,闭上眼睛不理会李落发问。
李落轻轻一笑,长出一口气说道:“我也是,年少无知,出了卓城,怀王便主动请缨,沿途打理地方事物都由你来操办,说替我分忧。其实我知道,怀王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收取钱财,只是我竟允了,想着怀王收取一些也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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